第40章 一路向北
第40章 一路向北
我一路向北
離開有你的季節
你說你好累
已無法再愛上誰
風在山路吹
過往的畫麵
全都是我不對
細數慚愧我傷你幾回
後視鏡裏的世界
越來越遠的道別
你轉身向背
側臉還是很美
我用眼光去追
竟聽見你的淚
在車窗外麵排徊
是我錯失的機會
你站的方位
跟我中間隔著淚
街景一直在後退
你的崩潰在窗外零碎
……
坐在北上的火車上，陳豐把周傑倫的那首一路向北又翻出來聽了起來，陳靜嫻十分主動的把陳豐左耳上的耳機放在了自己的右耳上麵。
陳靜嫻聽著音樂望著窗外，從陳豐的角度剛好看到她十分好看的側臉。她的臉有點嬰兒肥，但身上卻並不胖，整個人如同放入山林的鳥兒渾身充滿了無限活力，陳豐和她坐在一起感覺自己老得不像話。雖然，他比她大了六歲。但，感覺上比她大了十六歲一樣。
這次對各地區進行走訪本來沒打算帶上陳靜嫻，隻是她自己打了報告交給了吳強祿，也不知道裏麵說了些什麽內容，居然讓吳強祿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陳豐也隻能抱著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的想法把陳靜嫻帶在身邊。
隨著在火車上時間的推移，陳豐越發覺得陳靜嫻在身邊的重要性，水果、零食和茶水都是陳靜嫻在提供。陳豐第一次覺得被照顧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旅途也因為陳靜嫻的存在而不那麽單調無聊。
火車是夜裏到的南昌，兩個人就在南昌火車站附近找了一家賓館，詢問房間，被告知隻剩下一間標間。陳豐又帶著陳靜嫻在附近轉了一圈，問到的結果一家比一家糟糕。最後還是陳靜嫻提議還是第一家那個標間吧。
既然陳靜嫻都沒有在意，他陳豐一個大男人更沒有理由去介意這些。
房間裏的暖氣很足，坐了一天的車，肯定要好好洗個澡，陳豐讓陳靜嫻先去洗澡，自己去一樓大堂坐一會。
半個小時後陳豐的手機微信收到一條“你可以上來了”的信息，陳豐這才心跳加速的坐電梯上樓。
陳豐見門半掩著，就輕輕推開門，閃身走了進來。發現陳靜嫻穿著一件棉睡衣，正坐在床上看手機，電視機打開，正在播放著狗血抗日劇。
陳豐為了緩解尷尬氣氛，咳嗽了一下，眼望著電視機屏幕說：“這種劇看多了容易誤導曆史，真以為小日本就這麽不堪一擊，也不知道編劇的腦子都是用什麽做的？”
“嗬嗬，我都是邊玩手機邊看兩眼電視，有時候把這種劇情當成穿越劇來看就有趣多了。”陳靜嫻抬起頭嗬嗬笑了一下，揚了揚手機，解釋著這種大部分人通用的手電一體（手機加電視）模式。
“好吧，看來我已經落伍了，以後嚐試著劇情不夠，自動腦補畫麵。”陳豐說完話就把外套脫掉扔到床上，拿出內衣鑽進洗手間，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第二天一大早兩個人就出門了，在樓下的早餐店吃完早餐，就坐著公交車沿路觀察一下南昌這座城市。
老城可以看出很多曆史痕跡，特別是紅色文化曆史，在街上過不久就可以看到，各種廣場的命名也源於此，八一廣場、解放廣場等。
當然陳豐也沒忘記主要任務，昨晚臨水之前就做好了相關工作，了解到了江西90%的P2p平台都分布在贛州市，南昌目前搜集到的信息之中隻有一家平台，還是在南昌高新區。
至於原因，陳豐也從地域上麵看出來一些眉目，贛州處於中國東南沿海地區向中部內地延伸的過渡地帶，是中國內地通向東南沿海的重要通道之一，是珠江三角洲、閩南三角區的腹地，也是連接長江經濟區與華南經濟區的紐帶。地理位置決定了發展，同樣，地理位置對於信息的互通起到了非常關鍵的作用。
陳豐沒有事先電話溝通，按照網上顯示的地址就直接過去登門拜訪，也算是陳豐的運氣不錯，平台的負責人沒有離開公司。在陳豐表明了身份之後，對方表現得極為熱情，和陳豐在一起做了一些探討，據了解在南昌做p2p並不好做，從2013年開業至今將近一年時間才做了八千萬，投資人不足兩千人，而且還是在年化收益超過18%的基礎之上。
在交流了足足一個小時左右時間，陳豐才起身離開，委婉拒絕了負責人的午餐邀請，以和朋友約好為由脫身。
陳豐在腦中消化一下交流內容，再與自己之前搜集到的信息做了一次比對，做到心中有數，這才十分輕鬆的邀請陳靜嫻去逛一逛南昌市有名的兩處景點——滕王閣和墨香街。
遊覽完這兩處景點天就已經黑下來了。讓陳豐有點失望的是這兩處景點都是再造的，滕王閣也沒有了王勃詩中所說的那般氣象。隻有站在頂樓俯瞰江麵，見到臨江的岸邊突入江心的位置，有幾個垂釣的老人，才有了那麽一絲感覺。
至於因八大山人之名而趕過去的墨香街就全然不是那麽一回事了，整個一現代商業街。
晚上七點，陳豐和陳靜嫻退了房之後就直接去了候車室，等待晚上八點四十分左右發往紹興的火車。為什麽要去紹興呢，這又是出於陳豐的私心，因為陳靜嫻想去看一眼“魯迅”。
在候車途中，陳豐拿出平板開始寫旅途見聞錄，這涉及到一樁賣文出行的交易，陳豐答應了陳鵬，為金融周末的專欄每周貢獻一篇文章，那麽陳豐這次出行中涉及到的景點費用他們會全權負責。
陳豐去紹興定的是臥鋪，所以，晚上睡得很飽，第二天隻是找了個鍾點房洗了個澡，放下大件行李，就開始去逛魯迅故居，這個地方陳豐大學的時候就來過，所以並不陌生，隻不過以前是收費而如今是免費，人數有點多。
逛完了魯迅步行街，又去了一趟倉橋街，吃了不少小吃，然後再轉去秋瑾、周恩來、蔡元培等人的故居，這才馬不停蹄趕往杭州。
到了杭州又已經是夜裏了。
自從在南昌時候住過了標間以後，陳豐和陳靜嫻兩個人就默認了標間協議，誰也不開口說破，而心裏卻都希望這樣住下去。
杭州的名頭太響，兩個人都去過西湖，也就沒有在杭州遊覽景點的打算。所以，來杭州純粹為了工作。
浙江的平台數一直都是僅次於廣東排名第二位的，可是，卻是跑路倒閉的重災區，十月份就傳出有三十五家左右平台有危險。可以說這三個多月杭州的平台日子都不好過，投資人都在等著到期撤資或轉投其他地區平台。
陳豐和陳靜嫻上午走訪了杭州下城區的一家名為順風貸的平台，這家七月份剛剛上線的平台，境況十分堪憂，剛上線那會，靠活動吸引了不少“羊毛黨”，平台活躍度還比較高。可自從九十月份爆出越來越多的問題平台之後，平台的投資人撤資情況十分嚴重，很多優質借款標放在平台頁麵都無人問津，剛開始這些可都是秒殺的。
陳豐離開順風貸的時候，腦海裏還在翻騰著負責人範曉林的一句感慨：“當你成功時，說什麽都是真理，當你失敗了，說再多也都會被當做是遺言。”
這聽起來如同遺言的感慨讓陳豐心情十分沉重，看來深貸網擴展業務短時間內還是要避開這裏。
隨後，兩個人又陸續去拜訪了三家平台，得到的結果，都不容樂觀。
離開杭州的時候又是晚上，天空中開始下起小雨，南方冬天的雨水濕冷入骨，沒有在外麵閑逛，直接進了候車廳。杭州到上海的車次很多，在手機上直接訂好了票，省去了排隊的時間，直接取好票就登上了趕往上海的動車。
下了車，上海出奇的沒有下雨，不過天卻是陰沉沉的。兩個人選擇了漢庭，住在了魯迅公園附近。
仿佛是定製好的程序一樣，查看地圖，製定第二天走訪的平台，查閱平台相關的數據，選擇了具有代表性的四家平台。
陳靜嫻從杭州過來的時候身體有些不舒服，加上陰雨天，早早的睡了。陳豐看著不遠處靜靜睡去的陳靜嫻，心裏莫名的溫暖，那種有家真好的想法再一次在腦袋裏麵遊蕩。
第二天陳豐早早的起床，出於對陳靜嫻身體的考慮，陳豐沒有讓她繼續跟著。他一個人乘坐地鐵趕去上海外灘金融中心，在附近的幾座高樓之間拜訪了幾個平台負責人。
發現了上海的平台和其他地方的平台有很多不一樣的想法，這裏比其他地方更加渴望風投，都想在資本市場獲利，盡量在品牌和人力資源配備上下功夫深耕。進入這些平台的第一感覺就是高大上，會讓拜訪者不自覺的去檢查自己的衣著和交談過程中的談吐。
說來很奇怪的一點，這些位於上海的平台，負責人卻多數都不是上海人。而不像地區性平台，從領導層到中層員工都是本地化。
離開上海外灘，又去了閘北區，拜訪了其他兩家平台，發現落差不小。人員架構和規模實力都差了一截，還有重要一點，不少雖然在上海辦公的平台實際業務卻不在上海，尤其是一些剛剛成立不足半年的平台，基本在上海的業務都得不到開展。這也是因為上海這邊平台較多，競爭力較大的緣故，另一點也可以看出線下團隊的戰鬥力情況。
陳豐靠著深貸網的影響力，拜訪的這些平台在知道是深貸網的陳豐之後都表現得十分熱情，盛情難卻之下陳豐參加了清風貸的晚餐邀請。
陳豐走了以後，陳靜嫻又倒頭睡到了十點左右，吃過感冒藥之後，身體好了許多，但還是覺得身體有些無力。陳豐臨走前囑咐讓她一定要按時吃飯，她不忍心拒絕他的囑咐，洗漱完畢就下樓在街邊不遠處的骨頭飯那裏喝了一碗熱騰騰的蘿卜燉排骨。
吃完骨頭飯，身體也暖了，身上的力氣也逐漸恢複了，這才緩緩走到魯迅公園，逛一逛另一處有很明顯魯迅特征的地方。這裏有魯迅的墳墓，魯迅的紀念館，還有不少拉二胡唱戲的老年市民。
陳靜嫻就一個人走走看看，遇到唱戲的也會停下來聽一段其實聽不懂的戲。
陳豐的信息這個時候過來了，詢問有沒有吃飯之類的瑣事，但關切的話很讓陳靜嫻高興。作為女人她能感受到陳豐對她的關心一天比一天濃，昨晚她雖然閉著眼睛但並沒有睡著，陳豐看了她很長時間，她十分受用，所以繼續假裝睡下去。
下午的時候，陳豐沒有會來，她又一個人去了人民廣場，在淮海路步行街上閑逛，看著一個個生疏的麵孔，情侶不分國籍，三三兩兩的說說笑笑，有手拉手的、有扶著肩膀咬耳朵的、也有斜靠著肩膀半個身體都掛在對方身體上的。
看著這些陳靜嫻就在想著陳豐要是此時在自己身邊，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挽著他的手臂，將她的喜悅掛在臉上，讓別人也來羨慕她的甜蜜幸福。
陳豐的信息又過來了，說是晚上有一個推不掉的飯局，不能回來陪她一起吃飯了。
陳靜嫻剛剛掛在臉頰上的笑容消失了，整個人如同失去光澤的銅鏡，暗啞不堪。
陳豐回到賓館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四十，他站在門外敲了敲門，他聽到門後的人開了門，就伸手輕輕一推，門開了。
陳靜嫻穿著睡衣，滿臉的淚痕站在他麵前。陳豐有些手足無措，他隨手關上門，放下包，同時嘴裏麵十分關切的解釋：“都是我不好，把你一個人留在房間裏，身體不舒服嗎，還是……”
陳豐的還是剛出口便被堵住了，他睜著眼睛看著陳靜嫻吻過來的嘴唇，濕潤熱情。他的手下意識地摟緊了她，兩個人就這樣吻著，忘記了時間與空間。
晨光投過窗簾的縫隙偷偷的鑽了進來，陳豐和陳靜嫻都醒了，兩個人四目相對，又輕輕的摟在了一起。窗戶紙一旦捅破，感情如同泄洪的水，將橫在兩個人之間的一切外因都衝毀衝爛。
上海到南京的動車上，陳靜嫻一直深深的看著陳豐，那雙眼睛似乎要把陳豐給融化了。可能是解開了心裏的疙瘩，心情大好之下她的感冒已經全好了。昨晚沒有時間寫報告，陳豐隻能在車上補上，可被一個人這麽瞧著，陳豐覺得渾身不自在，但又不好出言阻止，隻能硬著頭皮寫。
好在陳靜嫻也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太過，就把半個小時前整理好的資料又重新檢查一遍。
南京被稱為六朝古都，這個皇氣十足的城市，也屬於平台的集中地，隻是比起上海要少許多。
陳豐將陳靜嫻勾選的三家平台的資料仔細看了一下，利用一天的時間對這三家平台進行走訪，自然，出於禮貌考慮，陳豐在走訪時沒有說過任何一家平台的壞話。對於合作不少平台都十分有興趣，畢竟深貸網目前在圈內的名氣很大，趁著這個東風，能做不少事情。
陳靜嫻跟在陳豐身邊充當助理的角色，在拜訪過平台之後都會做下文字記錄，陳豐事後拿出來看了一下，十分到位，基本上報告部分夠用了。
解決了主要工作之後，既然來到了南京，那夫子廟和玄武湖和中山陵就是不能避開的景點，同時，鴨血粉絲湯也是必不可少的。
玄武湖和中山陵是適合白天逛的，而夫子廟則屬於一定要晚上來看的。秦淮河上燈籠亮成一片，至於河上目前有沒有陪酒的姑娘就不得而知了。
陳豐拉著陳靜嫻的手，在燈火輝煌的夫子廟裏麵逛街，那種感覺隻能用四個字形容：“妙不可言。”
兩個人在夫子廟逛了整整兩個小時才依依不舍的離開，兩個人的肚子裏都裝滿了小吃，還有滿滿的愉快記憶。
辭別了南京，下一站就是帝都北京，一個可以憑借實力嘲諷倫敦的大都市。
北京和上海一樣都是陳豐不太喜歡的城市，前者是霧霾太嚴重，鼻腔裏麵都是汽油味，而上海則是大城市的天然優越感十分讓人受不了。但作為政治和經濟兩個十分凸顯的城市，他又無法逾越。
北京的平台曾經被認為是最安全的平台，因為靠近天子腳下，可自從連續爆出六家出事之後，這個曾經的謬論被徹底推翻，投資人的迷惘感也增強了。
陳豐在北京住了兩天，白天去走訪平台，晚上就在尋找北京的美食。要說北京很讓人欣慰的一點就是吃的東西並不貴，甚至要普遍低於南部城市。驢肉火燒、超冷麵、擼串、羊蠍子、北京烤鴨等的很多，為了吃到驢肉火燒，陳豐特意帶著陳靜嫻在公主墳附近的巷子裏鑽了半天，差點被蹲在樹枝上的烏鴉在頭頂拉了屎。不過停靠在道路兩側的汽車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上麵沾滿了鳥屎，抬頭往上看，那黑壓壓的一片看著的確壯觀，也算是北京的一景。
在北京一共拜訪了五家平台，有規模大的也有規模小的，不管北京的空氣如何差，陳豐都無法否認在北京的平台是有其生存土壤的，屬於宜建立分公司的候選地之一。
陳豐這一路走過來，北京是倒數第二站，最後一站就該是沈陽了。
什麽？周虞和疏四海掰了！陳豐剛離開北京就聽到了一件爆炸性新聞。但還沒等陳豐好好的平複一下，有一個重磅炸彈徹底將他炸暈了，吳強祿跟自己透露已經開始對周虞進行了感情攻勢，並且承諾這輩子跟定他了。但，他還有一個對手叫楊旭，是深圳理財周刊的記者。
這麽多亂糟糟的訊息集中轟炸，陳豐已經有些暈暈乎乎，雖然他對周虞的情感已經在經曆了彭玉、夏慧和身邊的陳靜嫻之後變得淡了，但猛然聽到上司要追自己的前女友，總覺得像是被橫刀奪愛了。
不過陳豐也隻能在心裏麵表達一下情緒，看著陳靜嫻的時候依然是滿眼的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