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家教很嚴

(56)家教很嚴!

韓翼答應了要去吃飯,突然就站起身開始收拾包,沒一分鍾就把包收拾好了,另一分鍾已經走到門口了,“那我就先出去了。”丟了句話韓翼就開門出去了。

孟曉梵看著韓翼接近瞬移的速度,心想著怎麽跟逃命似的啊。

一走出大廳看見一堆人正商量著怎麽去訂的飯店,何宇恒像是在統籌大局一樣,安排著誰搭誰的車,韓翼忽然走了過去,站在何宇恒麵前:“師傅,訂的哪個飯店啊?”

何宇恒表情一愣,看著眼前的韓翼一時想不起來要說什麽,心想著剛才他還說不去呢,這麽會怎麽又改主意了,他什麽時候也變的愛改主意了?

“那個。。那個。。朝賀樓。”

“哦。”韓翼應了一聲點了下頭:“那我自己先去了。”說完就拎著包自己先坐電梯去了。

朝賀樓離律所有四站地車程,孟曉梵和陸可還有小白三個人商量著一起坐公交去,三個人在公交站有說有笑的,陸可和孟曉梵沒事還老擠兌小白兩句,小白老是嘿嘿笑從不跟女孩子爭辯。三個人正一起等著公交車,忽然一輛寶馬X5停在了路邊,韓翼按下車窗看著他們三個:“上來吧,我搭你們過去。”

三個互看了一眼,表情是著實的驚奇,忽然都爭先恐後的擠上了寶馬車的後座裏,生怕韓翼後悔跑了。陸可跟小白一上了韓翼車就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東摸一下西摸一下。倒不是因為坐了多高檔的一部車,隻是覺得破天荒頭一次韓大律師會主動要求載他們過去。

陸可扶著韓翼的駕駛座椅:“韓律師,謝謝您啊,我們三個都把您當司機使了。”

韓翼揚了下嘴角,點了點頭沒說話。

“韓律師,我都來律所幾年了,這是頭次坐您的車,我現在心裏特激動。”

小白在一旁插話著:“我也第一次坐啊,我也挺激動!”

孟曉梵一臉得意的用胳膊拐了拐陸可:“哎,我是第二次啊,第二次。”然後又轉頭看著小白豎著手:“厲害吧,我坐兩次了。”孟曉梵心想其實我還開過一次,隻是可惜不能用來得瑟。

小白斜著眼睛看著她,撇了撇嘴:“厲害,厲害。”

孟曉梵轉頭又開始跟小白逗著悶子:“嘿,不服是吧,你打牌打的過我嗎?”

小白搖搖頭:“打不過。”

“我坐過韓律師兩次車你坐過幾次啊?”

“就這次。”

“那你服不服?”

“服!”

“叫姐!”

小白還麽開口叫,韓翼在前麵開口說話了:“小白,一會去卡拉OK你坐我車,我帶你過去,你不是也坐兩次了嗎?”

韓翼的話剛一說完,小白在旁邊哈哈的大笑出來:“好啊,那謝謝韓律師了。”話音剛落陸可就趴在前座上諂媚的說:“韓律師,孟曉梵平時也老欺負我,她也老逼著我叫她姐,您看。”

“哦,那你也坐我車吧!”

孟曉梵倒吸了口涼氣用手指著陸可:“你。。。。。。”還沒說完忽然也很諂媚的趴在前座上:“韓律師,您看一會我是不是也能?”

“你就去坐公交吧,我不能看著全律所的人都被你欺負了。”韓翼話剛一說完,小白和陸可捂著肚子笑倒在椅子上。小白在一旁敲著鍋邊:“該,還讓不讓我叫你姐啦?”

孟曉梵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我到法院告你們去,欺負人!”

“哦,打官司啊?你打的過我嗎?”韓翼一邊開車帶著笑意說了句逗趣的話。

“打不過。”孟曉梵低著頭像個泄了氣的皮球。

陸可和小白又開始坐在位子上哈哈大笑了,小白帶著點激動情緒:“韓律師,謝謝你啊,您可替我出氣了,上次打牌我輸她,她非逼著我往臉上貼條。”

“小白!”孟曉梵在一旁大叫著:“是你自己說,輸了你就往臉上貼條在律所走一下午的。”

“那你就真貼啊?”

“我哪貼啦?”

“那還不是我請你吃了頓飯,你才放棄的,要不然就拿個條一中午在律所裏到處追我!”

“就是就是,上次孟曉梵非拿一袋子橘子換我包糖炒栗子,我說不換,她問都不問就給搶走了。”陸可在一旁也揚揚得意的參與了對孟曉梵的控訴,因為發現隻要一說孟曉梵有哪不對,急的孟曉梵說不上話的時候,韓翼就忍不住嗬嗬的樂兩聲,心想韓翼難得的心情好也真算是少見了。

“陸可,我那橘子比你那糖炒栗子貴多啦,你那是半包。”

“那我也不樂意換啊。”陸可帶著笑白了她一眼。

“孟曉梵。”韓翼一邊開著車,一邊帶著說教的語氣:“你看看你幹這些事,你是不是沒事的時候也該自我檢討一下啦?你看看同事對你的意見有多大啊,你也不是隻幹一天兩天,你這樣下去會引起眾怒的。”

“我引起眾怒?”孟曉梵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看著前麵的反光鏡,韓翼也從反光鏡裏朝她肯定的點了點頭。孟曉梵看著左右的兩個人,兩個人也一臉嚴肅的看著她點了點頭。

孟曉梵突然帶著哭腔的喊著:“沒你們這樣的,你們三個合起夥來欺負我,我回家告我媽去!”

一路上車裏是此起彼伏的笑聲,都是建立在擠兌孟曉梵的基礎上,氣氛也變的很融洽,弄的陸可都不太相信在前麵開車的人是韓翼了。到達了飯店韓翼鎖好了車,依然是很平靜的表情,沒繼續跟他們多說話,隻是朝他們點了點頭,就自己先走進飯店了。

陸可挎著孟曉梵的胳膊慢慢往裏走著:“哎,他今天怎麽了?怎麽這麽不正常啊?”

“挺正常的啊?正常人不都這樣嗎?”

“就是因為太像正常人了,所以才不正常。”

“切!”孟曉梵忍不住笑出來:“這不是挺好嗎?你們多過癮啊,擠兌了我一路。”

“嗯,是挺過癮的,我們發現一擠兌你,韓律師就特高興,辛苦你啦曉梵,看他這麽笑也少,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他這麽高興了,今天算是開眼了。”

何宇恒包了一間大廳,訂了六張大圓桌,還有一些趕不過來的人,六張桌子差不多夠,律所的核心合夥人和一些重要的律師坐一桌,幾個助理和一些初級較為年輕的律師坐一桌。剛一坐下來,孟曉梵就想起了要給林誠打電話,因為還沒告訴他要跟單位聚會的事情。掏出手機來,還沒撥號碼,手機突然響了,低頭一看是林誠打過來的,帶著十分甜蜜的表情把電話接起來:“小林子,我剛說要給你打電話呢。”

林誠在電話裏嗬嗬的笑:“咱倆心有靈犀唄,我想你了,你是不是也想我啦?”

孟曉梵的臉不自覺的有點紅,周圍一堆人自己也說不出什麽肉麻的話來,想著走到包間外麵去說,還沒站起來,趴在一旁的偷聽的陸可就對著電話大喊著:“哎,二十四孝男朋友,你二十四孝女朋友想你著呢,現在臉紅的跟蘋果似的。”說完就哈哈的大笑,一桌的助理也看著孟曉梵哈哈的笑著。

孟曉梵氣的站起來直跺腳:“哎,你們怎麽這麽討厭啊?”然後拿著電話小聲說:“你等會啊,我出去跟你說。”

孟曉梵一站起來發現自己是在所有桌子的注視下紅著臉走出包間的。

“你那怎麽那麽多人啊?你還沒下班呢?”

“我們大老板來了,要請我們吃飯,說慶中秋,我們現在吃飯呢。”

“你說何宇恒啊?”林誠輕聲的詢問著。

“嗯,對。”

“他這人也挺奇怪的也不是過年,怎麽跑去慶中秋去了。”

“你對我們律所的規矩,還挺了解的嗎?”

“唉!我還說下了班去找你呢,我也想跟你慶祝啊,那你那兒什麽時候結束我去接你吧?”

“要不然明天吧?真的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呢,說吃完飯還去唱卡拉OK呢。”

“沒事,晚了我就更應該去了,你快結束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吧,我去接你。”

“嗯,行,那我給你打電話。”

“哎,你剛才還沒說你想我呢?”林誠在電話裏帶著點頑皮的語氣。

“嗯,我想你啦,我今天一天都在想你,特別想。”兩個人在電話裏又嘿嘿的笑了一陣,孟曉梵終於把電話掛了走回到包間裏。又繼續在大家的注視下,坐回到位子上。

何宇恒站起來說了祝酒詞:什麽祝大家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合家幸福,律所事業更上一層樓,感謝了一堆需要感謝的人,特別是韓翼和曾律師,臨了加了一句,當然還有小袁。說完何律師一仰脖把一杯酒都給喝了。大家也都紛紛端起了酒杯,把杯中酒喝了。韓翼端了下酒杯一口沒喝,舉了一下又放回去了,表情顯得極為冷淡,對於何律師的感謝,也沒什麽特殊的反應。隻是目無表情的坐在那。

要說律所是三教九流湊起來的一點沒錯,平時外表都差不多,這一喝起酒來,人生百態就全顯出來了,孟曉梵心想怪不得韓律師說他不愛看著一屋子人從清醒到失態呢。我看這都沒怎麽醉,怎麽已經開始失態了,酒一喝多了,一堆人就把自己的西服外套脫了,脖領子的扣子也解開了,四處找人互相鬥酒,大喊著:“喝,喝,喝!”韓翼似乎是被忽視的那一個,別人一找他敬酒,他就擺擺手回一句:“我開車。”到後來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的跳過他不計算在內了。

韓翼總是時不時的盯著助理那一桌子,因為那桌人的說話聲音越來越大。

孟曉梵跟陸可,小白,小張還有其他幾個助理忍不住的開始又拍桌子又拚酒,還時不常的去其他桌子叫板,聲音隻要一大就看見韓律師的眼刀就穩準狠的飛了過來,不由得內心顫抖一下,心想你自己不喝,別人也不讓喝痛快啊,這老瞪我是幹嗎呢?

聚會越往後大家的酒意越濃,助理這桌開始找著各種奇怪的理由開始喊著幹杯,一桌喊著:慶祝我們今天來的時候沒堵車,幹杯。陸可跟小白喊著:慶祝我們今天來坐的韓翼的車,幹杯。孟曉梵也舉著酒杯大喊著:慶祝韓翼沒把我踢下車,幹杯。

曾律師帶的酒意更濃,他開始忍不住一桌桌找能跟他劃拳的人,到哪都是:哥倆好,五魁首啊,六六六的。要不就就是拿根筷子跟人棒子老虎的。能劃過曾律師的人還真少,一輸給他,他就大叫著沒勁沒勁,說別人是故意不讓他喝酒為了自己喝。

曾光磊轉到助理那桌,死命拉著陸可跟他玩棒子、老虎,陸可幾圈下來也老輸,一直擺著手,“不行,玩不過您。”曾光磊帶著笑看著孟曉梵,“孟曉梵,你會劃拳嗎?”

“啊?我看人玩過。”

“看人玩過就是會啦?來咱倆劃兩拳。”

“啊,我這肯定不行,我沒實戰經驗。”

“謙虛,你在謙虛,打牌你也說自己不行,結果呢。”

“這我真的不行,您還不如讓我直接喝酒呢。”

“來吧,試試嗎,反正喝酒的理由我看都快讓你們說幹淨了。”

孟曉梵看著曾律師期盼的眼神,覺的博他的麵子很不好意思,於是挽了挽袖子,帶著十分謙虛的口氣:“那我試試啊,估計我肯定輸,我隻有理論。”

話音剛落,韓翼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孟曉梵桌子旁,嚇得孟曉梵直接站了起來,韓翼瞪著她:“孟曉梵,你還會劃拳呢?”

孟曉梵被韓翼瞪的有點害怕,很小聲的說:“隻有理論沒有實踐,正準備實踐。”

韓翼看著她帶著點怒意:“來吧,咱倆喝一杯吧,慶祝下次能從我車上把你踢下去,幹杯。”說完就把自己杯子的酒喝完,把空酒杯十分有力的放在孟曉梵麵前,又回去繼續坐在那拿眼刀殺人去了。

局部區域氣氛變的著實的尷尬,曾律師的麵色變的很不好看,看著孟曉梵說了句:“算了,你家教嚴,跟我們俗人不一樣。”然後拍了拍一旁小白的肩膀:“小白,看來師傅就教你壞了,跟人家真是沒法比啊。”說完就去別的桌子,繼續猜拳喝酒去了。

陸可攬著孟曉梵肩膀,輕歎了一聲:“哎,韓翼果然是韓翼啊,來了也是為了破壞氣氛而來的,剛才在車上不知道被誰上身了,估計那哥們現在走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又變不高興了,我看這一晚上他竟瞪你了,你也沒幹什麽啊?就是聲大點唄!可是這屋子裏誰聲小啊?就他自己在那不說話,我們還猜他今天不會來呢,你說這到底誰把他叫來的啊?真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