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該畢業了

(1)該畢業了!

渣人都是教育家,不管是男渣還是女渣,也不論他們的主業是什麽,他們的副業都是在身體力行的從事著教育行業。教育著那些涉世未深的男男女女們,什麽是渣!他們之所以被稱為渣人,是因為他們的教育費用收的過於昂貴,比中國其他教育口的費用都貴。

有的渣要帶走你的錢財,有的還得捎帶上你的身體,最狠的還得帶走你的心。民眾中的哲學家們會稱這些一不小心被騙財騙色的人為‘傻X’;被騙財騙色的人仍滿心的認為自己得到過真愛,民眾哲學家會稱他們為‘大傻X’;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同一個人騙財騙色還帶走心的人,民眾哲學家可能會激動的說請你不要再侮辱‘傻X’這個詞了。

孟曉梵剛剛晉升為‘大傻X’,她實在是不想再晉升到下一層了,所以跟她的渣人男朋友申領畢業證。身為‘教育家’的男朋友實在不願意看著她這麽潦草的就畢業了,於是鼓勵她‘讀研’,‘讀博’,‘讀博士後’,‘博士後後’‘博士後後後……’。

最強大的屢試不爽的教育方式,就是看著她淚流滿麵的說,我真的愛你,我隻愛你,你是我今生的最愛!我跟她、她們……隻是逢場作戲。當然孟曉梵的男朋友還有個比別人多的理由,就是:我剛剛隻是在搞行為藝術!

孟曉梵一直在搖頭:“我真的看不出你這種行為哪藝術來!”

“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原始解放,是一種追逐!”陸洋用一種幾近呐喊的方式向孟曉梵表達著熱情,解釋著她剛剛為什麽會看見他跟別的女人那種最原始的解放,喊的倍有藝術範兒。讓孟曉梵聽了實在是想拿板磚謝他的麵門。苦於四下找不到磚,隻能告訴他咱們就此別過吧!

陸洋是不會讓孟曉梵走的,因為她是他現在支柱,主要是他生活上的支柱。陸洋是不是渣人,此刻孟曉梵的心裏最清楚。

渣人都是能人,沒兩下本事想渣都渣不起來。首先要有吸引人的特質,這樣才能創造騙財騙色騙心的前提條件,其次得不要臉敢於放下尊嚴的擺出一副可憐相,說謊話得跟說真話一樣;再次急了時候敢MB翻車的混不吝,意思誰都別想痛快。這樣的人才是渣界徹頭徹尾的教育家,被教育的人沒準會記你一輩子!

陸洋正在可憐兮兮的求著孟曉梵,他拉著孟曉梵的胳膊死活不放,如果他讓孟曉梵走了,他都不知道明天中午誰來給他買飯。

孟曉梵此刻真的不想再侮辱‘傻X’這個詞了,她帶著感傷而絕望神情看著他:“陸洋,你丫給我鬆手!”

“孟曉梵!我是個藝術家,真正的藝術家,我隨時可能會火,你現在走了,我火了就都讓別的女人占便宜了,你舍得嗎?咱倆都好了三年了!”陸洋又一次提出自己要火的事,雖然三年前他就說自己要火了。

陸洋是不是藝術家不好說,但他是個畫畫的,是那種往那一站一臉不羈的畫畫的。孟曉梵覺的三年前會愛上陸洋,不是因為她知道他要火了,而真真的是被他的不羈所吸引,還一個原因就是她是個小女孩。

那年她大學剛剛畢業,一個周末她站在中友百貨前麵等著自己的好朋友李茹要一起去逛西單,等了十分鍾的時間。一個男人走到她麵前,遞給她一張畫,那畫中的素描就是她自己,柔和清秀的麵容,靈動的眼神,從畫中都能看出自己的目光有多麽明亮,從來沒覺的自己這麽好看過。那一刻她被自己‘萌’住了。

她抬頭看著遞給她畫的這個男人,穿著破洞牛仔褲,白色T恤上滿是油彩的顏料,一看就是一種抽象的自我塑造,及肩的長發,隨意抓了小辮,有一張俊臉黝黑的麵容,堅毅的下巴微微揚起,從骨子裏透著不羈。這種男人很危險,如果他能準確的表達出:我看不起全世界,但哥就看上你了!那女人離愛上他已經不遠了。

當初愛上他隻知道他不羈,並不知道他放浪,後來才知道原來這兩詞放在一起才是一套。第一次看見他放浪,是兩年前了,孟曉梵加班到八點多,很怕陸洋光顧了創作沒吃晚飯,於是本來說不去他那的曉梵打包了吃的,跑去陸洋十平米的小房子裏去喂‘藝術家’。發現藝術家一副已經吃飽的樣子和一個女人赤身的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著。

孟曉梵把飯扔了過去,氣呼呼的摔門走了,驚醒了的陸洋,慌忙穿了牛仔褲追了出來,著上身,十一月份的北京,弄得過往的行人都忍不住側目於他,那時他也如此刻的拉著孟曉梵的胳膊求她原諒,帶著哀求的表情又被凍的直打哆嗦的樣子十分的可憐。他說那個女人隻是他的人體模特,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麽,請你不要用世俗人的眼光看待這件事情。

孟曉梵感覺自己第一次跟一個藝術家一起討論,男女究竟為什麽會脫光了躺在一起。“她是你的模特,那你為什麽也脫光了?”

“這是我的個人習慣,我為了表達對模特的尊重!”這是陸洋的解釋。我操!孟曉梵心裏冒出的第一個動詞感歎詞,這個解釋太他媽另類了,這個解釋讓孟曉梵從內心開始琢磨有關藝術的那些事!

那也是陸洋第一次在孟曉梵麵前哭,他怒斥孟曉梵居然如此看輕他,會認為她會去幹那些不恥的事情,根本是對他人格的侮辱!接著陸洋告訴她,你不能離開我,你是我的‘繆斯’沒有你我的靈感將枯竭,你會把我藝術氣息全帶走的,一個畫家就這樣被你踐踏致死了。

那時候孟曉梵真的覺的自己責任大了,也許現在是梵高或者畢加索在求她?最終她原諒了他,還一個原因,因為她是個小女孩。

之後孟曉梵戳瞎了自己的雙眼,竭力在幹著尊重藝術的事,讓‘藝術家’盡力創作,自己則盡力工作。以保證藝術的創作能維持下去,比如顏料、畫布、畫筆、畫框、還有藝術家的口糧。

這次陸洋被孟曉梵撞見,是因為他不是靜止著的了,而是運動著的,這次孟曉梵沒有摔門離去,卻信步的走了進去,搬了個凳子坐在離床不遠的地方看著他們。躺在床上的女人尷尬的問陸洋,她是誰。孟曉梵湊了上去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孟曉梵,幸會幸會。”

女人沒跟她握手,隻是整個人鑽進被窩裏把衣服穿上了,功夫了得,然後看著陸洋笑了笑,“你可能會不太好過了!”說完就離開了陸洋十平米的小平房。

陸洋爬下床拉著孟曉梵的手,“我從她身上看到了一種靈感。”

接著是響徹雲霄的大嘴巴聲,是啊,是孟曉梵打的他,臉上還帶著微笑。她之所以這麽做因為她是個二十五歲的女人了。那些年少輕狂的幻想已經落入凡間。她需要從這個男人這裏畢業了!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