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澄清
第五十四章 澄清
?第二天,香港下起了朦朦的細雨,天氣微涼。
燕青羽先讓王朝開著車去中環購買了一大堆禮品後,然後才轉折前往大嶼山的別墅群。
趙雅芷父親家的別墅就在那裏。
等到兩輛車開到大嶼山時,時間正好八點。
燕青羽一下車,就看見數量豪車停在路邊,一行十來人正打著傘,靜靜的站在路邊等候。
其中有兩個比較特殊的人,一個是曾經見過的倪真,還有一個中年男人,不熟。
之所以說他們兩人特殊,是因為這兩人看起來更多像是被脅迫而來的。
不過燕青羽也隻是一瞥。
走到路頭轉彎處,向嘩強向嘩勝兄弟二人,還有馬家四兄弟,紛紛笑臉迎了上來。
“燕生……”
向嘩強招呼道。
燕青羽也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道:“跟上就是了。”
說著,大步向前走去。
今天,燕青羽身著燕尾服,筆挺的西褲,錚亮的皮鞋,將整個人映襯的愈發醒目修長。
一步步走在雨中,如同漫步在中世紀城堡的王子一般。
“叮咚……”
一陣門鈴聲後,房門被打開,不過開門的不是趙父,而是一個年紀看起來要比趙雅芷小一些的女人。
燕青羽嘴角彎起,笑道:“是雅倩吧?我是你的姐夫燕青羽。”
趙雅倩被燕青羽的笑容閃到了,有些失神的看著他。燕青羽也不在意,反而笑的愈發燦爛。
“小倩,誰啊?”
趙父的聲音傳來,趙雅倩瞬間驚醒,俏臉一下通紅起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然後一轉身跑開了。
趙父可能覺得奇怪,走了過來,見到燕青羽後瞬間掉下臉來,喝斥道:“你又來幹什麽?我告訴你,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放在上.海灘就是拆白黨,小赤佬,專門欺騙富家女孩子。騙財騙色!我告訴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阿芷是不會跟你的。”
趙父的聲音越來越大,說到最後,手又指到了燕青羽的臉上。
不過可能是趙雅倩的通知,也可能是被趙父的聲音給吸引過來,趙家的人呼啦啦的全部走了過來。
趙雅芷驚喜的看著燕青羽,像小女生一樣蹦蹦跳跳跑了過來,無視趙父快要吃人的目光,一把抱住了燕青羽的胳膊,語氣甚至有些嬌憨的道:“你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燕青羽柔聲道:“我帶人來向嶽父解釋。”
說完,將兩側的房門打開,門外,十幾個黑衣男子舉著黑傘,靜靜的站在那裏。
“你,你想幹什麽?”
趙父有些慌張的道,以為是燕青羽找來社團的人。趙家其他人也有些驚慌起來。唯有趙雅芷看燕青羽的目光依舊是那麽的信任。
燕青羽心頭一暖,笑著拍了拍趙雅芷的手,而後對趙父道:“嶽父,外麵站著的人,打頭的兩個,是新義安的當家大佬向嘩強和向嘩勝,排在他們後麵的四個,是東方日報的所有董事,馬家四兄弟。其中打頭的那位就是東方報業集團的董事長,馬成坤先生。我將帶來的目的,是讓他們給你解釋一下,昨天報紙上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趙父、趙母、趙家大哥、趙家大嫂、趙家二姐、趙家三姐、趙家小妹,所有人的下巴幾乎都快掉在了地板上。
沒有見過豬跑總吃過豬肉。沒有見過向家兄弟和馬家兄弟的大名,總聽過他們的名頭。
甚至,在電視和報紙上也都見識過他們的尊榮。
趙家人上上下下,從頭到腳的打量了翻六人,確認之後,反而又不信了。
這怎麽可能?
燕青羽看了眼一臉震驚但又十分甜蜜的趙雅芷,柔聲道:“你是我最愛的公主,我怎麽舍得讓你受委屈。任何發生在你身上的委屈,都會如同尖刀一般紮進我的心頭。所以,以後你隻需要做幸福的公主,所有的困難都交給我,你看,你的男人能夠做到的。”
燕青羽的話畢,門外的一幹黑衣大佬同時彎腰鞠躬道:“趙小姐,對不起。”
趙雅芷眼中的淚一瞬間流了下來,伸手抱住了燕青羽的脖子,將頭埋在了他的脖頸處,幸福的難言。
燕青羽笑著拍了拍她的背,然後對依舊是一臉震驚的趙父道:“嶽父,可以讓他們進去說麽?我想,他們今天一定會解釋清楚的。”
趙父還是迷迷瞪瞪,倒是一旁的趙母細細的看了翻燕青羽後,越看越滿意,見趙父沒反應,伸手扯了扯趙父。
趙父這才“哦”、“哦”、“哦”的答應道:“進來進來,那就進來吧。”
燕青羽摟著懷裏的趙雅芷率先進了屋,路過趙家人時紛紛點頭微笑致意,趙雅倩小姨子看燕青羽的眼睛已經有些放光了,倒不是少女的情懷,而是對偶像的崇拜。
進屋後,燕青羽對還在麻木中的趙家人道:“嶽父、嶽母、大哥、大嫂還有二姐三姐小妹,你們請坐。”
趙母連連擺手道:“你們坐你們坐,小羽啊,你請這些先生坐就好。”
一旁的趙雅倩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昨天趙母快將燕青羽的十八代祖宗翻出來曬屍了,今天卻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起來。
燕青羽嘴角彎起,對趙母笑道:“嶽母,還是你先坐吧,他們站著說就好了。”
趙家一幹人又麻木了,一幹黑衣大佬也都嘴角抽了抽,卻不敢多說什麽。
最後,還是趙家人有些畏畏縮縮的坐下,可還是很有些坐臥不寧的樣子。
等一幹人坐下後,燕青羽的臉色漸漸轉冷,眼睛微微眯起,眼神冰冷的看著站著的人。
燕青羽的眼睛是很有特色的丹鳳眼,眼角微微上揚,放在女人身上,那肯定是天生的媚眼,數不盡的風.流說不完的嫵媚。
但是放在燕青羽的身上,在他眼神轉冷時,這雙似喜非喜含情目,卻變得無比的凜冽。說不出的威嚴。
真的能讓人切實的感受到什麽是傳說中的眼神鋒利如刀。
“誰來解釋一下,為何我們無冤無仇,你們卻要這般抹黑汙蔑。總要有個理由吧?”
燕青羽的語氣愈發的淡漠,淡漠的眾人心中發寒。
向嘩強幹巴巴的咽了幾口口水,還是沒有說出話來,用眼神看了看馬老大,示意讓他解釋。
馬成坤臉色漲的通紅,燕青羽的眼神讓他屈辱的發狂,卻偏偏又無可奈何。馬成坤指著馬廷強對燕青羽道:“都是我這個四弟,上了別人的當。輕信了謠言,才給燕生造成了這麽大的困擾,我們深表歉意,願意……”
燕青羽不願聽這些,擺手打斷道:“說清楚,從頭到尾說。”
然後冷冷的看著坐在輪椅上的馬廷強道:“既然這件事是你的首尾,那麽你來說,我們有仇麽?”
馬廷強畏畏縮縮的看了一眼燕青羽,眼神都不敢觸碰燕青羽的眼神,低頭道:“沒仇。”
燕青羽皺眉道:“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從頭到尾說。今天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的,所以我有時間。過了今天,你想解釋我都沒時間去聽。”
馬廷強聞言,看了眼怒氣值快要爆表的馬成坤,然後開始說道:“前天我在夜總會裏遇見了黃錦深,然後他給我介紹了倪曠的兒子倪真,他們兩個都和你有仇,說手裏有你的爆料,可以讓我們東方日報的報紙大賣。倪真就寫了那篇報導,讓我發了。真的,我都不認識燕生你,怎麽會和你有仇呢。燕生,你也知道,我們做報紙的,一切為了銷量嘛,和仇恨不仇恨的沒有關係啊……”
馬成坤第一次覺得,他這個四弟好像也不是那麽廢物,第一次這麽幹淨利落的將事情說完,還能將自己撇清。
燕青羽擺手示意他住嘴後,看向了後麵的倪真,繞過倪真,看向了那個中年男子,道:“你就是黃錦深?”
中年男子的雙手都被人抓著,隻能用眼睛恨恨的看著燕青羽,道:“就是我,怎麽樣?”
燕青羽皺起眉頭道:“我不記得和你認識,我們有仇?”
黃錦深呸的吐了一口吐沫,道:“你一個臭籠屋出來的籠民,也配認識我。我隻恨阿芷瞎了眼,居然跟了你。”
一直依偎著燕青羽的趙雅芷“騰”的一下站起,就要發怒,卻被燕青羽順勢拉進了懷裏,柔聲道:“不是說好了麽,這種事交給我就好了。全香港愛慕你的人沒有一千萬也有六百萬,你要都生氣還不得氣死?”
趙雅芷瞬間嬌羞,嗔道:“羽郎啊,你胡說什麽,香港總共才五百萬人。”
燕青羽嗬嗬一笑,隻是緊了緊抱著她的手,一切都在無言中。
“得不到的就毀去,這大概就是你做人的原則。我知道了。”
說罷,燕青羽的目光又看向了一臉桀驁的倪真,道:“金庸是我義父,沾叔是我師父。他們二人和倪曠都可以說是莫逆之交。你做這件事的時候,有沒有考慮到這點?”
倪真咬牙切齒的看著燕青羽道:“就憑你這個籠屋爛仔,也配和我攀交情。我就是要讓你身敗名裂,怎樣?有種你來害我啊,看金庸和黃沾幫不幫你?”
燕青羽真的是啞然失笑起來,笑了幾聲後聲音陡然變冷,道:“我要收拾你,還需要義父和沾叔幫忙麽?”
燕青羽拍了拍趙雅芷,讓她坐到了一旁,然後燕青羽站起身來,正了正衣衫,首先走到向嘩強跟前,沉聲道:“向生,你我之間的恩怨就此了結,以後江湖上的事,再莫要找我。昨天你對藥興哥的出手,我可以理解為社團的處置方式,可以不追究。但是我是一個迷信的人。如果有一天,藥興哥在街上被警察開槍射死,或者在監獄裏上吊而死,或者被閃電電死,或者出車禍而死,那麽,我將會怪罪到新義安的頭上。到那時候,我將不會手下留情。除此之外,你昨天對我開的那的槍,價值四千萬。你有沒有異議?”
向嘩強聞言,臉上的橫肉抽了抽,然後搖搖頭道:“當然沒有,我們本來就要這樣向燕生你賠罪。”
燕青羽微笑著點了點頭,而後走到馬成坤的跟前,馬成坤緊張的甚至咽了一口口水。
燕青羽淡淡的道:“我不關心你們經營報紙的手段和方式,也不關心你們是以賣報為生還是以賣白.粉為生,更不關心你們是否被騙。如果東方日報的報導隻是傷害了我,我甚至連追究都可以不追究。但是,你們不該傷害芷姐,她比我值錢,所以,你們要付出一個億的代價。馬家有沒有異議?”
馬成坤被這種審判宣言似地問話屈辱的快要瘋了,雙手死死的握緊,指甲刺進了手掌的痛才使得他保持冷靜,馬成坤艱難的點頭道:“沒有異議。”
燕青羽又看了看黃錦深,突然嗬嗬一笑,道:“黃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東方日報馬家,曾經是香港四大黑.道家族之一,你的欺騙行為讓他們損失了一個億,我都不忍心去想他們會怎麽懲罰你才好。這樣吧,如果馬家肯放你一馬,我既往不咎。”
黃錦深看見馬家兄弟看他的眼神,如同看死人一樣,頓時嚇的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要不是被人死死的抓住胳膊,他現在恐怕已經癱軟在地了。
燕青羽又看向倪真,道:“你想讓我身敗名裂,你不顧及義父和師父的麵子。這樣好了,我就同樣的手法還你就是了。真要看著你被投海,估計義父他們會不大高興。”
燕青羽看向馬家兄弟,道:“你們有什麽辦法麽?”
馬家兄弟耍橫行,用腦子的話,還得多吃幾碗豬腦補補。
見他們沒辦法,燕青羽的目光看向了向嘩勝,道:“向嘩勝先生一向以智謀出眾聞名,是新義安中難能可貴的軍師類人才,不知可有什麽法子?”
向嘩勝甚至有些受寵若驚的彎了彎腰,然後笑道:“這很簡單啊,去缽蘭街找幾個剛出道的馬子,把這衰仔灌上藥,然後拍下裸.照,再讓那些女人輪流狀告他強.奸就是了。到時候保存好他的體液,他就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
燕青羽有些讚歎的看著向嘩勝,點頭道:“果然不愧是諸葛之謀,那這件事就麻煩向嘩勝先生了。可以麽?”
向嘩勝真想朝自己的嘴上狠狠的來幾下,僵硬著臉笑道:“可,可以。”
燕青羽看了看眾人,然後轉身對趙父道:“嶽父,現在你總該相信,我們是被陷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