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一“家”四口在餐桌旁吃著午飯，午餐和往常一樣，簡單卻又不簡陋，每一樣菜品都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別忘記了收藏本小說章節，莫上霜心不在焉的吃著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其餘三人倒是吃的津津有味。
“霜兒，今天的菜你不喜歡吃嗎？”莫優逾發現了自己女兒的心不在焉，關心的問著她。但是莫上霜好像沒有聽到，依然有一下沒一下的往嘴裏喂著飯。江懲也轉過頭看著莫上霜。
“喂，你在想什麽想得那麽出神？”江懲停止吃飯的動作，對莫上霜說著。但是莫上霜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喂！”江懲見莫上霜陷入自己的世界無法自拔，於是湊近她的耳朵大叫著。
“啊，什麽？怎麽了？”莫上霜終於反應過來，對著眾人疑惑的問道。
“是我們應該問你怎麽了。”江懲真是太佩服她了，活在自己的世界都無法自拔了。
“沒，沒什麽。”莫上霜反映過來後，立刻正襟危坐，裝作若無其事，繼續吃飯。眾人見狀，也沒再多問。
其實她也沒想什麽，隻是想著今天下午要怎麽跟那些即將見麵的人說她和莫上霜的計劃。她知道她在他們心中有著很重要的作用，所以她這麽多年來，她做什麽事情都很小心，就是怕自己小小的一個錯誤，會讓幫內成員受到傷害。她要保護愛她的人和她愛的人，她活了這麽多年來就隻是為了這個。她不能讓她要保護的人受到任何傷害，哪怕一點點都不行，絕對不行！但是現在，她卻為了自己的目的可能給幫裏的成員帶來傷害。她不能保證這一次幫裏的成員還會讚同她自私的計劃。也許這件事之後，她得到的將是所有成員的不解和遠離，甚至可能是嘲笑與辱罵！但是為了她一直以來想要的結果，她無怨無悔，因為她知道，這樣的結果對他們最好，畢竟，在現在的中國，考上好大學是每個高中生的終極目標，辛苦了12年就為這個，她不想他們為了一些本生就沒多大意義的事情耽誤了自己的未來。
終於在複雜的心情中熬到了見麵坦白的時刻。莫上霜手裏提著一個簡單卻好看的中型深藍色提包，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咖啡廳，環視四周，看到了未央在不遠處向她招手，示意她過去。
“霜姐。”樓未央向她打招呼。
“老大。”幫內兄弟姐妹也向她打著招呼，語氣裏充滿了尊敬。
“大家好。”莫上霜邊坐下邊打招呼。
服務員走過來詢問莫上霜是否需要點些喝的，莫上霜點了藍山咖啡。眾人各自捧起自己的咖啡慢慢的品嚐起來。樓未央轉頭看看莫上霜，莫上霜對她點了點頭，示意她開始講。樓未央放下咖啡，看了眾人一眼後，開了口。
“各位一定很奇怪我今天為什麽請你們喝咖啡吧，其實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們商量。”樓未央看著眾人，表情凝重的開始了話題。眾人仔細聽著，沒有誰開口，每個人心裏都估計到了有重要事情要發生。
“大家覺得上了高三，壓力大不大？”樓未央問著眾人，想慢慢的把她們帶入話題。
眾人互相對看了幾分鍾以後，處事一直很穩重的一位副幫主開了口：“幫主，你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吧，無論接下來發生什麽事情，我們都會認真聽下去的。”
樓未央看了看莫上霜，兩人對視的笑了一笑。樓未央接著說：“副幫主一向很聰明，大家也是，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其實今天叫大家來，是有重要計劃要跟你們說。這個計劃是我和霜姐都醞釀了許久，也秘密的商量了許久才決定的。我和霜姐之所以要參加‘地煞’幫幫主的競選都是為了這個這個計劃。今天，我們覺得時機成熟了，是該跟你們說的時候了。”
“什麽計劃？”另一個副幫主開口問到。
“我們要摧毀學校現行體製，重新開創新靛製！”樓未央說出了重點。
周圍一片安靜，沒有一個人開口，大家帶著複雜的眼神看著樓未央。終於，幾分鍾後，開始說話的的那個副會長打破了這份安靜。
“什麽意思？”他問出了大家都想問的問題。
“意思很簡單，就是解散‘天葵’‘地煞’，重組學生會！”樓未央言簡意賅的解釋。
又是一陣沉默，並且這次的沉默似乎沒人願意打破。莫上霜看看眾人，看到大部分人都是一臉凝重，一臉疑惑。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在這個時候說兩句。
“各位一定很奇怪為什麽我們會做這麽突然的決定吧。”莫上霜飲了一口咖啡後，微笑著對眾人說。眾人一看是莫上霜開口，於是都看向她，認真諜起來。
“未央剛才問你們的那個問題，大家還記得嗎？其實這個問題，大家也許可以認真想一下。”莫上霜放下咖啡，接著說，“我知道你們很討厭中國現行的教育製度，但是沒辦法，這一時半會還改不過來。現在的你們依舊為考上好大學而努力著。但是，高三以來，你們真的可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學習上嗎？不可能吧，想想你們每天的課餘時間除了學習以外，還要留出不少一部分的時間來處理幫務或是關注其他兩派的動靜。我知道在座的都是智商超過130的聰明人，學習起來可以很輕鬆，但是你們想想其他的成員，他們沒你們智商高，他們有些人的高成績都是自己熬夜看書挑燈學習而得來的，所以他們的精力必須完全放到學習上麵。但是你們覺得現行靛製能讓他們真正安心的學習嗎？擔心著學生會每一個‘地煞’不利的決定，擔心著‘天葵’的人有事沒事掉釁，擔心成績下降後不得不退出‘地煞’，‘天葵’，更多的是擔心將來考不上好的大學。”
“霜姐說的沒錯。”樓未央接著說，“有時候我真的覺得這種體製很滑稽，它能給學生帶來什麽？難道僅僅是為了讓學生早日體驗競爭殘酷的社會嗎？大家在這個學校讀了兩年書，對這種體製應該有了一個自己的認識吧。學生會的獨裁，‘天葵’的無事生非，‘地煞’的艱難自保，這一切的一切體現出來的不是別的什麽值得頌揚的東西，而是許多學生有些扭曲了的心理。為了保全自己就去欺負別人，為了擔其責任就趨炎附勢，為了自我愉悅就不把別人的一切放在眼裏。這些真的是為學生好嗎？”
莫上霜接過樓未央的話：“今天跟你們說這些，是因為我們真的很重視你們的想法，不然我和未央早就開始行動了。我莫上霜當‘地煞’幫主這些年，全耐成員們的照顧，所以我的所做所為一直以你們的利益為出發點。現在，我跟你們說這個計劃，也許你們會不解，甚至覺得我過分，以至於認為我仗著你們對我的尊敬來為所欲為。這些都無所謂，你們跟我這麽多年，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會把這些事放在心上的人。其實我早就沒有資格來幹涉這個學校的事情，但是我走的再遠，也不能把你們放著不管，而我認為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這件事。”
“老大，我明白你，但是這件事情要是實施起來，阻力之大恐怕很難估計！”一位文靜的女生終於開了口。
“對啊，老大，我知道你們的想法都是為我們好，但是這所學校自辦校以來就一直實行這種體製，要改變恐怕不是那麽輕易就能辦到的。”一位副幫主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沒錯，到時候將麵臨校董，學生會，‘天葵’三方的阻力，我們勢力太弱，恐怕會失敗啊！”
莫上霜和樓未央相視而笑，她們覺得很欣慰，因為他們會提出這些問題表示他們並不反對她們的計劃。
“這個我們早就想到了。”莫上霜微笑，然後突然高聲說，“好了，有誰想最後一次和我跟未央合力辦一件事！”
這是在詢問，也是在宣告，沒有誰拒絕得了莫上霜，連高高在上的江大少都不能，更別說這些一直把她像神一樣尊敬的“地煞”成員，所以在場的所有的人都舉起了手。莫上霜看著這些舉得高高低低的手，再看看每個年輕臉龐上信任的微笑，突然覺得這寒冷的冬天突然不那麽冷了。她站起身，然後向在場的人深深的鞠了一躬，抬起頭，微笑著道謝：“謝謝大家，謝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我的縱容，我莫上霜能認識你們，三生有幸！”在場的人看著她們一直很尊敬的幫主，也放下了凝重的表情，換上了美麗的笑容。三身有幸，讓他們遇見她！
解決了籠罩在心裏的擔心，莫上霜決定讓自己的這個晚上換上輕鬆的心情，雖然接下來可能會發生許多事，但是這個晚上，值得讓她騰出自己的煩惱，換上快樂。今天是值得慶祝的一天，而接下來暴風雨來的多猛烈，她都做好迎接的準備了。
莫上霜帶著歡快的表情走進寬敞的客廳。環顧四周，發現的依舊是坐在沙發上玩著電腦的江懲。聽到她邁進客廳的聲音，他百忙之中抬起頭看了看她。
“什麽事情讓咱們的莫大幫主這麽的快樂，整個一副翻身農奴把歌唱的表情。”江懲一邊轉回頭看著電腦，一邊本性不改的調侃。莫上霜不理他，難得今天心情好，不想因為他而受到影響。她自個哼著小曲上樓，留下江懲疑惑的看著她的背影。
又一個黑夜的降臨。莫上霜已經很習慣了在江懲懷裏入睡。短暫的沉默之後，江懲開了口。
“你今天下午什麽事情那麽高興？和今天中午完全不一樣。”江懲沒有發現自己已經開始關心起了莫上霜的一舉一動了，甚至於她的任何一個表情。
莫上霜沒有說話，仍舊緊閉雙眼。江懲也開始變得很能等待了，他在靜靜的等待著她的答案，因為他知道，她永遠都會配合他。果然，不久後：
“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莫上霜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什麽事？”雖然沒有等到想要的答案，但他對她要他答應的事情卻很好奇，畢竟她對他提過的要求少之又少。
莫上霜沉默了一陣，輕輕的開了口：“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學校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幹涉好嗎？”
這回換成了他沉默。依照以往的他，他肯定是馬上還嘴道“你一個奴隸階級的人，憑什麽幹預你主人的決定”然後理所當然的拒絕。但是，現在，他沉默了，他甚至連是什麽事情都不知道就沉默了，他甚至有一種馬上想答應她的衝動，因為就在剛剛那一小段時間裏，他居然不知道如何拒絕她。他變了，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而且在很早以前就變了。他的腦袋裏反複的回想著她的那句話“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幹涉好嗎”，她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似乎有一種天生的銷魂的力量，讓一向不可一世的他居然動搖了。
“你沉默不語表示你答應我了嗎？”她在忐忑不安的等待的答案，卻一直沒聽到他的回答，她隻好從他的懷裏抬起頭，在黑暗中看著他的臉，想從那模糊的表情裏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依舊沒回答，也許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很想拒絕，因為他江懲本來就給這樣，但是內心深處的某個聲音告訴他，其實他已經答應了。很多時候人們都覺得是她無法拒絕他，其實大家都錯了，一直以來是他無法拒絕她。
他低下頭，和她在黑暗中對視了很久，然後一句話沒說，再次把她的頭輕輕的按進自己的懷裏。他在心裏輕聲的說，就讓她在他懷裏呆一輩子吧，永遠別出來，他也永遠不讓她出來，即使某一天，上天要奪走她，他也不會放手的。
她沒再問，因為她知道再怎麽問他也不會說的。於是，他懷著忐忑的心情，閉上了眼。她不了解他，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沒有了解過。
莫上霜越來越頻繁的往學校跑去，而且很多時候一呆就是一天。很奇怪的是，江懲居然沒問她去哪裏了，幹什麽了。計劃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莫上霜把所有比較容易完成的任務都派給了“地煞”的幹部去做，而那些棘手的問題就留給未央和自己，比如說和校長蹈判。她是在很不想在看到那個變態校長，可是世界就隻有那麽大，而且這次是她主動去找他。
莫上霜不記得這是第幾次來到這個校長辦公室了，反正她記得每次來都不怎麽愉快，但是即使這樣她也必須硬著頭皮再來了，並且這次還和校長兩人共處一個辦公室長達一個小時。
莫上霜坐在離校長最遠的沙發上，看著校長對自己從未有過的嚴肅的表情，內心開始緊張起來。
“莫上霜同學，你的建議很好，而且我也知道是為學校的學生好，但是鑒於學校的這個製度從建校到現在一直沿用至今，所以如果馬上更改，可能會帶來很多的麻煩，所以我要和其他董事商量一下，然後再給你決定好嗎？”校長終於在思考了將近半個小時後給出了這麽一個答案。
莫上霜站起身來，向校長欠欠身後，微笑著說：“好，那麽我等著校長的回答。我相信校長您當初辦校的宗旨也是為了學生好，校長在我心中的形象一直又是一個認真負責的令人尊敬的形象。”莫上霜說這話時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裏暗想著千萬就不要長長，“那好，校長您慢想，我先走了，我靜候您的決定。”莫上霜說完就走出了辦公室。
走廊上，莫上霜邊走邊沉思的莫上霜遇見了剛剛逃掉體育課的樓未央。
“霜姐，怎麽樣了？”樓未央看著莫上霜一臉凝重，心裏不由得也忐忑起來。
“在我的計劃之中，他說他要想一想。我沒采取第二步吧，以此來加速他思考的時間。”莫上霜對樓未央說道。
“好！”
兩人快步走進“地煞”的會議室，發現其他成員早已在那兒等著了。
“同誌們，校長那邊問題應該不大，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也為了加速我們的進程，今天晚上隻有麻煩大家為熬夜事業做貢獻了。”莫上霜邊說邊從包包裏掏出幾個厚厚的本子。樓未央接過本子後，把它們逐一的發到每個人的手上，並且邊發邊講解：“這個本子是全校家長的通訊錄，裏麵有e_mail的地址，，沒有e-mail的我和莫老大都挑出來了，準備有我兩打電話通知，今天晚上就麻煩大家把本校的存在多年的陳舊的製度以及其危害發給各位家長，因為我們發現，學校很多家長對此事居然一無所知。而一些知道一二的家長對此製度都表示強烈的反對，所以我們想通過他們的手來使形勢有利於我們，同時也迫使校董盡快批準我們的計劃。”
每個人接到通訊錄後，翻了幾頁後把它好好的放到了包包裏，然後抬起頭，給莫上霜和樓未央一個肯定的微笑，似乎告訴她們，他們保證完成任務。
下午七點，莫上霜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而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喝水，因為一直不停的打電話向那些家長們介紹著那些事情，然她早已口幹舌燥筋疲力竭了。
“霜霜今天怎麽這麽晚才回來，而且看起來好像很累的樣子，是去運動了嗎？”莫優逾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女兒大口大口的喝著水，忍不住關心的問。
莫上霜喝完水，然後擦擦嘴，一臉疲憊卻滿足的回答父親：“是做了些運動，所以有些累了，我想上去休息了，等一下就不下來吃飯了。”
“不行，怎麽能不吃飯呢？”莫父很不讚同，因為他知道本來她的身體就不是很好。
“我回來之前和未央一起去吃了麥當勞的，所以別擔心！”莫上霜為了安慰自己的父親，忍不住撒了個小小的謊言，因為她真的沒什麽胃口，而現在最想做的是休息。
“那你好好休息吧。”莫父看著她真的很疲憊的樣子，也沒再勉強。
莫上霜走上樓，打開自己的門，看到江懲正坐在沙發上，依舊在玩著電腦。她沒跟他打招呼，因為她真的很想快點躺到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今天回來的比昨天晚了一個小時零四十七分鍾，你這段時間在幹什麽？”江懲關掉電腦，看著莫上霜躺到床上。
“沒什麽。”莫上霜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向他解釋了，況且她也不想不能向他解釋。
江懲看著她疲憊的閉上雙眼，突然並不怎麽想知道答案了。他看著她側著身子躺著，姿勢是每個晚上在他懷裏睡著的樣子，他的嘴角不知不覺的微微上翹。他起身，把門關上，然後脫掉衣服，也躺了上去，把她再次抱進懷裏。
不隻不覺中，他突然覺得自己身邊少了她，好像全世界都不完整了，而她身邊少了他，更加殘缺。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