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怪事連連一萬字

061 怪事連連(一萬字) 師兄陰氣森森 科幻恐怖 書閱屋

【^書^閱^屋^】,

剛出生的嬰兒,怎麽可能會說話?!!!

我被這一幕驚得淩亂不堪,半晌,才終於是意識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這個孩子,居然叫師兄爹!難不成。這個女子,和師兄之間,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麽?

我的目光,終於是看向了床上剛上生產完氣若遊絲的女子。

";你......是誰?";

畢竟是麵對情敵,我的語氣,有些不善。

不是我要欺負一個剛生產完的人。隻是情敵就在眼前,而且此刻和師兄娃都有了,我心裏,不由的是警鍾大響。

";我是當今公主,月琉璃。";

她竟然,就是琉璃公主?

傳言,當今聖上至今膝下無子,最寵愛的,便是這琉璃公主。

琉璃公主從小驕縱蠻橫,不知欺負過多少王孫公子,可是皇帝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沒看見。甚至還開下金口,隻要能讓公主開心。他願意一擲千金。

四海之內的珍寶,隻要琉璃公主想要的,便都賞賜給她。就算是皇帝沒有到餓東西,那他也會想方設法得到,然後賜給琉璃。

隻是,既然皇上這般寵愛琉璃公主。為何現在公主生產,都無人照應?

但現在看來,公主生的,不管怎麽看,都是個怪胎。莫非,皇上是嫌棄這個,所以不願意派人前來?

不僅是我覺得奇怪,琉璃公主自己,怕也是嚇壞了。看她驚恐地看著自己孩子的表情,這其中,怕是有什麽故事的。

師兄倒是不慌不忙,從地上抱起那個孩子,仔細地端詳了起來,表情頗為滿意。

那樣子。就像是一個慈愛的父親看著自己的孩子,讓我頓時是心裏酸澀不堪。

這年頭,喜歡一個人,怎麽會這麽艱難,不僅要和師父搶師兄,還要提防師兄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一個孩子!

師兄抱著孩子,往床邊走去。床上的琉璃公主卻是很驚恐,看向那個嬰兒時,全然沒有一個娘親該有的樣子。

嬰兒在師兄懷中咯咯地笑著,突然,是轉頭看向了我。

盯著我兩秒之後。嬰兒口中,咿咿呀呀喊出了一個字:";娘!";

娘?

我嚇得是往後一躲,嘴角漾起尷尬的笑容。

孩子,別瞎叫!我可是是個黃花大閨女,不是你娘!你娘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

我心中卻是認定了,這孩子,肯定是瞎叫的。都能叫我娘了,那麽叫師兄爹,肯定也是亂來的!

真是的,一個剛出生的小屁孩,就敢挑撥我和師兄之間的感情了?簡直是找死!

心中的疑問實在是太多太多,這怪異的嬰兒,還有公主的不尋常,以及師兄說的,真龍之眼,就在琉璃公主的腹中,這些,都讓我感到奇怪。

最終,我坐到了床邊,認真地看著琉璃公主說道:";我們來這裏,並沒有惡意,我隻是想找真龍之眼來救我師父,救出師父之後,我就將它還回來。";

";真龍之眼?";

聽見這四個字,琉璃公主額上的冷汗冒的更甚了。

看樣子,她確實是知道真龍之眼的,隻要我態度好一些,不要嚇到她,應該可以問到下落。而且不管怎麽說,我也算是幫助她生產了,要借到真龍之眼,應該也不是什麽難事吧。

有了點信心之後,我繼續問道:";你知道下落嗎,告訴我吧。";

可以看出,琉璃公主的樣子,有些猶豫。掙紮了半天之後,她才終於是咬咬唇開了口。

";真龍之眼,是父王送給我的生辰禮物。";

她的眼波流轉著,回憶起了之前發生的事,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真龍之眼,真的很漂亮,像是一顆藍色的寶石一般,美麗深邃。我每天,都將它帶在身邊。那天,我在屋中又端詳著真龍之眼,卻是被突然出現的大蜘蛛嚇了一跳,將真龍之眼,吞入了腹中。";

難怪,難怪師兄會說,真龍之眼在她的腹中。隻是,要是再肚子裏麵的話,要怎麽取出來?

沒等我細想,琉璃就繼續說道:";我不敢告訴父皇,是怕讓他傷心。可是一個月之後,發生了奇怪的事情。一到晚上,我就會惡心想吐,也特別嗜睡,有些時候一睡,就是好幾天。找太醫來診治,卻是什麽病症也沒有查出來。父皇送來了很多補身體的東西,可是我一吃就吐。";

";這樣過了幾個月之後,我的肚子,突然開始隆起。我這才意識到,我所有的症狀,那都是懷孕的症狀,這下,我更不敢告訴父皇了。我根本連男人都沒有接觸過,怎麽可能會懷孕?!可是這事,說給誰聽,誰也不會相信的。我不想毀了自己的清譽,不想讓父皇丟了臉麵。因此,便將這件事瞞了下來。";

";懷孕這種事,能隱藏的了嗎?";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打斷了月琉璃。畢竟,懷孕的話,肚子會變大,剛開始的話,還可以穿些寬大的衣服來遮掩,可是到最後懷胎八九月的時候,卻是怎麽也遮擋不住的啊!

相對於我的疑惑,師兄倒是顯得很淡定,甚至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過琉璃一眼,隻是一直看著懷中的孩子。我也不知道師兄是有在聽還是沒有聽,隻能是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看向了琉璃公主,生怕自己漏掉了什麽重要的細節。

畢竟,智商不夠,靠專注來補!

琉璃公主的眼睛,看向了自己的孩子,悠悠地說道:";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白天,我和常人無異,晚上,卻是肚子突然就變大,所有的孕婦症狀都會出現,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天症狀消失的原因,到了晚上,這症狀,比平常孕婦的要嚴重好幾分。我一直守著這個秘密,守了幾個月,才終於是把他生下來,可是現在,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公主心中的憂慮,雖然我不能切身體會,但還是懂一些的。畢竟,這是在皇宮之中,她貴為公主,稍有不慎,便會讓皇室的聲譽掃地。

當今皇上至今無子,要是再沒有皇子誕生的話,繼承皇位的,便是琉璃公主。試問,以她現在的身份地位,又怎麽可能,無端端冒出一個兒子。

";孩子,我帶走。";

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師兄,突然說出了這句話。

我看向師兄,這下似乎又有些覺得,這個孩子,就是他的了。隻是,這充滿詭異的孩子,怎麽會跟師兄扯上關係?

似乎,琉璃在等的,就是師兄的這句話。聽到師兄的話之後,她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可是轉瞬,看向孩子的時候,眼中依舊是充滿了不舍。

不管這個孩子是什麽來曆,都是陪伴了她九個月的孩子,是她腹中孕育出的一條生命。要將他從身邊帶走,她心裏,多少是舍不得的。

許久,她才是別過頭去,僵硬地點了點頭:";好。";

她不敢去看孩子,或許,是怕看見孩子太過可愛的模樣,便會舍不得了。

";既然這樣,孩子我們就帶走了。";

見到月琉璃同意了,師兄沉聲說道,接著,便往外走去。我心中,卻是隱隱冒出了一個想法,就算是月琉璃不同意,師兄也會帶走他。因為剛才,師兄眼裏深沉的占有欲,不偏不倚,剛好落入了我眼中。

我看了一眼背過身去的月琉璃,覺得她的背影,是那麽孤寂。外界傳言,琉璃公主,詩詞歌賦,刀槍劍戟無一不通,文武雙全,比男子更加有帝王氣魄。可是現在在我麵前的,不過是一個無助而孤單的女子。

我歎了口氣,跟在師兄的身後,就往外麵走去。

";等一下。";

琉璃公主突然轉過身來,眼中滿滿的都是不舍。

難道,她反悔了,要將孩子要回去?

師兄會同意嗎?

我看向師兄,卻驚異於他眼中突然冒出來的狠戾,是殺氣?隻是一瞬,便消失不見。應該,是我的錯覺吧。

師兄的目光,沒有嚇到琉璃,緩過來勁來的她,變得異常冷靜。她從脖子上,取下一個玉佩,交到了我手中。

";這塊玉佩,就給他戴著吧。他的名字,就叫凰月吧。";

鳳凰舞九天,寂皎如清月。

在月琉璃話音落下的瞬間,師兄已經是抱著孩子,走出了殿中,我也隻能是緊緊跟上。

身後,似乎傳來小聲的哭泣,一聲一聲,痛徹心扉。

師兄帶著我出了皇宮,而抱孩子這個重任,光榮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為什麽是我?";

我不滿地看向師兄,有些憋屈地撅著嘴。

這孩子長得白白胖胖,少說也有好幾斤重。我一介女流,師兄怎麽忍心讓我抱著他趕路。

可是顯然,師兄很忍心。

";抱孩子有失我的身份。";

這個,就是師兄給出的理由,我竟然無法反駁,畢竟,師兄這樣的美男子,要是抱個孩子的話,似乎是有些拉低氣質。

隻是,這就是理由嗎?

孩子似乎是有些累了,在我懷中睡著了,比之前醒著的時候,又沉了幾分。接下來的路還這麽漫長,女媧之淚和亡靈之心從未露麵,肯定沒有真龍之眼這麽好找。

說道真龍之眼,我突然停住了腳步,看向了師兄。

";師兄,真龍之眼,我們還沒找到呢!";

師兄回過頭,看了我一眼,眼中隻寫了兩個字:";嫌棄。";

對於師兄的嫌棄,我自然是司空見慣了的。隻是不知道,師兄這次嫌棄我,又是因為什麽原因。

";你真是蠢到沒救了,剛才那個公主說了那麽多,你還沒聽出來,真龍之眼,就在這孩子體內。";

原來如此!

我驚異地看向了懷中的孩子。

難怪這孩子生下來就會說話,還生得這麽水靈,原來是因為吸收了真龍之眼的靈氣!

難怪啊,難怪平日裏這麽冷漠的師兄,突然會這麽熱心地幫著帶孩子,我還以為是因為這孩子叫他爹的原因呢!

";師兄,可是為什麽這孩子要叫你爹啊!";

我想起之前這孩子突然抱住師兄大腿的模樣,我就不由得覺得好笑。

師兄卻是瞥了我一眼,一甩飄逸的長發,對著我回眸一笑:";可能,是因為我帥吧。";

對於師兄突然的自戀,我是一陣無語。隻是下一瞬,又想起這孩子叫我娘的事,忍不住是有些開心,咯咯地笑出了聲來。

叫師兄爹是因為師兄帥,按叫我娘,是因為我美嗎?

而且,還莫名其妙和師兄做了";夫妻";,真是怎麽想怎麽開心啊!

";你想多了,他叫你娘,隻是因為你傻!";

師兄一句話,猶如一瓢冷水,從頭潑到了腳。

";你又沒回頭,怎麽知道我的想法。";

我跟在師兄身後,抱著孩子,忍不住嘟噥。

虧我還覺得師兄突然變了,開始對我好了,可是這嫌棄,分明是有增無減啊!

好在師兄還算有點良心,沒有像之前那樣,沒日沒夜的趕路了。累了,就找個地方休息會兒,餓了,就找客棧吃點東西。這樣下來,我倒也還吃得消。

不過我想,師兄這麽做的一個原因,大概是有兩個。

一個,是因為我們帶了一個孩子,就算我們不吃東西,孩子也要吃東西啊。

第二個原因,自然是因為女媧之淚和亡靈之心都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所以需要走走停停仔細尋找。

隻是,這山河如此寬廣,到底要找到什麽時候啊。現在,師父被關在虛空之中,師兄又出來找三大聖物了,茅山群龍無首,很容易出問題的。

想到這裏,我吃東西的動作,都忍不住快了起來。

";你吃慢些,別噎著。";

師兄依舊是像往常一樣,幾乎是不吃東西,隻是在一旁慢吞吞地喝著茶水。

";不行,找師父要緊。";

我抬起頭,含糊不清的地對著師兄說道。

可是看向師兄的時候,我才驚覺,師兄,並不是在和我說話。

他的視線,一直在看著凰月。

說起凰月,這孩子真的是詭異到不行了。

隻不過三天的時間,已經長到三歲大小了。這個樣子的話,隻需要十八天,他就可以長到十八歲了。

更加可怕的,是他的飯量。他現在已經是可以自己吃飯了,隻是每頓吃下的量,足足是一個成年人的十倍!莊扔役劃。

我看著凰月麵前堆得高高的碗,突然覺得,他和阿呆這個吃貨,還真的是有的一拚!

";你看你看......那孩子可真能吃啊!";

";就是就是,那飯量,抵我家媳婦三天的飯量呢!";

";真是的,你說這麽精致秀氣的一個娃,怎麽這麽能吃啊!";

周圍的人看著凰月,在竊竊私語的說著。

凰月吃東西的動作慢了下來,慢慢地轉過頭,看向了背後說著閑話的兩個人。

眼神輕輕一掃,稚嫩的臉上,竟是充滿了殺氣,嚇得那兩人是連滾帶爬地就跑了。

我心中,那又是一陣無奈。

這凰月是不是和師兄一起待久了,竟然和師兄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性子是冷漠到了極點。

";走啊。";

凰月率先站起身來往外麵走去,師兄緊跟其後。

";我還沒吃完呢!";

我在兩人身後喊著,但顯然,根本就沒有人理我。我隻能是拚命扒了兩口飯,然後往外跟著跑了出去。

這一大一小真的是夠了,我還有沒有人權了!

以前隻有師兄一個人的時候,我就沒有任何的發言權,現在更是完全被忽視了!

隻是,我追出去之後,卻是怎麽也看不到兩人的身影了。

這兩人走這麽快幹什麽?!這下可好,我走丟了,該怎麽辦啊?

";嗚嗚......嗚嗚......兩個壞人!";

我蹲下身子,在客棧的門口無助地哭著。

突然,頭頂響起了兩個熟悉的聲音。

";誰是壞人?";

";誰是壞人?";

這異口同聲的模樣,這如出一轍的傲嬌語氣,除了那冰山兩父子,還能有誰!

我欣喜地抬起頭,眼前,卻是出現了兩串糖葫蘆。

左邊,是淡若清風眼中卻有著絲絲寵溺的師兄。

右邊,是麵孔稚嫩氣質老成的凰月。

";啊嗚!";

我接過糖葫蘆,一口咬掉一個,眼中都是幸福的淚花。

原來,我沒有被拋棄啊!

";看吧,我就說娘會先吃我給的糖葫蘆,你打賭輸了,給我一件寶貝!";

凰月看著一旁鐵青著臉的師兄,眼中滿是得意的神色。

我的心,卻瞬間是拔涼拔涼的了。

這兩個王八蛋,虧我這麽感動,卻原來隻是打賭!

氣得我是立刻就把糖葫蘆給吃了個精光,心中的鬱氣才下去不少。

隻是,這被欺負的苦日子,何時才能夠到頭啊!!!

這幾天,我不知道師兄漫無目的地,究竟在往哪個方向走。

甚至我有種錯覺,似乎師兄,根本就不想再找下去。因為有時我看向師兄時,覺得他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太無所謂。

相對於女媧之淚來說,亡靈之心,似乎要好找一些。

因為,畢竟白起殺掉俘虜的地方,也就那麽幾個。

最有可能的地方,應該就是長平之戰的地方。當年,白起在那裏坑殺了四十萬俘虜,那些人怨氣之大,足以凝結成亡靈之心。

";師兄,我們先去長平吧。";

我坐在阿呆身上,對著師兄提議道。

所帶的盤纏,我們已經花了不少了。為了節省開支,我選擇了不坐馬車。白天,我們慢慢趕路,一道晚上,便將阿呆放出來,馱著我們往前行進。

凰月和阿呆,倒是相處的不錯。隻是不知道為何,凰月一到了晚上,就開始特別疲憊,睡在阿呆背上,怎麽叫也叫不醒。

隻是,師兄是從來不到阿呆背上來的,他寧願自己辛苦地趕路,也不願意躺在阿呆寬闊的背上睡大覺。

";長平?";

師兄走在前麵,腳步突然頓住了,回過頭藍看著我,表情很是怪異。

難道說,師兄不知道長平之戰的事?

看來,這個時候,需要我給師兄普及一下知識了。

";你知道嗎?戰國時期的殺神白起,在長平之戰之中,坑殺了四十萬俘虜,實在是太有可能出現亡靈之心了。";

越想,我就越是興奮。覺得離救出師父,又更近了幾分。

";是嗎?";

師兄輕輕說道。因為背對著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隻是突然覺得,他這般孤寂的背影,似乎是有些陌生的。

";師兄......你不會......連白起都不知道吧?";

因為師兄平日裏從來不去藏書閣,所以我大膽猜想著,他對於白起,了解地並不多。

這下可好,終於是到了我賣弄學識的機會了!

我開始滔滔不絕地和師兄講著白起的故事,一件又一件,把我所聽說的,看到的,通通都講了出來。

不說不要緊,一說,我才發現,白起的生平,竟然是這麽長。我足足講了三個時辰,才把白起的故事,全都將給了師兄聽。

或者說,我根本不知道師兄有沒有在聽。因為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回應過我。似乎,從頭到尾,都隻有我一個人在說,一個人,在上演獨角戲。

遠方,天空已經亮起了魚肚白,我才驚覺,自己竟是講了整整一夜。

白起雖說手段殘忍,但對於我來說,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所以一說到他,我竟是這麽不知疲倦。

也許,我喜歡上師兄,也是因為,他恰好,就叫白起吧。

隻是,師兄,卻是連搭理,都懶得搭理我了嗎?

為了緩解這份詭異的尷尬,在故事講完之後,我突然問道師兄:";師兄,你說,白起他有愛的人嗎?或者說,他有妻子嗎?";

";或許,有吧。";

許久,師兄才回答了我。然後,腳步加快,往前走去。

有嗎?那到底是有妻子還是有愛的人啊?當時隻顧著看他的戰績,竟是沒有關注過他的生活。

隻是多年之後我才明白,當年師兄說的有,究竟是何種意義。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我們一起前往長平。

一路上,倒是風平浪靜,隻是。越靠近長平似乎就越是有奇怪的事發生。

比如,經常會摸不清方向,走錯山路。

比如,明明是住在客棧之中,可是第二天醒來,客棧空無一人。

比如,從溪中打好的溪水,第二天倒出來時,竟然全是血水。

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越多,就越意味著,前方的路,還有未知的更大的危險在等著我們。

在距離長平還有三天路程的時候,我們,到達了一個小山村。

隻是,剛走到山村外麵,便察覺到了這裏的不對勁。

";師兄,這天怎麽變的這麽暗啊?";

我指著對麵的天空問道。

";這個,是鬼氣在作祟。鬼氣濃鬱到連天都變了,看來,這裏,肯定有麻煩。";從一開始走進這個山裏,師兄就顯得很警惕,此刻看向對麵的天時,麵色更是微微一變。

當真正走進村字的中心時,我們才終於是明白了天空昏暗的真正原因。明明是大中午,但是這裏的天空已經變成了一片黑暗,可是就是不下雨。

這陰沉壓抑的天空,讓人從內心,就升起一股恐懼來。

有冷風從村子的四麵八方吹來,四周矮山坡上的樹木都在這風中被吹的東倒西歪,家家戶戶卻沒有一點聲音,簡直就像是變成了鬼村一般。

我隔著很遠就看見了村口的古井,此時井口處不斷的有黑煙冒出來,如果不是我知道這黑煙其實就是鬼氣的話,還真的會以為這古井裏著火了!

這些鬼氣濃鬱的肉眼可見,化作一片片黑雲,飄上了天空。

我站在村口,心想著現在剛好是正午,陽氣應該很足,但是卻有陰風不斷的從村子裏吹出來。

因為體質特殊,我的皮膚非常敏感,這些陰風吹過來的時候,我整個皮膚立刻炸立起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師兄。";

我可憐兮兮地靠近師兄,簡直是恨不得整個人都撲到師兄身上去。

";都快變成鬼村了,哼。";

師兄冷哼一聲,臉色明顯是有些不耐煩。而站在師兄旁邊的凰月,卻是毫無害怕的樣子,一臉的泰然自若。這架勢,反而是讓我這張老臉有些掛不住。

難道說,我連一個孩子的膽量都比不過嗎?

";我們現在要怎麽辦,師兄?";

我壯了壯膽子,勉強挺直了腰杆對著師兄說道。

";湧出來的鬼氣太強,已經形成了一道鬼牆,若是直接穿過去,以你的身子骨,肯定是直接就掛了。";師兄掃了我一眼,語氣縹緲地說道,";隻能下井去把鬼全都收了,才能過去。";

";下井?現在嗎?";

我盯著那口古井,裏麵可是有無數厲鬼。搞不好我們的腳下,就有厲鬼飄動,此時的它們也許已經發現了我們,甚至正在看著我們。

";不,還不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厲鬼已經開始從古井裏往外冒了,不過不知道數量有多少。隻是現在還是白天,道行太淺的小鬼,還不敢太猖狂。現在我們還不知道這個村子怎麽會變成這樣,我們先在附近找找看有沒有村民還在,問清楚情況再解決問題。";

村子不大,但我和師兄還是決定分開了來尋找,這樣會比較快一些。凰月和我一起去西邊,師兄獨自一人去東邊。

我和凰月轉悠了一圈,卻是一個人都沒看見。

";師兄,我這邊沒有。";

";恩,我這裏也沒人,看來真是沒人了。";我話音剛落,師兄很快就回了我。

此時,我和凰月還有一戶人家沒進去看過,這戶人家關著門,顯得和別的房子不同。

這個村子的村民,看起來似乎都比較有錢。房子都修的挺漂亮精致的,門口也都有院子。

可是我麵前的這戶人家,卻顯得很是寒酸,殘缺的房頂,破敗的牆麵,還有門口一扇破損的木門,和四周的房子比起來,這戶人家顯得很是冷清,就像是在一群富人裏唯一的窮人。

";我這裏還有一戶人家,我進去確認下。";

我高聲喊了一句,隨後和凰月踏入了這戶人家的院子。

其實我心裏是沒抱著什麽希望的,整個村子都已經空了,怎麽可能單單這戶人家裏有人呢?

我推開了房子的大門,往裏麵走了幾步,沒什麽人,看起來整個院子很安靜,左邊是以一堆雜草,還有一個雞窩。

凰月畢竟還小,忍不住跑過去看了看,轉過頭來對我說:";雞都不見了。";

果然和其他人家一樣,我走到了屋子的正麵,輕輕敲了敲門,也沒用什麽力,麵前的木門自己就打開了,從裏麵傳出來一股黴味。

裏麵很昏暗,我即使視力很好,卻幾乎什麽都看不清。我皺了皺眉頭,一腳踏入了房子裏。

整個房子還是挺大的,一個做飯的灶頭間,一個正廳,正廳的後麵還有一扇門,想來是臥房。整個家裏沒什麽家具擺設,客廳裏放著一張木頭椅子。

我走進看了看,才看清楚這椅子已經很破爛了,上麵全是蟲蛀的孔,偶爾,還跑出幾條黑色的小蟲子來,看的我又是一陣頭發。

那麽,最後隻剩下臥房了。

我試著推開臥房的大門,可是這門竟然被鎖住了。

";裏麵有人嗎?";

我敲了敲木門,沒人回答我,裏麵一片安靜。

";看來真沒人啊。";

我正要和凰月離開,就在我轉身的時候,卻聽見木門裏傳來一聲奇怪的聲音,就好像是有東西掉在了地上,又好像是有人在跺腳。

這一聲一傳出來,我立刻緊張起來,莫非裏麵有不幹淨的東西?難道這門裏有隻厲鬼?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壯著膽子和凰月緩緩靠近,再次敲響了木門。

";裏麵有人嗎?";

這一次的問話後,很快又傳來了類似跺腳的聲響。

";咚咚咚......";這聲音很急躁,好像是故意發出來讓我聽見的一樣。

";娘,裏麵說不定有人,撞門!";

凰月指著木門喊道。

我想了想,立刻往後退了幾步,隨後一咬牙拿自己的銅頭對著木門狠狠一撞,木門立刻被撞出了一個大窟窿。

頭好像......有點暈啊。

窟窿裏有一絲絲的鬼氣往外冒,我心中一驚,看來真有貓膩。我整個人趴了下來,因為撞的位置在木門的下部,我隻能趴在地上才能看見裏麵的情況。

此時,我透過窟窿往裏麵張望,看見的卻是一片黑暗,我對著裏麵喊道:";有人嗎?我來救你。";

可是依然是";咚咚咚";的響聲,我試著將頭湊近窟窿,然而,就在我靠近大窟窿的一刻,一張女人的臉突兀的出現在我的麵前,黑色的長發,滿臉的淚水,蒼白的皮膚,活脫脫就是一個女鬼的模樣!

她充滿了悲憤和痛苦的望著我,就好像是要將我吞沒一般。

我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就地一滾,退到了牆角邊上,此時的我能聽見心髒砰砰直跳,整個人被嚇的半條命都沒了!

";哪裏來的女鬼,敢,敢嚇我!";

我指著她罵道。

可是她看見我卻一個勁地用頭撞門,發出和我之前聽的聲響一模一樣的聲音。

";白癡,她是個人。";

凰月做為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卻是比我鎮定多了,站在我身邊提醒了我一聲,此時漸漸平靜下來的我定睛看去,果然對麵的還真不是厲鬼,而是一個女孩子。

雖然披頭散發,表情悲傷,可是我能感覺到她身上有微弱的陽火在跳動,應該是人類無疑!而且,隨著我盯著她的時間越久,越來越覺得,她好像一個人。

";凰月,這不是你娘嗎?!";

這一刻,我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大喊了一句。我實在是沒有想到,月琉璃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她不是應該在深宮之中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

我心裏一陣狐疑,不過手腳卻不敢慢,馬上衝了過去,伸手摘掉了捂在她嘴上的布片。

布片被撤掉後,她立刻大口呼吸,眼睛裏的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表情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你們快走,這是個圈套,你們快走啊!";

我以為她會痛哭流涕地問我們怎麽這麽晚才出現,然而我沒想到的是,她開口對我說的竟然是這句話。

圈套?這個詞鑽入我耳朵裏的時候,我壓根就沒反應過來。

";什麽圈套?";

我還傻愣愣的問了一句。

";快走,別管我,不然你們誰都走不了,快點離開!";她看向凰月,語氣裏更是顯得焦急不堪。

看來她真的是很虛弱,說完這句話沒救已經是氣喘籲籲,疲憊不已。

隻是,月琉璃這個時候竟然不要求我們救她,而是要求我們自己先逃。說實話,這種時候我肯定是不可能拋下她的。

我透過門上的窟窿,給月琉璃鬆了綁,她可能是恐懼了好幾天,也可能是疲憊的緣故,身子非常軟,已然是沒了氣力。

好不容易,她才站起身來,從裏麵將門給打開,然後,整個身子,便往我身上倒來。

我和凰月隻能是一左一右地扶住她,吃力地往外麵走去。

";怎麽回事?";

一走出大門,我便看見了師兄。

而村子外的天空,已經是變得晴朗了起來。剛才還很濃鬱的鬼氣,隻是片刻的功夫,便消失不見了。

";師兄,那些鬼呢?";

我疑惑地看向師兄,對於這個情況,顯然還有些接受無能。

";被我收了啊。";

師兄拍了拍手,輕飄飄地說道。

怎麽可能?

我瞪大了眼睛,壓根就不相信師兄說的。這麽濃鬱的鬼氣,少說也有數百隻厲鬼,師兄怎麽會這麽快就把它們收完了?

要是依照正常的情況,這麽短的時間,師兄此刻,應該是連井都還沒下呢!

隻是此刻,我已經是無暇再問這下問題,因為月琉璃,就這麽暈了過去。

要去到長平,還需要翻過幾座大山。好在有阿呆的幫助,一路上,走的並不是很辛苦。

隻是因為路途並不近,到達長平不遠處的山腳下時,已經是七天之後的事了。

";哎,師父又在虛空之中受了七天苦了。";

因為天色已經亮了,不方便再在阿呆背上偷懶。我從阿呆背上躍了下來,看向阿呆背上依舊是昏迷不醒的餓月琉璃,卻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已經三天了,這三天,她一直是昏迷不醒。村子裏發生的怪事,也無從得知了。

正在鬱結之際,師兄卻突然轉過了頭來看向我:";你很擔心師父?";

";廢話!";

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說的好想他不擔心師父一樣,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聽見師父有危險,火急火燎地就往外趕了。z

但有些奇怪的是,出來之後,師兄反而是淡定了許多,之前的焦慮,通通都消失不見了。

比如此刻,他轉過頭氣定神閑地看著我,卻讓我莫名感到了危險的氣息。

";你喜歡師父?";

";喜歡你妹啊!";

我反駁道。心裏卻是明白了師兄這麽不開心的原因,擺明了就是害怕我和他搶師父,行為才會這麽反常。

以後我一定要記住,師兄對我好,肯定是因為希望我愛上他,然後和師父就再無可能。

要是對我不好,就是在生我的氣,這個時候,我就要機智地選擇遠離師父了!

";長平......到了。";

師兄站在山腳下,似乎是在透過這山峰,看向遠處的長平。

";長平,長平!爹!爹!";

凰月也是坐不住了,從阿呆身上跳了下來,跑到了師兄身邊站著。

此刻的凰月,已經是和師兄一般高了。

今天,是他出聲的第十四天,意思就是,他已經是個十四歲的孩子了。

";走吧,去長平!";

我走到兩人前麵,率先開始往前走去,可是半天,也沒感覺到身後有人。

心生疑惑的我,終於是忍不住回頭看向師兄和凰月。卻發現他們都站在原地,壓根就沒有要往前走的意思。

";師兄?凰月?";

我疑惑地看向他們,卻是覺得兩人眼神空洞,像是行屍走肉一般,毫無表情。

怎麽回事?

我轉過身來,想要走回去看看。眼前,卻突然刮起了大風,一時間,麵前金戈鐵馬,黃沙滾滾。馬蹄聲,劍戟聲,怒吼聲,都傳了過來。

我的眼睛,被漫天黃沙遮擋住了視線,什麽都已是看不清。

許久,這喧囂才突然沉寂了下來。我吃力地睜開了眼,幾十人馬擋在了我的前麵。

而對麵幾十米處,是千軍萬馬蓄勢以待。

而最前麵的軍旗之上,寫著大大的";趙";字。

這個,莫非就是當年的長平之戰?而我麵前的,就是當年被坑殺的趙國軍隊?

那我現在,是在秦軍的軍隊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白起!今日,我定要代表天下人,滅掉你秦國的軍隊!";

對麵,領頭的應該是將軍的人物說道。

而他說話的對象,是這邊軍隊最前麵的那個人?

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