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十年，那個微笑與她
第五章 十年，那個微笑與她
又是一個寂寞而孤獨的漫長夜，若大的房子裏一個人也沒有，有的隻是帶著怨恨與不舍的他。
孤獨是不分時間、不分地點、不分年齡，且毫無選擇地會存在於每一個人的心靈之中。
有些人害怕孤獨，有些人刻意遠離孤獨，還有些人無法忍受孤獨。其實孤獨無非是一種寂寞的心情，猶如飄蕩在心裏的一縷縷清風，無論是否喜歡、是否願意、是否需要，都能意會和感覺到。
就因為如此，孤獨成為了他的代言詞，冷漠也成了他的性格。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隻是一場巧合，又似乎是天意弄人。也讓他過早的成熟於同齡人，其實不然，他還有未了的心願，他還有未完成的使命。
他不想接近任何人，亦不願意相信任何人。除了那些得到他認可的人之外。
夜，似乎是他唯一的親人。因為隻有到了那時，他才可以看見他想看到的人，才可以夢見他日夜思念的人。
今晚，林若軒沒有上“望月台”去看望什麽。或許是累了吧，又或許是太過於思念以至於不想再見了吧。
他早早的就睡了。沒有多想什麽，倒床就睡。睡的是那麽的甜，夢——也因此而來。
………
“媽媽～媽媽～不～”此時的林若軒躺在床上一頭的冷汗，腦袋還不停的晃著。
“小軒，媽媽可能不能再陪你了，你以後一定要乖乖的！一定要聽爸爸的話！好嗎？”
“不～，不～，壞爸爸，壞爸爸～，我恨他～，啊～”小小軒拚命的搖頭，他似乎知道些什麽。
“答應媽媽，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麽，不管你爸爸做了什麽，你都不要埋怨他，更不要恨他，好嗎？”
“我知道，你爸爸是做了對不起我們母子倆的事，但媽媽不怪他。媽媽永遠也不會怪他。他沒有錯，是媽媽的錯，是媽媽對不起他，更對不起你！”
“不～，媽媽沒有對不起軒軒，是爸爸，一切都是爸爸造成的，軒軒不怪媽媽，軒軒永遠都愛媽媽！隻愛媽媽一個。”小小軒似乎在那一刻，長大了般，撫摸著那女子已淩亂的發絲，一字一頓地道：“媽媽，您放心，我答應您，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您的，包括他。”
“小軒，給你，這是你要的糖葫蘆。拿著，這可能是媽媽最後一次給你買了。快吃掉，別浪費了。”
“不～，軒軒以後還要媽媽買糖葫蘆。還要媽媽買……”
……
林若軒為了一個承諾，堅守了許多年，以至於他變得這般模樣。
……
“大哥哥，你為什麽天天都要到這來啊？還拿著一串快要腐爛的糖葫蘆。”一個看樣子4歲的小女孩用食指放在小嘴上，一臉的疑惑。
“你不也是天天來這麽？”林若軒沒有回答她前兩個問題。
“我～我是因為……因為……”小女孩頓了頓，沒有說下去，隻是轉口敷衍了句，說：“我隻是喜歡坐在這兒看天，因為這個角度的天空是最美的。”，從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有點波動。
“哦～”林若軒沒有問她是因為什麽，投起頭和她一起仰望天空。
此時的天空是可愛的，如同這個女孩般。高高的空中，明麗的蔚藍色，流動的彩雲在空中隨風翩翩起舞，彩雲隨著早、中、晚時間的變化，不斷變換著顏色，時而金黃，時而潔白，時而像火一樣紅……果然，在此處看見的天空是那麽的美，那麽的讓人癡迷……
時間過的很快，夕陽比以往來的早一些，紅霞代替了這蔚藍色的天空。
“夕陽西下獨自愁，伴君願坐到芳休。”
“大哥哥再見，嗬嗬。”小女孩起身走後，對著林若軒天真的笑了笑。
那個微笑，充滿關愛的眼神，讓人無法移開，是的，就這樣，林若軒被吸引了，笑縈繞在心頭，無法抹去……
或許，這就是天使的微笑吧，又或許，這就是由內心而真誠的所表現出來的微笑吧。它趕走了所有的陰霾，趕走了所有的悲傷，使他感到天竟然如此的明亮，沒有一絲瑕疵……
眯起的雙眼，上揚的嘴角，使林若軒也忍不住的笑了笑。
…………
“糖葫蘆”，唯一的紀念品，即使已經腐爛了，也不會覺得難看。至少曾經愛過，曾經不舍過……
…………
“母親～！母親～！”
從“媽媽”到“母親”，那是得經曆多少年啊，可想而知，這些年，他是多麽的艱苦，又是變得多麽的成熟。
“啊～”林若軒從噩夢中驚醒。幾乎沒晚都要做這個夢，每次都要從半夜中醒來。無一日一覺到天明。
“呼～”
林若軒吐了口氣，習慣性的摸了摸頭邊的那一串已經腐爛的不行的糖葫蘆，看了看。
幾乎每次從夜夢中醒來，他都會去看一眼糖葫蘆，那唯一的紀念品。這樣，他才會安心，他才會覺得有安全感。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這似乎已經成了他的一種習慣，一種無法改變的習慣。
“大哥哥，嗬嗬！”
“嗯……？”
林若軒好像聽到了那很久都沒再聽過，卻又很想再聽到的聲音。
是那麽的熟悉，亦是那麽的親切……
可是當林若軒習慣性的往右轉頭時，讓他失望了，四周除了寂寞，就是孤獨，並沒有那個帶著天真的微笑的身影。
“難道是她？”
林若軒似乎想起了什麽。
“不對，不會是她的，“她”的笑容讓人很親切、很溫馨。而她的笑容隱隱約約透露出了一股霸氣。”林若軒搖了搖頭，一口否認了這個答案。
“那為什麽我又會和她相視而笑呢？”林若軒不解，隨後又找了個理由說服自己：“或許是她的笑容有一點“她”的味道吧。又或許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吧。”
今晚，肯定再也難以入睡了，以前都隻是夢見唯一的她，可今晚卻夢見了那個小女孩。
有一種感覺總在失眠時，才承認是“相思”；有一種緣分總在夢醒後，才相信是“永恒”……
“望月台”，一處非常之好的賞月佳地，可預覽整個星空。讓美麗之夜盡收眼底。
“她現在是否安好？是否還如以前般開朗呢？又是否還會去那兒和我一起仰望天空呢？”林若軒來到“望月台”望著星空喃喃道。腦海中不經意間便浮現出了她的笑容。記憶如昨。
“孩子，你長大了！懂事了！媽媽很高興！”一種慈祥與親切的聲音習慣性的傳入到了林若軒的耳朵裏，直奔心底的最深處。
或許隻有這種聲音才可以讓他徹底的打開心扉吧。又或許此時的他聽到這種聲音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吧。
“嗯。母親，孩兒並沒有讓您失望，孩兒定能完成那件事！”林若軒一臉的凝重之色。心裏卻已經燃燒起了熊熊烈火，打破了他以往的冷漠。
冷漠的外表，柔弱的隻為她一個人而敞開的心靈。
真的是隻為她一個人嗎………？
………
“生命真的有如此脆弱嗎？生活真的有如此殘酷嗎？”林若軒對著老天問道。
是的，生命有時是無奈的，生活有時又是殘酷的。
當你覺得生命像一潭死水，寂靜的沒有一圈漣漪泛起時，你會心慌！
當你覺得生活如一棵枯樹，風幹的尋不到一點生命的跡象時，你會心悸。
因為你怕被生命遺忘，你怕被生活吞噬。但是，因為有了唯一的那個她的存在，你的生命因此多了條雨後的彩虹，你的生活因此有了滿目的蒼翠。
因為擁有了這種超然的情感，你變得更加的懂得堅強的生活，含笑走過那平淡的生命。即使沒有她的陪伴，你依然心醉，為你擁有了那些無盡的回想與幻想，回想從前，幻想未來……為她而失眠整個雨天。
但是，你卻很感激命運，感謝老天讓你擁有了她，一個讓你在這個世界上不再感到孤單，不再感到寂寞的人，即使現在很痛苦，但至少也甜過，開心過，沒有了那時的麻木和怨恨……
在這複雜的社會當中，在這無奈的人生當中，有這樣一個人，當你不慎跌倒時，隻要一抬頭就可以看到關愛；當你走得疲倦時，隻要一轉身就可以找到依靠。有這樣一種情感，當你受傷時會及時給予你寬慰，當你絕望時會及時拯救你的靈魂。
這個人就是她。這種情感隻有她才能給你。你還想奢求什麽？
這樣一個人、這樣一種情感，讓你飄蕩的心變得柔軟而甜蜜，讓飽受折磨的心擁有了溫潤的一隅，更讓你獨享著那時的眷戀和牽伴，那時的寬容和給予，擁有著現在的思念與回憶，未來的執著與寄托！
為了一個承諾……
林若軒細細的品位著這似乎來自老天，又似乎來自她的一些道理。隨後又自己琢磨出了一些他似懂非懂的話：“曾經，在夜涼如水時，我悄無聲息地循著幽深的曲徑前去探望你。可是行至途中，又恐擾了你的清夢，隻好止步，拉上厚厚的屏障，輕輕踏上歸程。
曾經，在遇到挫折和羈絆時，總會想起你，是你給了我信念與動力，我隻相信你，隻相信有你在我身旁，我就有種安全感。緊緊限此與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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