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所以啊腦殘有罪
064、所以啊,腦以殘有罪
陳木匠酒後吐真言,竟把實話給吐了出來。
“嗝~省得我故意讓自己受傷了,哈哈哈哈,快去死啊!洛木遺、周大羅、周七醒,哈哈哈,周烈你個老混蛋,我要讓你最疼的人陪你下地獄,哈哈哈哈!”說完,他“噢”地一聲吐了一地,洛木匠擺在地上的東西都被濺了不少嘔吐物。
周狗官捂住鼻子,嫌惡地偏過頭:“把他給本官拉下去!”衙役們聽令,扳住陳木匠的胳膊,把他往外押。隻見他肩膀受了箭傷的地方已經殷紅一片。
“等下!”鍾允星趁機喊道,“陳大都已經招供了,請大人立刻判決!”
“先把他弄下去,先把他弄下去!”
“不行!”鍾允星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抓住驚歎木“啪啪啪”連拍三下,“罪魁禍首都已經招了,現在不判決你想幹嘛!鄉親們,你們說對不對!”
“對對對!”
“這人太壞了!”
“什麽‘賽魯班’,原來是個栽贓陷害的陰險小人!”
圍觀的人都厭惡地看著陳木匠,非常給力地支持鍾允星。
這個醜丫頭又開始挑事兒了!周狗官心裏想,雖然方才疑心她的身份順了她的意,可他周國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陳大醉酒,不清醒,說的話豈能算做證供?!”周狗官捂著鼻子,想把驚堂木搶過來。可鍾允星手一抬,讓他抓了個空。他在往前抓,正好被鍾允星抓住了衣領。
鍾允星狠狠地盯住他的狗眼,她的耐心已經用盡了,半威脅似的壓低聲音說:“周大人,你知道我為什麽打昏六公主還能安全離開嗎?你又知道我手下的丐幫成員殺了官兵,為什麽還能得到赦免嗎?”說完,她咧開嘴巴,給了周狗官一個詭異的微笑。
周狗官心裏原本就在懷疑,這下更加確定了,這個醜丫頭的身份絕對不一般。那時,就連少將軍東宇諾那家夥都對她禮遇有加,居然親自派馬車送她和那幾個臭乞丐。
見周狗官眼中充滿疑惑與算計,鍾允星知道自己成功了。越是狡猾的人,想的越多,你投一顆沙子進去,隻要是與自己的利益相關,他的心裏自然就會蕩起連綿不斷的波浪。無需鍾允星解釋過多,周狗官已經信了她了。
“你……”周狗官發覺自己的聲音崩得很緊,趕緊調整了一下,“你究竟是什麽身份?”
“你覺得呢?”鍾允星詭笑依然,“當然了,如果周大人不聽我的,那也是你的權力。但……您是聰明人,也知道什麽人該奉承,什麽人不該得罪。”
周狗官眼珠子亂轉:“你想怎麽樣?”
“很簡單。”鍾允星瞄了公堂上亂成一團的人們一眼,“該怎麽判,咱就怎麽判,速戰速決,節省彼此的時間和精力,何樂而不為呢?”
“那……”
“首先,讓陳木匠把實話全給我吐出來!”
周狗官立刻吩咐衙役板子伺候,邊打邊逼供。原來,同是周烈的徒弟,洛木匠和陳木匠除了學會了木匠活,還很會製造弓箭,射藝也很厲害。可洛木匠畢竟十幾年都在刻木雕,沒再練過。昨夜箭矢隻是從陳木匠的肩膀處蹭過,刮了些皮肉。
洛木匠見射傷了他,便匆匆離去。他心知以陳木匠的個性,不會輕易放過他,於是做好了一切準備,就在自家草棚等著,就算被抓,就算上公堂,他也要把陳大的所作所為公諸於眾!
後來,周大羅和七醒拿著圖紙找到城北的時候,洛木匠隻看了圖紙一眼,便拒絕做辦公桌。但等他們走了,洛木匠又後悔起來,他想為師父的兒子做最後一件事情,於是憑借自己腦海中的記憶,連夜把辦公桌的模型給做出來了。
洛木匠做好了被陳木匠告上公堂的打算,豈料陳木匠竟在那支箭上刻了師父箭矢上特有的“七”字,然後刺入肩膀,要陷害周大羅。
“嘿,周大人,給你個建議。”鍾允星說,“像這樣的人呢,可以判他以下罪行:誣陷、誹謗、自殘加腦殘。就判個百八十年吧!”
“誹謗、腦殘?我禦央國律法中可沒有這等罪行。”
“嗨,律法是人定的嘛。而且你身為城案司,有些事情可以自行定奪,咋地,這你都忘了?”
“正是,正是……”周狗官如今幾乎對她言聽計從,他知道在完全弄清她的底細之前,必須小心謹慎一些,“可,可這,腦殘是個什麽罪?”
“腦殘腦殘,當然是腦袋有殘疾啊!你想哦,正常人的腦子,能做出這麽愚蠢、不正常、可怕的事情嗎?所以啊,腦殘有罪!趕緊給他判,本姑奶奶的耐心是有限的!”鍾允星越拽,周狗官就越緊張地奉承她。
“是是是,那個……驚堂木……”
周狗官伸手要把驚堂木拿回來,鍾允星瞥了他一眼,把驚堂木往審判桌上一拍,道:“快點兒!”
“本官現在宣判!”
大家一聽周狗官要宣判了,立刻安靜下來聽著。
“咳咳!審得陳大控周大羅故意傷害一案,洛木遺控陳大毀人清譽一案,還有……還有鍾允星控陳大誣陷他人一案,三案並審,本司直為眥裂。”周狗官抹了抹腦門的汗,這案子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複雜,“人以譽為人生第一事,譽保持,則鄉裏欽佩,族黨景仰,否則即不齒於人類。周大羅雖癡傻好鬥,但並未嚴重傷及無辜;洛木遺老實穩重,言笑不苟,卻屢遭誣陷。天下固多此冤抑者。然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清濁之分,不在外而在內。鼓鍾於宵,聲聞於外……”
“煩死了,一個判詞這麽多,有完沒完啊你!”
鍾允星一發飆,周狗官立刻冒出了最後一句:“周大羅、洛木遺無罪釋放!陳大以誣陷、誹謗、自殘加腦殘之罪,判處流放南密林二十年,其財物悉數充公……”
“行了行了,”鍾允星拿了供狀和判紙,拈起陳木匠的手,讓他按下手印,隨即擺擺手,“大胡子,洛木匠,咱們走吧!”
“慢著!”周狗官讓衙役把不隻是醉昏還是被打昏了的陳木匠丟進大牢,把鍾允星拉到一邊兒,小聲問,“那個……姑娘到底是何身份?您如實相告,下官也能更好地‘不得罪’,不是嗎?”
“啊咧,我?我就叫‘鍾允星’啊,還能有啥身份?周大人,您……想多了吧?”
周狗官一聽,臉色“刷”地鐵青。鍾允星暗笑:哎呀,原來這家夥跟巴木魂一樣,會玩變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