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誰是誰爹誰是誰兒

062、誰是誰爹,誰是6誰兒?

周狗官大喝一聲,把眾人都嚇了一跳,唯獨沒有嚇到洛木匠。隻見他不驚反笑:“我質問陳大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表情!”

此話一出,鍾允星差點兒笑噴了,這個洛木匠含沙射影,連周狗官都給罵了,真牛叉!

周狗官尷尬地整了整臉部肌肉,趕緊恢複那種正派人士的淡定表情,又道:“你說這些可有證據?無憑無據,本官可要判你誣告他人了!”

“誣告?”洛木匠望著滿地的木雕,嘴角悲哀地抽搐,“草民被誣告得還少嗎?我被趕下玉鷹山,一輩子都不能回去見師父。好不容易做點木匠活維持生計,卻總是被排擠。我知道,那些來砸場子的、說是非的、造謠的全是陳大派來的!可我卻什麽也不能做,因為我沒有證據,根本沒人肯相信我!所有人都說我是在誣陷陳大那個‘賽魯班’、那個‘大好人’!”

“啊咧……”鍾允星不再狂吃果脯看好戲了,她從洛木匠身上看到了一種叫做“絕望”的東西,突然覺得他好可憐哦。

洛木匠越說越激動,臉都充血了:“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在忍。接不了木器活,我就刻木雕,決不能把師父傳授給我的東西給忘了!我忍了這麽多年,熬了這麽多年,我想著盼著,什麽時候師父消氣了,能讓我見他老人家一麵……陳大卻告訴我,師父十年前就去世了!”

他手上青筋畢露,忽然抓起地上的黑白無常木雕,一下子掰成了兩半。

“我每年都去求他,跟他說我不跟他爭‘飛花逐葉’,隻想安安分分地守著師父,照顧師父師母還有小師弟。我求他跟師父通融通融……昨天晚上起更時,我又去求他……”

“笨蛋,”鍾允星撇撇嘴,低聲罵道,”陳木匠那種混蛋,求他有用才怪!”

周狗官暗忖:昨晚起更時,不正是陳大遇襲的時間嗎?

“我真笨,居然還期望陳大有同鄉、同門的一點點情誼!我求了他十幾年,竟全是白求了!”洛木匠突然想到了什麽,大口大口地喘氣,“大人,你知道他為什麽偏偏在昨天告訴我嗎?知道嗎?”

呃……鍾允星撓撓腦袋想:洛木匠可真愛提問呐,要是參加演講比賽,絕對是互動性達“優”的那類喲~~不過,看看周狗官那表情……這樣一味的陳訴,不提出證據來,法官哪聽得下去啊?嘖嘖,洛木匠前景堪憂啊!

不過,洛木匠壓根兒沒想過要誰回答,他隻是要說,要講,要發泄!

“就在昨天晚上,陳大告訴我,師父死後,師母殉情。可他居然無動於衷,眼睜睜看著兩個小師弟淪為乞丐!”

啊咧,等下!鍾允星的腦袋好像碰觸到了什麽火花,靈光一閃,所有的線索開始糾纏在一起。住在玉鷹山上,是獵戶,後來淪為乞丐,又是兄弟倆……完全符合某倆人的條件嘛!嘶~這案子最後不會變成“認親大會”吧?

洛木匠將手中已斷成兩截的木雕放回地上,跪直身子,恢複了平靜:“所以,草民一氣之下便取下陳大屋外掛著的弓箭,將其射傷。”說完,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好像把體內積了幾百年的廢氣全都呼出去了。

周狗官道:“繞了半天,你是來自首的?”

“是,大人。”洛木匠向周狗官俯身再拜,“請大人釋放周大羅!他是我師父的兒子,陳大最終沒能學到‘飛花逐葉’,懷恨在心,所以才趁此機會陷害小師弟的!請大人明察!”

鍾允星一聽,嚇了一跳,大胡子和七醒真的是洛木匠的師父的兒子。誰是誰爹,誰是誰兒子,誰跟誰認親,誰跟誰不能在一起……狗血肥皂劇幾大要素一下子占了仨,吼,果然又變成認親大會了。

“嗵!”又是驚堂木,鍾允星捂著耳朵直抱怨,這個周狗官出了拍拍拍,還會幹嗎啊?!嚇死個人咧!

“周大羅既是你師父的兒子,你是為了保他才自首的嗎?!給本官從實招來!”

“大人,草民句句屬實!”

“吼,真是受不了了!”鍾允星掐著腰,氣鼓鼓地,“再扯再扯,一個案子要審幾天幾夜啊?真磨嘰,古代人的效率都這麽低嗎?白荷!”

“在。”白荷保持警惕,低首回答。

“禦央國的律法你懂嗎?”

白荷有種不好的預感,感覺?妃娘娘有什麽打算,但她猜不出,隻能如實回答:“略知一二。”

鍾允星問:“誹謗罪什麽處罰?”

誹謗罪是什麽罪?白荷沒有聽說過,便答道:“禦央國並無誹謗罪。”

“就是誣陷、誣告那種。”

“誣告誣陷並不在禦央國的律法條例中,往往由城案司官員度情,自行定奪。”

“吼,太瞎了吧?”鍾允星心想,這種事情怎麽能沒法律管呢?鍾海風那家夥成天在幹什麽呀?!改天見到他,得建議修改法律才行!

(蓮雨:⊙?⊙b汗,你又要多管閑事?

允星:要你管你管嗎?什麽破作者,屁點兒小事寫了三章都沒寫完,急死人了!再這樣下去,俺的報社還辦不辦啦???

蓮雨:哼,有本事你寫?

允星:寫就寫,誰怕誰啊!看我的!)

鍾允星“嘿嘿”一笑:“看我來給他們速戰速決!”說完,她擠出人群,整理整理衣服,“咳咳”兩聲,抬頭挺胸踏步進去。

“何人擅闖公堂!”周狗官定睛一看,居然是那個可惡的庶女。怎麽殺手還沒解決掉她?他橫了師爺一眼,怒氣衝天。師爺抹了抹額上的冷汗,也覺得奇怪,他找的可是禦央國最大的殺手組織——鐵血堂的殺手。鐵血堂向來隻要出手,絕不失手,難道是準備等到晚上動手?

“我是何人?”鍾允星指指自己,笑眯眯地說,“嗨大人,您都抓了我好久好久了,怎麽還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呢?太不紳士了啦!”她一步一步往審判桌跟前走,眼睜睜看著桌後正襟危坐的周狗官的臉上,那憤怒的小火苗越燒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