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癖好

第二十一章癖好

察覺到頭上那一股冷冽的視線,徐長清額頭一片汗濕,伏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這樣過了多久,才聽到戰無野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然後伸出手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以戰無野的臂力,提著他就猶如提著一隻羊羔一樣,錮著他後頸的手也十分有力,大有一種隻他掙紮即收緊的錯覺,徐長清說不害怕是假的,甚至有一瞬間以為戰無野會對他拳腳相加。

畢竟以前乞討時這些強加的拳腳不知領教了多少,那些小門小戶家的奴埤見到乞丐都要惡語相向,何況是像戰無野這等權貴之人,平民在他們眼中,大概跟乞丐也差不了多少。

徐長清下意識的低頭,畏縮先用手臂護住臉,卻聽到戰無野諷刺的開口道:“怎麽?怕我打你?”心中所想被識破,徐長清動作一僵。

戰無野卻是冷笑著瞥開視線,看向別處,丟下一句:“我從來不打人……”

……

“我隻會殺人!”

此話聽到徐長清耳朵裏卻變了味,以為戰無野要對自己殺人滅口,臉色大變,這時看到雲姨急急忙忙的從門口處趕過來。

她在府內就聽到有婢女說,門口有個小孩在拍將軍府的大門,當時雲姨一下子就想到是清兒,立即放下手裏的活兒跑出來看,一看之下,果然是清兒,令她擔心的是,旁邊還站著戰少將軍。

雲姨看得仔細,見清兒早上穿的白褂子上有灰土,似乎是被人推倒的痕跡,一時臉色蒼白,以為清兒得罪了戰少將軍,二話不說跑過來便拉著徐長清立即跪倒在地。

但半路上卻被戰無野用手扶住了。

“嬸娘何需行此大禮?”戰無野佯裝不解問道。

雲姨哀哀乞求道:“戰將軍,這孩子是奴婢的侄子,是奴婢管教不周,他若有得罪將軍之處,奴婢願意代他受罰……”

“哦,原來是嬸娘的侄子,不過……”戰無野看了一眼徐長清後,對雲姨道:“他何罪之有?”

雲姨一愣,不由的看了眼旁邊的徐長清,見他身上隻是沾的土灰,但並不像是被毆打過的樣子。

“是府內的管事開門時不小心撞到他,你且幫他察看一下,若是身上有瘀傷,就到管家那裏領一盒治瘀傷的膏藥給他塗一下。”戰無野的口氣極為和煦,麵帶笑意,與剛才簡直判偌兩人。

雲姨聽罷喜出望外,鮮少有權富之人會降尊,對一個平民的孩子這麽關心,剛才本來還以為清兒此次惹下大禍,沒想到竟是有驚無險,這戰少將軍果真如府裏下人傳言一樣,是個不錯的人,不僅不怪罪還賞下膏藥。

雲姨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立即拉著徐長清道:“謝謝將軍……”

徐長清在旁邊聽著已是呆了,這戰無野明明上一秒還口氣凶狠的對他說,我隻會殺人,下一秒竟對著雲姨一臉的和善,不僅不提他帶毒刺探將軍府的罪名,還說要賞下膏藥?

這家夥不過是想要石液而已,到時給他便是了,何需大費周章這麽做?徐長清越想越不對,竟有些驚懼起來。

目光頻頻的看向雲姨,雲姨雖然穿著布料一般的衣衫,顏色也是深色居多,但是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綠液的養護,早已容姿煥發,原本容貌便長得很好,此時更是皮膚白細,氣色俱佳,一點都不像快到三十的婦人。

難道……

徐長清立即搖頭,不會,那戰無野過了年方才十六,雖然長得高大,氣勢足一些,但畢竟年紀上差了那麽多,又怎麽會對雲姨……

但是,很多權貴都有各種各樣無法理解的癖好……

等到徐長清忐忑的回過神,雲姨已經拉起他三步並兩步的回了家,關上門後,便臉色緊張的給徐長清查看身體,看了看頭,又掀開後背的上衣,入目一片溫潤的玉白色,並無傷痕,雲姨鬆了口氣,緊接著拉下他褲子,想看看他屁股有沒有摔傷。

徐長清卻是一臉通紅的捂住被拉下一半的褲子,急急道:“不用了,雲姨,我好生著呢。”

“還說好生著,你看看這屁股摔的……”本來就像上好玉瓷一樣,此時布滿了一片紫淤,看起來頗為嚇人。

雲姨給徐長清提上褲子,一臉的心疼,清兒從小就沒受過苦,一身皮膚養的又細又白,誰知摔了一跤竟成了現在這樣子,可憐的居然也不喊疼,真是讓人心疼死了:“等姨娘晚上去給你買些傷膏回來擦一擦。”雖然戰將軍讓她去府裏取膏藥,但雲姨不是那府裏買的奴婢,自是不會將戰將軍的話當真,也不想去麻煩人家。

徐長清提著褲子倒是無所謂道:“不用了姨娘,反正沒傷在臉上,別人也看不到,過兩天自己就好了。”

雲姨歎了口氣,給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心裏急著趕回府,畢竟拿人家的工錢,不好離開的太久。

徐長清卻是一把抱住雲姨求道:“姨娘,你不要去將軍府了好不好,他們打人都用鞭子抽,很可怕……”

雲姨聽罷想到什麽,彎腰問道:“你早上是不是去將軍府偷看了?”

徐長清停頓了下,老實的點點頭。

雲姨道:“挨打是因為那個人犯了錯,犯了錯就要受懲罰,將軍府的戰老將軍和少將軍為人都極好的,如果雲姨不犯錯就不會挨打,所以清兒不要怕。”

徐長清聽到雲姨說到少將軍為人極好時,嘴角不由的一抽,卻不想放棄道:“姨娘,不如我們買間店鋪做些生意吧,也可以討生活啊,總好過去伺候人……”

雲姨卻是摸了摸徐長清有些淩亂的頭發道:“清兒年紀還小,不懂的,姨娘隻是一個婦道人家,在京城又無親無靠,做生意拋頭露麵豈是那麽容易。”說完便勉強的笑了笑,急急的回去了。

徐長清盯著院子的門,半響,用手按了按微微酸漲的脖子,麵露苦笑,這一上午不知流了多少冷汗,嚇死了多少回,現在除了屁股疼,後頸恐怕也是淤青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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