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倒吊男thehangedman

二十,倒吊男(The Hanged Man)

到底是誰背叛了我?——難道她再一次用她的善良的外表欺騙了我?為什麽我總發現在不同的時刻總會有一些不同的結論?

當漾子試著把問題再審視一次的時候——她發現以前的一切真相完全可能都是假象——

當然倒吊男牌有時的意義也並不代表失敗,他的jīng神在於犧牲,倒吊男牌的出現,即意謂著隻有付出才會有收獲。

從一般牌意上來講倒吊男的牌麵頭上腳下,表示用不同的角度看待世界,即讓我們從多種不同的角度思考和看待問題,因此,當你遇到困難時,要學會從不同的角度去麵對問題,以找出解決的辦法。

餐廳不大,但很淡雅……桌子中間一隻玲瓏剔透的碎紋花瓶裏斜斜地插著幾多百合花。

白sè雕花的瓷磚,白sè的百葉窗……

桌上是些西餐。

“不用客氣……任飛他爸爸今天有事不能回來吃了……”任母是個很隨和的人。

我是真的餓了,還管什麽呢——吃吧!

“你和小飛的事我們都知道了,現在小飛也長大了,有些事我們就讓他自己做主了……亞洲文化交流節的事……因為我們和那個負責人王利正好認識,所以他爸爸就向王先生推薦了你……當然王先生是個有主見的人,他自己在這之前已經看中了金晶……其實他倒不是覺得你歌唱得不如金晶,而是因為你是新人嘛,總有點不放心的……小漾這次可要加油哦。”任母你我想像中的還好……

我看了看任飛又看了看任飛……我突然鼻子一酸,真的感動得想哭……要不是他們,王利這種古板的人怎麽可能給我這一個新人機會呢?

“伯母,你放心……我會努力的……”我忍住淚道。

從任飛家回去我就努力開使練唱片裏的那首歌……

第二天很早起來又仔細地練……

然後門鈴想了——

我去開門竟是很久不見的萄!

“想不到吧?”萄笑得很神秘。

“是啊,是啊……進來坐啊。”我說。

“你先坐一會,我去給你泡杯水……”我邊拿出茶葉邊向廚房走去道。

“啊……你忙什麽忙嘛……倒弄得我是來麻煩你一樣了。”萄說。

“沒關係的啦……你倒也真行,要再早來一天我就不在了。”我說。

“哦,是這樣的。昨天我打電話給蓉兒她說你為了那個亞洲文化交流節的事先回來了……和你競爭的對手可是有名的‘典雅佳人’晶呢,你可要努力啊。”

我從廚房裏拿著茶出來對她說:“我會的啦。”

我和她在客廳裏坐,她打趣道:“沒影響你練歌吧?”

我笑道:“怎麽會呢?——啊,對了,實習生活還好不?”

萄一擺手道:“無聊都無聊死了!”

我低頭喝了口茶問道:“現在羯和他以前的那個經濟人怎麽樣了……”

萄尷尬地說:“我以前說我是他哥們是騙你的……我和他其實隻有過一麵之緣——僅僅在一個朋友的生rìParty上見過他……而我那個朋友卻曾經是他的女人……”

“其實你和他是不是哥們沒有必要告訴我的啊……”我說。

萄:“隻是……我那個朋友她說羯有讓任何和他交往的女人愛上他的魔力……而且的確也從來沒有過和他約會的女孩不愛上他的……

我也一直不敢相信天下有如此魅力的男子……所以那天我才讓你和他約會的……也許我隻是讓我的朋友在替我確認一件很無聊的事——是不是和他交往的女孩都會愛上他……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朋友很壞?”

“怎麽會呢?——把這麽帥的帥哥介紹給我……我怎麽會拒絕呢?其實在大學裏我也都靠了你照顧……我怎麽可以說你壞呢?”我笑道。

現在我知道當時露露想去認識羯的時候萄為什麽說‘不過他約會向來都是自己找女孩的……’——因為她和羯不熟,她沒辦法做什麽介紹人!

然後門鈴又響了……

我去開了門——竟是蓉兒、箐瑤和Comie都回來了!

我嚇了一跳道:“你們怎麽都回來了?”

箐瑤說:“少了你玩什麽都沒勁了。”

Comie說:“就是這樣……而且我後天也該去拍電影了……”

蓉兒說:“都說要回來了,我難道一個人在那裏玩?”

“咿~~萄你也在啊!”蓉兒叫了起來!

“哈……好久不見啊!”萄跑過來抱住她道。

“漾子還有練歌咱不打擾她……咱逛街去……”蓉兒說。

於是兩個人手拉手走了……

然後箐瑤的手機響了……她接過手機對我笑笑說:“真是的……剛一回來就有工作來找我……”她把行李一放也就走了……

家都好久沒理了,Comie是個謹慎的人,看著這麽亂的房間多少有些不舒服……於是我們兩個先就整理起來……

不到一個小時房間已變得幹幹淨淨!

我喝了口茶對Comie:“你在拍的那部是什麽片啊?”

Comie笑笑道:“是部武打片呢!”

我問:“那你身體行不?”

Comie點點頭,然後她突然深深地看著我道:“若我求你一件事可以嗎?”

我驚奇地問:“說吧,都這麽熟了,還客氣什麽……”

Comie咬了咬牙道:“放棄那個亞洲文化交流節的開幕式表演好嗎?”

我的身體微微一震,像被雷打了……“為什麽?”

“因為晶——這是她人生的最後一場表演了……我知道這場演出對你也很重要——但是上個星期我還在醫院那時候她來探望我——無意中我看到了她透明皮包裏的一張病曆卡……然後我追問她,她終於告訴了我——醫生說她的聲帶已經嚴重充血了,而且這不是一般的聲帶充血,而是充血的聲帶結了疤後的又一次從疤裏溢出的血……不久便會啞掉……”Comie幾乎是哭著說完這些的……

“這……”我猶豫了,一邊是機會難得的演出……一邊是好友的淚如雨下……

電話機卻在這個時候想了……是不是作名人就特別忙?

然後Comie去接,聽著聽著她悲傷的連上更多了一層緊張……

掛下電話後Comie說:“剛才那是我媽媽打來的……”

我輕蔑道:“那個女人?什麽時候這麽好心給她的便宜女兒打電話了?”

Comie嚴肅地說:“你不要這麽說她……她說,施佳倩……現在一直整個人jīng神恍惚……還總說些怪怪的話……整個寒假也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以前她養著一對金絲雀很是喜歡,可這些rì子她卻一直在折磨那兩隻小鳥——先是把它們羽毛拔下來,後來又把它們翅膀剪了……今天她突然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把任飛帶到了家裏——他們好像是鄰居吧?”

我一聽“任飛”這兩個緊張了起來……忙點點頭讓她快說下去……

“媽媽說她把電話打到任飛家也沒人……她也不敢驚動施佳倩她爸爸……那個男人一向是隻幫著他的孩子而不在乎媽媽的。媽媽說不知道施佳倩對任飛做了什麽任飛就暈倒在那了……這些rì子施佳倩做事一直都怪怪的……這次她把門關上怎麽叫都不開……我們應該去看看的……”Comie擔心的說……

聽她這麽一說,我哪裏還管什麽?拉她的手跑到門外開了車就走……

金sè花園依然美麗……冬天暖洋洋的金sè陽光溫柔地灑在這裏的每一個角落……

花園門口就見到了一個很難看出年紀的美麗女人……跑過來拉起Comie就走……

然後就到了施佳倩家裏,發現裝修的風格和任飛家很像……

一個係著圍裙的婦人見我們來就道:“夫人……倩倩那孩子還是不肯開門……”

“要不要叫jǐng察?”我是病急亂投醫——腦袋裏一直都是Comie的那句先是把“它們羽毛拔下來,後來又把它們翅膀剪了……”——施佳倩是個有點恐怖的人……那天和箐瑤在酒吧已經領教過了……

“這……施總的麵子怎麽辦……”?係著圍裙的婦人小聲道。

“有鐵錘之類的東西嗎?”我急道。

Comie的後媽想了想拿來從後花園一把鐵鍬……我把鐵鍬抵住門然後對眾人道:“我數一、二、三……大家一起用力……”

“一、二、三……”

然後是“嘭”一聲響……

三夾板的木門被裝開……

任飛躺在施佳倩的床上就和睡著了一樣……

施佳倩隻是在一邊悠閑地喝著茶,見道我們她吃吃地笑了起來:“你們來幹嗎?”

我反問道:“那你想幹嗎?——哦……還手上還拿著茶杯,是不是想把茶杯砸在他身上啊?”

施佳倩很委屈地看著我說道:“你說我舍得害他嗎?——你們所有人……所有人……又有誰能比我還愛他?——為了他我什麽都可以不要——你們行嗎?光叫你們放棄音樂就不行了吧!”

施佳倩突然抱起任飛道:“你們都想搶走他是嗎?我會保護他的……”接著又癡癡地看著任飛道:“我愛你……我愛你……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為什麽?”

雖然她看上去好像很可憐了,但我心裏還是一片毛骨悚然……我衝上去拉起她道:“如果真的愛他就不該把他弄成這個樣子……”然後Comie的後媽也走上前來抱住她道:“倩倩,別鬧了……”又對那個係著圍裙的婦人施個眼sè,兩人一起又哄又騙,我和Comie才得已把任飛弄到了我們車上……

“施佳倩給任飛吃的可能是安眠藥吧?”我們把任飛先帶到了我們那,然後我對Comie說。

她點點頭……

我看了看表道:“我該去公司裏了……王先生他們應該已經在等我了……幫我先照顧一下任飛……”

Comie黯然道:“你還是一定要去?”

我無語……然後我還是走了出去……

然後我就到了“夢想”,一路上柏牧又打了好幾通電話來催……

我到的時候晶已經在錄音棚裏試唱了……

她忘情地唱著——令人憐愛的彎彎月眉微撅,不點而丹的薄薄小嘴輕吟道真似乎要攬萬千寵愛在一身了……

就連那個王先生也不住點頭……

之後便輪到我了,我帶上耳機把耳機上的那個話筒撥了撥正……

背景音樂響起……

“……”突然我站了起來……

子昂看著我……柏牧看著我……晶看著我……那個王先生和他帶來的人更看著我……

“怎麽啦?”子昂問我。

我一咬牙說道:“我比不過晶的……”然後起身便走……

“你太辜負董事長的一片心了……”不知內情的子昂在後麵叫道……

“對不起……謝謝大家對我的厚愛……但我承認我真的沒有晶那麽好……”我說著走出了錄音棚……

我打了的回去……

我好累……整個人像雨打的芭蕉一樣……

我無力拿出鑰匙自己開門走進家。

Comie的鞋子還在門邊,任飛的也在……

“Comie,Comie……”我叫了幾聲,卻沒人應我……

Comie的房門禁閉著,不過門的外側還插著鑰匙……我用力一擰推門進去……

我呆住了……我這次真的眼前一黑,幾乎暈倒……

一些烏鴉和不知名的小鳥在腦中盤旋……

我扶著門才勉強站住——不,這不是真的……為什麽?

Comie坐在床簷上,隻披了一條薄薄的被子(屋裏有暖氣,這並不會太冷),而且看得出這條被子也是因為慌亂而臨時拉上去的……似乎剛想從床上下來……

任飛坐在另一邊,也正在穿衣服……

“Comie——你……任飛……你們……一對狗男女!”我用力地關上門跑了出去……

難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騙局……?包括Comie的善良,任飛的愛,Comie所說的關於晶的事?

“我姐姐早就死了。”阮煜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你這是不了解她——我也當你是我朋友才說:她是班上我最不要看的人——一麵立牌坊又一麵做婊子,還搶別人男朋友——所以施佳倩才討厭她的。”恬恬的聲音也在耳邊響起……

她連和她最親近的人都這麽看她,我為什麽還一直把她當好人呢?

Comie……你太過分了……你也太會演戲了……

我幾乎是要奪門而出的……卻撞上了剛從外麵回來的蓉兒開門進來……

“怎麽啦?”見我這個樣子蓉兒驚訝地問。

Comie穿好衣服走了出來對蓉兒道:“是我對不起漾子……我……”

然後任飛也走出抱住Comie的肩頭,對蓉兒道:“這和Comie沒關係!”

蓉兒聽得一愣一愣地然後問道:“這……這——你們在說什麽呀?我不大明白……”

我推開蓉兒出去說:“我沒辦法和這種女人一起住下去了……”

我開了車直奔“夢想公司”……

幕sè已有些四合,夕陽在都市的遠處蕩漾……

公路邊那些光禿禿的法國梧桐靜靜地立著,隨著車子的飛馳而梭子一般往後退去……

我默默地走進經理室的房門,子昂在收拾東西正準備回去……

“我要解約!”我一字一句地說。

子昂也呆住了……

“這……這,為什麽啊?”子昂問道。

“讓她走吧!”有人推門進來道——是任飛,那個混蛋!

子昂沒有辦法隻好照任飛說的做了……

“我走了——你好好和那個小婊子過吧!”我拿過合同推門出去……

我回家理了東西就要走,箐瑤和蓉兒出來拉住我,箐瑤道:“怎麽回事?你還當不當我們是朋友,怎麽說走就走?”

“你們去問Comie吧?”我用力一掙紮,推開她們開車走了……

東風裏已隱隱約約帶著點chūn意,都市的夜……孤獨的美麗……為什麽背叛我的人是你……comie……

我找了家旅館把自己安頓下來,然後打給了“明月娛樂公司”唱片部的那個經理——

對方:“啊!你願意過來?”

我:“是的。”

對方:“你在‘夢想’那邊的合同到期了?”

我:“沒有……不過我已經解約了。”

對方:“那太好了……那夢幻少女組合的其他人呢?”

我:“沒有‘夢幻少女組合’了……我就是漾子。”

對方:“這也沒關係,你明天就過來報到吧!……我們會盡量幫你安排好的專集的。”

我:“我想做幕後工作……我台前已經站得太累了……”

對方:“這……這是不是太可惜了?林小姐你還是好好xìngxìng清楚吧……”

我:“我已經想了很久了……放心,你們可以像考驗其他雇員一樣考驗我的幕後工作能力。好嗎?”

對方有些猶豫,最後說:“那你明天來了再說吧……”

我趴在旅館的床上,放過去的搖滾音樂——這都是些我以前最喜歡的……

比如說馬修•連恩,他是我挺喜歡的一位音樂家。以前每當我煩躁的時候,我會打開他的歌,然後感受他給我的那種安慰,他能讓我安靜下來,找到最原始的那種感覺。

聽著他的歌,會覺得自己的靈魂掙擺脫了所有的束縛,插上了翅膀,那種平淡的,純潔的感覺如此的親切。那聲音似乎是從天堂隔壁,淡淡地傳來,沒有止境……

又比如布萊恩亞當斯,有人說,他是加拿大的抒情搖滾王子,在現場演出的時候絕對是爆發力十足的。否則他不可能在樂壇闖蕩20多年奠定不可動搖的地位。而在我看來,他的聲音最大的特點就是帶著感xìng的沙啞。

這首“Everything?I?Do,I?Do?It?For?You”是我最喜歡的一首歌。他緩緩道出心的中的話,話中的音樂。當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最愛的人時,一切都會變得那麽從容。

還有Nirvana?涅磐樂隊,世界上沒有幾個歌者能象KURT?COBAIN那樣在死後還得到眾多樂迷們“搖滾之神”般的供奉。沒有一個聽搖滾的人,會不喜歡他吧。我這麽想著。

他們的音樂把他們內心的狂燥、憤怒、壓抑、病態、激烈的矛盾衝突完全顯示了出來。

我曾經看過他們的一個演唱會的MTV,台上,KURT是溫柔的那樣的沉靜。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使他最後用獵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就像他歌聲中的那些歎息,沒有人能真正明白。

Where?did?you?sleep?last?night是Nirvana留給世人的最後絕唱。KURT在歌裏把自己的經曆演繹到絕佳的境地。他的聲音有著強烈的感染力和震撼力。

我們的靈魂深處,都有那一份無法言說的恐懼。我們都有著最深的孤寂。這就是KURT最後給我們留下的。

還有Andrea?Bocelli?安德烈波伽利,他是個真真正正的黑暗中的歌者。我曾看過他演出的一段MV,他那種超然人世的表情讓我眼角一濕。

相比之下,我們是不是太脆弱了?是不是像生命要得太多了?我們是不是也能從容地麵對著生命中所有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