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84章
賈寶玉看見了賈瑀皺眉頭,沒來由的就有些心慌,有些結結巴巴的解釋道:“我就是想著鳳姐姐生日到了,金……金釧兒和鳳姐姐是一天的生辰,隻是如今金釧兒……已經沒了。”
說著,賈寶玉的眼圈就微微的紅了,黑亮的眼珠兒上蒙上了一層水霧,似乎下一刻就要凝結成淚珠淌出來。
賈瑀有些無語的看著賈寶玉,他是有多嚇人,竟然能將這人就這麽嚇哭了。瞅瞅四處無人注意到他倆,賈瑀就拉著賈寶玉的袖子將人拽了出來。
因為賈瑀和賈寶玉一直坐在賈母身邊,他倆一動賈母自然有所察覺。賈母問也沒問,隻是揮揮手就叫他倆出來了,大概也是察覺到賈瑀的不耐煩和寶玉的心不在焉了吧。
“我有那麽嚇人嗎?”賈瑀微微挑著眉毛看著賈寶玉,明明是一樣的臉,怎麽就能給人兩種感覺你,偏偏氣質上近乎是南轅北轍。
想著剛剛賈寶玉與他說話的時候那小心翼翼、緊張兮兮的模樣,賈瑀覺得在賈寶玉的心裏他似乎已經能和賈政放在一個水平上了吧。畢竟以賈瑀對賈寶玉的了解,他真正怕的隻有賈政而已,至於王夫人,那就是紙老虎一個,一捅就破的。
而且賈寶玉也是了解王夫人的,他知道若是他做錯了事,王夫人最多也就是罵他幾句,最後還是會為他收拾亂攤子的。就比如當初金釧兒被攆出去的事兒,雖然金釧兒是被賈環害死的,可是若不是寶玉去吃金釧兒唇上的胭脂,金釧兒怎麽就犯了王夫人的忌諱呢。
“啊……沒,沒有。”賈寶玉聽賈瑀那麽說,趕緊擺著手否認道,隻是那臉上的表情讓賈瑀怎麽看怎麽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眼瞅著賈寶玉一邊搖手一邊慌裏慌張的往後退,賈瑀瞅著離他還有一步之遙的那塊石頭心裏一陣掙紮,最終還是不忍心看他摔個四腳朝天,伸出手在賈寶玉還來不及反抗的時候將人拉了回來。
賈瑀無奈的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的賈寶玉,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是我哥哥,為什麽你會怕我?是我長得太醜嚇到你了,還是我其實是隻老虎?”
賈寶玉心底也有些惶惶然,他其實也不是真的怕賈瑀,就是覺得這段時間,賈瑀身上的那種讓他害怕的氣息越來越濃,或者說是他周身的氣勢越來越盛,可是這話兒要如何說啊?
“嗯?”賈瑀看著一臉糾結的賈寶玉哼出一個鼻音。
“我……我不是怕你,就是覺得你似乎給人的感覺……嗯……越來越危險了?”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若不是賈瑀的無感十分靈敏怕是都要聽不見了,再看看那個拿小眼神兒偷瞄他的賈寶玉,賈瑀深深地覺得他今天把賈寶玉拉出來打算關心關心他是一件極其錯誤的事情。
不過……賈瑀回味了一下賈寶玉的措辭,危險?看來這家夥雖然讓他比較看不上,但是到底還是有些用處的,最起碼這對人的直覺就不錯。
賈瑀可以確定賈寶玉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一切過往,他也不知道賈瑀是個修者,此刻他對賈瑀的評價的確是完全來自直覺。說到底,賈寶玉是神瑛侍者轉世,雖然不再是仙人,但是到底還是敏感的。
搖搖頭,賈瑀決定不再和賈寶玉糾纏怕不怕這個問題,實在是沒什麽意義。
“你這段時間是怎麽了?我似乎發現你總是在走神,究竟在想些什麽?”說起來賈瑀對於賈寶玉的感情說起來還是有些複雜的,看著這人迷茫的尋找著不知道要的是什麽,賈瑀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最終賈瑀也隻能放下內心糾結的那些感情,微微歎口氣問道,語氣中卻有著點點掩藏不住的關心,再怎麽樣,他們也是雙生子。
雖然因為賈瑀如今修為的關心,他與賈寶玉之間的那種所謂的雙生子心電感應已經越來越淡薄,但是依舊不能割斷曾經他們的確能夠感知到彼此心中的情緒。
可惜七歲以前,賈瑀是個癡兒,心底是最純淨的猶如白紙一張。他不知道去感應賈寶玉,即便是接收到了寶玉的情緒,他也不知道如何解讀。而賈寶玉就更是簡單了,他所接收到的都是賈瑀最簡單直白的情緒,和他臉上所表現出來的完全一樣。
七歲之後,賈瑀的靈魂經過融合變得完整,他也攜帶著靈玉空間來到了這個世界。一開始賈瑀還不清楚心底那躁動的情緒是怎麽回事,後來漸漸的也琢磨出一二,在驗證之後就更加肯定了。
而隨著賈瑀的不斷修煉,他對於自己心境的把握日漸成熟,就讓他漸漸的擺脫了那種他人可以輕易感知他心底世界的尷尬境地。隻是這種擺脫卻是單方麵的切斷,是賈瑀不想要自己心底的情緒被賈寶玉知曉,是他不想要接收賈寶玉的情緒,若是他想,那麽仍舊與從前一樣。
賈寶玉看著賈瑀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說道:“我隻是想起了金釧兒……覺得心裏不大受用……”說著他就微微垂下了眼簾更是低下了頭,隻是那“滴答,滴答”眼淚珠子砸在地麵上的聲音卻是瞞不過站在他麵前的賈瑀的。
賈瑀心中微微歎息,這個人的心裏的確是一片澄澈,可是說到底還是太軟弱了。
抬起手,在寶玉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幾下權作安慰,賈瑀就轉身離開了。他想這時候,大概他這個二哥也是想要單獨呆一會的,畢竟佳人已逝,若是沒有個惦念她的人,想必九泉之下也會難過吧。
賈瑀知道寶玉沒什麽大問題也就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情了,隻是他心中卻總有一絲隱憂縈繞在心頭,總也揮散不去。
再過了幾日就到了賈政離京的時日了,因為去的地方離京城比較遠,家中又離不開王夫人的操持,於是賈政就打算帶著幾個小廝獨自上任去了。
倒是臨走之前,王夫人找到了賈政:“老爺,你獨自一人在外麵,老太太也十分不放心你,不如就帶了周姨娘一起去?”
自從趙姨娘夥同馬道婆迫害王熙鳳和寶玉賈瑀兩兄弟之後,就已經被送到尼姑庵裏帶發修行了,一來她是大戶人家的妾室斷斷沒有出家的道理,二來也是讓她在佛前靜修償還她所坐下的孽債。
隻是賈政雖然從前也是比較寵愛趙姨娘的,但是看著她做了那麽多惡毒的事情,他也是十分失望的。在老太太讓把趙姨娘送走的時候,賈政也沒為她說一句話,這等惡婦若是再留在家裏,難道是要他斷子絕孫嗎?
此時聽到王夫人提到周姨娘,賈政也不禁想起那個從前的溫婉如玉的女子,隻是似乎已經很久沒見到她了。每每見麵周姨娘麵上也是淡淡的,賈政知道周姨娘是怪著他沒有照顧好他們走失的那個孩子。
想到此處,賈政微微歎了口氣道:“她若是願意的話,那就一起去吧。”
王夫人笑著應了,在她看來周姨娘是個不生事的,一直都很守本分,隻是可惜了那個走丟的孩子。如今若是這周姨娘是個有福氣的,能再給老爺填個一男半女也是好的。若是老爺身邊沒個伺候的人,短時間還好說,時間長了沒準就給家裏抬回來一個新姨娘。
若是個好拿捏安分的還好說,哪怕是像趙姨娘一般上不得台麵的也由著她,最怕的就是來個年輕貌美的,有心計有手段的,到時候少不得又得勾心鬥角一番,過慣了安寧日子,王夫人可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
畢竟,王夫人的兩個哥兒都已經長成了,元姐兒和瑀哥兒也都十分有出息,就是寶玉也決定明年下場考試了。三個從她肚子裏爬出來的孩子都個頂個的厲害,喜得王夫人眼角眉梢總是帶著笑,再也不複從前那木頭人一般的樣子,麵上更是顯得年輕了好幾歲。
就算周姨娘到時候生個哥兒,老爺多半會多寵愛些幺子,怎麽說也算是老來得子,但是再怎麽寵愛也是越不過寶玉和瑀兒的,因此王夫人是十分放心的將周姨娘推給賈政,又顯得自己大方得體,又能給賈政賣個好。
賈政看著嘴角含笑的王夫人,心中也微微一動。他這原配夫人雖然那不是他所喜愛的,但是到底老夫老妻相敬如賓的過了這麽多年,更是育有三子一女,怎麽會沒有感情。
再想到王夫人一直以來辛勤的操持家務,將家中一應事務管理的井井有條,本也是個有些才華的。為人處世也算是周到體貼。對待家中的妾室、庶出子女雖然算不上熱絡,但是也絕對不是苛待。
賈政一時有感而發,伸出雙手將王夫人攬到了懷裏,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眸子因為陷入了曾經美好的回憶顯得有些迷蒙。
王夫人一時被賈政的動作弄得有些怔愣,回過神之後就溫順的趴在了賈政的懷裏。王夫人本就是風韻猶存的年紀,又因為心情好和賈瑀的調養,氣色看起來十分好。
她與賈政成婚這麽多年以來,賈政從來都是個不懂情趣的,何曾有過這麽親密的動作,倒是一時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賈政看著溫順的王夫人,粉麵含春,眼含秋水倒是一時有些蒙住了,他還從來不曾見過這樣的妻子。
這邊賈政和王夫人離別之前溫情脈脈,那邊曾經因為挨打被奴仆暗害而落下殘疾的賈環卻十分不好過。
如今的賈環沒了趙姨娘的庇佑,又沒了賈政的寵愛,更是得罪了王夫人、賈寶玉和賈瑀。雖然主子們麵上不會對他怎麽樣,但是架不住那些下人們在暗地裏給他穿小鞋下絆子,因此他這日子過得是萬分艱難。
本來賈環讀書一直不錯,就是指望著能夠通過科舉壓上寶玉一頭,也好給他娘親出口惡氣。
可是自從他被打斷了腿,這條路也算是斷了。一個殘廢再也沒了參加科舉的可能,入朝為官更是癡心妄想。
最後,賈環狠了狠心,不破不立,自從二房搬進了這忠義侯府,他就越發顯得寄人籬下。如今賈政要離開京城去地方上任,對於賈環來說倒是個可能脫出這般桎梏的機會。
於是,賈環就慢慢的往賈政的書房走去。他這殘疾實際上也不是十分明顯,若是慢慢走根本看不出他的缺陷,隻是不能快走更是不能跑,若是走得快了就能顯出瘸腿來。
待小廝通報了賈政,賈環這才整理了下衣襟進了書房。規規矩矩的站在書房中央給賈政行了禮問了安,垂著眼簾並不直視賈政。
賈環實際上是有些怨賈政的,若不是賈政要打他板子,他哪裏會落到如今這般悲慘的地步。可是賈環不想想,若是他平日裏待人寬和一些,又怎麽會讓那仆人記恨到下黑手,若是他沒有將金釧兒推進井裏,以此來構陷王夫人和寶玉又怎麽會得到這樣的下場。
隻能說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賈政帶著一絲審視的看著站立在書房當中的小兒子,想著一直以來都以為天真單純的小兒子竟然能做出那麽大逆不道的事情,即便是賈政也覺得有些心涼,若是此時他還不知道這兒子已經養歪了,那他也坐不到“老爺”這個位置。
“你不在房裏好生養著出來做什麽?”賈政淡淡的問道,隻是冷淡的聲音下麵仍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好好的孩子就讓他一時激憤給打殘廢了,生生的折斷了羽翼,再不能出相入仕,這一生也算是毀了。賈政固然自責後悔,更是懲處了那幾個打板子的下人,可是還有什麽用呢,無論做什麽都改變不了賈環已經廢了的事實。
賈環聽到賈政沒什麽感情的刻板聲音,心頭微微一顫,隻覺得鼻子也有些酸,眼睛也有些澀。他狠狠的捏緊了拳頭,強忍著心頭的委屈和彌漫在心底的恨說道:“老爺不日就要離京,我已然不能參加科舉了,想跟在老爺身邊多曆練曆練。”
賈環低著頭說出自己的打算,眼底的恨意讓他不敢輕易抬頭看向賈政,因此他錯過了在賈政眼底閃動著的心疼和自責。
賈政聽了賈環的要求,皺著眉頭想了想,道:“你還是在家呆著吧,既然不能參加科舉了就跟著璉兒學學管家吧。”
賈政想著他要去的地方離京城那麽遠,路上更是艱辛,這環兒如今的傷勢還沒好利索,路上怕是要吃苦頭的。更何況他上任的地方哪裏有家裏的環境好,更是有好的大夫給環兒治傷。
想到大夫賈政就想起了賈瑀,雖然覺得沒臉開口讓賈瑀出手救治賈環,但是到底是兄弟,沒準什麽時候,賈瑀心情好看賈環可憐就把他醫好了呢。
雖然賈政對於賈瑀會醫治賈環不抱太大的希望,但是心底還是有那麽一絲期盼的。而賈政本身也對賈瑀的醫術不那麽了解,他也不知道賈瑀是否能夠徹底將賈環治好。
賈環聽了賈政不讓他跟著去,驀地抬頭深深的看了賈政一眼,然後就低頭跟賈政告罪退出了書房。
賈政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久久沒有動彈,剛剛賈環看他的那一眼,讓賈政整個人都僵住了。那是個什麽樣子的眼神,瞳仁黑沉黑沉的,仿佛一潭死水,古井無波。
賈環走出書房之後,依舊慢騰騰的往他自己的院子走去,隻是手掌心被指甲摳出的傷口不斷的流著血,那鮮紅的色澤在白皙的皮膚上蜿蜒出一道道刺目的痕跡。
幾天之後,賈政帶著周姨娘和他的幾個小廝,周姨娘的丫頭婆子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坐了馬車走了。臨走之前,王夫人還怕賈政去了地方上不習慣,又給帶了很多行禮吃食,滿滿的裝了一大車。
賈寶玉、賈瑀、賈蓉、賈璉等人將賈政送到了城外十裏坡,這才在賈政的催促之下調馬回城。
在回城的路上,賈瑀看見路邊的樹林裏聽著一輛低調奢華的馬車,本來他沒怎麽在意,隻是發現賈寶玉似乎再一次走神了。
賈瑀皺了皺眉,還沒等他說什麽,賈寶玉就跟他們幾個告了別,隻說是有些事情要辦,調轉馬頭馬走了。
賈寶玉走的匆忙,留下的幾人都麵麵相覷,隻有賈瑀心中略微覺得不安。
賈璉看著賈寶玉遠去的背影調笑道:“嘿,這寶兄弟是要去會哪家的美人,這樣火急火燎的。”
賈蓉也應和著說:“是啊,我還真沒看出來,寶叔倒也是個性急的,就這麽一刻都等不了了。”說著就和賈璉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
“好了,我們先回去吧,老太太怕是要等著急了。”賈瑀又往遠處看了一眼,已經看不著賈寶玉的背影了。於是率先打馬往城裏走,後麵跟著的都是賈家的子弟,雖然很多都是比賈瑀大的,但是這一輩裏已經儼然以賈瑀為首了。
等到了家,跟老太太回了話兒以後,賈瑀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懶散的倚靠著軟榻,賈瑀總覺得寶玉那會的不正常跟那個馬車有關係,可是那輛馬車裏麵究竟是坐的誰呢。
若真是如同賈璉、賈蓉所說的是個美人的話,以那輛車的用料做工來看也必然是個有家世的。那麽大戶人家的女兒肯定是做不出這種在荒郊野外私會男人的事情的,因此馬車之中坐著的必然不會是位姑娘。
“哎,看來是那個人了。”賈瑀低低的一歎,他直覺的感受到賈寶玉對於水沐的感情和對秦鍾、蔣玉菡、史湘雲、薛寶釵的都不同,若說是有那麽一絲相同怕也隻能和林妹妹比肩了。
隻是如今這一世因為有賈瑀的插手,寶玉和黛玉之間的感情並不是那麽深。就算是寶玉自己剃頭擔子一頭熱,可是感情這個東西也是講究個回應的,若是沒有人回應又怎麽會一往而深呢。
賈瑀看著賈寶玉一步步的陷入與水溶的這段情卻完全沒有辦法,他知道水溶是有正妃的,即便是側妃也有兩人,甚至還有好幾個姬妾,暗地裏似乎還豢養著幾個男寵。
雖然知道水溶對於寶玉的感情也許是真的,但是他水溶有妻有妾,有兒有女,可是寶玉有什麽?難不成這堂堂賈家的寶二爺,就這麽給他水溶做個外室不成,他水溶是個王爺不假,可是還沒讓賈瑀放在眼裏。
賈瑀覺得既然水溶對於寶玉一直也沒有什麽打算,那麽他就少不得要為自己兄弟打算打算了。在他眼裏這賈寶玉雖然不受他待見,但是再怎麽說也是自己人,自己欺負可以,哪裏輪不到外人來折辱。
王夫人和薛姨媽一直都在著急寶玉和寶釵的婚事,本來賈瑀和老太太的意思是一樣的,都覺得沒必要這麽著急。在賈瑀看來,寶玉和寶釵的婚事早就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也就差放到明麵上說了。
如今有了水溶這麽一出,賈瑀覺得他似乎有必要到老太太那裏吹吹風了。至於賈寶玉自己的意見,真不是賈瑀瞧不起他,他絕對沒膽子敢於為了水溶而違背賈母和王夫人的意思。
而賈寶玉這個人一貫的沒擔當習慣了,又懦弱又總是逃避,讓他公然出櫃為了水溶不成親,他是絕對做不出的。當初他那麽愛林妹妹,不是還是和寶釵成了親,圓了房,甚至還有一個兒子麽。
至於婚後,賈寶玉和水溶將如何相處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至於寶釵,幸福是要自己把握的,既然她當初選擇了要與賈寶玉成親,那麽日後的路就是她自己的了。
隻是想想如今的賈寶玉身邊就已經有了一個襲人一個秦鍾,外麵還有個水溶。若不是當初賈瑀當機立斷將那蔣玉菡扔了回去,沒準還得再多加個戲子。再想想賈寶玉和史湘雲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賈瑀深深的覺得自己的腦仁一跳一跳的疼著。
他這個二哥倒是真招風,這身邊的男男女女就沒斷過啊……
按道理說,他賈瑀長得也不差啊,最起碼這張臉就和賈寶玉一模一樣啊,甚至因為有了眉間的那粒朱砂,與寶玉相比還更甚一籌呢。
可是,大家怎麽就看不上他呢……
賈瑀心中雖然腹誹,但是還是明白他自己的性子的。若是真有那麽多男男女女對他糾纏,怕是早就不耐煩了,像如今這般除了水沐一個再也沒有其他人,對於他來說真的是剛剛好。
其實賈瑀不知道,並不是他不招人喜歡。隻是大約是因為他所修煉的功法的原因,讓他身上帶著一種莫名的氣場,更是帶著一股仙氣兒,一般人還真不敢把自己的心貿然往他身上扔。
若是能得到賈瑀的喜愛那還好說,若是不能的話,怕是付出的一腔真情都要付諸東流了。因此,這倒是讓賈瑀莫名其妙的就成為了一朵高嶺之花,也就隻有水沐那樣的敢於上前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