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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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鑰紫醒來不及片刻,又昏睡了去。樓絕影靜默地立在他床前,麵色冰冷,眼神……卻略有不同。

“滄弦,病因。”低魅的聲音令人心驚膽寒。

滄弦被迫人的殺氣逼退三步方才站聞:“回主上,少主隻是寒氣入體,休息數日即可。”

聞言,寒氣更盛:“昏迷三日,醒來一刻不到便再次睡去。紫的身體有這麽差?”

“少主懼寒,凡是因寒而起的病皆比常人嚴重一倍。”

樓絕影挑眉冷目望向床上的少年:“懼寒?”

“這似乎……是少主幼時留下的心病。”滄弦剛說完,便被殺氣推出了屋外,門也自動關了去。

修長完美的指輕輕覆上絕豔少年的臉,樓絕影麵沉如水,狹長的眸子流溢著數種情緒,複雜難辯。

沉寂的夜裏更加沉寂的屋子內好似有誰歎息一聲,晃若青煙,飄渺易逝。隨手拿起樓鑰紫從不離身的描金折扇,打開,入眼便是一幅冬雪紅蓮圖,白雪與紅蓮交相輝映,驚人的美麗與……詭異。浸水而不化,看來這扇子也並非凡品,不過也是,避紫樓大莊主會帶把破扇子?

目光捕捉到描金扇邊緣的兩行小篆,眼裏有什麽一閃而過,快得讓人無從得知。

古人無複曼城東,今人還對落花風。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回望扇麵那副詭異的冬雪紅蓮圖,樓絕影看了少年一眼,將扇子收入袖中,緩步走出房內。

冬雪紅蓮。紅蓮,何時才會開於落雪之季?不是同一刻的事物,無論再怎麽強求,也不會在一起。

物是人非。紫,你可是這個意思?

旦日,離國第一舞姬——寐緗很是悠閑地坐在詭邪宮分部的某涼亭裏品茶。自上次宴會過後就沒看到那個豔冠絕代的樓大莊主,還真是有點想、他了……絕美的麵上擒著一抹惑人的微笑,盈盈美麗,心裏卻全然不是那麽回事。

就在她出神之時,一個聲音謙謙有禮地打斷了她。

“寐緗小姐好雅興,不知寰轅可有榮幸,陪小姐一陪?”俊朗的麵滿是笑意,耀眼明亮。

“寰轅公子賞臉,寐緗怎會拒絕?”回視眼前這個把別人家後院當自己家般優雅閑適的人,寐緗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呃……他們來這兒的方式,好象可以算得上劫;他們到這兒後的待遇,好象可以稱得上貴賓;但他們到這兒來的原因……到底是什麽啊!!!

絲毫不在意寐緗已顯略微無禮的直視,寰轅依舊是不變的溫柔淺笑:“寐小姐方才在想什麽?”

一說到這個,寐緗頓時垮了絕美的臉,有氣無力:“我在想……我們什麽時候才能離開啊……”

寰轅笑容不變:“我們能安然坐在這已經很不錯了。”

“沒錯,我知道。”寐緗擺擺手:“可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心裏沒底……”

不就參加個宴會麽,居然會碰到這樣的事。

在宴會上意外看見樓鑰紫她是很、高、興,沒錯;好不容易抓住機會逗他一下,她也承認她很滿意。但樂極生悲不是這樣的吧……

人影都沒看到一個就被點了穴不說,小命還差點不保。雖然那個自始至終隻說了一個字的聲音是很好聽,但是如果那個字不是:“殺”的話,她會更高興……之後麽……就是莫名其妙地到了這,除了不能到處亂跑,他們也沒被限製自由。

唉,真的很莫名其妙啊!

樓鑰紫!你給老娘記住了!見了你就沒好事,老娘就算上輩子欠你錢也不用這樣吧?!哼……

再次陷入自己報複大計的某人已經全然沒了形象可言,寰轅沒提意見,寐緗也懶得去注意。就這樣,兩人又把一天給混完了。

寐緗在心底大吼一聲:好……無……聊……啊……

比較而言,寰轅就好多了。因為那張俊臉之上,微笑麵具之下的情緒,沒人琢磨得透……就算有,那人也還在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