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清醒

第10章 清醒

不知道過了多久，床上的人掀動了一下如扇的睫毛。軒轅冽知道，他就快醒了……那以後，是不是就無法這麽近距離的看到他孩子般無邪的睡臉？心中惆悵、欣喜、彷徨，五味陳雜……

睜開眼，最先看到的是紫色的床頂，我知道了這是我的房間，然後映入眼簾的是軒轅冽一副睡眠不足的虛弱麵孔。

“一直是你在照顧我吧？謝謝……”我發現我竟然連聲音也變得軟弱無力。

“你，餓了吧。”拋下一句沒有回答的話，軒轅冽壓抑著自己的心情轉身出去。

“乒乓。”剛剛出門幾步，房內就傳來了東西砸碎的聲音，軒轅冽連忙回頭，隻見那個剛剛轉醒的人兒竟然跌坐在桌邊。心裏一緊，連忙回去扶起地上的人。“你在幹什麽？”

“我想要喝水，哪裏知道腳一軟就跌倒了，杯子也摔碎了……”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擁進一個火熱的身軀，沉睡已久腦袋裏還沒有反應過來現在的狀況。

“你想喝水為什麽不讓別人幫你？你就是喜歡逞強，然後讓別人擔心你不是？！”責備的語氣之中帶著深深的寵溺。從來對這種事情就敏感的我立刻讀清裏話裏的情緒。

天哪！軒轅冽喜歡我？！

“我、我、不是的……”也許是因為亦天歆的離開，也許是因為身上沒有力氣。此刻，我竟然覺得就這麽縮在這個懷抱裏也還不錯。

“不是？！手指都被劃破了。”說著，軒轅冽竟然含住了我受傷的指頭。

不是應該上藥嗎？看到軒轅冽這孩子一樣的動作，我不禁咧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童真，是大部分人都無法抵抗的吧。

看到我的笑容，軒轅冽先是一驚，而後是疑惑：“你不生氣？”

“我為什麽要生氣？”我反問他。

“算了，就知道你難以溝通。”

“是啊，我們語言不通嘛～”我笑得更開心了，早該這樣，開開玩笑、聊聊天，整天繃著一張冰山臉有什麽好的？

看到我燦爛的笑臉，仿佛是受到影響，軒轅冽也露出一個微笑。這是我第二次看到他的笑容，第一次淺淺的，而這一次是發自內心的。

“那個，”回過神來，軒轅冽有些吞吞吐吐：“亦天歆的事……你不要太傷心了。”

“天歆？天歆有什麽事？天歆出事了嗎？”我疑惑不解。

“你？”軒轅冽盯著我的臉猛瞧，好像要把我看穿一樣，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我不覺皺起眉頭。

“你要說什麽？”我輕聲詢問。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知道，舟悉風嘛。”

“那我呢？”

“軒轅冽。”

“你今年多大？”

“再過兩月就十九了。”

“你現在在哪裏？”

“我哥家。”

“為什麽來這裏？”

“搬救兵。”

“亦天歆是誰？”

“我老婆。”

“你還記得來之前把他安置在哪了嗎？”

“玉洲、李義、李夫子的家。”

“你……你還記得暈倒前聽到的話嗎？”

“李夫子家被大火燒光了，全家都死了。”

“不止李夫子全家，還有亦天歆也葬身火海了。”

“沒有！”我掙脫軒轅冽站起來，“天歆沒有死！”

“風！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人死不能複生……”

“夠了！”我捂住自己的耳朵，閉上眼睛，瘋狂的大叫：“天歆沒有死，他沒有離開！”

是的，天歆來夢裏找我，他說他沒有死，他在一個地方等我，等我收複國家去接他，然後一輩子不分離。

後頸傳來刺痛。在暈倒之前我告訴自己：要活著，拿回江山，找到天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