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憑我
第59章 憑我
言可拉過豆芽,低聲詢問:“豆芽,他都跟你說了什麽?”
“沒說什麽,媽咪,哥哥說要教我讀認字。 ”
“就這麽簡單?”這麽點破事,需要說這麽久?
豆芽歪著頭,故作不明所以地看著言可。“媽咪,讀認字很簡單嗎?”
言可剛想點頭,想到豆芽才三歲,隨即改口道:“反正不是很困難,隻要豆芽願意學,就會變得很簡單。”她不能打擊小孩子求學的上進心,摧毀祖國未來的小花朵。
“哦。”豆芽點點頭,就算他不願意學,讀認字也很簡單啊。隻是,他是不會告訴媽咪這個的啦。
“走吧,去吃晚飯。”俞滕出聲打斷言可和豆芽的交頭接耳。
“好。”言可牽著豆芽走向俞滕,十分順其自然地伸手推著俞滕往餐廳走去。
豆芽暗暗鄙視媽咪的節操無下限,才一晚晚的功夫,媽咪就被俞滕這個老男人征服了。這速度,是不是太缺乏女性該有的矜持啊!
憂桑地抬頭看天花板,他現在嚴重開始懷疑自己究竟是怎麽來的?
吃過晚飯後,敖嬌要回敖家一趟,言可堅持陪同,言可堅持陪同,那俞滕自然而然也就堅持陪同,俞滕陪同,楊斐這個苦逼的跑腿命當然也要陪同。
豆芽本來堅持著要一起去,卻被高寒各種連騙帶誘拐的留在了酒店。
言可在俞滕的保證下,才半信半疑地將豆芽暫時交給高寒。
四人驅車來到敖家別墅,天空已經烏黑一片,空有零零散散的星星,沒有月亮的夜空,很難照亮夜間路。
敖嬌按下門鈴,很快有人應聲來開門。在敖嬌強勢的命令下,裏麵的人唯唯諾諾地將門打開。
言可:所以,昨天她和南木澤是忘記有門鈴可以按,然後白白浪費了豆芽的口水?
三人成虎,何況還是四個人。
言可推著俞滕,和敖嬌,楊斐並肩同行朝敖家別墅走去,竟然也有幾分闖龍潭的淩厲氣勢。
開門的唯一敖家下人遠遠跟在他們身後,偷偷抹汗。不是說把大小姐賣給金老大當老婆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敖家客廳。
敖家人正齊聚一堂,為今天一早的報紙捏汗。新聞報道稱,金老大莫名慘死,遠郊別墅也葬於一片火海,警方雖然這樣那樣保證會將此案調查個清楚明白,可他們都知道,警方盼著金老大慘死很久了。
金老大這麽一死,無疑是正中他們下懷。
當然,金老大死不死,也不是敖家人會關心的。他們唯一關心的是,錢還沒有全部拿到手!金老大現在死了,還剩一半的錢,他們找誰去要?
這不是讓他們賠了女人又折了金錢嗎?
“喲,都在呢?”走進客廳,敖嬌一改常態,將雙手別在胸前,冷冷嘲諷。
敖家眾人齊齊轉頭,詫異地看向敖嬌。他們以為金老大一死,敖嬌肯定也活不成,沒想到,她現在竟然完完整整地站在他們麵前。
“是不是以為我也死了啊?”敖嬌一臉笑意,臉上卻說不出的冷若冰霜。“讓你們失望了,我敖嬌福大命大,想死也不是那麽容易。”
看著這些麵孔,敖嬌就覺得一陣惡心。這世上,再沒人能比他們肮髒,齷齪!
“敖嬌……”敖家老父一臉為難地看著敖嬌,剛想說些什麽,卻被敖嬌一個眼神瞪得說不出話。
“哼,福大命大?還有一半的錢沒拿到,你讓敖家怎麽辦?”年長的女人走到敖嬌麵前,指著她的鼻子罵道:“讓你辦點事,你都做不好,你還有什麽臉麵回來?”
敖嬌剛想伸手拍掉女人的手,卻有一隻手比她的動作更快。扭頭,就見言可並肩站在她身邊,朝她微笑。
“敖嬌不是要回來,這裏這麽肮髒,隻配讓你們住。”言可怒視敖嬌的繼母,有些事,她想做很久了。這些人,個個衣著華麗,內心卻一個比一個肮髒!
“你這個小賤人,你還敢回來,你以為你是誰?我敖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女人揚手,就想給言可一巴掌。
俞滕一個眼神暗示,楊斐快速閃到言可身邊,一把抓住即將落下的手腕。
女人側頭怒視楊斐,縮手想掙脫楊斐的鉗製,卻發現根本就掙不開。“你又是誰?還不趕緊放開我!”
楊斐回頭,等待俞滕指令。俞滕點頭,楊斐微皺眉頭,用力一掰,客廳裏響起一聲清脆的骨折聲。
緊接著,是女人的尖叫聲。
“啊……我的手,我的手,你竟然敢弄傷我的手?”女人痛苦得皺起整張臉,狠毒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楊斐千刀萬剮。
楊斐冷笑一聲。“這是你侮辱我家總裁夫人付出的代價!不信,你還可以再叫一聲試試。”當著他家總裁大人的麵,喊他的小嬌妻賤人,這個女人分明是嫌自己太長命,金老大就是最好的例子!
“總裁夫人?”女人尖著聲音重複,語氣裏明顯的不敢置信。
這一聲卻讓其他原本要衝上來的敖家人誤會,因而頓住腳步。敖家現在風雨飄搖,經不起任何人的報複。
“沒錯。”楊斐回答的擲地有聲。
“謝謝。”言可道謝,如果不是楊斐,這一巴掌她很有可能閃躲不及的中招。
“總裁夫人客氣了,這是我該做的本份。”沒錯,就是本份,如果沒有把總裁夫人保護好,他的小命……想想金老大的悲慘下場,他還是敬業一些的好。
言可不好意思地笑笑,這個稱呼,還真是讓人憂桑。
“我今天來敖家,隻是為了告訴你們,從今以後,我跟敖家再沒有任何關係。你們記住,是再也沒有任何關係!”四年前,他們斬斷她和敖家的情義,四年後,他們摧毀她和敖家僅剩的血緣關係。
“你身上流的是我敖家血,你以為你一句話,就能和敖家撇清關係了嗎?”女人因為手腕骨折慘白了臉,氣勢卻仍然咄咄逼人。
“你身上流的是敖家血嗎?你以為你一句話,敖嬌就不能和敖家撇清關係了?”言可冷哼,將女人的話稍稍改動,甩回女人的臉上。
“這裏是敖家,你憑什麽在這裏亂吠?哼,還總裁夫人,還真沒看出你哪裏有富貴命啊。”年長的女人冷冷嘲諷。
“我也沒看出你哪裏有享福的命啊,自從你嫁進敖家,敖家就再也沒有風生水起過。”言可承認,這句話有些惡毒。可是,再毒,毒不過這個女人的狠毒!
“你……”女人惡狠狠地瞪著言可。
“說吧,你究竟想要什麽?”言可不屑地瞥了眼氣得臉色鐵青的女人,冷聲問。
“我什麽都不要,敖嬌永遠是敖家人,這是你們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女人死死咬著這點不放,不僅因為這樣可以打擊到言可,更因為敖嬌是她唯一能犧牲救敖家的人選。
“你無恥!”靠,她就沒見過有誰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女人桀桀怪笑,好像言可說了多麽可笑的笑話。“無恥?我再無恥,有你們兩個無恥下流嗎?”
言可和敖嬌互看一眼,心裏生出同樣複雜的滋味,伴著一絲絲難堪。四年前,敖家人為了一樁合作案,把敖嬌送給一個年近七十的老頭。那時的她們,不過是個什麽都沒有的大學生,拿什麽跟他們反抗。
為了敖嬌不被那個老頭玷汙,她和敖嬌想出了一個辦法。盡管她和敖嬌都知道沒什麽,隻是演戲而已,可是敖家人的有色眼光卻永永遠遠印在她們身上。
“不要用你那齷齪的思想來侮辱我和言可。”她和言可的關係,敖家人沒資格置噱。
她的親生父親,她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有哪個比得上言可?言可可以為了她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全,而他們呢,除了打著拿她賣錢的主意,還會什麽?
“四年前,大家親眼所見你們的齷齪,你們現在再來否認,不會嫌晚了嗎?”女人冷嗤。
其他敖家人紛紛點頭附和。是呀,就是,大家都看到了,這幾句話此起彼伏在客廳裏響徹。
“有你們為了錢,不顧敖嬌死活,把她推入火坑齷齪嗎?”言可清澈的大眼掃向每一個敖家人。
部分敖家人心虛地避開言可的眼神,這樣清澈幹淨地雙眼在在襯托他們肮髒。
“幾年不見,你倒是變得伶牙利嘴……”
“夠了。”敖嬌開口打斷女人未完的話。“隨便你們怎麽想,我今天來,隻是為了跟你們斷絕關係。從今以後,你們是你們,我是我。”
從此,她不想再跟他們牽扯不清。“言可,我們走。”
言可點點頭,剛想轉身,就被敖家人團團圍住。
“你可以走,敖嬌不能走。”
言可認識說話的男人,他是敖嬌同父異母的大哥,沒錯,是大哥,敖父娶的女人是續弦,也是情婦!四年前,就是他想把敖嬌送給那個可以當她們爺爺的男人。
“我不會把敖嬌留在這裏。”言可往前麵一站,站到敖嬌麵前,四年來,都是敖嬌在護著她和豆芽不被別人傷害。現在,來換她保護敖嬌。
“憑你?”男人嘲諷,目光不屑地打量言可。“還是你們想重演四年前的那一幕?我可以拭目以待。”
“不,憑我。”俞滕冷冷的嗓音透過人群傳到男人耳裏。
男人聞聲一愣,轉身,就見俞滕目光森冷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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