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翼

折翼(H)

折翼(H)折翼(上)

談峻生氣了,這件事簡直讓陶銳欣喜萬分,這些天來他一直都試圖要激怒他,可是談峻的態度永遠都是從容的。

當他用一種近乎於縱容的平和微笑看著陶銳的時候,陶銳幾乎會覺得自己像一個愛鬧事的小孩子,無可言傳的挫敗。可是這一次,他幾乎隻是隨便的罵了兩句,談峻居然就生氣了,陶銳高興得甚至沒有去回想到底說中了什麽。

第二天是約好了要休息的日子,從早上八點到晚上八點的自由時間,陶銳原本還擔心談峻會反悔,但是談峻什麽也沒說,他當然一大早就著急開溜。

12個小時,先去醫院看老爸陪他吃午飯,然後等著段明軒下班,找他吃晚飯。很中國的休假方式,跟不同的人吃飯,吃不同的飯,這就是整個的生活。

醫院的病房很常規,普通的雙人間,靠窗的一邊床位還是空的,對著花園的牆上有一個很大的窗,窗台上放著綠葉子的裝飾植物。陶銳坐在床邊削芭樂,翠綠色的果皮從雪白的果肉上剝離下來,薄而均勻連綿不絕。

陶家老爹看著他把削好的芭樂排在櫃子上,一個個排開,像是沙場點兵一樣,櫃子上已經排了兩個了,陶銳手上還有一個,正在工程的尾聲。

“我說,你削那麽多,我吃得掉嗎?”陶爸爸很無奈,他知道兒子一周隻能來看他一次心裏很著急,但是也沒有理由把一周的水果在這一天裏都幫他削完吧。

“你吃啊!吃不完等會明軒來了讓他也吃。”陶銳揮揮手,大功告成了第三個,心滿意足的排出一直線,勾著手從袋裏拿出了第四個。

陶爸爸終於忍無可忍,拿了水壺塞到他手裏:“我渴了,去幫我倒點熱水來。”

陶銳戀戀不舍,很留戀的看了手中那隻漂亮的綠色水果一眼,在陶家老爹的逼視中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每一層病房的中間有一個熱水房,陶銳拎著水壺走過去,排隊打好了水。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主治醫生查房,浩浩蕩蕩的一大群人,段明軒段醫生穿著像模像樣的白袍子混跡其中,十足的狗腿跟班模樣。

段明軒看到陶銳走過來,故意走慢了一步,從人群裏落下來衝陶銳眨了眨眼。小陶頓時玩心大起,繞著段明軒轉了三圈,上上下下,上上下下的看,段明軒讓他看得心裏發毛,到最後終於忍不住壓低了嗓子問道:“怎麽了?”

陶銳抱著肩,慢慢伸出拇指,笑道:“帥!”

我靠!

段明軒飛起一腳踹過去,陶銳靈活的跳開,伸手指著前方越走越遠的大部隊,笑得滿臉燦爛陽光,段明軒一手指牢他的鼻子,磨牙霍霍:你等著,你給我等著。

好啊,我就等著。陶銳插著腰,一副囂張的大爺模樣。

段明軒咬牙切齒的向他揮著拳頭,轉頭狂奔去追自己的師兄師姐們。

陶銳難得讓段明軒如此吃憋,心情大好的哼著歌走回到病房裏,可是推開門的第一眼就讓他直接僵硬在房門口。

“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要和那個醫生再玩一陣呢?”談峻笑眯眯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上拿著陶銳剛剛削好的芭樂,啃得津津有味。

陶銳吞了一口唾沫,鎮定了半天以確定自己真的不是眼花了,於是臉色慢慢轉作煞白。

“您有什麽事嗎?”

焦慮,很深切的焦慮,滿心惶恐,陶銳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麽害怕過。

“我剛好有事來醫院,就順路來看看伯父嘍,”談峻慢騰騰的又咬了一口:“味道不錯,削的很漂亮。”

“陶陶這位是……”陶爸爸看著陶銳的臉色不對,一時之間有點疑惑。

“他是我老板。”陶銳迅速的打斷了話頭。

談峻微笑,眼中似有深意,陶銳實在太害怕,幾乎有點粗魯的拉著談峻的手臂,急道:“你不是很忙嗎?我這裏沒什麽事……”

“還好啊,也不算是很忙,”談峻暗下用勁反手握住陶銳的手腕按下去:“這怎麽著也是筆上千百萬的生意,我好奇想來驗個貨。”

陶銳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幹二淨,他知道自己臉色難看,根本不敢轉頭去看自己的父親,隻是背對著,凶狠的盯牢了談峻用口形催促著:走,快點,走!

談峻故意視而不見,笑容溫厚的看著陶爸爸:“我真是羨慕你,有個孝順的兒子。”

陶爸爸聽到是老板親臨,自然無論如何都不敢怠慢,喏喏連聲的答應著。

談峻笑容不改:“好了,現在真是不用愁了,連醫藥費都幫您解決了。”

陶銳萬萬沒想到他會一針見血,一時間腦子裏一片空白,手指發抖,幾乎連站都站不穩,陶爸爸也是大吃一驚,自己家裏有多少家底他最有數,整個手術費用上千萬,怎麽可能會湊得齊,砸鍋賣鐵都不夠。

“陶陶,這,怎麽回事?”老父親回不過神來。

簡簡單單的兩句話,攪得陶銳腦子裏驚濤駭浪似的翻,連嘴唇都變成了慘白,談峻握住他的手,輕輕拍了拍,斜斜上挑的視線剛剛好的落進那雙驚慌失措的眼睛裏。

“伯父啊,怎麽您都不知道嗎?陶銳申請了公司的特別貸款,剛剛審核已經通過了,您以後什麽都不用愁了。”

談峻說得很慢,字字分明,陶銳幾乎有點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談峻輕笑著用力捏一下他的手指,慢慢放開。

居然遇上這樣的好事,有這樣福利周全的公司,陶爸爸自然是千恩萬謝,談峻在場麵上最吃得開,一套一套的漂亮話說得陶爸爸心服口服。陶銳好不容易慢慢的緩過了神,僵硬著搭了兩句話,慢慢把氣氛磨開。

不一會兒,主任醫師領了一群人查房過來,陶銳和談峻從病床前麵讓開,走到窗邊去。

陶銳急急的壓低了聲音質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來幫你,你居然不謝謝我?”談峻挑起眉毛,有點委屈似的。

“我不需要你這樣幫我,你以後不要在我爸爸麵前出現!”陶銳怒極,眼神凶狠的像是要殺人一般。

“哦,你不要這樣,那你喜歡什麽樣的……”談峻慢慢轉了個身,背對著眾人擋住所有的視線,手掌從陶銳T-恤的下擺探進去,撫摸他的腰側。

“你……”陶銳驚得一口氣幾乎喘不過來。

“別動,別動,如果你不想被人發現。”談峻說得很輕,慢慢貼過去,牙齒細細的咬噬那柔軟的耳垂。

“你這個瘋子。”陶銳一字一字的從牙間蹦出來。

“哦,是嗎?”談峻吐著氣,舌尖探進他耳廓深處攪動。

陶銳終於被激得暴起,動作流暢的絞住了談峻的手臂,把他格開一尺遠,談峻無心與他角力,他舔了舔嘴唇,笑道:“你覺得如果讓你父親看到我們合約的內容那會怎樣?”

陶銳猛得睜大了眼睛,手上的力道慢慢鬆懈下來。

“乖!”談峻溫柔的親吻他的臉。

越過談峻的肩膀,陶銳看到著段明軒疑惑的轉過頭看向這邊,他不知道他們倆現在的姿勢在外人看來有多古怪,他隻能盡量的讓自己神色看來平和,盡管他的牙已經咬得發酸。

“你不行了,認輸吧,我就放過你。”談峻低聲呢喃。

“怎麽認輸?”

“笑一下。”

陶銳緩慢的轉過頭,笑得僵硬無比,談峻很守信用的退開了一步,拍拍他的肩膀,轉身離去,臨出門的時候甚至還沒有忘記向陶爸爸禮貌的打聲招呼。

那天陶銳堵到談峻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他打了無數個電話找人,可是通話都一一被掐斷,到最後無奈之下隻能全城搜索,好在談峻的銷金窟倒也不多。談少出巡照例都帶著一大幫隨從和保鏢,迎麵看到陶銳黑著臉站在車庫中間,他一點沒覺得意外,隻是轉頭吩咐了一下,打發閑雜人等先離開。

“你是故意的!”

“故意去找你爸爸嗎?是,我是故意的,那又怎樣。”談峻永遠含在嘴角的三分笑意在瞬間斂盡,眼神冷硬得像冰。

陶銳沒料到他會這樣坦然無忌的承認,頓時怒氣上湧,吼道:“你他媽到底想要幹什麽?”

談峻往前逼進近了一步,貼到他麵前:“我隻想讓你乖一點,聽話一點,不要總是惹我生氣。”

“我還不夠聽話嗎?”陶銳冷笑。

“你說呢!”談峻拍著他的胸口:“你我都知道,你所謂的聽話是什麽樣子的。這就是你的對策,是嗎?用不合作的倔強來證明自己嗎?你這算是什麽?”

陶銳一時無言,往後退了一步,談峻根本不給他空間,亦步亦隨,牢牢的盯住他的眼睛。

“我不過是喜歡你,想要你陪著我,就這麽簡單,這些天我沒硬逼著你幹過什麽,你不喜歡的我都隨你,你要錢,我全給你……”

陶銳一步步往後退,終於,再無退路,談峻一手撐在車頭上把他鎖在方寸之間,低下頭,欣賞那雙慌亂顫動著的漆黑眼眸。沒有人知道喜歡這個詞在一場交易之中意味著什麽,不過,那是最好的潤滑劑,最好的借口讓人可以選擇軟弱。

“我……”

陶銳輕輕張開嘴想要分辯。

談峻眯起眼,目光銳利而冷刻:“我甚至到現在都沒有吻過你!”

折翼(下)

陶銳驀然間睜大了眼睛直覺的往後倒,談峻鎖住他的後頸,把雙唇覆了上去。

好像雄獸宣告領地似的,靈活的舌頭撬開齒關,掃蕩著掠奪所有能夠觸及的地方,灼熱的氣息像火焰一樣的燃燒,這是個狂暴到不留任何餘地的吻,陶銳尚未及反抗,所有的感知與神經都已經被侵蝕,好像溺水一般,腦子裏的氧氣在瞬間被燃燒殆盡,窒息的壓迫感束縛神經。

意外的美好,陶銳的唇齒之間帶著淡淡的果香,清新的氣息讓人聯想到某種綠色的水果,茫然失措的小舌僵硬的瑟縮著,談峻毫不放過的糾纏住,攪動吮吸,品嚐每一分甜美的滋味。被壓製在身下的掙紮越來越明顯了起來,談峻的舌尖忽然向下滑,壓住舌根的最深處重重的吮吸,陶銳馬上被刺激得顫抖起來,幾乎是下意識的用力推,把談峻甩開。

談峻退開幾步站穩腳跟,神情迅速的從沉醉變得冰冷,他張開手,冷笑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陶銳的呼吸濁重,急促的喘息著,腦中一片空白。

“看來我們應該重新考慮一下合約的問題,你,反悔了?”

“沒,沒有!”陶銳急道。

“哦,那現在呢?你什麽打算?”談峻冷冷的逼視著,眼神中有刀鋒一般的神采,一層層切割硬殼的偽裝。

“我……”

“想不出來?很好,不如我們去找長輩們評評理吧,你覺得呢?”談峻眉峰一挑,嘴角露出一個無所謂的笑。

陶銳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飛身撲上去抱住他:“不行,不要去。”

談峻奮力的掙紮了一下,四肢卻被越鎖越緊,肢體相摩擦時幾乎有些疼痛,他頓時惱怒了起來,喝道:“怎麽?想殺了我?”

“不是的!”

陶銳急忙鬆開走退了一步,攔在他與車子之間,談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從他身前繞開去開車門。

“我求你,我求求你不要去?”陶銳急中生智,抱住談峻的肩膀哀求道。

談峻的神色似有軟化,轉過身去捧起陶銳的臉:“你求我?”

“是的,我求你,求你放過我。”陶銳難得的脆弱挫敗,曾經所有的驕傲鋒芒,如今通通被折斷,眼前無路,他被人逼到一個退無可退的境地,站直便會被折斷,隻有彎下腰才可得活,強烈的委屈和不甘讓他淚流滿麵,他低吼,幾乎是有些自暴自棄的。

談峻的聲音變得柔軟而纏綿,他低頭吻去他眼角的淚跡,低低輕語:“不和我鬥了?”

“我都聽你的,什麽都聽你的。”陶銳閉上眼睛,睫毛慢慢被濡濕,漆黑如墨。

“那好,你跪下來。”談峻扶住他的肩膀往下壓,陶銳有些茫然的睜開眼睛,詫異莫名,可是身體遵從了那份向下的力道,慢慢向下滑,跪到談峻的兩腿之間。

“幫我!”談峻從喉嚨口裏滑出這兩個字,聲音曖昧而喑啞。

“在這裏?”一字字顫抖,帶著驚恐的絕望。

“你說過聽我的。”談峻的十指都插進陶銳的頭發裏,細細的摩挲,溫柔而親昵。

陶銳不停的發著抖,牙齒輕磕著發出卡卡的聲響,他哆嗦著伸出手剝開談峻褲子的扭扣,手指卻被談峻握住了引開。陶銳驚愣的舔了舔嘴唇,長睫重重的顫動,緩緩垂下。

雪白的牙,咬著銅質的拉鏈扣一格一格的往下拉,微腥的熱氣擴散開來,讓陶銳雙目鈍痛。拉開底褲的邊沿,陶銳連看都沒敢看就含了進去,談峻發出一記長歎,微微合上眼,感受那種笨拙的愛撫,那動作完全是混亂的,吞吐全然沒有章法。

“第一次?”談峻喘息著,聲音暗得發磁。

陶銳沒有辦法出聲點頭,可是生澀的表情宣告了一切。

談峻笑得極滿足,手指揉捏著他柔軟的耳朵,口中誘哄似的低語:“慢慢來,不要用牙。”

不熟練也有不熟練的樂趣,胡亂的親吻與吮吸,偶爾尖利的齒麵劃過敏感的表皮,輕微的刺痛,頂心的刺激。談峻驚喘著從上往下去看,陶銳垂目跪在他麵前的姿態生動無比,眼淚從他的眼角凝聚出來,與汗水混合在一些,從臉頰滑下。

午夜的停車場,光線昏暗而迷離,**的聲音細細碎碎的回響,快感在累積,逐漸忘情。修長的十指插進陶銳刺短的頭發裏,於是後腦被緊緊的鎖住,無可移動,談峻開始自己動起胯,在那片細膩濕滑中尋找更多的刺激。

從未嚐試過的強烈衝撞讓陶銳幾乎抽搐一般的弓起身體,雙手頂在車門上,汗水在冷硬的金屬表麵薰出霧氣,所有咳嗽惡心的衝動都被堵在喉間,所有的呻吟和喘息都不得釋放,壓抑成低沉的嗚咽聲。

征服,男性恒古的**,越是美麗的越想折墜,染上自己的氣息。

一股帶著腥味的灼熱**驟然間泄出來,灌滿整個口腔,陶銳用力掙紮著想要退出來,卻被談峻的雙手死死的按住,被動的接受了全部。粘腥的觸感刺穿了他神經的最後一道防線,來不及吞咽,陶銳劇烈的咳嗽,身體**一般的發著抖,拚命從談峻的手下掙脫出來,跌跌撞撞的跑開幾步。

從**過後的慵懶餘韻中慢慢醒回神,談峻聽到陶銳伏在車尾嘔吐的聲音,摧心撓肝似的,劇烈而痛苦,好像要把整個內髒都吐光。心頭上滑過一絲微妙的悸動,他把自己整理好,拎了一瓶水蹲到陶銳身邊去。

陶銳已經吐光了胃裏所有的東西,隻是禁不住的幹嘔,雙手卡在自己的脖子上。談峻的手指剛剛觸到他的發梢,他已經驚恐的轉回了頭,滿臉是淚,清澈透明的眼睛裏一片茫然的空洞。

談峻的眸色變深,把水遞過去,陶銳如獲至寶似的搶在手裏,旋開瓶口拚命往嘴裏倒,灌滿,吐出來,再灌滿,周而複始,從口角溢出的水流沿著他的脖子滑下去,領口被完全打濕,泅出深色的印跡。

“有這麽髒嗎?”談峻輕輕哼了一聲,似有不滿。

陶銳一口把嘴裏的清水咽了下去,手指無意識的捏緊了礦泉水的瓶子,發出尖銳的聲響。

談峻抽出紙巾來幫他擦臉,動作細致而輕柔,從眼角開始,擦去他臉上的每一點濕痕,原本淡粉的唇色因為摩擦而變得水潤鮮紅,被碰到的時候陶銳有輕微的顫抖。談峻猶豫了一下,覺得沒有必要壓抑自己的**,於是貼過去細細的吮吻。

有力的擁抱,溫柔的親吻,傷害過後最完美的撫慰,陶銳閉上眼睛不去想那些正在掃過自己嘴角的輕柔觸感來自於誰,他累了,太累,隻想放棄。

“我做得過了,對不起。”談峻的聲音輕得像氣流,貼在他的唇邊顫動著。

陶銳掀開眼簾看了他一眼,又緩緩合上,應該說什麽?說沒關係麽?真可笑。

談峻感覺到他無力的順從,心滿意足的把陶銳扶到車裏,扣好保險帶。

陶銳一直閉著眼睛,平靜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他仰麵倒在汽車的靠背上,胸口隨著呼吸起伏,喉節緩緩的滑動。談峻發動了車子,卻偏過頭去看,一瞬間的心動幾乎沒有理由,他鍾愛這個瞬間,這不是他曾經經曆過的任何一個紅男綠女,這是一杆幹幹淨淨的竹子讓他染了緋色,這是一隻有尖牙的豹子,卻伏到了他的腳底。

這是他獵人生涯裏最美麗的戰利品,最初,這隻是一個簡單的報複遊戲,可是進行到現在,他已樂在其中。

陶銳原本以為這個夜晚還會再發生點什麽,可是沒有,談峻抱著他的腰睡了一整夜,陶銳在半夢半醒中聽到有人在他的耳邊說話。

你太累了。

別撐了,放棄吧。

交給我。

我喜歡你。

……

黑夜,閉上眼睛就是黑夜,如此的沉重,陶銳好像聽到自己腦子裏有一根弦忽然崩斷了,他鬆開手,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