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衣

換衣

抬頭?

雲飛聞言,感到莫名其妙,抬起頭,隻看到屏風後一團影子,“爺。”

端木璉抓著他,搖了搖頭,眼帶懇求。

皇甫天燁沒料到他竟然如此執拗於此,歎息一聲,“吩咐廚房煮點降火的補品,一會送到房裏來。”

聽到他這麽說,端木璉鬆了口氣。

“是,奴才這就去辦。”雲飛應道,“爺,那宵夜還需要準備嗎?”

“把宵夜換成桂圓棗生粥,馬上去準備。”皇甫天燁想了想,吩咐道。

“是。爺還有別的吩咐嗎?若沒有,奴才先去吩咐廚房準備。”

“下去吧。”皇甫天燁說道。

“奴才告退。”福了福身,雲飛退下。

等雲飛走了,端木璉拉拉他,“放我下來吧,已經不流了。”

低頭看了他一眼,“別動,我帶你回房。”製止他想要下地的行為,皇甫天燁抱著他,穿過旁邊的一道門,不一會就到了兩人的臥房。

看著通道,端木璉驚奇道:“兩邊是相通的?”

皇甫天燁點點頭,“嗯。”抱著他走到床邊放下。

“別,我身上還濕著呢。”端木璉出聲阻止,就這樣上床,豈不是要把被子全弄濕了。

皇甫天燁不顧他的阻止,徑自將人放下,並拉過被子替他蓋住,“濕了重新換一床被子就好。”

人都已經坐下,端木璉也不再說什麽,左右看看,房間裏放了兩個暖爐,顯得很溫暖,但是身上依舊濕漉漉的,離了溫泉,依舊感覺有些冷。

轉頭,看到皇甫天燁那一身濕衣服,端木璉略帶抱歉,要不是他,也不至於讓他穿著一身濕衣服抱著自己許久。

“你去換身幹淨的衣服吧,這樣會著涼的。”見他站在床邊照顧自己,端木璉抓住他的手,奪過毛巾,自己擦拭已經幹涸了的鼻血。

皇甫天燁停頓了一下,冷冷說道:“我不冷。”拿回毛巾繼續替他擦拭。

聽出他語氣裏的不高興,端木璉直起身,一把搶過毛巾,嚷道:“你想讓我內疚嗎?到時候你若生病了,其他人會怎麽想,我該如何自處?別忘了明日還要進宮請安。”

皇甫天燁凝視著他,不語。

見他毫無反應,端木璉掀開被子,準備下床自己去拿衣服。

皇甫天燁抓住他,“躺好,衣服我去拿,我不想你剛止了鼻血,又著涼。”

看著他轉身去取衣服,端木璉脫下濕衣,拿著毛巾,將自己擦幹淨,再用被子包裹住身體,隻是被子已經濕了,讓他感覺有些不舒服。

皇甫天燁拿著衣服回來,看到床下的濕衣服,再看看縮在被子裏的人,眉頭微微皺起。走到床邊,看著他遮掩著身體,露出的脖頸處斑斑點點。

“先把衣服穿上,被子濕,就別蓋了。”把衣服放在一旁,從中拿起新的褻衣,抬手就去拉被子。

“別。”端木璉阻止道,雙手緊緊護著被子,他底下可是不著寸縷。

“鬆手。”一反之前的溫柔,此時的皇甫天燁顯得有些強硬。

“我自己穿,你也去換衣服吧。”端木璉有些不習慣他此時冷著臉的樣子,再看他那一身濕衣服還在滴著水。

“你不讓我替你穿上,我就不換。”兩人僵持著。

“你……”端木璉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咬著唇,內心掙紮。

“怎麽樣,穿還是不穿?”看著他咬著唇,皇甫天燁的眼神變了變,“還記得早上說過的話嗎?”

端木璉抬頭看他,回想起今早起床時的情景,鬆開牙齒,低聲道:“那就勞煩王爺了。”

看到他妥協,皇甫天燁的臉色才恢複了點。

掀開被子,露出底下j□j的身體。端木璉感到十分尷尬,並攏著雙腿,雙手有意無意的遮掩著下半身。

“不用遮了,要看要摸,昨晚我都已經看遍摸遍了。”突然,皇甫天燁輕笑出聲,語帶調侃的說道,換來端木璉一身紅。

端木璉可沒那麽厚的臉皮,即使皇甫天燁這般調侃自己,他依舊遮掩著。臉上更是羞紅了一大片。

眼前誘惑人的美色讓皇甫天燁之前熄了的j□j冉冉升起,隻是一想到他剛止住的鼻血,皇甫天燁隻能在心裏忍耐。斜著眼不敢直視。

端木璉雖然生氣於他威逼自己,但麵上害羞,隻得低垂著頭,由著他替自己穿衣。隻是套了幾次,都套不好,反而有一種被輕薄之感。

其實,皇甫天燁不敢看著他,視線朝著別的方向,而端木璉自己又低垂著頭,兩人互不相看,以至於衣服總也穿不上。

端木璉抬頭看了他一眼,心裏雖然氣,但也稍感滿意。趁他轉著頭,端木璉就勢套上衣服。白色的裏衣遮住了大半的身體,讓他也不在那麽尷尬。

見他穿上裏衣,皇甫天燁轉回視線,剛一低頭,就看見那兩條勻稱的腿,被衣服的下擺半遮掩的部位若隱若現,煞是誘惑。

“啊……”端木璉低頭係著衣帶,冷不丁的被人摸了一把,一驚之下,整個人跳了起來。

皇甫天燁沒想到他反應如此之大,見他亂動,想著去抱住他,卻被一把推開。

端木璉搶過一旁的衣服,遮蓋住身體,又驚又羞的瞪著皇甫天燁,“你身上濕,別碰我。”說完自己躲在床上穿上褻褲。

皇甫天燁有些挫敗的看看自己,回頭見他已經套上了褻褲,遮掩了大好的j□j,不免有些失望。將身上已經有些半幹的衣服脫下,拿起一旁的幹布隨意的擦拭了一下。

端木璉穿上中衣。一抬頭,就看到皇甫天燁**身體,頓時紅了臉,“你怎麽當著我的麵就脫光了衣服呢!”羞紅著臉,低下頭不敢看他,隻是剛剛那一眼,早已將皇甫天燁那一身勻稱的肌肉與其他羞人的部位映入腦海裏。

端木璉甩甩頭,想要將那些不該記住的畫麵抹去。

皇甫天燁可絲毫不在意自己**身,不過瞧見端木璉的反應,莫名心情好了起來。將布扔到一旁,取了裏衣穿上。

“昨夜裏我們不都已經肌膚相親,相擁而眠了嘛,你現在還這麽害羞可不行,以後我們多的是這般相處。”皇甫天燁笑著說道,伸手拉起半跪在床上的人。

“什麽肌膚相親,我們昨日並未……行房……”端木璉不滿的反駁道,卻在看清皇甫天燁臉上的笑容之時,覺得自己被他耍弄了。

“那就今夜吧,雖然錯過了昨夜那大好的日子,有些可惜。”拉著他下床,從一旁拿起外衣替他披上。

“今夜不行。”端木璉一聽,想也不想的拒絕道。

“為何?”拿著衣服的手一頓,接著繼續替他係好衣帶。

端木璉一直未回答,直到皇甫天燁將他自己的衣服都穿好,他才緩緩的開口,“王爺,我們雖由皇上賜婚,但是此前從未見過,更何談感情。而我亦不想在無感情基礎之下,就發生關係,更甚者懷上孩子。”說到最後兩字,端木璉已然咬緊下唇,神情有些淒淒然。

端木一族無論男女都能生育,曾經被人視為異類,直到數百年前,族裏出現了一名異能者,能窺天象,知過去與未來,被世人奉若神明。端木璉隻聽過先祖的傳說,也從未分辨過其真假。

至此,端木一族才從被人唾棄的一族漸漸有了地位。直到這一朝,有了第一位男後,更是讓端木一族有了更為崇高的地位。

世人都說端木一族是被神明護佑的一族,然而在端木璉看來,以男子之身生育後代,畢竟屬於異類。若非自己心愛之人,他決計不會替他人生育子女。

然而皇甫天燁隻聽到從未見過,就已整個人愣住,對於他後麵的話,隻餘下一臉悲戚——原來你已不記得我了。

“你知道父皇為何會替我們賜婚嗎?”皇甫天燁苦笑一聲,看著他一臉無知的神情,心下悲愴——罷了,既然你已忘記我,再說那些又有何意義。

一整臉上的神情,閉眼,再睜開,皇甫天燁已經恢複如初。

“既然你有此顧慮,那行房之事留待以後再說,我也不會強求與你。”凝視著他,皇甫天燁冷冷的說完,轉身。

“來人。”打開門,冷氣一下子湧上身,讓他的心冷了幾分,同時也更為清醒。

“王爺。”兩個侯在門外的侍女福了福身。

“換一床新的被褥。”

冷冷的語調讓兩個本就因天寒而打著哆嗦的侍女更覺寒冷,兩人忙進屋,一見站在床前的端木璉 ,福身請安,“王妃吉祥。”

“手腳快點。”皇甫天燁不耐煩的催促道。

“奴婢該死。”兩侍女嚇得險先跪倒,一人取新被褥,一人收拾掉舊的,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端木璉愣愣的站著,不遠處,皇甫天燁冷著臉看向別處。他知道,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必會得到皇甫天燁的反感,隻是他有自己的原則,出嫁已是無法選擇的事,那麽,他隻能爭取一些能夠爭取的自由。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