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見

卷一 月下璉心 撞見

偏院在侯府的北麵,距離主院和前廳都有一定的距離。自偏院作為端木文溪的住處,府裏的下人除了打掃之外,皆不準進入。

隻是今日許是端木文清的情緒過於激動,以致他未將院門關上,當端木璉來到偏院,看著半開的院門,原本僅僅隻是過來看一眼的他,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偏院不準許他人進來,對端木璉而言,裏麵的一切可說是完全陌生,然而卻也不特別,僅僅與一般院子差別不大,花草樹木,亭台樓閣一樣不少。

日頭西落,天氣不再顯得那麽燥熱,晚風微微吹來,帶起一絲涼爽。院子裏的蟬卻一直吱吱叫個不停,莫名的讓他感到一絲煩躁。

沿著走廊來到屋子前,依舊是半掩的房門,裏麵傳來輕微的聲音。端木璉站在門前,想要呼喊的話還未出口,卻透過門縫,看見地上散落的衣物,心裏一陣訝異。

“吱嘎”一聲,房門在夏風的作用下,漸漸被吹開,露出裏麵更多散落的衣物。當看清地上的衣物,端木璉心中的訝異轉變成驚愕,難以置信之下,他卻是抬腳走了進去。

自去年中秋夜無意中偷聽到那件事情之後,端木璉就一直未敢去證實,而今日,卻讓他親眼目睹其中的兩人正赤|**身體互相擁抱著對方,而且還是以那樣不堪的姿態躺在床上。

空氣中彌漫的濃濃的情|欲氣息加上眼前赤|裸裸的兩副身軀讓他難以接受的怒吼起來:“你們怎麽可以這麽做?”

一場情|事耗盡了端木文清的體力,輕喘著氣,趴在端木文溪的身上,背上那隻寬厚的大手替自己輕輕順著氣,那輕柔的力道讓他有些昏昏欲睡,卻又舍不得就此睡去。於是兩人躺在床上隨意的說著話,也未去清理各自的身體與驅散滿室的情|欲氣息。

當一切暴|露在端木璉的眼中之時,端木文清與端木文溪皆錯愕不止。

最後還是端木文溪先一步反應過來,拉起一旁的被子,將兩人的身體都遮蓋住,隻是那樣的動作在端木璉看來,卻更是一個刺激。

“你們……怎麽可以……這樣?”

猜測是一回事,眼見卻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這還發生在這樣特殊的時刻與特殊的地點,這讓端木璉難以保持冷靜,隻滿眼氣憤與羞恥的看著那一對“奸|夫淫|夫”。

“璉兒……”

嘶啞的聲音隻叫出兩個字,卻換來端木璉憤怒的目光。

“不要叫我,我沒有你們這樣不要臉的父親跟不知羞恥的叔叔……”端木璉壓抑的憤怒咆哮而出,直白的話語讓端木文清渾身難以抑製的顫抖起來。

“文清。”端木文溪拉住想要起身的人,臉上的驚愕已經收了起來,此刻隻餘滿臉擔憂。

“璉兒,不要……”

在看到端木璉憤怒的轉身想要離去之時,端木文清猛的推開端木文溪,不顧自身未著寸縷的身體,從床上跳下來,身上的不適讓他動作一滯,卻硬是撲倒了端木璉,雙手緊緊的壓住他,不讓他離開。

端木璉毫無防備之下被撲倒,頭重重的撞在地上,讓他一瞬間整個人暈眩了過去,然而身上的重量還是讓他立馬回過神來,隻是看著父親雙目通紅的模樣,還有那身上清晰的青紫痕跡,讓他繼而怒火上湧。

“放開我。”

被按壓住身體,端木璉有些嫌惡的怒道,隻是端木文清毫不退卻,壓著他硬是讓端木璉起不了身。

就在父子兩人竟就地互相推拉之時,在場唯一冷靜的端木文溪自床上起來,隨意的套上一件外衫,又拿起地上的另一件外衣,趁著兩人不注意,上前披到端木文清的身上,同時將人抱住。

“放開,文溪放開我,我不能讓他出去,不然我們的事會被人發現的……”被人從後頭抱住,端木文清掙紮著嚷道,隻是雙手依舊壓製著端木璉。

“做得出還怕被人知道嗎?”端木璉氣憤的怒視身上的人,那是他一向敬重的父親,卻做出那樣不知廉恥之事,這讓他心痛難以附加,隻是心痛之餘,同樣感到氣憤。

為什麽兩個他尊敬的人要做出這樣的事情?即使在中秋夜偷聽了父親跟皇帝的談話,他依然有著信念,在心底期盼那都是虛假的,然而當今日親眼所見,一切的自我安慰,一切的自我欺騙都顯得那麽的可笑,又是那麽的可悲。

“不!”端木文清吼道,“不能被人知道,不能……我們這是不對的,我們這是亂|倫……啊……”背德的行為若是被族人得知,到時候將要麵對的處罰,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一想到會被人知曉,端木文清憤怒的掐住端木璉的脖子,腦中唯一的意識就是阻止他將事情說出去。

“不行,我不會讓你說出去的,不會讓你有機會說出去的。”端木文清怒紅的雙眼中透露出濃濃的殺意,雙手緊緊的掐住脖子,手上的力道讓端木璉來不及驚呼,隻能痛苦的抓住那雙不斷施力的手。

“文清,你瘋了,那是璉兒。”看到他的動作,端木文溪慌了起來,他沒想到當年那件事的影響竟然這麽深,雖然他偶爾會瘋狂,但是看到他竟然想要殺死自己的兒子,端木文溪心痛難抑,抱著他的手多了幾分力道,終是將人從地上拉起,緊緊抱住。

“咳咳……咳咳……”

好不容易得回自由,端木璉痛苦的咳嗽起來,喉嚨處更是因為咳嗽而劇烈的疼痛著。抬起頭,看著父親在叔叔的懷裏不住的掙紮,口中不停的嚷著要殺了自己,捂著心口,喉嚨的疼痛又哪裏及的上心痛。

“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能讓他把這個秘密泄露出去……”端木文清又哭又鬧的掙紮著,整個人因為掙紮的動作,以致發絲淩亂,身上那蔽體的外衣也在拉扯中被撕破。

“別這樣,璉兒他不會說出去的,你別擔心,別擔心。”端木文溪一邊心痛一邊柔聲安撫著,緊緊抱住他的手怎麽都不肯鬆開,即使已經勒的端木文清腰間疼痛,他也不敢不能鬆手。

隻是端木璉身心陷入悲痛之中,腦中盤旋的皆是父親要殺了自己的事實。因為端木文清被拉走,端木璉得以自地上站起身,隻是他沒有離開,而是沉著臉,也不管那依舊有些瘋狂掙紮著的人,甩手就是一巴掌。

“啪!”響亮的聲音讓端木文清呆愣住,連同端木文溪也一臉驚愕的看著端木璉。

端木璉看著自己有些發紅的手心,那一巴掌打的有多麽重,光是那隻手心與端木文清那慢慢紅腫的半邊臉就可以看出。

“你從未當我是你兒子嗎?”端木璉悲痛的怒吼著,雙眼早已紅潤,淚水順著臉頰不住的流,眼中遮掩不住的悲傷難過,“你竟然要殺了我……”

“兒子?你是清兒嗎?”端木文清的神誌不清,聽到端木璉的話,愣愣的問道,“不對,清兒不會打我,你不是清兒……”看著端木璉那張帶點熟悉的臉孔,端木文清卻搖了搖頭,半邊臉頰火辣辣的疼起來,而他卻未在意。

“我是端木璉,不是皇甫臨清。”聽到他的否定,端木璉悲痛的吼道,“你隻想著別人的孩子,卻沒想過,今天是琳兒跟琰兒的生辰,而你竟然在這種日子裏,跟自己的兄弟在房裏做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

一開始衝動的打了自己的父親,端木璉並不後悔,隻要想到他不當自己是他的兒子,不將琳兒跟琰兒的生辰看重,更是不將母親放在眼裏,背著他們在這裏做出這些事情,他就難以抑製的憤怒。

這憤怒,為了自己,為了琳兒跟琰兒,更是為了母親。

端木文溪抱著端木文清,感受到懷裏人顫抖著身體,看著他眼神漸漸恢複清明,心略微安了一些。對於端木璉的指責,他不想去反駁,一切的起始,都是因為他。而他,也沒資格替自己辯解,因為自己從未拒絕兩人發生關係,更甚者,他一直縱容著端木文清,而縱容的結果,就是造成一件又一件難以挽回的悲劇。

端木璉難以抑製的顫抖著身體,手指憤怒的抬起,指著兩人怒道:“兄弟*,按族規,是要處死的。”

端木文清恢複清明的神誌,卻在聽到端木璉怒指的話語之時,整個人軟倒下來,要不是有端木文溪抱著,隻怕已經軟倒在地。

“璉兒,不要。”端木文清痛苦的看著他哀求道,“不要說出去好嗎?”

“你覺得你們這樣的關係能夠容忍於世嗎?”端木璉露出一個冷笑,怒視兩人,“你們這樣的關係,對得起我,對得起琳兒跟琰兒,對得起母親嗎?”

不待端木文清回答,他已怒吼道:“你對不起我們,永遠都對不起我們……”

“不……”端木文清難掩悲痛,麵對兒子的指責與怨恨,他難以維持冷靜,隻是比他還難以維持冷靜的卻是端木璉,在一聲聲怒罵中,他竟是怒急攻心的昏了過去。

“璉兒……”

因為被端木文溪抱著,當看到端木璉昏過去的那瞬間,兩人都來不及去扶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暈倒在地,臉上失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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