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計劃(三)

第九十七章計劃(三)

第二天正好趕上大朝會,百官於寅時末就聚集在了午門廣場處,文武官員分成兩隊,從東西兩個門魚貫進入皇城。太和殿外,百官們按照品級依次列隊站好。今天的情況和往常有些不一樣,禮部尚書黃庸行周圍的一塊地方顯得特別空曠。

那些消息不靈通的官員們憑著靈敏的嗅覺,覺察到了異常,在遠處小聲的交談著。

卯正,響亮的鞭子聲於太和殿中線方向的台階外響起。正式上朝的時辰到了。

兩隊人走進大殿,按部就班的站好。

譚啟中氣十足的宣布大朝會開始。有本上奏、無本退朝。

先是一係列常規公事回稟。之後,重頭戲開始,刑部尚書周定鈞出列,將濟南府上報的秋狩謀逆案餘黨一事,上奏匯報。

承慶帝神色不變的聽完,詢問眾朝臣:“眾卿有何見解?”

右都禦史蔣蘊第一個出列:“事關謀逆,理當嚴審。此案當事人原本就和大理寺審理過的一個案子有關聯。陛下應交由大理寺審理。”

於光愷暗暗叫苦,為什麽又是我。心下不平,也出列道:“陛下,此案事關重大,為有恐隻聽片麵之詞,臣以為還是應由都察院和大理寺同審才是。”哼想陷害我,我就拖你一同下水。

蔣蘊不好說我不幹。隻得又道:“臣以為,為著慎重起見,還是由陛下再指派一人主審為好。”幹脆再拖點兒人下來,法不責眾,到時候也好推脫。

承慶帝點點頭:“言之有理。隻是這主審之人眾卿可有建議?”

蔣蘊道:“臣以為,此事非方敬方大人莫屬。”

此言一出,於光愷也立刻附和:“臣也以為由方大人主審極好。”反正他是內閣首輔,文官的頭頭,此時不出力,何時出力?

方敬原本老神在在的站在隊伍的頭一位。此時氣的七竅生煙。連忙出列道:“啟奏陛下,老臣以為,既是牽扯承慶二十一年的秋狩一案,還是應選個當時參與的人來主審的好。臣推舉晉國公薛大人主審。”還是踢皮球吧,全是咱文官內部的人牽頭,皇上會放心嗎?

結果薛惟不知出於什麽原因,沒有立即表態。站在隊伍裏不動。

承慶帝看了看下麵說話的三個人,轉頭問薛惟:“薛卿,你以為呢?”

晉國公薛惟這才出列,道:“陛下,老臣不善斷案,老臣推舉武成伯主審。”

得皮球又被踢掉了。承慶帝便又看向顧緝:“顧卿,你可願擔此要職?”

顧緝輕蔑了瞥了一眼站在中間的那幾人,出列正色答道:“陛下,臣當日並不在上林苑中,並不知當日的情形。臣同樣也不會審案。臣以為,此事有一位極好的人選,隻是諸位大人都忘記了。”

承慶帝挑挑眉,問道:“顧卿且道來,是何人?”

顧緝扔下一顆炸彈:“臣推舉太女殿下主審此案。”

霎時,朝堂上每個人的耳邊都好似響過一陣悶雷。炸的他們內外皆焦,驚恐陣陣。蔣蘊第一個反駁:“武成伯太女還未成年,豈有讓孩子擔任要職的?”說完還狠狠的瞪了顧緝一眼。

顧緝輕輕鬆鬆的推回去:“蔣大人,這審案子原本就是大理寺和你們都察院的事,皇上委派一個主審,本就是個監察的意思,這下麵的事不是還得你們做麽?蔣大人若是擔心殿下年幼,不妨就將主審去掉,改由監審。這總行了吧。難道都察院和大理寺都沒人會審案子了嗎?一定得等著陛下派人?”他侃侃而談,“臣以為由太女監審,極為合適。第一,太女殿下當日就在上林苑獵場,事後還參與過搜捕餘黨。對此案件比較了解。第二,太女殿下是儲君,代由陛下監審謀逆案,正為合適。第三,太女殿下雖然年幼,卻是國之儲君,俗話說的好,學以致用。殿下讀了這麽多年書,理應逐漸參與學習朝政,將所見與所學結合。依臣之見,此案是極好的入口,有大理寺和都察院同時看護,殿下定然不會出錯。”

一席話說得眾人目瞪口呆。蔣蘊和於光愷幾乎雙雙氣暈。什麽叫“有大理寺和都察院同時看護,殿下定然不會出錯”。難道說要是有了錯,和年幼的太女無關,全都是他們看護不力的責任?兩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承慶帝思索片刻,高高在上的開口:“顧卿說的也有道理。太女是該學著聽聽朝政了。”

晉國公薛惟察言觀色,猜出了皇帝的心思,立刻附和:“陛下,臣以為武成伯說的極是。太女殿下正是最佳人選。”反正大家都知道這次案子主要針對的人是誰,他薛惟和黃庸行又沒交情,不如順水推舟。

接著,慶國公孫顯也附和顧緝的提議。

朝堂上勳貴們自成一黨,和文官相對對立。見兩位國公巨頭附和了,下麵又有幾個勳貴出來附議。

承慶帝再次詢問方敬:“方卿以為如何?”

方敬看了看身後的文官們。如果他不同意,就得再交出一個人選來。交誰?誰能擔當?而且十有八九這火還會再燒到他身上。於是他道:“臣等聽候皇上決斷。”

很圓滑的回答,實際上就已經是同意了、承慶帝知道他的立場,也不逼他,很滿意的拍板:“既是如此,此案就由大理寺、都察院和太女三方會審。退朝”

散朝後,勳貴們樂嗬嗬的離開,腳步輕快。

文官們則有不少人圍住了蔣蘊和於光愷,旁敲側擊的想打聽什麽。

方敬追上獨自快步離開的黃庸行:“則道,等等我。”看看周圍,低聲快速的道,“則道,事情還沒到那一步。令弟的事,與你無關的。”

黃庸行苦笑著搖頭:“敬公,你不用勸我。家弟一介白身。他能和永昌侯府密謀什麽?若不是有我,他又怎麽會認識永昌侯世子?說此事與我無關,誰信?”

方敬遲疑片刻,低聲道:“則道,你和我說實話。令弟說那失蹤的半紙書信上寫的是與息矜公子、永昌侯府做西域行商的貿易,可是真的?”

黃庸行眼睛看看四周,發現暫時沒人注意到這邊,飛快的道:“真的,假的,已經不重要了。關鍵是這信和葉息矜扯上了。你以為葉息矜是怎麽死的?為什麽偏偏就死了他一個?”

方敬臉色大變。再看周圍,也不好過多和黃庸行說什麽,隻得拱拱手離去:“則道,保重我會去太女那裏探探口風。你千萬別輕舉妄動。記著,保住一家老小的命要緊。”

黃庸行領了他的好意。拱手道謝。也不連累眾人,獨自出宮門去了禮部。

沒過多久,就接到了聖旨,命他暫且回家待命。黃庸行早有準備,和下屬略微交代了幾句公事,離開了禮部衙門。

回到家後,早已翹首等待的家人全都圍了上來,黃夫人嘴唇微動,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黃庸行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沒事,先回來待命。咱們家門口不是還沒有駐軍麽?不會有事的。”

“老爺”黃夫人悲從心頭起,淒聲呼喚。

黃庸行收住笑容,歎了口氣:“你們也別東奔西跑了,讓人知道了反而不好。盡人事,聽天命吧。”回身進了書房。

黃夫人等丈夫走後,讓大兒媳帶著孫子孫女先回房,自己則和兩個兒子叫了跟隨的家丁過來正房問話:“朝會上怎麽說?”

那家丁匯報:“小的打聽過了。皇上派了都察院、大理寺和太女殿下共同審理。”

黃夫人立刻回想,有哪些人可以在這三方麵說的上話。黃家大公子黃陌臉色突變,大驚失色:“太女同審?糟了”他揮退下人,對黃夫人道:“母親,你可還記得父親於三年前上的折子,奏請皇上過繼宗族嗣子?”

黃夫人的臉色也頓時變了,終於知道了丈夫的臉色為何如此難看。大驚:“這,這可怎麽辦?”慌亂之極,“太女,誰家和太女有交情?咱們去找他說合。”

黃陌扶住她的肩,沉聲喝道:“娘,你冷靜點。現在不是慌的時候。”

自從兒子成年,黃夫人就沒再和他有過身體上的接觸,此時被兒子有力的手臂扶持,心下稍稍鎮定,道:“好,我不慌,你說。”

黃陌收回手,這才娓娓道來:“和太女殿下交好的,人盡皆知。上書房四伴讀,東宮少詹事林珂。”他猶豫了一會兒,又加了一個,“還有靖海侯世子。前幾年,他一直在教太女音律。靖海侯的小女兒,早就和慶國公府的孫伴讀定了親。想來他也算一個。”

“那就想想辦法。”黃夫人焦急的道,“要快”

黃陌想了想:“齊靖和福壽公主都不在京中。二叔家前段時日被牽扯上的案子就和他有關。他那邊是不行了。薛凝之是晉國公嫡子,也不用想。江涵出身思康伯府,那一家子,把警言慎行吃了個透。我們就是去了,也得不到什麽實質的幫助。靖海侯府那邊更是不熟。能說上話的,就隻有林珂和慶國公府。林珂那邊得查一下他是哪一年的進士,座師是誰?慶國公府那邊,內閣董大人的兒子,就是在禮部。他的夫人是慶國公府的嫡女。也許能幫著牽個線。”

黃夫人連連點頭:“那就快去辦。還有大理寺和都察院那邊也得去打理。”

黃陌道:“這些到不難。父親為官多年,總有幾個好友能說上話的。關鍵就是太女那裏。”

這時,黃庸行十六歲的小兒子黃阡插話道:“太女殿下不是還在讀書麽,她應該會聽太傅的話吧。大哥,我們何不去找廖太傅?我聽說廖太傅為人最是方正,言行端方,是至誠君子。雖然我們家和他沒有交情。但父親是冤枉的,如果他為人真的像說的那樣,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父親被冤屈。”

黃陌眼睛忽的一亮,看著比自己小八歲的弟弟,欣喜的道:“小弟說的對母親,我們可以去找廖太傅試試。”

粉紅票翻倍最後一天,賣女求票,彩衣娛親。

閨女在幼兒園學會了攀比。常常回家提要求。

如:“媽媽,XXX買了一個芭比的新書包,我也要。”

於是咱給買。

又有:“媽媽,ZZZ今天穿了一雙有緞帶的皮鞋,可漂亮了。我也要。”

孩子的奶奶特意去問ZZZ的媽媽。你家那鞋子是在哪裏買的?然後去商店買了一雙一模一樣的。

此外還有各式各樣的要求,不斷翻新。公主跳棋、喜羊羊的油畫棒等等。

今天,閨女回家告訴我:“媽媽。OOO的媽媽給她生了個***。可好玩了。你也給我生個***吧。”

全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