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驚人的天分
第一百章 驚人的天分
羅世帆沒有師傅的幽默細胞，他再遲鈍也覺得沈星辰根本就不想要見到他這個人，所以便叫爺爺前來，也許真像她說的，不希望虛擬世界跟現實世界有什麽牽扯，這次純粹就是談一筆生意，人家也沒有任何讓人誤會的言語，是自己想多了，還特意打扮了一番，幸好聽師傅的，沒穿那麽正式，不然真是丟人。
董老看羅世帆沮喪的樣子，也收斂起笑容，開解道：“好歹是一個開始，這次見不著還有下一次，起碼你現在知道這女孩子還在魔都，還愁沒機會見麵麽？隻是啊！師傅鄭重的勸你一次，不要再多管金峰的閑事，你要顧著兄弟情，就不要對那女孩有什麽想法，這種事沒有兩全的，你要是想兩全，到時候隻會兩樣都失去。”
“可是，金峰一直擔心沈小姐的安危，不然跟他提一句，沈小姐現在很好，至少沒有遇到什麽危險？”羅世帆沒有什麽朋友，很看重金峰這個哥們。
“有什麽好說的？告訴他，他追問你沈小姐的下落，要電話號碼聯係方式，你給是不給？”董老非常不滿徒弟這樣拖泥帶水的個性，“他們兩個的感情，我一個老頭也隻是聽你說，了解不清楚，不過呢，金峰雖然有苦衷，可最後受傷害的隻有人家女孩子，人家莫名其妙的進了拘留所，還在拘留所被打成那樣，唯一的親人也差點一命嗚呼，結果呢？金峰並不能明確給人家女孩子一個交代，甚至連幫人家討公道的意向都沒有，人家不想要在糾纏下去免得在受到什麽不必要的傷害，有什麽錯？”
董老一直以來也很欣賞金峰這孩子，隻是這件事上，他對金峰有些失望。既然給不了別人想要的幸福，分手之後卻又扭捏著放不下，何必呢？
從小在生長在豪門的貴公子多數都是這樣，心地雖好，卻習慣了被人遷就，將自己的一點點苦衷看得太大，而替對方想得太少。
董老之所以這樣想，是出於對翡翠的由衷喜愛，進而對能設計出如此巧奪天工作品的女孩子特別的欣賞，就替她覺得有些不平。在這件事情上不免多了幾句嘴。
說完之後，看到羅世帆手裏拿著的紙包，董老這才想起。羅世帆開始說的，這是他的一個顧客，由於上次對翡翠玉兔的喜愛，這次便好奇想要知道，這女孩子到底找羅世帆談什麽生意。
羅世帆正想要師傅指點一下。便將那塊有癬的玻璃種翡翠給董老看，還有沈爺爺帶來的沈星辰畫的設計圖。
饒是董老這樣有經驗的頂級玉雕大師，看到這塊翡翠，和這個設計圖之後也有些看不明白，不是因為太複雜，而是太過簡單。就是一個普通的圓玉鐲，不過比普通圓鐲子厚一點粗一點，沒有人任何特別之處。而且依照董老的經驗看，這樣雕刻大片的癬必然**在外，毫無掩飾像一片片醜陋的疤痕，雕出來的玉鐲一點價值都沒有。
不過正因為如此，董老反而覺得有些期待。反常即為妖，這個姑娘畫的圖紙。從哪個角度切，精確到毫米，也許做出來的效果還真是比較不同呢？
想到這裏，董老就催促羅世帆趕緊把玉鐲做出來。
隻是做簡單不雕刻任何花紋的圓玉鐲對羅世帆這樣的玉雕大師來說易如反掌，很快他就做好了。
隻是雕刻出了形狀，沒有打磨拋光上蠟等等工序還體現不出翡翠最完美的形態，不過師徒兩都很失望，正如他們選前預料的一樣，一片片醜陋的黑癬覆蓋在玉鐲上，難看之極，要是擺在櫃台上，哪怕是玻璃種的也沒人會買這樣難看的玉鐲。
老馬也有失蹄的時候，也許那個女孩子也沒有他們想得那麽神奇，師徒兩隻能這樣想了。
羅世帆想起沈星辰說過雕刻好大概形狀之後把相片傳給她看，於是就從各個角度拍了相片，傳給沈星辰。
沈星辰看過之後，提了一個很為難人的要求，要羅世帆將玉鐲上露出的癬小心給挖掉，隻挖露出那些，被翡翠覆蓋住的不要挖，也不能碰到沒癬的翡翠。
若不是之前那個完美的翡翠玉兔，羅世帆幾乎想沈星辰是不是故意刁難人了，這個玉鐲上覆蓋這大大小小的黑癬那麽多，要一個個小心挖掉又不能碰到一點翡翠談何容易，對技術要求很高，關鍵的是毫無意義。
挖掉**的黑癬還不是有一些留在裏頭被薄薄的翡翠覆蓋的，將整個玉鐲弄得坑坑窪窪，根本也好看不到那裏去。
沈星辰很是堅持，但是她也知道這樣的要求有些過分，提出價錢任由羅世帆開。
羅世帆很想說這不是錢的問題，他也不缺那個錢，不過看沈星辰這樣堅持的態度，想著當做上次給翡翠玉兔額外的酬勞好了，辛苦一下吧，還是答應了下來。
足足花了三天時間，羅世帆才將一對玉鐲上**的黑癬清理幹淨，如他事先預料的一樣，玉鐲變得坑坑窪窪，更難看了。
又將玉鐲從個個角度拍照傳給沈星辰，也不知道電腦那頭的沈星辰怎麽想的，隻告訴他先這樣，她再考慮一下。
隨後幾天都沒有消息，羅世帆還以為做出來的效果不好，她也很失望呢。
董老看到那對坑坑窪窪的翡翠玉鐲，突然心裏一動，這些坑坑窪窪看似沒有規則，不過站在遠處看，似乎有些名堂，不過目前他也說不出什麽。
一個星期之後，董老外出回來，打雜的小學徒安子擠眉弄眼的告訴他，現在最好別進內院，因為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來找大師兄，兩人在內院說悄悄話幾個小時都沒出來，他偷偷進去瞄過一眼，兩人靠得很近再說悄悄話，看大師兄春風滿麵的樣子，最好不要打攪他們兩個。
漂亮女孩子，難道是哪個沈小姐？董老既然聽到安子那麽說。也就先坐在前頭店鋪裏休息，年輕人總需要多點機會的。
沒做多久，就看到羅世帆帶著傻傻的笑容送一個長得很清秀的女孩子出來了。
愛徒喜歡的女孩子，董老自然也多看了幾眼，第一眼的直覺，徒弟眼光不錯，這個女孩子長得很清麗的確不是一般庸脂俗粉，能設計出那麽有靈性的玉雕，果然也很有氣質。
然而再看第二眼的時候，董老突然覺得這個女孩子很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人老了記憶力也不太好，究竟在哪裏見過呢，他一時想不起來。
正想著。羅世帆瞧見了師傅，急忙解釋道：“師傅，這是沈小姐，那個翡翠玉兔就是她雕刻的。”
當初沈星辰說不能對任何人提起那翡翠玉兔是她設計的，不過後來牽涉進了命案。知道的人多了，也沒有了保密的意義，羅世帆再提起的時候，沈星辰說無所謂了。
所以羅世帆就正式介紹。
“董老先生，您好。”沈星辰禮貌的向董老問好。
“沈小姐你好。”董老先放下心裏的一點疑問，回了禮。
寒暄了兩句之後。沈星辰就要告辭。
“羅大哥，那對玉鐲就拜托你了，我過幾天再來取。”沈星辰說完。有禮貌的對董老點點頭，“董老先生再見。”
羅世帆顧不得師傅了，趕緊有將沈星辰送出去老遠。
回來的時候還是一臉傻笑，看到師父若有所思的樣子，興奮道：“師父你來看看。太神奇了。”
董老被羅世帆拉著進了內院。
羅世帆小心翼翼的將那對玻璃種手鐲拿出來給董老看。
董老眼睛一亮，這對玻璃種手鐲變成了藤蔓形狀。他看得出羅世帆在上麵又稍微雕刻了一下，就形成了野生藤蔓一樣的手鐲，好像踏青時在野外拿綠色藤蔓纏在在一起編成的一樣，帶黑癬的則被雕刻成了小小的葉片，挖出來的那些疤痕經過加工變成了兩根藤糾纏咋一起的骨節。
怪不得先前遠遠看著就有些奇怪，原來那時候大概輪廓就已經出來了，隻是他沒有聯想。
現在羅世帆在稍微加工一下，磨去了一些，再雕上一點葉片輪廓脈絡，那些黑癬正好做成了加深了葉片的顏色，莖葉分明，簡直跟真的一樣。
董老不知道該感歎自然界造物的神奇，還是那個姑娘匠心獨具化腐朽為神奇，這還是沒有拋光上蠟的情況，若是拋光之後，還不知這玉鐲該是怎麽樣的光彩奪目。
想來羅世帆也有這樣的感覺，這是繼翡翠玉兔之後，他又一件完美的傑作，可惜了，這是幫別人加工的，不能成為自己的收藏品了。
師徒兩讚歎了半天，羅世帆這才回過神來，問起師傅外出的結果。
董老歎了歎：“我看完真是老了，這次去賭石又是空手而歸，倒也不是沒看中，看上了一塊黃沙皮的，覺得可能會出紅翡，不過價錢太高，沒有太大把握，就沒買，到底沒有年輕人的魄力，之前在盤山我……”
董老說道這裏突然閉上了嘴，他終於想起在哪裏見過那個女孩子了，是在盤山，當時他從那個姓肖的年輕人手中解出了一塊含有玻璃種翡翠的毛料，過了兩天還想要再碰碰運氣，結果又看到了那個年輕人，後來那個年輕人買下了他猶豫不決的一塊毛料，過後他還略微有些懊悔，他記得那個女孩子一直跟在年輕人身旁，不過那時候她長發及腰，而且梳馬尾，現在頭發剪短了，所以他一時沒有認出來，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不過因為賭出了生平罕見的帝王綠，他對那幾天的一切印象深刻，所以記得很清楚。”
要說人有相似，可同時跟翡翠賭石有關係，這就不是巧合了，隻是他不明白，她為什麽會淪落到被人陷害一把就進拘留所的地步？
她跟姓肖的年輕人究竟是什麽關係？
也許正應了那句老話，天才總是要經受不少磨難的，原本以為這女孩隻是一個天賦過人的普通女孩子，現在看來不是這樣的。
世帆的心意估計是要落空了，這樣神秘的女孩子不是世帆這樣單純的人招惹的起的。
不過一切都隻是董老在心裏暗中猜測，沒有確定之前，他不想多說什麽擾亂世帆的心。一切隨緣吧，有緣兩個人自然就能走到一起。
金峰真是可惜了，想必他還不知道他錯過了一個什麽樣的女孩子。
同樣是癡迷於翡翠的金峰，若是知道這個女孩子有這樣驚人的天賦，也許不會那麽輕易就放棄了，不過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就跟賭石一樣，小小的偏差就是終身遺憾。
能設計出這樣完美設計的女孩子，想必生活中也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絕不會遷就一個在她落難之時沒能盡力維護她的男子。
幾天之後。羅世帆把那對玉鐲加工好，完工後的玉鐲果然色澤鮮豔，本身就是質地上好的玻璃種。那些癬被雕刻成葉片上麵加深了翡翠的顏色，看起來很有層次感，就像雨後的青藤一樣潤澤通透。
因為翡翠本身已經是頂級玻璃種，完美的雕刻手藝讓這對青藤玉鐲的價值更是難以估計，堪稱無價之寶。
再完工之後。羅世帆通知了沈星辰之後，懷著雀躍的心情等著她前來取玉鐲。
隻是讓他略微失望的是，來的卻是沈爺爺。
沈爺爺初見那對青藤玉鐲的時候，心中也是讚歎不已。
在欣賞之時，中途卻出現了一個小插曲，他們本來是在貴賓室欣賞的。隻是董老有一個熟客要來挑選貴重首飾，便也一起領進了內室。
那個客人是個四十多歲的貴婦人，一眼看到那對青藤玉鐲便非常喜歡。當場表示想要購買。
在羅世帆跟她解釋這對青藤玉鐲是客人訂做的非賣品之後，還是不死心，知道沈爺是原主人，便該纏著沈爺爺非要買。
沈爺爺也不廢話，直接問羅世帆。這樣的玻璃種翡翠玉鐲若是放在他們店裏出售，一般會賣多少錢？
在羅世帆心中這可是無價之寶。真要定價簡直是侮辱了這對寶貝，遲疑著沒出聲。
倒是董老在一旁說，若是一般玻璃種的翡翠玉鐲都要上千萬一隻，而這樣雕刻完美的玉鐲價錢更是提高，至少也要一千五百萬一隻，一千五百萬隻是保守價，拿出去競拍的話價錢可能還要再高。
貴夫人也是個懂行情的，知道董老說的是實話，在她心裏的估算，這玉鐲要是一千萬一下她就買下來，現在高出五百萬，她就有些猶豫了，而且羅世帆也說這是保守價就算出一千五百萬，現在人家也是不一定賣的。
不過最後貴夫人還是給了沈爺爺一張名片，說是考慮一下，哪天沈爺爺真的決定出售，希望能通知她一下。
隨後貴夫人接了個電話，急匆匆走了。
羅世帆忙對董老道：“師傅，這樣隨口說一個價錢真的好麽？萬一人家真的堅持要買，出了個天價到時候不賣就難了。”
董老還沒有說話，沈爺爺卻插嘴道：“如果我真的有心要賣呢？”
董老和羅世帆都怔了一下，這樣完美的青藤玉鐲，估計是很難再找到另一對了，要黑癬的位置和大小恰到好處，這才能打造出這樣逼真的青藤，其中要是有一片黑癬位置稍微偏差一點，也能影響效果，形成瑕疵。
那麽漂亮的翡翠玉鐲任誰都會當初傳家寶，除非萬不得已，不然誰會賣？
沈爺爺正色道：“我不是開玩笑的，本來我們小星也想要開一家珠寶店，專門賣自己設計的珠寶，不過深思熟慮之後，覺得將翡翠加工之後找店鋪，還有銷售什麽的挺麻煩的，她自己一個人做不來，正好那天我跟世帆聊過一會之後，覺得很投緣，想想小星一個人設計，又能設計多少件呢？與其費心找店鋪，不然找一家長期合作的，把貨物放在你們這裏寄賣，你們看怎麽樣？”
對董老來說，這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這樣名貴的翡翠手鐲放在他店裏寄賣，就算不收提成，這種頂級首飾也能為他的翠玉軒增光不少，能吸引不少客源。
看來那個姓沈的女孩子境況很糟糕，繼續用錢，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
之後沈爺爺隻拿了一隻青藤玉鐲走，另一隻就擺在翠玉軒寄賣，至於價錢，他覺得先往高裏開，開個三千萬一隻，反正現在也不急著賣掉。
……
沈爺爺拿著青藤玉鐲回去，看得出沈星辰也很喜歡這個玉鐲，蒼翠欲滴的玉鐲戴在白皙的手腕有一種驚人的美麗，不禁歎了歎之後道：“這青藤玉鐲真的很漂亮，隻可惜我們現在需要錢，不然爺爺說什麽也不會讓你賣掉的。”
沈星辰臉色有些黯然，不過還是強打精神道：“爺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其實能夠設計出這樣的青藤玉鐲我已經很開心了，世界上那麽多頂級珠寶設計師，他們又何嚐能夠全部擁有自己得意的作品呢？作品能被世人欣賞並喜愛，也是設計師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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