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龍

罵龍

“不給!”白白倔的很,“我也是青龍啊,就像那個青底,白鬃就像那個花。我自己留著!憑啥給她?”

“那是桃花,是粉紅的!下次給你買好不好?都給你買了那麽貴的劍了,還跟人家小姑娘搶個不值錢的手絹。”

白白發倔,小伍沒辦法,自己給了阿瑛,又不敢背著老頭給,還是在吃飯的時候,當大家的麵給了阿瑛。

阿瑛的臉上頓時飛起一道紅霞。

老頭倒是沒說什麽。吃罷飯,蹲在門口,叫小伍過來,“你們倆是不是打算在這裏紮根了?你先別說話,我老頭一個了,臉皮厚,有些話幹脆給你說明白。咱這漁村,男丁就是少,打漁讓鯊魚吃了,出船翻船了,海嘯。死的都是壯漢子。我聽說你們出海的時候差點喂了鯊魚,這事,咱村不少人碰上過。所以你要想在這裏紮根就得好好想想。光想還不夠,想紮根,光跟著船出海不行,一走幾個月,就把老婆孩子丟下了?還得有手藝能打漁什麽的,否則過了冬天怎麽過活?想要學手藝,沒人教你們倆外人。真想留下,”老頭頓了頓,“老頭這裏有個明路給你們。想聽不?”

小伍一聽人家給自己考慮的這麽周全,不想聽也不行啊,趕緊點頭配合。

“想留下來,就得當入贅女婿。咱們村,附近村,家裏男仔死了,光剩下女娃的多的是。但是咱們這裏入贅女婿不受委屈,將來生了娃,要是多,就姓女方家的姓一個。要生的少,就隨男的的姓也行。你看著辦吧。我就隻說這一次,你好生想想再跟我說吧。唉!”老頭長長歎了口氣,似乎很不想說,“阿瑛過年也十六了。”

小伍唯唯諾諾,“我跟我弟弟商量一下。”

“你們倆哪裏像兄弟啊。”老頭似乎不愛聽,“你弟弟別是從什麽破落的富貴人家裏撿來的吧?看那一幅公子哥樣,花四兩五錢銀子買把劍,有什麽用?還是把血腥氣那麽重的劍,不吉利!”

“我像爹,他像娘。再說又是小的,家裏都寵了點。但是遇事還是很能幹的。”

“要是就你一個來就好了。”老頭瞧瞧在院子裏拿著劍瞎舞的白白道,“他實在不是過咱們這種日子的人。”

小伍當然也知道,有時想起來,心裏對白白愧的很,又想起白白打跑了鯊魚的事情,他確確實實是一條龍啊!管著江河湖海的龍啊!

老頭回去了,白白過來拉小伍,“那老妖怪跟你說啥了?那臉,拉的跟驢一樣長。”

小伍搖頭,拉白白回屋,“他想讓我當他們家入贅女婿。”

“憑啥啊!”白白當即就跳了起來,“不行!別想!沒門!窗戶都沒有,我活著就沒有!”

“幹啥!幹啥!幹啥!跳什麽跳,你哥給你娶個嫂子,你有啥不樂意的?再說阿瑛模樣也行,又肯幹活。你挑剔人家什麽!”

白白把劍一丟,坐床上抱著倆膝蓋生悶氣。

“行啦,我就是一泥腿子,娶個村姑合情合理。倒是你咱們確實得商量商量。”

“憑啥商量我,不商量你啊?你就想在這漁村娶個村姑過日子了?沒準哪天打漁、出海的時候就喂了鯊魚了?就算沒喂鯊魚,過上十年八載的,曬的黑不溜秋,黑燈瞎火的時候就看見你倆大門牙?生一炕孩子,個個都餓的見你就要吃的。過個二三十年以後,那孩子喂鯊魚的喂鯊魚,嫁出去的嫁出去,招女婿的招女婿,你就跟那老妖怪似的,往門口一蹲,一發呆就是一晌?”

氣的小伍想揍他,可是越說到後麵就帶了哭腔。一看,果然眼睛紅了。

“我不會帶她上城裏幹活去?非要在這裏烤著啊?不還有錢嗎?夠去城裏開個小店什麽的了。”

“然後就跟那北城門飯館的掌櫃似的,一輩子就鑽錢眼裏去了?”

“那你想讓我怎麽過日子?你沒來之前家裏也過過富日子,那時候爺爺手裏還有幾個錢,家裏也有好幾畝地。我隔幾天就能吃上一頓饅頭,或者米麵饅頭,過節還有肉餡的餃子吃。可後來爺爺突然就沒錢了,現在想想,大概是周濟叔叔他們了。我爹娘死的時候沒錢下葬沒錢還藥錢,隻好賣地。爺爺死的時候又把剩下的那一點點地也賣了。就算你日子過的再好,比如七皇子,他多威風!皇帝的兒子啊,也逃不過發配邊疆。我早看開了,你有富的時候,就得有窮的時候。日子怎麽過不是一輩子?努力掙錢、省錢,娶個能過日子的媳婦,就行了。我這輩子就交代在這裏了!”

白白聽了,什麽話也不說了,騰騰騰的跑出了屋子。

到晚上,白白還沒回來,小伍急了。

白白呢,人生地不熟的,能跑到哪去?就衝著海邊去了,還是他倆第一次看見海的地方,站在大石頭上摳下來小碎石往海裏砸。

冬天的大海格外無情,又冰冷。白白心裏不好受的很,石頭砸進海裏連個水花還沒來得及看見,就被大浪給蓋過去了。

氣的白白抱了塊腦袋大小的石頭砸進海裏,沒成想水花看到了,還聽到“哎呦”一聲。

白白正懷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可是大浪裏冒出來一條黃色的,長長的,長著角和爪子以及白色鬃毛的東西,這個、這個。。。。。。龍?

那龍半個身子在海裏,隻露出上半身,腦袋上還有個包。瞪眼看白白。目光凶惡。

可是葉白白是誰?葉白白是剛初生的那隻牛犢啊,不對,是沒幾歲的龍仔,雖然這龍看起來比他變成龍的時候大了四五倍不止,可是白白本來就在冒火,這時更不能認輸,大眼回瞪黃龍,似乎還要從眼睛裏迸出幾星憤怒把眼前這黃龍燒了!

黃龍似乎也隻是想嚇嚇他,可白白那表情好像他是他殺父仇人似的,黃龍反而瞪不下去了。腦袋歪了下去,爪子抓了抓了頭,不小心碰到了大包,哼扭一聲,“那個,你砸到我的頭了!”

“誰讓你躲哪裏找砸的!沒長眼還是沒長腦子啊!你媽生你的時候忘了給你腦袋?手腳有毛病還是腦缺啊!我都丟了半天石頭了,你就躲底下讓我砸?!你找打是不是?奶奶的,沒見過這麽笨的!還是龍呢!你都對不起你那身皮!不對,你連砸你的石頭都對不起,砸著你我還嫌累呢!你那連石頭都比不上的腦袋沒把人家石頭硌疼了就不錯了!去跟那塊石頭道歉,快點!別覺的你是龍就不用講理了!還有,在海裏的時候機靈著點,你當你是誰啊?靠!沒大腦的爬蟲一條!連塊石頭都能欺負你,沒讓鯊魚鯨魚尖牙魚沒牙魚鰻魚燕魚金魚烏龜吃了你,你就夠命好的了!還不如上岸上來讓爺爺我罩你,省的丟龍的臉。。。。。。”

遷怒,絕對的遷怒。

黃龍幾次要插嘴沒插上,等了等,罵起來沒頭了,幹脆就衝著白白的頭長嘯一聲!

大嘴巴張的能吞下白白去,離白白的頭隻有不到一尺。

“嘯。。。。。。”好半天才停下。

等他閉上嘴,白白一抹臉上的吐沫,吼叫:“奶奶個蹄子的!你臭死了!”

黃龍氣的磨牙,“小子!別太囂張!”

“囂張的是誰啊,自己鑽水底下等人砸,還衝人家吐吐沫,你惡不惡心啊,這是小伍才剛給我買的要過年穿的衣服!”罵不過癮,白白化身為龍,一下躍到黃龍的頭上,纏上黃龍的頭,砸眼睛、咬鼻子、扯龍須。。。。。。

黃龍甩來甩去甩不掉,爪子又夠不到,眼睛胡須疼的顧不上想什麽好辦法,惱羞成怒帶著白白想一頭撞上海邊的大石頭上。可是白白是誰啊?白白是機靈似貓、狡猾似狐、反映快的跟偷油的老鼠似的,等他撞上石頭,白白早從他身上跳下來了。

可憐的石頭被砸碎了,黃龍晃晃腦袋,半天才緩過來神來。疼的幾乎要啪嗒啪嗒掉眼淚了。。。。。。

白白跳上岸,看黃龍還在晃腦袋,頭上的大包又多了一個,這時白白氣已經出夠了,腦袋開始正常運轉,想,等這龍恢複了,自己可是打不贏他,剛才是那龍沒準備,又被自己襲擊了眼睛什麽的。自己是不是應該趁這個機會溜掉?

爬上岸,恢複人形,卻邁不開腿了,似乎一種看不見的力量阻在了他要走的路上。

海裏傳來另一個人的笑聲,很幸災樂禍很欠揍的那種,“果然是將之家流落在外的小龍,不能不受‘巨牙’的控製啊。”

白白回過頭,海裏又冒出來一個人,手裏拿著一把關公刀似的東西,但是仔細一看,上麵刀片似的東西看起來更像一顆巨大的牙齒。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晚上失眠,好容易睡著了,早早的又醒了,五點啊,大清早的俺在家打掃衛生,嗚嗚嗚

有件事俺要說一說發泄一下,當俺在半年前在俺住的屋子見到第一次看到壁虎的時候,俺雖然拿起了殺蟲劑,但還是放下了。再見到壁虎的時候,俺選擇漠視。第三次見到的時候,俺就當看不見啊就當看不見。第四次俺摸衛生間電燈開關的時候摸到一個涼涼的軟軟的東西時,俺跳了一下,但是俺還是忍了,就當它在幫俺消滅蚊子。結果這周俺發現,除了大壁虎,又冒出來了許多小壁虎。。。。。。繼續無視。可是大前天,大前天啊啊啊啊,俺發現一隻小壁虎在俺的餃子湯裏遊泳,遊的那叫一個歡快。。。。。。俺用勺子把它撈出來放掉了,然後洗了很久的鍋和勺子。。。。。。很多天了,俺都不再晾綠豆湯喝了。。。。。。

俺下次要是想寫吸血鬼的話,是不是就要跟蝙蝠做伴了?望天,乃欺負老實人!

還有,大家知道俺雖然有電腦了,但是因為種種原因,暫時還拉不了網線,俺都是在家碼好了,存mp3裏帶來網吧更新的。網吧環境不好,俺不能上很長時間。所以大家的留言俺雖然一一看過了,但是沒有時間一個一個的留言,大家看在俺更新這麽多的份上原諒一下。但是俺的手機是可以上網的,沒事俺就看看大家的留言,一有新的留言,俺工作起來,碼起字來的時候就很有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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