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

龍騰

小伍醒的時候,身邊早沒白白的影子了,自己抱著被子縮在床上呢。好冷啊,小伍縮了縮,又想,白白哪去了?正想著呢,門口有動靜,小木門“吱呀”一聲開了。

嚇的小伍打個激靈,“誰啊?”

門口扒著好幾個腦袋,往屋裏張望,“哪呢?”

小伍納悶,“你們找什麽?”小伍認出來了,是住附近的村民。

“阿瑛啊,你肯定眼花了,要不就是沒睡醒。”漁民議論紛紛。

“我看的清清楚楚的!就是一條青龍,我看的很清楚,就纏在那人身上!你們昨天晚上也聽見龍嘯了!”阿瑛的聲音。

小伍聽的頭都發麻了,白白呢?

說白白,白白就來了,“你們圍這裏幹什麽呢?”

“我們昨天晚上聽見動靜,不像是海的聲音,阿瑛非說是龍嘯,從你們屋發出來的聲音,她還說從門縫裏看見了,我們就來看看。你怎麽不在屋裏啊?”有個漁民問。

“那次海嘯前就是這種聲音,你們都忘了?”阿瑛有些急了,“我確實看見一條龍纏在小伍身上的!”小姑娘急了,上了掀小伍的被子就找。

小伍想,幸虧我昨天沒脫衣服啊,趕緊跳下床來,阿瑛已經開始找床底下了。

“昨天晚上我們哥倆一直喝酒說話呢,除了海濤,什麽也沒聽見啊?你們海邊的人真奇怪啊,世界上哪來的龍?誰見過啊?我不過去上個茅房你們就都跑來了,還真煩人。”白白在一邊插著腰說。

“我見著了!那龍是青色的,有這麽粗,纏在小伍身上,我看不出來它多長,背上還長著白色的毛。好像在睡覺,都打呼嚕了,對了,還流口水了。你看,小伍的身上是濕的!”阿瑛找到了證據,揪著小伍的前襟不放。

小伍瞪了白白一眼,“我不知道這是怎麽濕的,大概是我弟流的口水。你看到的青龍,沒準是我抱著的被子吧。那被子是青的。”

“阿瑛你真看清楚了?”村民有點不信。

“我沒撒謊!”阿瑛委屈。

“阿瑛肯定不會撒謊,那就是早晨睡迷糊了,嘿嘿。”村民們趕緊給阿瑛找台階下。

“我每天都起的很早,大家都知道的,我怎麽可能迷糊?”

“行了阿瑛,也許龍王爺昨天晚上也喝醉了,上錯了床,把我哥當成自家老母龍了,嘿嘿嘿嘿。”白白笑。

被眾人白眼,“你哥又沒多漂亮,要睡也是跑我們阿瑛屋裏啊?”

說這話的小子被別的年輕人揪耳朵。

“都幹什麽呢!”一聲低喝,老頭趕海回來了。

村民趕緊散了,“老爺子回來了啊,撿不少貝殼啊?阿瑛跟我們鬧著玩呢,沒事!”

阿瑛爹眼光在小伍白白身上轉了一圈,沒說什麽,把手裏的簍子遞給阿瑛,“洗洗、整幹淨。”

“爹,我沒看錯,我真的看見一條龍纏他身上了,可我叫了人來的時候,那龍就不見了。”

“就是有龍又怎麽樣?有龍就不過日子了?”老頭很嚴肅,瞪小伍和白白一眼,回屋了。

白白吐舌頭,拉小伍進屋,“幸虧我醒的早啊!”

被小伍敲腦門,“以後咱倆誰也不能再喝酒!”問白白是什麽時候變的龍,白白不記得了。早晨被尿憋醒的時候才發現的,趕緊變回來去了茅房。

兩個人都想不起來昨天晚上什麽時候喝醉的了,喝醉了幹了點什麽也沒多大印象了,好像像小孩似的在床上鬧騰來著。小伍感覺胳膊疼,捋起來袖子一看,一排牙印,有人的,還有認不出來物種的牙印。白白笑著躲一邊去了。

洗了洗,阿瑛爹喊他們倆去吃早飯。飯桌上,阿瑛眼睛泛紅。小伍不敢問。

老頭刀子似的眼一直瞄小伍和白白,“咱村要真來條龍倒也好了,最起碼,這次出海,就都能活著回來了。”

小伍聽的滲的慌,白白倒是大言不慚的點頭,連連稱是。

飯後,小伍和白白幫著阿瑛把貝殼染色,串成風鈴。阿瑛也不在龍的事上跟他們拗了,讓他倆拿著錐子給貝殼鑿孔,白白不時的鑿碎一兩個。笨手笨腳的樣子逗的阿瑛不住的樂。

小伍在一邊看,不搭手。

“小伍,你怎麽不幹?”白白惱,都是生手,沒準還不如我呢。

“我看就行了。”小伍才不幫忙呢,一看就是巧活,他粗手粗腳的哪幹的來?

阿瑛不大會兒就串了兩串風鈴,外麵一圈大貝殼是青的,裏麵一圈小貝殼是黃的,真是鮮豔。又用一種小海螺殼串了兩串項鏈,給白白小伍一人帶了一串。

“這叫平安螺,保你們這次出海平安的。”

小伍不住道謝,白白摘下來貝殼看個不停。

阿瑛又去屋裏搬出來許多串貝殼風鈴,“人家說,這些貝殼是咱們這裏的海裏特有的,南方沒有,我就專門用它們編了貝殼,你們幫我帶些到南方,看能不能賣出去?”

“這一串要賣多少錢?”小伍問。

“讓人看著給吧,一文兩文不嫌少,十文八文不嫌多。”阿瑛爽快,“反正是撿來的貝殼,肉都吃了,這殼能賣多少都是賺的。”

小伍點頭,“那賣少了不能怪我啊。”

“不怪你。白白小兄弟,你要是喜歡,就挑一串送你。”阿瑛看白白一直玩風鈴,就問。

“我不要。”白白放回去,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來一句葉嵐教過的話,拿人手軟。

“老人說,編貝殼風鈴是有說法的,一對貝殼一定要編在同一串風鈴上,要不然,就像拆散了人家夫妻兩個一樣,不吉利。”阿瑛自說自話,“但是串項鏈就不一樣了,兄弟姐妹或者夫妻一人一片貝殼,象征著一定團圓。所以我給你們倆的項鏈,都在下麵墜了一片本來是一對的貝殼。”

這話,白白想,聽著怎麽就那麽順耳呢?

晚上睡覺的時候,白白聽到外麵有動靜,“小伍,有人在咱們門外。”小小聲。

“我也聽到了,可聽不出來是誰。”

“是村子裏的那些人,後生仔都是。是不是來看青龍會不會再來?”

小伍暗地裏好笑,你還是個毛孩子呢,就賣老學老頭叫人家“後生仔”,“管他們呢,反正你今天晚上變不了了,睡覺!”

白白就也倒頭睡了。半夜,白白醒了,怎麽了?那些人偷摸進來了。白白想,偷錢來的?頓時緊張起來,想喊小伍,想想自己長大了,偶爾也得靠自己一次吧,正要裝起夜嚇走他們,卻聽他們說:“阿瑛絕對不會說謊話,沒準今天龍還來。昨天早晨是這個白淨小子出去上茅房蹲著去了,龍才來的,咱們把他再抬出去吧。”

“吵醒了他怎麽辦?”

“睡的那麽死,咱們輕點就行了。再說了,他要醒了,咱們就溜,他準以為自己睡癔症了,夢遊呢。”

白白真想笑,可是忍住了,任他們把自己背到外麵,把他放在個沒用的門板上還給他墊了床褥子,蓋了被子。

幾個年輕人繼續在陰暗的小角落裏忍著寒風蹲守。葉白白躲在被子裏,簡直想笑的要憋的吐血。

實在忍不住想捉弄他們一把,白白偷偷從門板上爬起來,溜了出去。

幾個年輕人都打起來瞌睡,突然海邊傳來嘯聲,一個年輕人警醒起來,叫其他的幾個,望向大海的方向。

就看見海裏一條青龍翻滾,連帶著海水也翻起大浪,青龍不時還衝上天去,但是很快就又衝進更深更暗的海水裏不見了蹤影。

幾個年輕人麵麵相覷,都不敢相信,隨即馬上跳起來,喊著;“看見龍了!龍王爺現身了!”等等,跑遍了整個村子。

白白趁亂就回了屋子,跟小伍縮在一起,安安生生的睡覺。

村裏人都跑去了海邊看龍,倒是沒人想起來喊他倆。但是跑到海邊哪還有龍的影子?烏漆黑黑的一片,什麽也看不見。幾個年輕人被各家家長訓了一頓。

可是幾個年輕人說的有模有樣,還是四個人一起看到的。村子裏的人也不知道該不該信。

魚泉村的人看見龍的消息很快傳遍了附近的漁村。

倒是第二天早晨,送那幾個村民和小伍白白上貨船出海的時候,幾個年輕人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可把那小子丟在外麵了,沒凍出來個好歹吧?會不會猜到是我們啊?

小伍問白白,“昨天晚上怎麽回事?你變的青龍?”

“啥?我睡的好好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白白裝傻,不裝不行,跟小伍說是他變的,又要彈腦蹦了,他們還想在這裏繼續混下去呢。

小伍眉頭緊鎖,“我盼著是你變的,又不盼著是你變的。”

這話聽的葉白白一頭霧水。

作者有話要說:同誌們,俺昨天沒有更新,是因為俺幹了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買電腦。

俺終於終於有了自己電腦了!!!

雖然網線還沒顧上拉,但是畢竟已經是小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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