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君顏似雪49

踏雪 君顏似雪 49

樞已經做起來,靠在一塊軟墊上,麵色煞白。他見湫洛來了,唇角揚起一如往日的溫柔微笑:“我也略懂些醫藥,這點小病沒有關係。要是傳了太醫,大家就都知道了,反而弄得別人擔心。”

“這話是怎麽說的,就準你平時擔心別人,不許別人擔心你?”湫洛也不搬椅子,隻是坐在樞的床邊。他用手背碰了一下樞的額頭,滾燙。頓時,湫洛的眼睛就濕潤了:“都燒得這麽嚴重了,公子這是怎麽了?”

“沒事,你別急。”樞一看見湫洛難過,就頓時亂了分寸。

這時惜琴和瀧藥寒也進來了,同樣是聞到藥味皺起眉頭。惜琴嗔道:“都病成這樣了,怎麽還在這種悶熱的地方待著,公子是覺得自己太健康了麽?”

瀧藥寒也道:“樞弟自小身子就弱,讓你習武隻是為了強身健體,怎麽反而為了練劍把身子弄壞了?什麽都別說了,今兒你必須宣太醫!”

說著也不顧樞反對,命令下人速速把太醫宣來。

樞苦笑著,無奈隻好隨瀧藥寒去了。片刻兩名太醫趕來,號了脈又看舌苔,重重地歎了口氣。湫洛心裏一緊,問道:“怎麽了?不是風寒而已嗎?”

一名太醫看了眼樞,有看看瀧藥寒,說:“老臣是看著公子長大的,公子本就不是足月出生,身子骨素來嬌弱。這些年借著公冶家的藥方調養的無礙了,卻又被寒氣這麽一侵,不僅激了以前的舊病,還有了頭疼盜汗的新疾……”

“你頭疼?怎麽不說出來!”湫洛緊張地抓住樞的手腕,說。

樞微微怔了一樣,有點尷尬地輕輕抽出手腕。湫洛被躲開,也有點尷尬起來。樞莞爾:“小病,不算什麽。”

“怎麽能說不算什麽?”這句話,是湫洛和太醫異口同聲說出來的。

老太醫搖搖頭,說:“老臣也不太確定……不敢對公子的病妄下斷言,或許公冶家的大公子可以做出判斷。隻是,公子日後恐怕要靠吃藥來緩解頭痛了……”

“怎麽這樣……”湫洛驚訝地捂住嘴,眼睛已經紅紅的了。

“真的不要緊。”樞依然是那麽溫柔,可是湫洛知道,這樣強裝著鎮定自若的態度背後,他要忍受怎樣頭痛欲裂的折磨。

瀧藥寒麵色凝重,半晌沉沉地道:“傳本王的令,宣公冶扶涯即刻趕到暖陽宮!”

“諾!”

一盞茶的功夫,扶涯就匆匆趕來。進了朝笙閣,扶涯一句話未說,先將隨身的卷簾抖開。卷簾之中,是大大小小的銀針。扶涯褪了樞的上衣,以什麽東西擦拭之後,就細細地將銀針插了進去。

湫洛捂著嘴大氣都不敢出,那些針紮進皮肉的過程,他連看都不敢看。起先還沒有動靜,但幾根針下到某些位之後,樞悶悶地哼出了聲。

“痛就叫出來,否者我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扶涯淡淡地說。但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

“嗯……”樞悶悶地點頭,額上冷汗密布。

時間仿佛過的很慢。半晌,扶涯才收了器具,站回床邊。

“怎麽樣?”瀧藥寒問。

“寒氣已經去除,但是公子恐怕過不了天命之年,而且需要一直服藥以控製頭風。“

“這是怎麽回事!”湫洛嚇了一跳,怎麽好端端的變成這樣?不能過天命之年……這樣溫柔的公子,這樣好的人兒,神怎麽能讓他隻能再活不到二十年?!

為什麽……神總是將這樣好的人早早的帶回去?樞公子他,分明是那麽的溫柔……湫洛終於抑製不住地失聲痛哭。

小殿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