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生氣了

獵愛,染指冷情少主33,獵愛,染指冷情少主33 生氣了 33言情

“安先生,隻怕我們今天不能簽這份合約了。”

“杜蘭德先生,請問您這是什麽意思?”

安聿鴻的英語很流利,說話也很客氣,但景鶴一眼瞥見他握住的拳頭,就知道這男人其實已經在壓抑著情緒。的確,眼前這金發碧眼的家夥,暫時還不能得罪。

杜蘭德是法國知名品牌索羅蘭公司的銷售代表,這次來G市的目的,是想尋找國內合作夥伴。拿下索羅蘭在中國的代理權,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安聿鴻此行,原是約好簽定合約的。

“安先生,”杜蘭德語帶抱歉,“今天有人給出了更合理的價格,所以,我公司不得不重新考慮合作夥伴的選擇。”

安聿鴻與景鶴相視一眼,彼此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和疑慮。

隨即,安聿鴻斂眉略一思索,不緊不慢地道:“我以為,五百萬這個價格已經很合理了。”

“合理與否是對於貴公司而言。對我方來說,價格自然是越高越好。”杜蘭德微笑道,“現在有人出到了五百五十萬,如果是安先生,又會選擇誰呢?”

“五百五十萬?”安聿鴻聞言,一挑眉頭,“到底是哪家公司如此財大氣粗,我忽然很有興趣知道呢

!”

“這恐怕不是很方便奉告吧?”

安聿鴻眼中閃過鋒芒:“這麽說,安氏已經出局了?”

杜蘭德嗬嗬一笑:“那也並非如此!安氏的實力畢竟擺在那裏。這一家新報價的公司,我們也還有待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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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有待考察!我看分明就是坐等抬價!”景鶴有些忿忿地說。

“商場如戰場,如果是我自然也這樣。”安聿鴻回頭看她一眼,眼神沒有了剛才的冷漠,倒顯出幾分安慰的柔情。

景鶴歎口氣:“到底會是誰和我們搶呢?”

話音剛落,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住腳步。

咖啡廳外,就在之前同樣的地方,程嘯正雙手抱胸閑閑地倚著一根廊柱。

安聿鴻的臉色一瞬間冷下來:“是你。”

程嘯聳聳肩,漫不經心地道:“這麽大一塊肥肉,並不是隻有你安氏才想要。”

“五百五十萬,隻怕你啃不下去。”

程嘯笑了,有點拽拽的,透著張狂:“這個不勞安總費心!”

安聿鴻冷笑:“可惜合約還沒有簽吧?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那麽,拭目以待吧!”程嘯無所謂地笑笑,眼裏卻迸出火花。

正待擦身而過,他卻又喚道:“景小姐!”

景鶴斂了斂眉,微笑著道:“程總!”

“我記得景小姐是安氏的行政秘書?”

“對。程總記性不錯。”

“不知景小姐有沒有興趣來程氏發展?”

景鶴愣住了。安聿鴻驀然轉頭,直直盯住程嘯,眼中厲芒乍起。

然而,程嘯依舊神色自若:“安氏給你多少薪水,我給你翻倍。”

安聿鴻臉色一變,一隻柔軟的小手覆上他緊握的拳頭,深吸一口氣,這才沒有發作。

景鶴優雅地笑道:“程總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暫時沒這個意向。對不起!我和安總還有事,先走一步!”說著拉住安聿鴻,轉身就走。

身後程嘯不知死活的聲音繼續傳來,甚至可以聽出他語中明顯的笑意:“景小姐可以慢慢考慮,程氏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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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鶴很快就鬆了手。安聿鴻一聲不吭,大步走到前頭。擦身而過之際,她偷偷瞥了一眼,果然臉黑得像鍋底

。不知怎麽的,竟有點心虛的感覺。

“安大哥……”

安聿鴻停住,卻不見轉身。

“我……”景鶴突然啞口無言。見鬼!難道要解釋?可是,她根本什麽都沒做,有什麽好解釋!

半晌不見開口,安聿鴻這才慢慢地轉過身,看著她一臉茫然無辜的模樣,終是輕歎一聲,臉上陰沉的神色稍稍緩和。

“走吧!讓司機送你回公司。”

“安大哥不回去嗎?”

安聿鴻看著別處,淡淡地道:“我還有事,你先回去吧!”

景鶴隻覺他話裏透出一種疏離淡漠的冷意,雖然理智上很清楚是為了什麽,但委屈和憋悶的感覺仍然不由自主地竄上心頭。咬了咬唇,賭氣的話脫口而出:“既然如此,我自己回去就好,怎麽敢讓安總的司機送!”

“是不敢,還是不想?”安聿鴻冷冷的話語裏飽含著壓抑的怒氣,“我的司機就這麽讓你看不上?!”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景鶴驀然間瞪大了眼,流露出又委屈又驚訝的神色。鮮豔的唇因緊抿而失色,她張了張口,像是想說什麽,然而終究隻是搖搖頭,神色在一瞬間黯淡下去。

偏開頭逕自往外走,她低低地道:“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安總請自便吧!”

安聿鴻的心,猛然抽痛起來。“小鶴……”他有些無措地喚了一聲,卻不知道該怎麽繼續下去。

景鶴的腳步停下來。安聿鴻的呼吸也滯住。

可是,她沉默了片刻,並沒有回頭,隻是輕輕地道:“下午三點有會議要開,安總請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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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安聿鴻都心不在焉。下午的會議,他走神好幾次,遊離的目光時不時地飄到安靜坐在一旁記錄的女子身上。

他知道,這一次,她真的生氣了。盡管她的神態仍是一如既往地沉靜,盡管她的臉上仍保持著優雅的笑容,盡管她的言行舉止看不出半點異樣……可是,她再也不肯像從前一樣,和他有片刻的視線交匯。

理智告訴他,程嘯不過是在用離間計,景鶴根本沒有一分一毫的可能離開他。然而,一想到不知什麽時候自己的人就被別人惦記上了,莫名的怒氣,就像潮水一樣不由自主地往上漲!

是的,他錯了!他不該那樣輕易地被激怒!他想說“對不起”,然而,如果連“對不起”都不再起作用,又要怎麽辦呢?

景鶴的態度像一枚軟釘子,讓他根本無處著力。多年來不曾有過的無力感,更令他焦躁不安。

會開到一半,“啪”的一聲,鍍金的派克筆被重重地擲到台麵上。原本正在做匯報的部門經理抖了一下,聲音嘎然而止。其他人也被嚇了一跳,大家抬起頭來,惴惴不安地看向他們的總裁。

隻有景鶴,依然保持著低頭記錄的姿勢,甚至連眼睫毛也沒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