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忘記過去
第五十六章 忘記過去
飯後，東方飛夜拿出龍伯給他的那支大煙鬥，正準備點著，這時呂寒碰碰他，輕聲道：“飛夜，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這時已是下午時分（這一頓飯夠久的），樹木斜影，照在呂寒和東方飛夜身上。其實他們是借故小便出來的，這誰都不知道……
經過這次的劫難，東方飛夜早已把呂寒當作親兄弟，好朋友，他注意到呂寒眉頭皺了皺，便問：“寒，你不高興嗎？有什麽我能幫忙的事你就說，我一定盡全力辦到！”
呂寒心底暗暗高興，他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我說的事，你一定會辦到嗎？”
“是的，不管能不能成，為了兄弟，我一定赴湯蹈火！”
“這可是你說的！”呂寒盯著東方飛夜。
兩個男人就這樣站在樹下，風聲悄然，蟲鳥叫鳴。良久，呂寒吐出一口氣：“三年前的事，我都知道了……”
三年前的事，這猶如一個霹靂擊中了東方飛夜，他愣在原地。三年前是他的噩夢之年，是他最不願想起的一段時間，也是他一生的遺憾。他的反應也在呂寒預料之中，所以呂寒等，他等到東方飛夜緩過來：“是，小菲跟你講的？”
呂寒沒有回答，他指著東方飛夜還拿在手中隨時準備放到口中的煙鬥，道：“我希望你能戒煙。”
“你希望我能戒煙，這就是一個兄弟要我做的事？”顯然東方飛夜極不情願聽到這樣的事情，“你明明知道是雪兒救了我的命，為我擋了三槍，我這樣做是為了讓自己不要忘掉她！你還要我戒？”
“兄弟？如果你真拿我是兄弟，那你就遵守你的承諾，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把煙借掉！”呂寒帶著命令的口吻。
“為什麽？你還不了解我！”東方飛夜搖頭，看者手中的煙鬥，為了雪兒，他再一次把它送到嘴中。
可呂寒接下來的話，更勝一個晴天霹靂帶來的效果，這讓東方飛夜那支放到嘴邊卻沒碰到嘴唇的煙鬥靜止在那一刻：“因為小菲他喜歡你，他很久以前就喜歡上了你，包括三年前，她也一直跟在你身後！你說我不了解你，是你自己不了解你自己吧！明明自己對小菲是有感覺的，你卻刻意躲避，你知道你這樣對她一個小女孩造成多大的影響嗎！？當你一次次遇到危險時，最擔心的人是誰，最先哭出來的那個人是誰！？當你差點被穿山甲妖傷到時，是誰願意為你擋住危險！？當你掉入深淵時，你可知道小菲的想法！？你可知道小菲的做法！？”
他的每一個字都深深刺痛著東方飛夜的心，這是白天，有陽光，可是他全身發抖，冷得發抖：“小菲說要陪你一起死，生生世世都要陪著你。當你掉入深淵時，她就打算跟著你跳下去，要是不大家的極力勸阻，恐怕你再也見不到你的小師妹了。”
撲通
煙鬥從東方飛夜舉起的手中的掉落，怎麽會這樣，三年前的那時候小菲也在場，三年前她就已經……
往事如風，一點點在他瞳孔中閃現，是了，那時候遠處還有一個女孩，他朝自己飛奔而來，可當她跑到近時，自己的意識已經開始漸漸模糊了——
眾人談笑不止，望著呂寒背著他的方天畫戟走近門口，黃香玲又借故出去。
她來到東方飛夜呆的樹下，歎息了一聲：“可惜了一位好女孩。”
“你還記得我給你講過我丈夫被殺的事情嗎？”黃香玲看著他的背影，隻見他木訥的點了一下頭，沒有回話：“你既然知道，那自然知道殺害我丈夫朝小鋒開槍的那個臉上有疤的人吧？”
這下子東方飛夜扭頭，看了明豔的黃香玲一眼，又聽她說道：“不用再說你也知道，那兩個為小鋒擋住子彈的人就是你和雪兒姑娘！你已經兩次救了我兒子，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緣分，讓我們母子兩來報答你。可是，雪兒姑娘死了，我希望你能把他忘了，因為如果我是她，我也不希望你活的這麽累……”
……
……
除了南小菲、零和龍族三人，其他的人一個接一個出去，他們好像商量好一樣，每一個人都是等另外一個人小便後，再去小便——
師妃軒太美，以她的容貌與修養，足以令每一個男人動心。東方飛夜正細細的打量著她，頭發、睫毛、臉蛋、身材，這是東方飛夜第一次仔細看她，是她第一次盯著一個女人如此鎮靜的品味。而她，也肆意的讓他看，絲毫沒與覺得不妥的地方。
師妃軒溫柔的道：“過去的就讓他過去，珍惜眼前人。”
眼前人？師妃軒很無奈，她說的眼前人到底是誰，小菲嗎？對，這個人就是小菲。
“想必大家也都跟你說了很多事情，煙要不要戒，那就看你自己。你出來很久了，站也站累了，要不要到裏麵去休息？”師妃軒身著白衣，在風中凸顯傲立。她真的很希望東方飛夜把那個雪兒的姑娘給忘掉，進入現在的生活。
久久……
久久……
久久……
夕陽斜下，那棵樹下一個人影都沒有，餘下一些花草，還有，一個掉落的煙鬥！
這天晚上，東方飛夜一夜都未睡著，帶著眾人給他的建議，剛躺下又站起，在歎完幾口氣後，又躺下……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他心煩的要命。在另外幾個屋子裏頭，探出幾個腦袋，他們都密切注意著東方飛夜睡覺的屋子，在他點亮燈後，他們長長虛口氣。可還沒來得及休息，燈又亮了，這才急急忙忙死死盯著東方飛夜的一舉一動，他們這些人就是呂寒一幹人等。
三更天，東方飛夜想了很久，這次他沒有點燈，借著黑暗，他悄悄靠近今天大家勸他忘掉雪兒的那棵樹下。注意他的人臉上都死沉死沉，因為，他們見到東方飛夜去那樹下，不是為別的，而是重新揀起了那支煙鬥。
望著天空，東方飛夜陷入迷茫，突然，他看到了雪兒了最燦爛的笑臉，她正呆在半空朝自己笑：“飛夜，忘記我吧！”
東方飛夜沒有異常的表情，繼續聽她說：“飛夜，我願意為你而死，小菲也願意為你而死，或許你也能為我而死，可你也能為小菲而死。”想著在絕壁上，穿山甲妖襲來的時候，南小菲不顧性命的跑到他前麵，而他，卻也在那時，為她跳入深淵，空中那張清晰的臉龐微笑道：“我知道如果當時你有能力，你也會為了我而讓自己陷入危險的。現在，小菲，你和我，我們三個人的命運已經緊緊聯係在一起了。我救你是為了要你好好活著，而不是要你痛苦一生，我也知道，在你跳崖的時候，也希望小菲過的好吧。帶著你對我的愛，帶著你對我的內疚，帶著你對我的思念，好好愛小菲，你能答應我嗎？”
說完，雪兒年輕美貌的臉龐慢慢變模糊。東方飛夜溫柔的一笑，對著天空中的雪兒道：“雪兒，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會忘掉你的！”
在最後那一刹那，雪兒透明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那幾個躲在黑暗中注意著東方飛夜的人卻沒有看見雪兒，他們隻見到東方飛夜對著天空發了一會兒呆，之後雙手緊握。當他們聽見東方飛夜的話之後，心裏都叫“糟了，他還是不肯戒煙！”。
其實他們哪裏知道，東方飛夜在想了這麽久之後，已經徹底決定不再抽煙了，他愛雪兒，也愛小菲，他不能再讓一個愛著他的女人受到傷害了！
他移動腳步，與黑暗溶為一體。
這事所有人第二天才知道，原來東方飛夜已經決定好了自己的未來，他不會在活在過去之中，也就是這天起，大家都沒有再見到過他去抽煙。至於他為什麽揀起那個煙鬥，那是因為，煙鬥也到了該物歸原主的時候，東方飛夜隻是把它放在龍伯門口……
也就是東方飛夜失眠的這個晚上，同樣有人和他一樣，睡不著覺。
燈光昏岸，這是一個小小的書屋，裏麵四壁書架，架上擺著許多書籍，有些看上去很古老，這驗證了龍族的曆史悠久。
“巫師大人、族長，東方飛夜他人確實不錯，可是，當年大巫師預言的人不是需要的是我們龍皇血脈麽？可他，隻是一個人類……”龍飛在極力爭辯，雖然他對東方飛夜有好感，但複興龍族這麽大的事可不是玩笑。
“可是大巫師也預言了，兩千年之內，定會出現這麽一個人物，將我們帶出山穀。現在兩千年時間都過了，難道還要我們這些老骨頭，或是那些小龍人去手握龍劍？有多少人死在龍劍之下，可沒有一個人像東方飛夜那樣，提著龍劍卻一點事情都沒有，可能，外姓人搞不好也能幫助我們，我看他這個人挺不錯的。”他們三人圍桌而坐，巫師閉著眼，說這話的人是族長，顯然他對東方飛夜已經非常信任了。
族長的話令龍飛不能再說什麽，他也了解，這兩千年以來能拿著龍劍沒事的人，除了力量非常強大的四大家族以外，恐怕就隻有東方飛夜了。
“唉，你們都說得有理啊！”三人沉默了半天，巫師微微睜開眼睛，“他的確沒有龍皇血脈，可他身上的龍神封印卻是假不了，那股奪人魂魄的力量你們也見識古。他姓東方，你們說他有沒有可能是四大家族之一的東方氏一脈？”
“啊？！”巫師的問題讓另外兩個人豁然開朗，要是東方飛夜確實是四大家族一脈，那麽雖然他沒有龍皇血脈，就憑這點擔任起複興龍族的使命也差不到哪去。
“現在不管他是不是四大家族一脈或是龍皇血脈，最重要的是，龍劍在他手裏受到控製，我們的希望就在他身上。龍皇血脈有一種強大正義的力量，如果東方飛夜他流傳著龍皇血脈的話，那這件事情會事半功倍，看來隻有辛苦他了。”巫師翻尋古書，他試圖找一找兩千年前的封印之術和家族曆史糾纏，希望能把東方飛夜搖身變成一個傳承著龍皇血脈的人，這樣，他就必定是龍族的一盞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