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冬狩獵
第14章 冬狩獵
宋慕雯也要跟著去，宋大剛很寵宋慕雯這個小閨女，一是因為宋慕雯差點死了，二是宋慕雯乖巧聽話，又有福氣，每次小閨女跟著去了就會有很多獵物，宋大剛很樂意帶著她。
這山已經休養生息了好幾個月，現在已經繁茂了一些了，地上也也能夠看見草的影子了，隻是沒有鳥兒，要是被人捉住了，就隻有被抓住吃了的份兒。
這個時候不少調皮的孩子都愛捉麻雀烤了吃，而且大人們又支持他們捉，說這麻雀可恨，啄穀子吃，所以很支持小孩子們捉麻雀。
在這個時代越久，宋慕雯就越明白愚昧和落後的無奈，多少事兒被弄巧成拙。
依然坐在宋大剛的背簍裏，此時深秋初冬時節的森林裏清寂了不少，甚至還有淡淡的霧。
宋老四一邊走一邊道：“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麽東西。”
宋大剛左右觀察：“肯定有的，這次隻有咱們兩個，一定要更花力氣才是，今年過年的東西都要靠這裏的換呢！”
宋老四應了是，這累死累活的幹了半年，最後年尾隻能分到一些穀子和園子裏的菜，其他的什麽都分不到了，宋老四很想埋怨一番，可是現在大家都是這樣的，他又有什麽資格去說呢？隻能悶著頭不高興罷了。
走了一會兒，突然後麵嘎吱一聲，有什麽東西踩斷了枯枝，兄弟兩個同時一頓，交換了一個眼神，都看到了對方的欣喜。
兩個人手勢比劃了一番，便包操了過去，果然見一直肥肥的野雞在草叢裏，可惜那野雞靈泛又靈活，兄弟兩廢了老大的力氣都沒能捉住。
宋慕雯卻看出來了，那是自己放在這山上的野雞，就是想著如果自己的爸爸和叔叔抓不到那些雞，別人抓到也是一樣的，算是盡了一份心救一兩個人而已，沒想到它們在這裏倒是學聰明了。
兄弟兩個都失望地看著那隻雞跑掉了，宋老四啐了一口道：“沒想到現在的花雞仔兒學聰明了。”
宋大剛點頭道：“以前也是咱們運氣好。咱們再找找，肯定還會有的。”
宋慕雯急忙乖乖跟上了。
想到菜，宋老四又道：“大哥，咱們回去了弄點菜秧子菜種子種上吧，村子裏那麽多人，就那麽幾個菜園子，哪裏夠？更何況還有那群巴瞎的，不管自家要不要都往屋子裏扒拉的，到時候咱們恐怕弄不到多少了。”
宋大剛緊緊地拉著宋慕雯的手道：“那是自然，不過這時間恐怕要等到咱們做完工才行。”
晚上摸黑種菜，宋慕雯又歎了口氣，真是作孽，要是各家做各家的，哪還有那麽多事兒？
宋慕雯當然不會讓宋大剛等人空手而歸了，很快野雞和兔子鵪鶉斑鳩等物不斷地出現，雖然錯過了不少，但是也收獲頗豐，這次不是家裏做菜，也不需要那麽多野菜了，可是宋慕雯還是摘了一些，可是做成涼拌菜給家裏的小娃娃們解解饞。
宋大剛三人是抹黑出門，又是抹黑回來的，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很冷得了，哈出一口氣都是白的。
宋老四一邊搓手一邊道：“今年不知道能不能做件新衣服，這天氣真是冷死人了。”
宋大剛道：“能夠為娃娃們添件衣服就不錯了。你多嚼幾個辣子，就會好些的。”
宋老四說不出話來，家裏確實是先緊著娃娃和女人，然後是他們這些男人的，更何況他和爹都是男人中最先被照料到的，也說不出什麽抱怨的話來。
這一年宋老太倒是有些遠見，在院子裏開了一小片地中了幾顆辣辣的朝天椒，因為不用做菜，所以辣椒全都被醃製起來了，家裏的人扛不住凍的時候可以吃上幾口，頓時就覺得渾身暖起來。
宋慕雯的小短腿已經很累了，心裏卻盤算著明年還要多種些東西，像蘿卜白菜這些可以早一點種，收了之後可以醃製起來，還可以種生薑，生薑這東西種的人不多，有人種也是一小片，夠自家吃就夠了，可是那餐館裏不也需要這樣的東西麽？更重要的是生薑這東西好活，種一年，沒有挖幹淨的第二年又直接發芽長出來，也不要人照料。
還有筍子，村裏的竹林也是有人看著的，要砍竹子也要經過村裏的同意，那竹筍也有人管著，可是山上細細小小的野山筍是沒人要的，今年是被那些餓狠了的人挖回去吃了，明年應該沒人要了，自己弄成泡腳山筍，到時候也可以賣。
想起自己手頭上的那些菜方子，宋慕雯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回到家裏，家裏人已經在等著了，一進門就像是英雄一樣被迎了進去，幫他們提簍子，給他們倒熱水喝，又把熱著的飯端出來。
宋老二提了宋大剛的簍子道：“哎喲，這麽重，大哥這次可收獲不少啊！”
宋老四嘿嘿道：“那是自然，今天運氣比以前還要好，這次因為你們沒去，跑掉了好些呢！不然我們還能夠回來早點兒。”
簍子裏許多都還是活蹦亂跳的，在簍子裏掙紮，那簍子就在那裏像個不倒翁一樣的搖來擺去的。
見端上來的菜裏麵還有一碗南瓜，宋慕雯便知道院子裏那顆大南瓜已經被摘下來了。
“幸好娃兒們對那南瓜藤看護的緊，不然今天你們就隻有一碗酸辣椒了。”
李桂芬道：“那是，咱們家的娃兒都是好娃兒，看咱們家的雞都被看得好好的，別人家哪個不是丟過一隻兩隻雞，丟過幾個雞蛋的？偏咱們家就沒有！”
宋老太也難得眉眼舒展道：“正是這個話兒！”
得了誇獎，幾個孩子都很是高興。
宋慕武邀功似得道：“妹妹還發現了幾個大冬瓜，還有大南瓜，我們在看著，等到長熟了就摘回來！”
宋老太更高興了，道：“好！好！都是好娃兒！”
說到菜，宋大剛就把要種菜的打算說了。
宋老太道：“咱們這院子裏的菜地是要重新挖一下，那幾個辣椒樹也枯了，早點拔了吧！隻是你們幾個要忙一下。”
兄弟幾個當然表示那是應該的。
這野雞什麽的是活的，所以不擔心會壞了，宋老太將死了的弄出來，好生侍弄了一番，將毛扒盡了，又將內髒掏出來弄幹淨了，便掛在火寮那漆黑的鐵做的掛鉤上，每天燒火的時候熏一熏，就成了臘雞了。
那收拾好了的內髒也被掛在了上麵，這個時候宋老太是舍不得吃一點油星的。
這野雞之類的養了幾日，宋大剛與餘二猛約好了，由餘二猛帶著他去縣裏，由餘二猛牽線把那些賣了。白日裏不能去，是因為還要上工，上次已經找理由缺了一次了，不能再缺第二次了。
餘二猛也是個熱心腸的，說晚上去他也一口答應了，聽說是宋家人花了一天在山上弄回來的，頓時覺得羨慕不已，道：“這些東西能夠換好些錢了吧？”
宋大剛笑道：“還了錢到時候請二猛子吃東西。”
餘二猛兩眼放光道：“就是在你們這後麵這座山上弄的？”
宋大剛也不藏掖，道：“是啊，就是在這後山上，以前還要進到山裏麵，這次倒是沒有走那麽遠，看來是因為人都幹活去了，那些野雞兔子什麽的都敢出來了。”
餘二猛搓了搓手道：“大剛叔下次去記得叫上我啊！”
宋大剛想著自己年前可能還要去兩次，因為過年之前沒啥農活幹了，便道：“好的。”
走到大半夜才走到縣裏，那餐館的老板果然還開著門等著，宋大剛心想這二猛子果然好本事，這縣裏的餐館老板都跟他關係這麽好 。
那老板看了活的野雞野兔斑鳩什麽的，也很是高興，道：“真是沒想到，我這裏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野味了，送來的不少都是死的。”
都是大家幹活的時候無意中遇上的，一鋤頭下去就全都死了，而且送來的都是血肉模糊的，哪裏有這麽精神又好看的。
宋大剛聽了頓時高興道：“老板滿意就好，就是不知道你要多少。”
宋大剛將家裏的都拿出來了，就是希望能夠多賣一點是一點，要是賣不掉，還可以送到賣米的何老板家裏，讓他幫著送去大戶人家看看，然後給一些跑腿費就是了。
老板道：“這麽好的東西難得遇到，我想要全部買下，你覺得如何？”
“全部！？”宋大剛覺得很不可置信，全部買下，他可不會在價格上鬆口，一家老小指望著過年的東西呢！
一旁的餘二猛在廚房摸出了一隻油膩膩的雞腿，也不客氣，一邊咬著一邊道：“大剛叔別意外，這人是財大氣粗的，他要就全部給他就是了，反正價格不會讓你吃虧了。”
老板笑道：“你呀！每次都是幫別人不幫我，小心我不把你當朋友了。”
餘二猛毫不在意道：“你每次都這麽說，咱們的交情哪裏是你一句話就能沒有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