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看見棠輕愷身下的那個人

37 看見棠輕愷身下的那個人

夜依舊很深,白露沾濕了牆頭,羅裳的房間內,羅裳傲然坐著書桌前看著書,而先前那個說要聊一晚上的男人卻已經趴在另一邊的桌子上,羅裳看他一眼,最後暗歎一聲,還是放下了手裏的書本,拿過外衫披在鳳墨的身上,轉身繼續坐在書桌前,卻因此並沒有看見身後鳳墨在他轉身的時候嘴角翹起的樣子。

太過安靜地房內隻聽得見蠟燭燃燒的聲音,羅裳看著手中的書頁,腦海裏卻想的是晚上看見的場景,腦海思緒裏不禁全是輕愷給跟另一個人的纏綿癡笑的畫麵,這樣的心思一出現就像龍卷風一樣,止都止不住,而他內心竟會感覺一股莫名的酸澀還有……憤怒。

捏著書本的手緊握成拳,他更加不知道,他此時的臉是多麽的猙獰恐怖。

一枝冷箭破窗而入,羅裳抬眼,身子向旁邊微側,單手就抓住朝他飛來的箭枝,看了一眼上麵綁著的字條,又看一眼被射穿的窗戶,眸瞳一沉,還是取下了展開一看。

陛下遇刺。

隻四個字,羅裳全身一寒,一股殺氣在房內流竄,他甚至還沒有多想這半夜會是誰會給他用冷箭傳來這般的紙條,他就已經消失在原地。

房內幾絲淡淡香味從箭身散出。

幾個飛越,在白色月光下,如同鬼魅般快速地跳過清冷屋頂,留下一個黑色身影,還有絲絲墨黑長發在空中劃過清冷弧度。

萬花酒樓外已經關門打烊,可是小桑,英瀾等四人卻還是很盡責的守在角落裏,抱胸,對廂房裏的各種聲音他們已經練就了充耳不聞,淡定如聾。

羅裳身輕如鳥站在萬花酒樓外的柳樹枝上,雙手背在身後,一身黑衣還有墨發被風吹起。他警惕地看著四周,為何如此的安靜,看來有埋伏,但那又怎麽樣,這江湖上還沒有誰能攔得住他傾世熙漣公子的。

有他在,誰也不能傷了輕愷一分。

都說沉在愛戀中的人智商都是為零的,但開始在乎一個人的時候縱使你智商200也不過是一個廢物。而此時解羅裳就是最好的例子。

冷風吹過,明顯能感覺到一絲異樣,還有微弱的殺氣,而同在萬花酒樓內的四人對視一眼,小桑與戰南一提手中長劍就飛出了窗外。

街道上,數十個黑衣蒙麵男子手持長劍看著突然出現在麵前的兩個人。

小桑用手捂著嘴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兩眼迷蒙,“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休息的啊。”把劍鞘重重抵在地上,“阿南,這些人都是我的,今晚你就看著就好了。”

“那可不行,功勞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得了。”戰南看一眼身旁小桑,“再說,你要是受傷了,心疼的還不是我,所以,你就找個地方躲躲冷風就行了。”

“誰要你心疼了。”送給戰南一個白眼。

“打情罵俏還是等你們今晚有命活著再說吧。”

黑衣人其中一個說著,之後眾人蜂擁而上,而小桑竟然很聽話的真地退到了角落看著,還不停地催促著,“快點,快點,半夜的真是瞎鬧騰。”

“你要是實在想睡的話,就眯一會。”戰南說著身子卻已經加入黑衣人的,刀劍相碰地聲音在這寂靜中顯得格外的清脆,縱使有那戶人家被吵醒那也是不敢點燈,更加不會想著要出來看熱鬧的,這要是出來了,那就是沒有命的啊,於是個個都裹在被子裏,戰戰兢兢地抱著自個的老婆還有票子。

沒有一會的時間數十個黑衣人已被解決一半,而戰南就連氣都沒有多喘,那是相當地輕鬆啊。

隻是眼看吧,人是一個一個倒地了,戰南還想著也許能抱著他家小桑調戲會的,他這個想法還沒有落地,在萬花酒樓內的英瀾跟醉離就又追著黑衣人出來了,這下戰南火大了,脾氣噌噌往上冒,戰鬥指數那是光速往上升啊。就連看著小桑那表情都帶著哀怨。

小桑本想坐看打架的,可時間越長,小桑臉上的笑就更加冷一分,殺氣更甚一分。

這一批的人比剛剛的根本不是在一個檔次上,他們,不好對付。

轉眼間四人的身上或多或少地傷了幾處,四人背靠成一個圓圈,看著不斷逼近的黑衣人,誰說跟著九五之尊就是吃香的喝辣的,還有美女相陪的,他們要去剁了那個人。如今他們四人隻能背水一戰了。

“聽說睿熙帝身邊有四大高手,本想來較量一番的,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嗎。”一身黑衣臉上戴著白色麵具背著月光走到四人地麵前,走過之處,眾黑衣一一讓路,看來他就是頭了。

站在高處的羅裳看著來人,緊皺眉梢,這是第一殺手樓雅香樓的樓主——重殤。

據說這重殤喜各種香料,幾乎喜香料到了如癡成狂地地步,十裏之外都能聞見他身上的香味,才有了‘雅香樓’這個殺手樓的存在。

為什麽殺手樓會到長安,他會不知道?看來他傾世熙漣公子入了朝堂,這江湖上就被人給遺忘了呢。

羅裳這般想著,就聽見下邊的人又說,“不過沒有關係。”重殤撚著麵具上的穗子,“既然來了,不與傳說中的傾世熙漣公子切磋豈不白來了。”

四人被圍,聽見這話一愣,熙漣大人不是在廂房內,怎麽,那陛下呢……

暗處傳來幾聲低笑,“熙漣可還不知道這長安會有什麽好香料能讓閣下親自前來的。”

“有沒有,本座心裏自然是清楚的很的。”重殤一頓,黑暗下的腳跟移動著,“熙漣公子既然如此了解本座,大概還不知道,本座愛香,但也是個喜武之人。今晚能遇見傾世熙漣公子,不過兩招怎麽好意思走呢。”

語頓,重殤已經消息在原地,閃身見半空中的兩人已過招數百,隻見也不過半柱香的時間,重殤單膝跪地,清冷月光下他的嘴角蜿蜒下一條血痕。他抬手粗略擦拭,“果真厲害。”隻一把簫就讓他拜在手下,實在憋屈的很。

“樓主,也不賴。”羅裳依舊站在原處,一手執著短簫,一手背在身後,沒有人看見他身後那隻手是如何的樣子。

重殤抬頭看著高處的那人,嘴角勾起笑,看向那隨風飄起的幕簾,“也不知睿熙帝現在還……”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眼前那人已消失在柳枝頭處。

破窗而入的羅裳,月光照進房內,淩亂的沒有可以下腳的地方刺痛他的眼,他順著一路亂丟棄的衣服看去,隻見那白紗床上更是不堪入目。

短簫挑起紗簾,下一刻腳步踉蹌著不斷地後退,直到撞上桌角他才停下。

紗簾後,輕愷把身下男子緊抱在懷,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不知遮了如何激烈地慘狀。一掌拍在桌子上,轉身跳出了破了的窗口,隻留個眾人一個黑色的影子。

重殤攏了攏衣裳,“好了,戲都落幕了,大家就各回各家各自繼續暖床吧。”

四人咬牙看著迅速安靜下來的街道,此時他們要是還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刺殺怎麽回事,他們就該去撞牆了。

四人不約而同抬頭,陛下啊,您醒來後您可千萬不要跳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