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最佳
第58章 最佳
朱炎走得極快,不一會功夫人就已站在外頭,沈夙媛前去迎駕,見他滿麵笑容,便打趣他:“皇上是得了什麽喜事?生了?”
“去去去——”他朝她瞪了一眼,遂又揚起唇,頭貼近她耳畔曖昧道:“等你給朕生啊……”
沈夙媛微笑著一腳“不慎”踩在他鞋麵上,他麵盤猛地一扭曲,旋即咬緊牙根,將那一聲驚呼忍下去,一手從背後將她的腰肢攬緊,手攉住她纖細的小腰,陰測測地笑:“一來就給朕這麽份大禮,愛妃真夠意思。”
“人家一直都這麽夠意思的皇上。”她嬌羞埋頭一笑,輕輕用手捶了下朱炎,就聽男人悶聲一哼,整個背都弓了起來,旋即朱炎抬起眸來,獰笑裏藏了一絲恨恨。
“下手再這麽不知輕重,你看朕回頭怎麽對付你!”
他怒視的目光仿佛隻讓她發笑,她依偎在他胸前,靠近他嬌聲喘息:“皇上要怎麽對付人家呀?”
“你……”他握住她腰肢的手一緊,挨著肩頭的一縷香氣忽地就飄走了,一看,原來懷裏的人不知使了什麽招已從他的手臂裏輕易逃脫,一側眸,立在肩側的人就衝他嫣然一笑:“皇上先進去吧,這外頭大太陽曬得人難受死了。”
“什麽死不死,晦氣!以後不準說這個字!”
她眨了下眼,“嗻。”
他垂下頭看了她一眼,忽地揚起笑,“鬼丫頭,沒人比你還古靈精怪的了。”說罷,同沈夙媛一道從大門外入宮內,製冷的器具都是她特意從外頭帶過來的,先前用在何芳齋的主屋裏效果堪比空調,而搬到敬央宮後自然被她一籮筐都被她帶過來。經過大堂入內宮,一陣涼爽逐漸將身上的熱度驅散,敬央宮內要比何芳齋大得多,這涼氣雖不夠寒,祛熱是夠了。
“皇上怎麽過來了,不是說最近在準備封後儀式格外繁忙嗎?”
“聽誰說的你?”
“宮裏頭上下都快忙不過來了,還需要聽人說麽?”
朱炎看她那副得意的模樣,就忍不住想啐她兩句:“你這麽關心此事?”
沈夙媛忽而不吱聲了,別過頭,緩緩道:“這是宮裏頭等大事,誰不關心?”
他心裏刺痛,忽然將她攬入懷中:“朕……也能為你舉辦。”
“那不成的,已經壞了規矩,這要辦個正統儀式,整個朝野還不鬧翻了?”
“是朕委屈你……”
她哧哧一笑,瞥他:“皇上心疼臣妾呀,那行,皇上答應臣妾一個事唄!”
抱著她的人手一僵,慢慢地抬起頭,眼睛死盯著她,眼裏的怒意蹭蹭往上升,咬牙切齒:“你還真是時刻不忘記占朕的便宜!朕看你分明心裏就一點不在乎,就是想借此來讓朕心軟,好給你辦事是不是?”
“那你答不答應嘛!”她用肩擠了他一眼,還很有誠意地朝他拋了一個媚眼,一臉“你快答應我”的表情,氣得朱炎一口血湧上心頭,吐也不是,咽又沒法咽回去。
最終,他壓製著怒氣冷聲道:“這回又是什麽!”
“什麽叫又是?”她有點不樂意,撅著嘴,眉眼緊蹙。
朱炎恨聲道:“從搬入敬央宮開始,你前前後後問朕要了多少東西你說!”
她眼珠子嘀溜一轉,臉朝外一仰,“那不是皇上你自願賞賜給臣妾的麽?”
他額角突突地跳,看著她這幅賴皮樣,他簡直,簡直,上輩子他做什麽孽,這輩子招來這麽個打不得,罵不得,每日氣他不說,還沒一天讓他安生的禍害!
無力地吐出一口氣,他皺眉道:“說罷,要什麽?”
“聽說皇上那有涼玉枕?”
朱炎疑惑:“你不是有一隻麽?”
她一雙精致的眉頭慢慢顰蹙起來,愁聲道:“是有一隻……可近些日子來,總睡得不踏實。”
他嘴角一抽:“怎麽不踏實了?”
她眼睛愁緒濃聚,忽地伸手抓住他的臂彎:“大概換一隻睡就好了。”
他往她床榻上看了一眼,“玉枕呢?”
“如果臣妾說……碎了呢?”
“……!”他忍了又忍,心頭血氣滾了又滾,還是給憋住了,“怎麽碎的?”
她避開他的目光,朝別處看去,小聲道:“摔的唄。”
“……怎麽摔的?”
“不就一不小心,碎了唄……”
“不給!”他忽然快速道,一把賺住她的手臂,將屁股不斷往旁邊挪的人拖過來,“跑什麽跑!平素裏沒事的時候擠兌朕比誰都痛快,一有事就裝小媳婦,朕是那樣好騙的麽!難得抽一趟空暇來看你,你倒好!”
“你凶人家……”她忽地眼睛眨巴兩下,水霧漫上來,盈滿眼眶,聲音都哽咽了,“不知誰前陣子巴巴地說喜歡人家,現在一有點什麽事就原形畢露……”
“你——”朱炎真受不得她這模樣,也不知她從哪兒學來的這一套,本來脾氣挺倔強的,一言不合就刺得他滿身窟窿,現在倒好,一不對勁就一泡眼淚,偏生淚就含在裏頭,寶石似的大眼,淚花滾動,小臉委屈的樣子,他這心頭立馬就心疼得不行,哪裏還生得了氣。
就算明知她是裝的,他都沒轍!
“好罷好罷,你拿去便是,反正朕不缺這些。”
她破涕而笑,一下用袖子罷眼淚擦幹淨了,眼裏一點痕跡未曾留下,隻餘星子般粲然的光芒,讓朱炎不由地跟著她一塊笑,他道:“你現在這樣,反倒還像個女孩子家了。”
“本來就是女孩子。”
“以前脾氣那麽倔,嗆得朕都反不了嘴,還說是女孩子?”
她眼一挑,斜著看他:“以前不沒成麽,現在自家人還需得那一套麽?”
朱炎眉頭一抖:“你莫說你那性子是裝給朕看的……”
沈夙媛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忽地意味深長地發出一聲感歎,靈動的眼眸裏閃出一絲狡黠的笑意:“原來皇上好那一口啊,喜歡用強的?”
她簡直……根本沒變!他瞎了眼才覺得她變得溫柔婉轉了!
見他又氣著了,她伸出手往他胸口順撫,纖纖五指摸在心口,柔聲細語動人心弦:“不氣了不氣了,乖哈。”
——她,這是在哄孩子呢!
他猛地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熱:“朕多補你那麽多賞賜,不打算報答一下朕?”
“一個破枕頭就要人家以身相許啊,皇上您也太吝嗇了!”她不滿地抗議。
“……”朱炎覺得,他壓根就不用和她廢那麽多話,惱火地想罷,他捉住她的手腕就將人帶到榻上來,旋即長腿往裏一擠,整個人強勢洶湧地推向她的身子,她不由地上身一挺,發出一聲被驚到般的喘息,眨眼間,輕聲的笑如鳥兒般吱吱喳喳地叫起來。
他目光深邃如海,望著底下笑得嫣然如花的人,頭驀地往下一沉,卻被她伸出一根拇指壓住唇瓣,他眉頭一皺,似不滿她的阻攔。
她笑道:“過兩日就是封後大典,這樣……不好罷?”
他鼻息紊亂,目光亦暗如深夜,像藏在深淵下那滔天的欲-望,沸騰不休:“朕為你,早就破了一個又一個的規矩,現在再和朕提規矩,你是存心想讓朕難受麽?”最後的一句咬字格外重,隱約透露出一股濃鬱的風月氣,隨著兩人之間近在咫尺的輕微喘息,勾勒出一副繾綣動人的旖旎風景。
沈夙媛抬了抬身子,明眸嫣然:“皇上來夙媛這,不就是特意來討難受麽?”她見他眸子裏的顏色逐漸加深,妍麗臉龐笑靨妖嬈:“終歸隻能是飲鴆止渴,還不如留著過兩日……”
“你明知朕不會——”他飛快地回道,目光微微一顫,眼睛忽而死盯住她,“還是說……你不在乎?”
她一時沒搭話,身上的人一時動作也停了。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忽而朱炎低聲笑了笑,深沉的目光中仿佛暗藏火焰,他歎口氣,眼神迷離貼近她的鬢角,“朕在乎就好了……”那樣說著,風似的輕,卻讓她渾身打了個冷戰,猛地將朱炎從身上推開去了。
他對她從不設防,這一下她又推得急,他整個身子都往後倒下去,後背沉重地摔在地上,砰得一聲,好似驚動微愣的人,沈夙媛一下從榻上起來,剛往下一看,腳踝突然叫人給捉住了,一個拖拽,她也翻倒在地上,人砸到他胸口。
“嗯——”
她雙手撐起身子,聽到他發出的聲音,眼神裏透出點點笑意,“知道疼了?”
“疼啊……怎麽不疼?你個沒良心的壞東西,你摸著朕的心,你聽聽看,朕心裏是怎麽說的……”他握住她一隻手腕,將她的掌心按在心口,朝上方目光複雜的人笑了一聲,“早知道你沒心沒肺,可朕喜歡你,也沒轍,隻好事事隨著你……你比朕的心肝要硬,朕服了……”
她的眼睛一動不動地,嘴角牽起,像套了一張麵具:“皇上怎麽這麽說……”
“你幹脆把朕挖去墊底下枕著,你才好日夜聽得朕為你……”為你後麵的話沒說出口,因為身上的人忽地壓下來,用嘴堵住他。
看他一瞬間啞然失聲,瞳孔緊鎖,睜大了眼吃驚地瞪她,她卻不在意似的,舌尖竄入他的嘴中,微微合上眼,視野裏,他的表情也變了,手臂自然地抱住她的腰,將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慢慢地收緊,唇舌開始反攻占地,一點不饒人。
她喘息著,同時心裏又在想……
他了解她,她的心遠比她自個想象得還要冷,平素裏嬉笑打鬧,骨子裏卻看得太透,好似一切盡在掌握,其實她也有迷惘的時候。不過她不會說,故而看在別人眼裏,她便是天賜極貴,榮耀加身,令無數人追捧豔羨,生來就是不該有耐煩的人。
可她終歸還是有了煩惱。
思緒飄蕩間,忽地有人將她翻了個身,她睜開眼,望著他發怒的臉孔咯咯地笑:“難道今兒真要以身相許了?”
他盯著她良久不說話。
她笑夠了,也不吭聲,睜著一雙亮盈盈的眼,直視他。
忽地他眉頭一鎖,俯身往下傾倒,離她還剩一些距離時停住,“許給朕怎麽了,天下還有誰要得起你?”
“皇上真自戀……”
他鎖緊的眉隨著一聲笑而舒展開來,“朕還叫告訴你,你就隻能配朕,沒人配得了你,朕也看不上別人,故而自覺點就以身相許,不自覺……”他忽地哼了一聲,“朕還真就好用-強這一口。”
打滾~
還是一對一感情線最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