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尾巴一路跟隨

第二章 小尾巴一路跟隨

道路兩邊的枯樹開始泛出新芽,給枯燥的路途增添了一些顏色,身穿深藍色長袍的男子一拉韁繩,馬兒仰頭嘶鳴一聲便安靜地在路邊踱著小步伐,時不時去啃食樹上的新葉。

“你還不準備出來嗎?”坐於馬背上的男子淡淡地說道。

從對麵的小樹林裏傳來一聲淺笑,一個笑眯眯的青年騎著黝黑發亮的馬慢慢地上得大道,自我介紹:“在下周亦雪,閣下如何稱呼?”

穿深藍色長袍的男子並不答他話,反問道:“你跟著我幹什麽?”

“剛才在草棚裏,見你功夫不錯,所以想結交結交。”周亦雪策馬靠過去,在距離一米處停下,一臉無害的笑顏叫人看不出他的別有用心。

“不用了。”男子冷冷回答著,準備策馬離開。

“我猜你是為了青林城城主的事吧?”周亦雪大聲說著,見得男子微微停下,繼續說道,“我是受周清越所托,也是為青林城城主之事。”

“周清越?他是誰?”男子回頭問道。

“哦!他是我舅舅。”周亦雪笑得看不見眼,不知道武林第一山莊莊主周清越,確實有趣呢!

“旅途枯燥無味,多個同伴不是更有趣?”周亦雪自顧說著。

“如果是作我的跟班和隨從會更有趣。”藍袍男子隨意說著策馬離去。

“唉!真是冷漠啊!”周亦雪望著那遠去的身影歎口氣,臉上笑意更甚,策馬跟上。

夜幕時分,天空中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身上衣物淋濕,藍袍男子看著泥濘不堪無法行走的道路,和兩邊荒涼的樹林微蹙蹙眉頭。

後麵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個歡快的聲音傳來:“終於趕上你了。”

藍袍男子回頭望去卻是方才見過的周亦雪,身上衣服也是淋濕,臉上泛著燦爛笑容,朝右邊一條狹小道路指指:“從那個方向有炊煙升起。”

藍袍男子順著他指點的方向望去,朦朧細雨之中,淡淡炊煙升起,偏頭盯看著停在自己身邊的周亦雪,又瞟瞟那條小路,漂亮的鳳眼裏似乎在下達命令:還不快在前麵帶路。

周亦雪不虧他天才之名,從對方的眼裏接收到了正確的信息,笑著點點頭,便調轉馬頭往那小道而去。

藍袍青年則跟隨其後,進入那荒涼之林。

老容夫妻倆一直在樹林的盡頭小院裏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

可在這雨日夜幕接待了兩位如神仙降臨的青年。

青年站在簡陋但整潔的房間裏,靜聽著外麵的雨滴音,身上已經換上幹淨衣服,周亦雪進來時見得他身上仍舊是一身藍袍,“你很是喜歡藍色啊!”

“嗯!”青年輕應一聲,停頓半晌,開口說出自己名字,“我是諗市。”

出門前,柳池雅對諗市叮囑過無數次人心難測的話,當然他自己本身就不怎麽喜歡和人接觸。

人心不古?不足掛齒。

“阿市,大娘喊我們去吃飯呢!”周亦雪快速親密稱呼,見得他微皺皺眉頭,心裏卻笑開了花:這麽有趣的人物,可不能叫他溜走了。

容大娘非常愧疚,竟然隻有青菜給兩位俊美青年吃。

四人相對而坐,周亦雪發現諗市隻吃自己麵前的菜,而且吃得很少。想到他的身份,倒也明白過來,便見自己麵前的菜移到他前麵,隨便舀了碗湯放在他手邊。

諗市看看對麵笑眯眯喝著湯的周亦雪,倒也自然地吃喝起來。

老夫妻倆隻有一間房,為了彌補青菜待客的愧疚,也騰讓出來給二人。

周亦雪抱著被子進屋,諗市正端坐於土炕上閉目養神打坐中。

便出門又向大娘要了床被子,回房安安靜靜地在地上打了個地鋪。

冥想了大半個時辰,諗市才睜開雙眼,看見地上的周亦雪,氣息平穩,顯然是熟睡,外麵的雨水漸漸地變小,月色下一片安靜寧和。

諗市小心翼翼地從床鋪上下來,輕輕地出得門,行到院子栓著馬匹的地方,拉上一匹,躍上馬背,策馬消失在黑暗之中。

原本熟睡中的周亦雪慢悠悠地從房間裏出來,走到馬兒身邊看著身影離去的方向,摸著自己的下巴,再次歎口氣,對著噴氣的馬兒低聲自語:“難道我長得像壞人嗎?”

杏林樓是青林城最大最繁華的酒樓,晌午過後,大廳裏坐滿了人,嘰嘰喳喳小聲議論著城主林三川。

角落裏,諗市獨自背對著眾人而坐。

這時從門外進來三個人,青衣長袍的衣領上繡有一條銀色花邊,手裏均持長劍,巡視大廳一圈,徑直朝有三個空位的諗市走去。

走在最前麵是個小眼睛,中等身材的青年人,走到諗市身邊,見得他的麵容有片刻恍神,但很快恢複將一小袋銀子扔在桌上,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傲慢:“我們要坐你這個桌子。”

諗市正無比優雅地喝著茶水,並不看他們,淡淡說道:“你們太吵了,打擾到我了。”

“那就去別的地方吃去。”小眼睛冷笑一聲將銀子撥到他麵前,說道:“這些是給你賠償。”

諗市不在搭理他,就倒了杯茶水慢慢地喝下,小眼睛被他這般無視,一時怒火上湧,抽出別於腰際的長劍,拍在桌子上:“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哎呀!阿市。”一個帶笑的嗓音從門外進來,徑直走到諗市身邊坐下,笑眯眯地看著小眼睛三人,又對諗市說道,“既然有多的位置,就讓他們坐貝。”

也不等諗市答應與否,笑眯眯地招呼著小眼睛:“坐,坐。”

又從身上拿出一個紙袋,打開擺放著精美的糕點,自己拿了一塊,放進嘴裏細細地咀嚼著,遞給諗市一塊。

諗市並沒有接他手裏的糕點,甚至都沒有看他。

周亦雪並不介意,收回放進自己口裏,將剩下地推到冷哼著終究擠坐下來的小眼睛等人麵前。

“當做是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