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情義綿綿不絕斷

第四十章 情義綿綿不絕斷

往北斷斷續續地行了數日,路上各種關於棠木寨慘案的傳言越來越多。

但聚集點都在兩處:一是,巫魅曾經居住點在鬼城;二是,棠木寨被邪教人所謀害。

越往北方走,見得越來越多的江湖人士。

午後時分,天亮瓢潑大雨,一路的人急急忙忙地尋避雨之地。

坐於馬車內的周亦雪見得被大雨淋死的諗市,探出大半個身子對諗市喊道:“進來避雨吧!”

周盈被大雨澆得花容失色,原想著周亦雪會主動叫自己進馬車避雨,沒想到自家表哥首先想到的是不相幹的人,一時心裏不痛快。

諗市看著大半個身子落在雨簾之中的周亦雪,他的衣衫盡濕,原本受損的身子怎能再受寒,遂大聲回道。

“坐好,很快會有酒家避雨。”

“表哥。”被忽視了的周盈氣憤地大聲喊叫道。

她這一怒頓時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周亦雪收回身子,臉上恢複笑意仿若才想起周盈般說道:“哦!差點忘記小盈兒還在,小盈兒進來避避雨吧!”

“不用了,表哥。”周盈小嘴一撇,頭揚到一邊,賭氣說道。

“唉!大夥都在受苦,我怎能獨自享受?”周亦雪歎了口氣,一副哀愁的神情說著。

還沒等人反應過來,周亦雪身影飛躍而出,穩穩地落於諗市身後。

“你在幹什麽?”諗市握韁繩的手微微一鬆,頭微微一偏,臉色變暗,聲音低沉質問道。

周亦雪垂下頭,輕輕地靠在諗市的肩膀上,透過濕透了的布料感受到他嬴瘦的身軀,和淡淡的溫暖。

諗市穩穩心神,對於他這般舉動也沒在說話,手指骨緊緊地握著韁繩。

周盈一直死死地盯視著諗市身後的周亦雪身後,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在雨中行了一刻鍾,便可瞧見一個寫有酒家的旗幟在風雨中搖擺,隨著慢慢靠近,可以瞧見從四麵八方聚集幾個隊伍,紛紛湧向酒家。

諗市幾人到達時,下馬進樓,才發現卻是個不大不小的兩層酒樓。

一樓大廳差不多坐滿了人,大部分是手持武器的江湖人士,少有的幾個商人一瞧得這陣勢,匆忙上得樓去,那裏是休息的地方。

“哼,管他絕世穀還是海蜃閣,老子都要去會一會。”大廳中央一個青衣白麵男子手執酒杯大聲說道。

好不容易又了個空桌子,周盈從下馬後就緊緊地拉著周亦雪的袖子,片刻不離他的身子,如橡皮膏藥一般貼在他身上。

諗市已經用內力烘幹了衣袍,整個人也清清爽爽地坐下,倒水清洗茶杯。

仍舊是濕衣的千麵原本打算和白介擠坐在一起,見得周盈騰出來的空位,到也不好意思再去擠,恰好聽到有人狂妄自大的話語,歪頭去打量究竟為何人如此不知好歹。

“就是,什麽明四幽,什麽柳池雅,什麽穀主閣主的,老子杯茶功夫就能滅掉。”另一青年男子更為狂妄傲慢的說笑道,“隻要到達鬼城,找到巫魅的痕跡,尋到九魂書,什麽天風頂都是虛無。”

周亦雪也細細地打量說話之人,麵容瘦削一種尖嘴猴腮之感,在大眾之下貶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門派和人物,真是做死的節奏。

不過若是死之前能夠做些有意思的貢獻,也不遺憾白來這人世間一遭。

周亦雪想著,準備站起來去戲耍那人一番,卻聽得兩個男人聲音,異口同聲:“我還沒聽說過何門何派有這麽大的能力,可以分別單打獨鬥打敗絕世穀穀主和海蜃閣閣主。”

千麵好奇地望去,卻見諗市和角落裏的另一位青年,同時站起來異口同聲之說。

青年人二十七八歲的模樣,穿著一身長青色的長袍,襯得整個人俊俏無雙。

見得諗市也站起來說將,青年人上下打量一番千麵和白介,眉頭微不可見地皺皺,又將目光放到諗市身上。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諗市的身上,眸光裏充斥著滿滿的驚豔。

說大話的青年顯然是喝多了,站起來的身形搖搖晃晃,指著諗市說道:“你是什麽人?來管老子的事。”

周亦雪站起來順勢遮擋點眾人射向諗市的光線,臉上掛起招牌的笑,對說大話的兩位青年人道:“絕世穀和海蜃閣的教人分散各地,兩位這般說話,會給自己惹來麻煩呢!”

一邊說著一邊從身上掏出一個羊皮酒囊,仰頭喝了一口,拋到那兩人桌上道:“相見便是緣分,各位間當得相互照應。”

“老子愛怎樣就怎樣?”青年人完全不理會周亦雪的話,猛地一拍桌子,將那酒囊扔擲在地上,同時抽出放於桌上的長劍,對著周亦雪直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