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郎情妾意君獨醉

第二十八章 郎情妾意君獨醉

大楚皇朝的京城,午後的陽光燦爛,寬闊的大街上,站立整齊身著統一銀色長袍的侍衛,將瞧熱鬧的群眾擋於後麵,留出寬敞的道路來。

兩邊店鋪樓閣裏也擠滿探著腦袋熱切討論的人們。

隨著從城門處傳來鑼鼓輕敲音,圍觀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將所有的視線都聚集到聲源處。

二三人組成的樂隊敲鑼打鼓地走於最前麵,隨之是個中等身材騎馬的青年人,長長的劉海遮擋住他的眼眸,麵無表情,其身後跟著十個同樣身著銀白色長袍騎馬的侍衛。

中間是一輛暗色但精美的馬車,馬車後麵又是二十多個侍衛。

隊伍浩浩蕩蕩地行至街心,一個身材差不多一米九、年紀二十出頭的青年人策馬而來,對著麵無表情的青年人歡喜地叫喊道:“阿良,小景叫我來迎接公主。”

“阿良這次出門可有遇上什麽好玩的事情?”青年直接調轉馬頭,與被稱呼為阿良的男子齊行,一臉純真好奇地詢問道。

阿良看著高個子青年歡喜的笑顏冷哧一聲,偏頭看看馬車,冷冷地說道:“有什麽事回去再說。”

“是啊!阿良和公主趕了這麽久的路程,定是很疲倦。我一高興就忘了。”高個子青年不好意思笑著拍拍自己的腦袋。

此兩人在京城裏可謂是無人不知,因為他倆正是京城裏最有權勢的景王爺的得力手下。

景王,二十六歲,先帝最小最受寵的兒子,雖現在坐在皇位上的是其年幼的侄子,但朝中大小事件均由他把持打理。

冷麵的叫阿良,二十五歲,少言寡語,冷靜善於觀察。

高個子叫阿痕,二十一歲,自小是景王爺身邊的伴讀,是唯一一直稱呼景王為小景而不被計較之人。

一副傻乎乎沒心沒肺的小綿羊模樣,事實上確實很單純,是絕頂用劍高手,很多時候連實戰經驗豐富的阿良都未必是他對手。

兩人提到的公主是大楚皇朝附屬國送來聯姻的第一美人。

阿痕一個人津津樂道講述府上最近發生的有趣事件,直到隊伍停在東大街景王豪宅府前,才閉上嘴巴。

管家帶領一眾丫頭小廝,整齊而恭敬的站於府前,見得隊伍到達,忙上前慰問阿良道:“王爺叫兩位直接去書房。”

“好的。”阿痕大聲應答著翻身下馬,身邊之人順勢接過馬繩。

阿良則輕哼著點點頭,也下得馬來,徑直往府裏去。

景王府是京城裏除皇宮外最為大的豪宅。

房屋院子花園亭閣湖泊回廊,輾轉千回。

兩人齊齊進入書房,發現景王並不在書房裏。

阿痕徑直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輕啊一聲似乎想起什麽,站起來對阿良說道:“我剛學會一道劍法,我們來練練吧!”

阿良正站於窗邊看著外麵的風景,心裏不怎麽想答應他,卻被他攥著胳膊請求,到也不好拒絕,正待答應,從門外進來一人。

長發高束,銀簪固發,深紫掛身,玉蟠纏腰,麵若白玉,眼若桃花,青眉遠黛,眉上黑痣,點點惑人,淺淺一笑,攝魂鬥魄。

“阿良不在這段時間,阿痕可是無聊的很。”進來之人正是府裏的主人,樂景。

“王爺。”阿良躬順有力的行禮道。

阿痕直接撲到他麵前,拉住他的胳膊說道:“小景和我來練練手吧!”

“不好。”景王笑著直接拒絕道,看著阿痕怏怏不樂地鬆開說繼續說道:“不過很快有有趣的事發生了。”

阿痕聽得他這般說頓時恢複精氣神,複又拉上他的胳膊,眨巴著眼睛好奇地問道:“什麽好玩的事,我也要參加。”

低頭不語地阿良也抬起頭看著他。

景王拍拍比自己還高半個腦袋的阿痕肩膀:“嗯!此事已有人選,你們呆在府上待命。”

“哦!”阿痕頓時喪氣地垂下頭,忽又抬起頭繼續問道:“難道我們的任務是舉行小景你的大婚嗎?”

景王這時沒在回答他,徑直坐到書桌邊,“阿良路程奔波,該好好休息幾日。”

“是。”阿良回答著一把拉過還想繼續問問題的阿痕往外走。

“阿良,我還有話要和小景說呢!”外麵傳來阿痕不舍的嘟嚷。

景王手拿過毛筆,想了片刻在麵前的白紙上寫將起來。

稍許便停筆,看著手中的字,腦海中想起那個人,這次也不會叫自己失望吧!

夜幕時分,半輪月色當空,青林城城主府一片死靜。

寂靜的院子裏,臨河窈俏的垂楊柳下站立一個黑影,雙手束於背後,靜靜地望著人工湖泊,宛如一墩雕像豎立於此。

一股清風刮過,身後又多了一個黑影,伸手遞上一封封口的信箋,低聲說道:“雲姑娘已經離開青林城,往北而去,同時那個小孩子也跟著。”

“嗯!”雕像正是白辰,低頭看著手裏的白信封,裏麵裝得便是要發生的大事吧!

“還有。”黑影頓頓繼續說道,“三日後,景王要娶妃。”

白辰聽得這話,身子微顫顫,回頭看看站於側後方的黑影,聲音充斥滿倦怠但又不容忽略的語氣說道:“無影,你先下去吧!”

無影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低下頭,一個閃身沒了蹤影。

白辰拿著那封信,慢慢地走離垂楊柳,縱身一躍,穩穩地落於距岸不遠的湖中亭裏。

亭裏有張小圓桌,數個小凳子,桌上擺有茶杯酒壺,頂上四個角各掛有一盞燈籠,映襯的整個小亭子亮若白晝。

白辰在凳子上坐下,對著平靜無波的湖水愣了半晌,終究將密封的信件打開。

熟悉的字跡跳躍於眼簾,隻有簡單的一句話:出發棠木寨。

白辰看完皺皺眉頭,將紙張緊緊地握於拳中,在伸開手掌時,掌心裏隻有一團碎屑。

白辰操起酒壺灌了一大口酒,看著碎紙屑隨著晚風飄蕩於湖水之中,慢慢地沉陷於底,仿如自己的心髒沉入大海深淵一般,寂寥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