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別離重逢他鄉路

第十八章 別離重逢他鄉路

林三川的死叫青林城裏的城民們懷上一種大快人心和驚恐的矛盾心裏。

大早，周亦雪端著餐點敲響住於隔壁院子的諗市房門，半晌都無人回應，正想著會是去哪兒散步去了？恰見得經過院子的周聞雪，忙詢問。

“嗯！”周聞雪想了想回答，“天剛亮時似乎聽見他詢問老方風城。”

“風城？周女俠，我要出遠門了。”周亦雪將手裏的托盤塞進周聞雪手裏，說著便大步出得院子，在馬棚裏牽了匹馬便離開了青林城。

晌午時分，林三川葬禮由大夥推薦出來的宮老主持，青林城一時萬人空巷。

一覺睡到自然醒的雲初，知曉周亦雪和諗市離開了，尤為沮喪地癟癟嘴，最後拉著文也擠進城主府前的人群裏圍觀。

一個身材修長、麵容冷俊、穿著深色長袍的青年男子騎馬而來，翻身下馬，直奔城主府。

雲初正好奇此為何人時，卻見宮老從裏麵出來迎接上青年喊道:“白辰，你來了。”

白辰，白辰，這個名字好熟悉啊！雲初摸著腦袋想著。麵容也很熟悉的樣子，但到底是誰呢？

“嗯！”白辰輕應著掃視一番聚集的各路江湖人士，聲音冰冷而嚴厲:“今日我來祭拜林城主的同時，也是來接替城主之位。”

一襲話，叫在場人麵麵相覷，但很快也釋然，作為天風頂尊主的嫡傳弟子，卻是有能力作一城之主。

“難道是，師兄？”除了老頭兒、周亦雪和諗市外，自己有熟悉感的男子那就是小時候見過兩次麵的師兄。

站在門檻處的白辰聽得聲音，回身望去，將雲初上下打量一番，行到她麵前問道:“你可是初丫頭？”

眼見著夕陽西下，諗市望著看不到盡頭的荒涼古道，馬兒也倦了，慢悠悠地在小路上晃著，若找不到村莊人家，隻得在林子裏宿一晚了。

從後麵傳來一陣疾馳的馬蹄聲，很快便勒馬出現在諗市身邊。

雙眼笑若月牙兒，帶著些許埋怨:“阿市竟然一個人偷溜走。”

諗市見他一身米白色的長袍沾染上薄薄的灰塵，沒有帶任何東西，**的白馬喘著粗氣，顯然是急匆匆追趕來。

諗市輕拍拍停下來不走的馬兒，並不看他，晃悠悠地前行:“這和周公子沒有任何關係吧！”

“是啊！恰好和阿市去相同的地方呢！”周亦雪緊挨著他而行，笑容更甚:“有好玩的事，我都會參加。”

“而且我對千麵鬼手這人非常非常好奇了。”周亦雪仰頭看著諗市臉色變了變。

再次被他猜中了目的地，這讓諗市非常非常不爽。

“聽說那千麵鬼手行蹤不定，無人見過其真實麵容，又喜好以各種形象出現，我們該如何去尋了？”周亦雪假裝沒看到諗市的臉色，自顧說道。

“不過風城卻是個大城，人口密集，熱鬧非凡，到是個遊玩的好地方。”

天完全黑下來，還是沒有見到村莊人家，諗市一直沒有搭理周亦雪的任何話題，在小樹林裏選了棵粗壯的樹係好馬，便徑直靠坐於樹下閉目歇息，耳朵卻甚是靈敏，關注著四麵八方的動靜。

隨著幾聲沙沙腳步之音遠去，四周陷入一片安靜，片刻之後，輕巧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停在身前，然後是樹枝劈裏啪啦的聲響，一股暖意席卷而來，空氣中飄起樹枝焚盡的淡淡煙味，夾雜著食物的香味。

味道越來越濃，越來越靠近。

諗市猛地睜開眼睛，便見一隻穿插於樹枝上的烤雞舉在自己臉前，對麵便是笑眯眯不見眼的周亦雪。

烤雞已有九成熟，焦黃泛著油光，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沒有放任何佐料的。”周亦雪將樹枝遞上，特意加重“佐料”二字。

那兩次戲弄人的過程，諗市是曆曆在目，所以並沒有去接。

“唉！”周亦雪歎口氣頗為受傷的樣子，“阿市好像對我誤會頗深啊！”

說著收回烤雞，在火上繼續翻烤著自語道:“原想著阿市生氣了，想著服侍賠罪來著。唉！”

“我不吃油膩的東西。”諗市受不了他的唉聲歎氣，終於開口說道。

“阿市終於開口說話了。”周亦雪突然雀躍起來，恢複了笑容，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將烤雞表麵泛油光的雞皮慢慢剝下，露出裏麵鮮嫩的雞肉，又用匕首在上麵劃了幾條印痕，使肉翻起來，便於啃咬。

這才遞給諗市，然後熱切地看著他接過又微微停頓，放於口邊輕咬一口，細細咀嚼咽下。

諗市有些疑惑地看著歡喜起來的周亦雪，他果然沒有放任何佐料。

夜裏林子甚涼，呼呼風聲作響，倒也是個安靜祥和的晚上。

風城地處東北方，雖江淮地區已經進入暖春，但這邊仍舊是晚冬天氣。

兩人是在午後進城，空氣中還彌漫著薄薄的白霧，街上非常熱鬧，小商小販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吸引來來往往的路人。

周亦雪隨手拉住一個小販問道:“城裏有什麽活動嗎？”

“兩位公子是外地人肯定不知道。”小販熱情地說道，“從明日開始，為期三天的花彩節要在這裏舉行。”

“花彩節？很重大的節日嗎？以前怎麽沒有聽說過了？”周亦雪笑眯眯連續反問道。

美人兒總是讓人賞心悅目的，即使被打擾做生意，小販還是很高興解答:“是今年剛開始的。主要是幾個盆雕大戶在集市展示自己稀有的花卉，最重要的是一些有名的美女都會前來。”

周亦雪給小販道完謝對諗市彎彎眼，似乎在說:不知道能不能吸引來千麵鬼手？

諗市挑挑眉，眨巴那雙長而密的眼睫毛，無聲的回答:我自會有辦法吸引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