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性本淫補完

蛇性本淫(補完)

靈山鎮中學高中部對於石小川來說,並不是陌生的地方。烽-火-中-文-網

小時候調皮,總是抓住一切機會往外麵跑,這個山穀就曾經是探險的地點之一。

雖然他總是在學校放假,校園裏空空蕩蕩的時候才摸進來,石小川喜歡這個山穀,也喜歡高中部裏那些古老的建築。

尤其是那棟民國時期留下來的洋房,曾經的雍容大氣變成了現在的寧靜幽雅,常青藤爬滿了整個牆壁,從屋簷上垂下,遮住了那些精致的雕花窗戶以及潔白的石頭牆麵。

整個校園裏,隻有這棟建築從來沒有人居住過,一直空置著。

石小川偷跑進來玩的時候,會不自覺地想象這棟他喜歡的房子裏曾經住過什麽人,發生過什麽事。

石小川低著頭,端正地坐在椅子上,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上,輕聲和自己的班導師說著自己的請求。

舒老師的五官有些滑稽,嘴部突出,狹長的臉總給人一種獐頭鼠目的感覺,雖然戴著一副銀邊眼鏡卻沒有增加一點斯文的氣質。

他扶了扶往下滑落的眼鏡說:“這個問題學校已經考慮過了,每個學期都將提供一些勤工儉學的崗位,我查查看。”

他翻了翻手上的一張紙,“現在有兩個,一個是圖書館的臨時助理,主要參與圖書館的日常管理工作,借還書以及整理淩亂的書籍,這個工作時間比較長,而且是晚上,另外一個食堂的雜工,主要就是中午或下午食堂最忙的那一個半小時打打下手,你可以選上午或下午任意時間段,你覺得哪個比較適合自己?”

石小川毫不猶豫地選了前麵一個。

其實明天才會正式上課,他拿著班導師給的一張字條找到了圖書館。

這是一棟外表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的建築。烽-火-中-文-網

五層的樓房,外麵是灰色的磚牆,斑駁的青苔爬滿了整個牆麵,從遠處看,這棟樓房就好像要被這些綠油油的植物給淹沒了一樣。

也許天下所有的圖書館都是這樣。

安靜、整潔,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肅穆和壓抑。

石小川站在二樓轉彎處的圓形窗口邊,濃密的樹枝把窗口遮得嚴嚴實實,隻從葉隙間漏出那麽一星半點的陽光。

石小川喜歡這種陰冷和涼意,他覺得自己天生就該呆在這種地方。

他用手指尖摸了摸涼意沁人的玻璃,心裏想,難怪別人都躲著自己。

他和圖書館二樓的管理員,一個叫萍姨的女人說明了來意。

這個中年女人麵黃肌瘦,兩眼無神,她無精打采地拿過石小川遞過來的紙條,隨便看了一眼,扔在了一邊,“總算派人來了,累死我了。”

石小川微微低著頭,目光越過她,看著這間極寬大的房間內,那層層疊疊望不到頭的書架,隱約間可以看到有些人正在書架那兒。

萍姨有氣無力的把工作內容說了一遍,其實很簡單,進來的學生出示學生證,之後自由的在書架選書,選好了之後拿到工作台,一本本掃描過後,就可以把書帶出圖書館,而還書則更簡單,連學生證都不用出示,直接把書放在工作台,讓管理員直接掃描確認即可。

萍姨示範了一次如何操作,石小川記憶力很好,一遍就已經把流程大致上弄清楚了。

這個枯瘦的中年女人臉上終於有了一點笑意,“每天晚上六點半到九點半是你的工作時間,周末閉館休息。”

石小川點點頭,然後坐在萍姨身邊看她如何工作。=烽=火=中=文=網=

他發現萍姨的一舉一動麻木而機械,臉上也沒有絲毫表情,有學生來工作台的時候就工作,沒有學生的時候,她就一動不動的發呆,身上總有種精力枯竭的感覺,好像在風中搖曳的燭火,忽明忽滅。

六點半。

萍姨滿臉疲憊的下班,留下一個電話號碼以防發生石小川無法解決的意外事件。

整個書庫都被白色的燈光照得通透,靜謐而幽遠。

圖書館對於這重點高中來說,應該是學生聚集的熱點場所才對,但是從現在看來,不知為什麽,這整個書庫居然一個學生都沒有。

大概是還沒正式開學吧,石小川拿著一本從旁邊還沒分類入庫的書堆中抽出來的書邊看邊想。

不過這房間的空調是不是溫度調得太低了,他穿著單薄的夏季校服,覺得後背有些涼颼颼的,他困倦的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他趴在了桌子上,他睡著了——

窗外樹葉悄然落地的聲音撲簌簌漫入安靜的房間。

有一個黑色的影子從天花板上慢慢浮現出來,它從天花板上掉下來,落在地上,慢慢地從地上扭動著拱起,變成了一個半透明的物體,漸漸地越來越凝固,濃得像團墨汁,五官清晰可見。

它伸出手,摸上石小川的臉。

睡夢中的石小川打了個冷戰,好像有感應似地,縮了縮脖子。

黑影的手換了個目標,它看中了石小川的脖子,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膚下清晰可見,充滿了活力,以及讓人著迷的精氣。

它的手黏稠,又化為了黑色的濃霧,彌漫在石小川的頸間。烽!火_中!文~網

石小川眉頭緊皺,呼吸漸漸急促,他做了一個噩夢,夢中的他被個黑色的東西緊緊絞纏,他拚命掙紮卻隻是讓束縛住自己的東西越來越緊。

他快要窒息了!

他猛地睜開眼,急促喘息,他擦掉額頭上滲出的細小的汗珠,摸著自己的喉嚨,那兒好像還被什麽卡著,呼吸不暢。

還好,隻是個夢。

他心有餘悸的想,夢中瀕臨死亡的體驗讓他有些恐懼。

石小川茫然的坐在那兒,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經活不了太久了。

天花板上黑色的陰影正在慢慢變淡,直至消失不見。

校道兩邊樹木在昏黃的路燈下搖擺著,影影綽綽。

石小川魂不守舍的走在路上,突然他停了下來,抬頭看著不遠處,那棟洋房裏居然亮起了燈光。

他按耐不住好奇心,悄悄地走過去,一個模糊的影子印在窗戶上,這棟無主的房子終於迎來了它的新主人。

這棟冰冷而沒有一絲人氣的建築,就因為這一束並不明亮的燈光而開始生動起來。

石小川覺得連自己剛才並不太好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回到宿舍,四個室友正聊得熱火朝天。

石辰一看到石小川走進來,本來笑著的臉立刻沉了下來,他蹭地站起來,拉著石小川就往天台上走。

石小川一邊掙紮著,一邊喊,“幹什麽?”

“有點事告訴你。烽~火~中~文~網”石辰說。

石小川有些愣愣地看著石辰嚴肅的臉。

夜晚的天台沒有了白日的燥熱,涼風習習,倒是個乘涼的好地方。

石辰雙手抱胸,大喇喇的站在石小川麵前,問:“你晚上到什麽地方去了,這麽晚才回宿舍?”

石小川原本想回一句,關你什麽事,但是這麽久以來習慣性的忍讓低頭,讓他呐呐的回答,“我在圖書館。”他接著說,“學校提供的勤工儉學。”

石辰用穿著阿迪達斯限量版運動鞋的腳碾死一隻路過他身邊的飛蟲,不耐煩地說,“別幹了,辭了它。”

原本決定忍讓的石小川聽到這句話,終於火了,他抬起頭,怒意讓他鼓起勇氣想罵這不知柴米油鹽貴的少爺一頓,但最終還是把那些話咽下,隻是倔強的撇過頭。

有些溝通,有些話語,對著某些人說,根本毫無意義。

石辰看著他默不作聲的反抗態度,“你是要錢還是要命啊,不是——我管你去死。”他怒氣衝衝地說。

什麽要錢要命?石小川驚訝地看著石辰。

石辰手插在口袋裏,看著遠處那一團黑暗,“我爸告訴我的,學校有問題,每年都有些人失蹤然後怎麽找都找不到了,連屍體都沒見到。”

聽到這句話,再聯想到剛剛那個夢,石小川悚然一驚,他疑惑地看著石辰,覺得他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不過他對石辰的印象很差,最看不起他,欺負他最狠的人,怎麽可能給他善意的忠告,隻怕又是新發明的什麽惡作劇。

以前也不是沒有這種事。烽。火。中。文。網

他從小受排擠,總是眼巴巴地看著鎮上的孩子瘋玩在一起,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搭理他。

當那個笑起來露出兩個小虎牙,看起來很可愛的孩子走到他麵前時,他頓時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幾乎是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後。

結果迎來的是一場毫不留情的戲弄,他當著那些小孩的麵大聲奚落他,“誰要和你這種怪物玩!”

他大腦一片空白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這一刻開始,石小川內心深處某樣東西永遠的消失了。

那種單純的信任,對他人感情和善意的想望。

石小川和石辰一前一後的回到宿舍。

在陌生的環境裏,幾個半大不小的少年吵吵嚷嚷,大呼小叫,石小川挺喜歡這種氛圍,熱鬧得很,呆久了,就有種被同化的感覺。

一個舍友從衛生間跳出來,光著瘦麻杆一樣的上半身,就套了條褲衩,喊著“下一個,下一個”,其他人已經輪流著洗完澡了,石小川拿起放在床上的衣服,走了進去。

他按著從上到下的順序,把衣服一件件脫下來,疊好,整整齊齊地放在旁邊的鐵架上,擰開蓬頭,細小的水柱刷刷地衝在他身上。

白色泡沫順著水流衝向下水道口。

石小川洗澡速度很快,包括脫衣、穿衣,可以在十分鍾之內完成,這種速度也是訓練出來的,一是避免石媽媽囉嗦,二是這樣也可以省點水費電費煤氣費。

一不小心水濺到了眼睛裏,他閉著眼,手往記憶中的放毛巾的地方抹去,毛巾順利拿到了,同時還多了個贈品。

石小川由著那個滑溜溜的東西掛到自己手腕上,把毛巾蓋在臉上,洗幹淨那些水珠。

睜開眼,就看到小白蛇仰著頭,正打算往他身上爬,可惜它身體太細小,被水流一衝,那些努力就輕易地被瓦解了。

小白搖晃著圓潤的腦袋,看起來有些不甘心,石小川看著它垂頭喪氣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玩。

小白自從傷好了之後,就再也沒老實過,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三不五時的搞一下失蹤的把戲,開始的時候,石小川會急得滿頭大汗地到處找來找去,因為在家裏翻箱倒櫃,被石媽媽不知道罵了多少次。

後麵發現,這麽小的目標,如果它存心想躲的話,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的,何況,自己本來就是想把它放養了,如果它真的就這麽走了,那也不是件壞事——雖然自己會有些傷心。

所以漸漸地也就隨小白自己的意思了,想回來就回來,想離開也隨意。

隻是在它不見了的那些時間,還是會擔心。鎮上有人養雞,要是小白不小心被它發現被啄傷了,該怎麽辦?像這種無中生有的念頭會在腦子裏翻來覆去的出現,各種各樣的小白遭遇到不測的想象隻有等到看到小白回來才會暫時消失。

石小川也知道自己這些杞人憂天的想法有些神經質,可他克製不住自己。

他把蓬頭關了,擦幹淨身上的水,小心地避開在他身上爬的小白。

可他很快就為這種縱容後悔了。

小白吐著蛇信,圓圓的腦袋左右搖晃,好像是被空氣中的某種東西吸引住了一樣,它毫不猶豫的往那個源頭爬去。

正打算穿上衣服的石小川覺得下麵那個地方被一個涼涼的東西纏住,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低下頭,將就看到小白用它纖細的身體一圈圈的繞在那個地方,並且不停地遊動,那種感覺讓石小川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這家夥太調皮了,他憤憤地想。

他立刻伸出手,抓住小白的尾巴,想把它從那個地方扯下來,可一陣劇痛讓他低低的叫了一聲,鬆了手,小白的嘴巴緊緊地咬住他下麵的圓球,如果硬要扯開的話,估計小白口中的那塊肉就要離他而去了。

石小川進退兩難,一陣惱怒,狼狽地盯著小白,卻無計可施。

更讓他難堪的是,因為小白在下麵的爬動,他那個地方居然有了反應,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小白的尾巴還故意的玩著那下麵那兩個圓球。這叫什麽事兒!石小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一條蛇猥褻了!

他隻能一手遮住眼睛,一手抓住小白的身體,狠狠地往外一扯。

“唔!”一聲壓抑的悶哼聲從喉嚨深處發出,石小川痛得全身發顫,他不會當不成男人了吧?低下頭,就看到下麵一道血順著大腿根流下來。

他擰開蓬頭,關掉的水又繼續衝刷著身體。

石小川抿著嘴,看著被他抓在手上,絲毫犯錯誤的自覺都沒有,蛇頭上還留著他血跡的小白,舉起手想把它扔到一邊去,猶豫了一下,又收回手,最後無奈的歎口氣,把它放洗臉台上一放。

下麵被撕破了一塊皮,這種地方的傷口讓他連走路姿勢都有些怪異。

石小川慢吞吞的穿上衣服,打開衛生間的門走了出去。

那幾個人起哄的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掉廁所裏了。”“洗這麽久,說,幹什麽壞事去了?”其中一個賊笑著問。

石小川的臉一下通紅,接著又轉青。

這種事,這種事——這種被一條蛇——簡直是聞所未聞,奇恥大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