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30章
駱小晴等人得到徐離晟生病的消息是第二天午後,他們匆匆趕來,徐離晟已經退了燒,正躺在床上休息,駱小晴聽了徐離晟的解釋,很生氣,問水珄:「這麽大的事你為什麽不馬上跟我們聯係?如果徐離醫生出了危險怎麽辦?」
「不會有危險。」水珄在旁邊兌藥,頭也沒抬,很冷淡地答道。
駱小晴本來就對水珄知情不報的做法很不滿,他這句話無異於火上澆油,轉身跟大家商量要馬上把徐離晟送去大醫院檢查,陸凱同意了,何立偉卻說:「我看徐離醫生氣色很好,應該沒事了,不需要特意去醫院吧?」
「可是,那是什麽蛇毒我們都不知道,如果萬一再加重怎麽辦?」
駱小晴想檢查徐離晟的傷口,水珄走上前,剛好擋在他們之間,說:「他該吃藥了,你們可以離開了,別妨礙他休息。」
「還讓徐離醫生住這裏?」駱小晴瞪大眼睛看水珄,對他的自作主張很氣憤,水鄉長見大家越說越僵,急忙擺擺手,安慰駱小晴說:「別擔心,水珄是我們這裏的捉蛇好手,他的解毒藥比醫院裏的還管用,他說沒事就一定沒事。」
「嗬,他這麽神還要我們醫生幹什麽?」小楊不屑地撇了下嘴。
其他幾人也附和駱小晴的說話,你一句我一句吵得徐離晟心煩,他剛醒,覺得自己精神還好,除了高燒後的虛弱外,沒有其他後遺症狀,既然沒事了,在哪裏休息都是一樣的,旅館的設施也許比這裏好些,卻不如這裏自在,他不想在同事麵前示弱,說:「我沒事,你們回去吧。」
駱小晴還要再說,被許醫生製止了,許醫生檢查過徐離晟的傷口,傷處已經消腫,應該很快就能恢複過來,鄉下人雖然不懂什麽醫術,但在一些偏方治療上卻不遜於大城市裏來的醫生,不過這些話不好明說,隻能說不是什麽毒蛇,讓他們別擔心,找借口把大家勸走。
何立偉臨走時對徐離晟說:「好好養病,別再跑出去找什麽草藥了,如果下次再被什麽咬到,耽誤工作是小事,要是有生命危險,我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
他說完,剛出門就一腳踩中放在院子裏的短木頭,腳下發滑,順著圓木滾動撲通一聲趴到了地上,昨天下過雨,地麵還沒完全幹,他爬起來時全身都沾滿了泥巴,幾個女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人如果倒楣起來,就算哪裏都不去,也會有生命危險的。」水珄走過去,撿起滾在一旁的圓木,麵無表情地說。
何立偉在大家麵前出了醜,有些惱羞成怒,想發火,看看陰沉著臉的水珄,男人身上有股異常陰冷的氣息,每次看到他,何立偉都情不自禁想起那天在河裏見到的詭異鬼影,隻能咬咬牙,將怒氣咽了下去。
這怪人說不定也是鬼東西變來的,他在心裏恨恨咒罵著,快步走了出去。
其他人也跟著離開了,駱小晴臨走時還想交代幾句,水珄沒給她機會,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徐離晟高燒剛退,沒什麽胃口,喝了粥後,又吃了水珄幫他熬的藥,藥很苦,不知道是什麽熬的,他忍不住苦笑,心想從來都是自己給別人開藥,沒想到到了這裏風水輪流轉,喝這種叫不出名字的草藥,還好傷口消腫了,證明水珄沒用錯藥,再休息一下應該就能複原。
「你很喜歡捉弄人嗎?」他問。
剛才在門口發生的事徐離晟沒看到,不過聽到了何立偉的慘叫,還有女生的嬉笑聲,就猜到是水珄的傑作。
徐離晟大病初愈,神情間帶了幾分慵懶,眉梢斜挑,流露出獨特的雅致風情,水珄看在眼裏,怒氣頓時消減了不少,說:「他嘴上不留德,你都不生氣嗎?」
「有什麽好氣的?」徐離晟喝完藥,吃著水珄幫他切好的**丁,以解口中的苦澀,隨口說:「當麵說總比背後放冷箭要好。」
水珄眼神一冷,問:「有很多人背後詆毀你嗎?」
覺察到男人身上瞬間凝聚起的殺氣,徐離晟笑了笑,故意刹住話題,看著有人為自己生氣似乎是種很不錯的享受,他承認自己的個xing在某些地方非常惡劣,卻又享受其中不願改變。
「我累了。」他說。
水珄果然緊張起來,急忙扶他躺下,掖好被角,又將藥碗和盛水果的碟子收拾了,徐離晟看著他麻利的動作,說:「你的少爺一定很幸福。」
水珄一怔,隨即淡淡道:「他已經走了很多年了,現在你就是我的少爺。」
徐離晟不知道水珄所說的「走了」是離開還是指過世,不過這不是個值得探究的話題,他伸手摸到放在枕下的醫書,卻在下一刻被水珄抽走了,連同他的眼鏡一起放到桌上,說:「生病的時候要多休息。」
真囉嗦,這一點跟他的小叔叔很像,徐離晟懶得反駁,聽水珄的話乖乖睡覺,傍晚再醒來時感覺出了一身汗,頭暈症狀完全消失了,傷口也不再痛,看來水珄的傷藥很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