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回你那個來了沒有

二十七回 你那個來了沒有

回到學校以後,白瀟上了下午的七八節課,飯後就開始泡圖書館,尋找影視相關的書籍來看,臨陣磨槍雖然不見得有多大用處,但能稍微多了解一點,那也是好的。同樣這也是安華生的要求,他給白瀟安排了一個短期的表演培訓,時間就在兩天以後,為期一個星期,因為到一周後的6月20號,電影就要正式開拍了。而這空閑的兩天,安華生希望白瀟能先自己尋找些相關資料來熟悉熟悉這個行業。

這個年代信息爆炸,選秀活動遍地皆是,似乎隨便拉一個人出來,也能拍上長段的電視劇,分分鍾便成就一個明星。可是電影不是這樣的,至少作為業內大師級的導演,安華生從來都對那些蓋個攝影棚,拉幾個所謂新秀,然後一堆特技亂飛的粗糙東西嗤之以鼻。《白曇花》是安華生想要精雕細琢的藝術品,不得已用白瀟做女主角已經讓他很窩火,他絕不能接受最後辛苦定下的女主角卻是個花瓶的事實。

起用白瀟做女主角,安華生就是在大冒險,而這以後,他要做的,就是讓這次冒險成為妙筆。白瀟隻演一次《白曇花》,絕不肯正式踏入演藝圈又如何?那他安華生就要將《白曇花》導成一出絕唱!安華生想得很遠,能有今天的成就,他就絕對是一個敢想的人,才與白瀟將合同簽了,說起希望白瀟參加培訓前先自己找些相關資料看看時,安華生就已經在遙想《白曇花》成為絕唱以後的價值。

最關鍵的,還是白瀟能夠將曇花仙子演得動人,演出藝術來!

“白瀟。”安華生當時是這樣說的,“既然已經簽了合同,那你就要有全心投入工作的覺悟,這兩天先好好做好心裏建設吧,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開始工作了,卻發現自己什麽也不會,最後還是隻能將就著過,淪為花瓶,是麽?”

那個時候白瀟心情極度不爽,也沒怎麽注意聽安華生的話,到這時候天將黑了,坐在安靜的圖書館裏,白天——簽合同、聽聞沈錯遭逢大變、戲弄劉翼洪、遭遇記者招待會暴亂、與沈錯離開等等一連串起起落落的事件在記憶中再度滑過,心卻漸漸沉澱下來,白瀟終於是放下了一切心思,隻想一頭沉進電影的世界裏。怎麽著,也要對得起人家的高酬勞不是?

放下對變身事件的擔憂,放下對被迫簽約的不爽,也放下對沈錯那個本來就毫無關聯的人的關心,白瀟眼前卻怎麽也止不住地浮起安華生說“不要做花瓶”時的笑臉。這時候,白瀟才覺得安華生當時的笑,是要怎麽奇怪就怎麽奇怪的。那奇怪的笑,帶著說不出的曖昧與不信任,就算白瀟一再告訴自己,那不過是安華生的激將法,她心中的傲氣與不甘,還是像怒漲的海潮,高揚著被激發了。

就算是激將法又如何?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既然決定去做了,白瀟就絕不允許自己的存在毫無價值,甚至成為拖後腿者。至少,她也要盡最大的努力,做到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好!

白瀟再一次在圖書館泡到將要關門的時候,然後再一次被管理員腹誹,最後還借了好幾本相關書籍,到第二天上課的時候都是抱了一本《電影發展史》去的教室,**啃得雖然沒達到臨近高考那時候的狂熱,但也差不離了。

這樣的日子過到第三天吃完中飯後,白瀟忽然就從書海裏掙脫了出來。

她猛然想起自做手術後到現在,也快一個月了,雖然趙教授說的是一個月以後去複查,但從明天起她就要參加安華生的演出培訓,之後更是要趕赴安徽黃山參加《白曇花》的實景拍攝,根本就無法準時去和雅醫院進行複查,要去的話,也隻能今天。

和雅第二醫院是白瀟命運轉折的地方,甚至可以說,那裏是白瀟“誕生”的地方,可是那裏,也“殺死”了白夜。對於那裏,白瀟感情複雜。想之惆悵,見之苦痛,這個時候,不去卻是不行了。

還是擠著公交往和雅去,公車到站的時候,白瀟心中一猶豫,下車慢了一步,要不是及時叫住了司機,幾乎就要錯過這站。司機操著一口C市的白話,罵開了:“何事搞滴嘍,你打擺子咧,要哈車你不快滴……”

白瀟忙跳下車去,深吸著氣把司機未盡的罵聲拋在身後車子動力機的噪音裏,快步往醫院門診大樓而去。這一來也好,白瀟原來還存在心中的一點緊張被這小插曲一攪,竟全然飛去了。

趙行德是專門撥出時間來見白瀟的,剩下本來還在排隊等他看病的病人都被他安排到了明天,而明天本來不是他的坐診時間。

“怎麽樣?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麽不適?”趙行德有一點小緊張,因為白瀟居然提前來了,而且從出院起她就拒絕心理指導醫生的後續輔導,以致於醫院對她這段時間的狀況都不怎麽了解。未知,讓趙行德緊張了。

“還好。”白瀟將苦澀咽下,自嘲一笑,“我適應能力還不錯,身體也沒什麽不適,做女人嘛,正常女人怎麽過,我也怎麽過,就這樣了。這次提前來,是因為此後兩個月內,我要去安徽,會沒時間再來複查。”

“去安徽?”趙行德不解,“你去安徽做什麽?不是說了最近都要好好調養,你怎麽還能遠行呢?”

白瀟略一猶豫,終於還是決定不把具體事情告訴趙行德,老教授的樣子太嚴肅了,她怕自己說出要去拍戲之後,會被狠狠罵一頓。當然,曾經大獻血的事情,她就更不敢說了。

“有一些事情,不得不做。”白瀟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比平常小些,醫生的權威還是很重,矛盾衝突不大的時候,白瀟對趙行德總會有些不自覺的敬畏。

趙行德搖了搖頭,如果是私人問題,他當然不好過問。但有個私人問題,他卻必須要問了。

“先不說這個。”趙行德表情轉向嚴肅,很認真地問道:“你的月經來沒有?”

趙行德這話說的,白瀟第一想法就是,她這個時候怎麽沒在嘴巴裏含一大口水?如果她這個時候含著水在嘴裏,肯定能在第一時間,以最自然的姿態,把這口水凶猛地噴出去,噴濕這老頭一臉一身!

趙行德顯然也發現白瀟被嚇到了,但老教授麵不改色,當然,他很清楚自己問這話的目的是坦蕩的。然後老教授笑了,他覺得白瀟這時候眼睛瞪大的表情很有趣。

“嗬嗬,你這小姑娘,你不是早知道了嗎?你的染色體為XX,女性,外陰整形和內生殖係統發育都很成功,照理論,月經是該來了。”

白瀟雙手拳頭猛地一捏,十指骨骼立馬就如爆豆子般爆響出聲。她一邊在心裏狠狠地跟自己說:“不許臉紅,這很正常,總要麵對的!”一邊壓著聲音,終於還是說出來:“沒有!還沒有來!”

“恩,也不要急,先做個內科全檢查吧。”趙行德拿過桌上的一疊疊單字,,刷刷刷地開起了檢查單,“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現在沒來,有可能再過十來天就會來了。你沒有過相關經驗,不願意問指導醫生的話,可以問你的媽媽。”

PS:很抱歉,慢了。恩,今天還有一更,補丁的,抱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