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至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六章至第四十八章
空軍氣象學院，在南京城的東邊，座落在雨花台過去不遠的岔路口路。當我帶著大包小包，一路風塵地趕到學院的門口時，天已快黑了。
學院的管理我早就知道，比部隊管得還嚴，規矩更明確。“學員在校學習期間不允許談戀愛”的規定，我在來之前就聽說了。為了避免嫌疑，不給李麗和陳敏帶來麻煩，我跟門口值班的警衛說，“我找蘇強，我是技師班蘇強的戰友，從福州大老遠來的，幫幫忙，幫我找他一下。”蘇強這小子這時候也在學校讀書，算是幫上大忙了。
蘇強見我來了學校，開心的不得了，自從教導隊分別，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麵。蘇強帶我到他們隊的食堂吃的晚飯。蘇強還沒有提幹，吃的還是戰士灶，還是排隊、唱歌、吃飯的程序。
晚飯後，在蘇強的指引下，我沒有費什麽時間就找到了陳敏的宿舍。
屋子裏兩個人。“噢，這是錢副參謀長的女兒，錢曉藝，福空氣象處的。這就是江建軍。”陳敏給我介紹。
“你好，小江你坐，你們談，我去圖書館查個資料。”和我打過招呼，錢曉藝找個話講就徑自出去了。
我環視了一下房間，比陳敏在漳州的那個朝南的屋子大多了，雖說也放了兩張床、兩個桌子，可屋子還是顯得很空。
“哎，給你的。”我把在福州街上買的一大包吃的放在陳敏的桌子上。
“江建軍，提幹了啊，我早知道你有這個能力。”陳敏還是那大大咧咧的樣，從包裏找出一個小袋的瓜子就喀了起來。
“你預報員都當了幾年了，怎麽還來學習？”
“是進修班，預報業務係統學習，還可以拿個文憑。”
“那要學多長時間？”
“一年吧，很快的。來來，給你看樣東西。”陳敏邊說話邊打開她桌子上的抽屜，拿出一個紅色的日記本。
“這是什麽？”
“我寫的日記。”
“你個女孩子家的日記哪能隨便給人看，我不看。”我把她遞過來的日記本推了回去。
“真不看？你看吧，誰誰誰想看我都沒給他看。”陳敏又把日記本遞到我跟前。
“我可不敢隨便看你的日記。對了，李麗她是哪個宿舍？我給她也買了一大包的吃的，時候不早了，我給她送過去。”“噢，我明天回淮陰父母那裏，回部隊前我再來看你。”
陳敏看著我，慢慢地收好日記本，告訴我李麗的宿舍怎麽走。
當晚，我睡在蘇強那兒了，跟蘇強擠的一張床。
第四十七章探親（二）
在家過春節，又是提了幹部在家過春節，爸爸媽媽開心極了，張羅了好多好吃的。哥哥、妹妹和兩個弟弟就像對待客人似的招呼我。春節前後，地方上的一些文藝單位到軍分區演出，慰問部隊，爸爸每次也都帶了我去，逢人就跟人家說“我家小二子，提幹部了，回來過年的。”那開心的神情全寫在臉上了。
全家人都高高興興地過著年，可我的心情卻怎麽也好不起來。沒有等結束假期，我就以“才提的幹部，要繼續嚴格要求自己”為理由，跟爸爸媽媽告別，踏上了返回部隊的路。
在南京換車前，我又趕去了學校。心情不好，可我還是記得和陳敏說過的話，回部隊前到學校再去看她。
給我開門的是錢曉藝，我看到屋子裏就錢曉藝一個人。
“小錢，陳敏呢？她人呢？她不在啊？”
“她回家了。”
“回家？她家裏有事？”
“是的，有事，她回去相親了。”
“相親？她回家相親？”
身心疲憊的我回到台裏，剛放下行李，劉台長就喊我去了他的屋裏。“江建軍，軍區氣象處通知，今年的七月，全空軍的氣象部門要在大連舉行業務技能大比武，軍區讓我們各個氣象台都推選出最優秀的報務員到福州先參加軍區的選拔比賽，進入前三的參加集中集訓。你去吧，你的業務那麽好，正好是展示一下自己的機會。”
要是換個時間，我肯定很高興有這樣的機會，可聽完台長的述說，我就是一點興致都沒有。“讓小諸去吧，小諸雖說是新報務員，可他的技術還是可以的，我們何不借這個機會培養新人。”小諸，諸偉民，江蘇常熟人，七七年的報務員，我的小老鄉，我也確有培養他的想法。
軍區氣象業務比武會進行了一周的時間。諸偉民也確實像我預想的，取得了比較好的成績，單項一個第二，全能第四。一臉喜氣的劉台長一回到台裏就又喊我去他的屋裏。“江建軍，你推薦的小諸這回表現不錯，他能比出這樣的成績我很滿意，軍區空軍氣象處的首長在總結時專門表揚了我們台的訓練工作。”“不過，你還是跑不掉，今天你準備一下，明天上午就到軍區報到。是你的老首長點了你的將，他讓我帶話給你，‘全軍的業務比武，江建軍必須參加。’組裏工作你交給繆桂良吧，你外出比賽的這段時間讓他負責。”又是“你的老首長點的將”。臨來福龍場站前趙主任跟我宣布命令時的談話猶然還在耳邊。我也真的該去看望老首長了。
第二天早上的十點多，我已到了軍區的大院。當我輕敲處長辦公室的門時，我看到處長正在和一個幹部談話。
“江建軍，你晚上來家裏吃飯吧，我讓阿姨給你包餃子。”“白天放你假，你可做些準備，也可以到街上去轉轉。”
從漳州調到福龍已經一年了，在這期間，因公因私來過福州很多回，可每回都是來去勿勿，都還沒有能夠把這福州好好地轉過。出了軍區大院，趁著還有半天的空，我就上了聞名已久的古山。
第四十八章軍區集訓班（一）
處長的家是個四居室，比在漳州時多出了整整一大間。那客廳的家具也配得更多更好了。
“來，江建軍，陪我喝兩杯。”阿姨不僅包了水餃，還準備了下酒的菜。“處長，我敬你。”我端起酒杯。
“江建軍，你給我說說，為什麽不來參加報務員選拔？”
“諸偉民技術還可以，我想培養新同誌。”
“你騙過了你們台長，又來騙我是吧？你可以啊。”
“處長，我是真想培養新同誌，我哪敢騙處長。”
“好了，還嘴硬，人家學校把電話都打到我這兒啦！你探家時到學校去啦？”
“去了。”這個事實我是必須承認的。
“去幹什麽了？”
“沒別的，就是給陳敏和李麗帶了點吃的。”
“就是帶吃的？真的沒有別的？”
“處長，真的沒有別的，不信，你可以調查。”
“調查，我找誰調查，還要我調查？你以為你的那點事我不知道？”
“處長，你都知道了，我就不說了。”
“不說？自己說。”
“處長，我和李麗在漳州時是好過的，可她爸爸媽媽反對，我們就不談了。我這次到學校，是去跟她說的，我提幹了，可以光明正大的談對象了，她上學了，以後肯定也會留在部隊，我就是去問她今後是怎麽打算的。就這些，真的沒別的。”
“她怎麽說的？”
“她怎麽說的？她要能好好說我不就早來參加選拔了嗎，你都猜到了。”“處長，對不起，是我錯了。”
“你還小，才提的幹，要好好工作，眼前就是要好好訓練，爭取最好的成績。找對象？以後再說。”
“處長放心，我一定謹記處長的話，努力刻苦訓練，爭取最好的成績。找對象，以後再說。”
沒有想到處長喊我吃飯是假，刮我一頓是真。可也不知道是為什麽，給處長刮了這一頓，我那不好的心情反倒是覺著舒服了。
現在想想也蠻有意思的，處長在那會兒跟我用上了咱們公安的一套。
泉州，和漳州一樣，也是福建省的一個海濱城市，其城市的規模也和漳州差不多。不同的是漳州盛產各類水果，泉州以各種輕工業品在全國著名。空軍晉江機場就在泉州市的邊上，我們集訓班的訓練就在這晉江機場的氣象台進行。
晉江氣象台，也是一棟獨立的樓，那造型和我在的福龍氣象台幾乎是一模一樣。聽這裏的郭台長說，這樓也是建國初期蘇聯援建機場時一同建成的。郭台長他專管我們訓練班的夥食，也是巧，他和我們台的劉台長、漳州的趙主任都是同一年入伍，又一同學預報一同當台長的山東老鄉。
來這裏參加集訓的報務員共五人，除了軍區比賽時的前三名，增加了軍區氣象勤務站測報組的周組長和我，周組長他是七一年入伍的報務員，東北人。軍區領導對這次參加全空軍氣象業務比武非常重視，專派了報務員出身的江世佳副處長親自帶隊並座鎮在這裏指導訓練。
江副處長安排的訓練計劃分兩個階段進行。第一階段，是五選三的淘汰訓練，時間一個月。第二階段，是留下來的三個人進行參賽前的強化訓練，時間兩個半月。是驢子是馬拉出來就知道，第一階段還沒有結束，前一和前二就主動要求回單位了。
第一階段的訓練，我的成績最好，其次是周組長，前三還是第三，我們三人提前進入了強化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