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王法是哪部法?

第二十二章 王法是哪部法?

劉泰陽帶頭衝了進來,大叫:“小心!”

是阿狗,他的同夥們一看進來的人就蹲在地上,高舉雙手不敢動彈,這可是軍人,不是開玩笑,當場擊斃不用負責,阿狗腦筋簡單,看見有機可趁,搶起地上的獵槍。這個角度正好是個死角,被李成擋住了,劉泰陽急得大叫。

看見劉泰陽的眼神,李成心下清楚,腦後似乎長了眼睛一般,回身一個踢腿,正好踢在阿狗的手上,這一腳勁道極快,槍口被踢的後翻,眾人隻聽得一聲槍響,定睛看時阿狗的腦門被削了半邊,一時沒倒下去,睜大了眼睛,紅的血白的腦黃的漿瀑布似淌下。原來電光火石間槍管被踢向後翻,阿狗反應慢了些,手指一直,扳機被叩響了,一個打手嚇的癱倒在地。

數息間形勢逆轉,方小山的手下被一班軍人幫成一串在院子裏,是極專業的手法,鞋帶幫大拇指,蹲在地上,手從膝蓋後麵穿出來,再兩兩相連,活像一串大螞蚱。

李成並沒有急著去找方小山,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看這地方就知道方小山家大業大。李成抱起地上劉楊的手臂,手忙腳亂到冰箱拿些冰塊包了,臨走回頭對劉泰陽說道:“劉哥,幫我打斷他們每個人的左手。”說完看見劉泰陽的神色怪怪的,才想起來自己肚子上還插著一根燈芯,李成一把扯了出來,帶出一抹血跡,抽了把麵紙抹了一下,像個沒事人一樣上車走了。

劉泰陽目瞪口呆,才想起來李成這小子也是蹲過武山監獄的人物。

旁邊一個少校輕輕問道:“首長,這事……?”

劉泰陽看了看狀況,指著那個早先被李成砸中腦袋的人,可憐那家夥帶點新疆血統,長的高鼻梁深眼眶。劉泰陽說道:“這個人帶走,他是東突分子,私藏槍械,拘捕,當初擊斃,如果有地方公安係統問起,你就說是軍事機密,無可奉告。”

“首長,這個我知道,我是說這些人怎麽處理?是帶回去還是?”少校一臉的鬱悶,他不認識劉泰陽,隻是上級吩咐他帶槍出來辦事,一切聽劉泰陽指揮,大家都當兵的,看那架勢就知道劉泰陽是部隊出來的。

離得近的一個打手聽的清楚,嚇的尿了褲子,這幾個殺神他是見識了厲害,進門就是一梭子,雖然都打在地上,看那架勢人家也不在乎打死他們幾個滅口。

“都是些小蝦米,不用,把兩個死的帶走。”劉泰陽悄悄對少校說道,“找個地方處理掉。”

少校點了點頭,旁邊幾個小兵拿起槍托就砸了開來,幾聲喀喇,一片哀嚎,由於大拇指被綁在一起,一個戰士沒控製力道,砸的重了些,打手的大拇指生生被繩子勒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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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腳下,白馬峰派出所。

“我要告你們!我明明是和男朋友在一起!我不是妓女!你們這是非法拘留!”一個女人憤怒地道。

張耀廷所長正在電話裏根他的二奶保證盡快跟老婆離婚呢,煩躁的很,開門出來:“嚷嚷個P!你不非法同居,我能非法拘留?”

“還有沒有王法……!”女人的男朋友怒道,不過那個法字噶然而止,因為張耀廷的腳跟他的胃部來了一次親密接觸,雖是隔靴,卻絕非搔癢。

然後張耀廷接到一個電話。

…………

半山腰,鐵門外,白馬峰派出所所長張耀廷帶著十幾號人幹候著,進退兩難。

張耀廷臉色鐵青,他的麵前是兩個軍人,即不讓上去也不回答問題。微衝的保險卻是打開的,在一幫手下麵前,張耀廷強撐著總算沒有失了麵子。

“同誌,我們接到報案,說是這裏有人鬥毆……”張耀廷忽然覺得自己挺傻逼的,沒事充啥人民公仆,這兩當兵的穿著作戰服,一看就知道這事自己根本管不了,還湊上去找抽啊。

張耀廷走前幾步,想要湊個近乎,東州有駐軍他是知道的,也認識幾個中層軍官,沒想到人家根本不給他套交情的機會。張耀廷的腳一邁進鐵門,微衝忽然端了起來,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紋絲不動。張耀廷腦門上刷地下來一片冷汗。

張耀廷連忙舉手後退,這光景再充英雄就純屬智障了。張耀廷知道,這種情況下當兵的開槍殺人是沒有責任的,他們既然敢端槍瞄準,就說明他們肯定接到過不準放人進入否則就地格殺的命令。

張耀廷不敢上山,卻也不敢走,這個地方住的是誰他當然知道,要不然也坐不到所長這個位置。他接到的正是方小山手下的報案電話,開始他還以為是開玩笑,誰吃飽了沒事去招惹這幫大爺,不過電話裏傳來的槍聲讓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現官不如現管這法則有一定的局限性,現官夠大的時候現管也得裝孫子,這套別墅雖是在張耀廷管轄的銷金湖風景區內,也經常處理一些“特別”事務,不過以方小山的地位,張耀廷這個現管連向方小山拍馬屁的機會都不多。還好方小山這人大方,逢年過節總少不了他一份禮,張耀廷平日裏酒喝高了也愛吹牛逼,常說銷金湖邊上老子最大,就連省常委的兒子也得賣我個麵子。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如今人家開口要幫忙,今天這事,辦得好那是升官發財,要是臨陣脫逃,那就等著秋後算帳吧。張耀廷為人民服務多年,自然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所裏在的手下全部停止業務,張耀廷帶上一票人馬,全副武裝上得山來,卻沒想撞上軍隊辦事。可是要一走了之,卻也沒法向方小山交代,因此一群人幹耗在那裏。

李成乘坐的軍用吉普呼嘯而來,張耀廷心想怕是遇是正主兒來了,揮手招呼,沒想吉普根本沒有減速的意思,他趕緊跳開,山路,又是私家車道,路極小。吉普車把張耀廷的座駕擦了一個趄趔,民用貨和軍用貨相比真是天差地別,車門上的POLICE字母呻吟了一聲便支離破碎,吉普隻是掉了點漆。張耀廷憤怒地道:“這還有王法嗎!我要找你們首長!”

過了沒多久,劉泰陽也辦好了事情下來了,他坐在最後一輛車上,縮在後座,車玻璃是茶色的,張耀廷看不清楚,前排的少校搖下車窗,對張耀廷出示了一下證件,冰冷地吐出八個字:“特別行動,軍事機密。”然後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