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穿心之痛
第十八章 穿心之痛
“？那人真的是你？”
入夜，默默在房中傳出聲。
“該死的臭果果！你差點把我嚇死嗎！你試一下一大早起來忽然看見一個跟你長得一樣的人，還在那笑眯眯地看著你，不把你嚇死才怪！”
默默指著在一旁猛啃點心的果果罵個不住。果果一臉諂笑地隻是吃，不回答。
“你個小，不見幾天而已，鬼心眼倒是長了不少。你說，你到底幹嘛？你想幹嘛？把我嚇個半死很好玩是不是？”默默氣憤不已，不停地質問著。果果道：
“哎呀，我就是想他到底是不是個可靠的人，能不能把你放心托付給他嘛……”
默默哭笑不得，“你又不是我家長，你管那麽多……”
“哎，我就覺得我是你家長。”果果飛到她肩頭，壓低聲音又說，“跟你說，今天簫少爺是通過我的考驗了哦，我沒想到的是你……”
“你沒完了是不是！”默默一巴掌拍打斷它，它及時閃開，默默打在肩上，瞪了它一眼，說道，“吃飽了嗎？是不是該休息了？”
“嗯。”果果見她不好意思，也不取笑她了，乖乖地點頭，等默默睡下攤在枕邊。默默側過身看著它，用指尖頂了頂它的肚皮，心生好奇，又問道：
“果果，你這麽小丁點，變得出我的模樣來的？”
“天機。”果果翻個身趴下，拉過她的頭發覆在身上，不讓她再動它，閉起眼裝睡。默默唇角牽起笑來，不再搗亂，也閉起眼睛。安靜了一會兒，果果忽然又開口道：
“默默，咱們去城裏玩吧。以後，也許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默默有些昏昏欲睡，聞言輕笑，答道你想去時候去都可以啊，會沒有機會。我就帶你去。現在快睡吧……”
果果應了，默默帶著淡淡的笑意進入了夢鄉。果果呆呆看著她，許久，才慢慢閉起眼睛。
次日，早飯過後，默默向準備進城到商鋪中查視的簫無弦提出要進隨他進城的願望。簫無弦剛想說，無瑟跳開心地拍手我也要去！”
“不行，你不能再出莊了。”簫無弦一口回絕無瑟，“你再這樣，你未來夫家該說你太沒規矩了。”
“雲哥哥才不在乎這些……”無瑟抗議道，卻被簫打斷：
“雲兒他是不在乎，隻是你不能為他考慮一下麽？別人會說閑話的。”向簫無弦道，
“弦兒，你便帶默兒去吧，她在山莊許久了，總不出門，怕悶壞了她。”
聽娘親這樣說，簫無弦也不再多慮，便叫小五備車。
默默忙道騎馬去不行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他一向都是騎馬的，到她就要坐車了。
簫無弦見她目帶希翼，實在不忍拒絕她，無奈，隻好由她。二人在山莊門口等了許久，去牽馬的小五才出來，手中卻隻牽了簫無弦的坐騎，一臉愁容道：
“少爺，的馬兒生病了，恐怕不能出行。其它的馬兒又未與熟識，隻怕一時還不能乘騎……要不還是換馬車吧……”
默默忙搖頭。想到要在那麽小的一個空間與他獨處，她就有些心悸。現在是個不生不熟的尷尬時期，那樣會更加難堪的……
小五見她不肯，為難起來，驀地想到，大腿一拍，道：
“還有一個辦法，你與少爺共乘一騎。少爺這匹馬兒很強壯，山莊到城中路程也不長，沒問題的。”
簫無弦讚同道如此最好，若你獨自乘騎我還有些不放心……”
也隻能如此了。默默隻好點頭同意。簫無弦便躍身上馬，向默默伸出手。她將手放在他掌中，他輕輕用力一帶，她便落在他前麵，被他護在懷中，他把馬兒一夾便向山下而去了。無瑟從門後跳出來，看著他們走遠竊笑不已。小五笑嘻嘻地道：
“，真有你的，你叫我騙他們馬兒生病了，他們果真共乘一騎去了……”
“那當然，你家少爺啊，沒他我的幫忙，他真不得費多多少勁……”無瑟得意地拍拍手，回後園去了。
簫無弦怕路途顛簸，也不敢驅馬過快，隻隨馬兒行走。馬兒似乎也要為二位主人創造機會似的，走得慢慢騰騰。默默靠在他胸前，似乎能聽見他急促的心跳聲。她不自在地坐直了身子想與他保持些許距離。就在此時，途經一個林子，林中百鳥爭鳴，煞是壯觀。她抬頭看鳥，馬兒腳步顛簸，讓她隨勢跌靠在他懷中。她想要起身，他忽地將手收緊，把她攏在懷中不讓她離開。她有些怔忡起來。他的懷抱堅實溫暖，無數次她茫然或害怕時，都是這個懷抱給了她心安。想著這些，她不由地悄悄抬頭看了看他。他迎上她的目光，眼中含笑。她忙收回視線，馬兒走得快起來，馬背顛簸，她不自主地抓住了他握韁繩的手。他感覺到，將她擁得更緊了。她心中一暖，將頭放在他肩頸處，輕呡著唇感受著他給的安全。他心下一暢，臉上笑意更濃了。馬兒走了多久，到了城門外。他跳下馬來，習慣性地伸手。她也習慣地扶住他的手跳下馬來。兩人都為的動作一愣。簫無弦將馬放走任由它吃草，牽起她向城裏而去。
城門一張告示前圍了許多人。兩人走，原來是一張通緝令。說是城中最近出了一個大盜，專盜寶物，盜寶時見到貌美女子還將女子擄去，十惡不赦，重賞緝拿雲雲。兩人不以為意，進到城中。街上的熱鬧超乎想象，默默看得目瞪口呆。她驚奇地在一個個攤子前觀看，也不拿，隻是欣賞一遍，然後走向下一個攤子。因為有上次的經曆，簫無弦不敢再離開她，隻是緊緊跟隨。見她從不拿起來看，好奇問道：
“沒有你喜歡的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她搖首，隻是癡迷地看。他會懂她是用一種怎樣神聖的心態去看這些未來已經消失的珍寶。這時果果吵鬧起來，原來是看見賣冰糖葫蘆的，這小饞蟲耐不住了。默默無奈，到賣糖葫蘆的麵前，取了一串，然後示意貨郎跟簫無弦拿錢。簫無弦寵溺地笑起來，把錢付了，依舊緊跟她。
果果趴在她手上啃糖葫蘆啃得口水直流，默默用心靈感應埋怨道果果，看你的口水……”
“這個好吃啊……”果果含糊不清地說。默默無奈之極，沒辦法，隻好由它。
經過一個首飾攤時，攤上有許多手工自製的耳墜子。默默看見其中一對用桃木雕成桃花狀的便走不動了，看得癡了。忽然一雙手伸出來將那對墜子拿走了去，她一急，抬頭，原來是簫無弦。他迎著她微惱的目光，付了錢，將墜子放到她手中，說：
“有時候，喜歡的隻是欣賞還不夠。擁有才能得心安。”
她看了看手中的愛物，向他感激地微微一笑，在她本來空空的耳上戴起來。朝他說聲“謝謝”，她又向前而去。她沒留意附近的人，連同攤主都看得呆了。簫無弦回過神來，急忙追上。她已經又到了一個賣油紙傘的攤子前。她一向對油紙傘有著簡直癡迷的喜愛。雖然沒有見過實物，每次僅看圖片都讓她心神蕩漾。如今見到實物，她不禁癡了。愛惜地拿起一把，輕輕打開，那細細的傘骨，精美的油畫和優美的弧度讓她驚歎不已。將傘靠在肩上，轉頭，她幾乎能感受到那寫《雨巷》的女子的悲傷。
簫無弦又一次和四周的人一起呆住了。賣傘的大爺更是驚訝，以為遇見了天人。在江南，柔美的女子比比皆是，可是何曾有人將油紙傘撐得如此動人過？隻怕天上的仙女下凡，也不過如此吧？無小說網不少字
默默正欣賞著紙傘，忽見四周一片安靜，看時，人人都呆呆地看著她，頓時一窘，把傘放下便要離開。賣傘的大爺急忙叫道姑娘，傘送你……”
默默鑽出人群不敢回頭地走了。簫無弦回過神來，急忙追趕她。她走得急，在人群中幾番巧鑽，他卻被人群阻擋，與她距離越來越遠。前次發生的事情在他腦中急閃，他心中大懼，拚命地擠著。默默也沒有留意到，人群中有一雙邪惡的眼睛一直盯住她。忽然，她被人一把扯住向前便走。她一驚，扭頭看見一個頭戴鬥笠的惡相之人。她吃驚掙紮，那人將她的手製住將她半拖而行。她大驚，叫道無弦！”那人忙捂住她的嘴。她狠命掙紮，趁機掙出一隻手將那人的鬥笠打落。他真相畢露，似乎竟是方才城門告示中通緝的采花大盜！她驚得魂飛天外。簫無弦聽見她的叫喊奮力推開人群奔來，卻一時看她不見，急聲叫道：
“默兒！”
默默聽見，口卻被捂住，情急之中張口對著那隻手便咬。那人似乎沒想到她一個弱女子會如此剛烈，吃痛一鬆。默默大聲叫喊起來他在這裏！那個通緝犯，采花大盜！”
那大盜吃了一驚，更沒想到她竟然認得，頓時慌了。四周人群聽見采花大盜在此，忽啦一下，全都退開，圍成了一個圈，看著他二人。簫無弦得以找到她，大盜見他奔來，急忙將默默扯手扣她的脖子，威脅道：
“站住！不然我捏死她！”
簫無弦頓時住了腳不敢上前。大盜得勢，冷笑起來，拉住默默向城門方向退去。簫無弦追上兩步，他將手一緊別動！這麽個天仙般的美人兒，你若不心疼，我還心疼呢！”說著一臉淫笑地看了看默默。默默喉中一痛，頓時眉頭直蹙。簫無弦焦急地擺手道：
“你不要傷害她！”
大盜冷笑兩聲，看了看他，說原來是簫少爺！正好辦，傳聞你祖上有顆夜明珠，是太祖皇帝賞賜，請你明日到城外三裏樹林中拿明珠交換這個美人吧！”說著要將默默拖走。簫無弦大急道我祖上沒有明珠啊！你先放開她，你要都好說！”
大盜回頭，看著他冷笑如此說來，在簫少爺眼中，這位美人是不值得一顆明珠了？”他說著話，在默默發中用力一嗅，“你不換我也樂得獨享美人……”
默默隻嚇得一身冷顫。她恨恨地罵道該死！”手肘用力後頂想要還擊。大盜輕輕一扭閃開她的攻勢，扣喉的手卻依舊紋絲不動。他把默默重新製回手中，變態地笑道：
“美人，你別動，我可不想傷害你……”
“你不要動她！”簫無弦看得心驚膽戰，急得大喊出聲。
“好漢，我家祖上確實沒有明珠，你若想要，我買一顆來給你便是，隻求你快放開她！”
“你騙小孩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大盜想要發作，忽然人群中一聲大喝方明！你跑不了了！還不快快束手就擒！”聲落人群散處，走出一隊捕快來。為首之人目光炯炯，威風凜凜，好大氣勢。
大盜大驚鐵無情！六扇門總捕頭！你竟然追我追到這裏來！”
那總捕頭鐵無情厲聲道方明！你作惡多端，竟然還不悔改！快快放了人質，我可以暫且饒你狗命！”
方明目光一劇放了她，我才保不住性命！”他把默默扯得更近，威脅道：
“走開！不然我馬上殺了她！”
“不要！”簫無弦痛聲大喊，看向鐵無情，“鐵叔叔，你不能讓他傷害默兒！”
原來這鐵無情是簫老爺的，簫老爺每月北上都會他聚上一聚呢。他此刻麵色凝重，對簫無弦道弦兒，你放心，他不敢傷害她。”
又朝那文明厲聲陰冷地喝道方明，你此時放開她，還來得及！”
方明冷笑少說廢話！你們快讓開，我出了城自然會放了她！”
默默見他時手中不太留意，想起在電視裏看過的女子自衛術，原本抓住他衣袖的手悄悄移上，忽然抓住他的拇指用力一掰。他萬萬沒想到默默會有這一招，頓時痛得鬆了手，默默以為得釋心下一喜，不料他另一隻手卻同時拿出一支匕首來架在了她脖子上。簫無弦全數看在眼中，嚇得差一點昏暈，急忙大喊：
“默兒，你不要動！我會救你的！”又轉向大盜嘶聲喊道方明，你不要傷害她！”
方明恨恨地瞪默默一眼好你個女子！”不敢再大意，將匕首牢牢按在她脖子上，喝道：
“我沒有耐心了！趕快給我讓開！”
冰涼的匕首讓默默心驚肉跳。她想掙紮，脖子上開始微微刺痛。簫無弦眼睜睜看著她脖子上一道血印現出，更是驚心動魄，眼中現出深深地恐懼來。
此時鐵無情無奈，隻得命人讓道。方明押著默默慢慢向城門退去。一眾人緊緊跟隨。方明一路退一路威脅不許靠近，離我50步之外！”眾人無奈隻能順從。
出到城外半裏地，方明忽然口中呼哨，遠處奔出一匹馬來。他走到馬的身邊，看了看默默，說道若換了別人，我定不放你。隻是看你實在美麗，殺了可惜，暫時放了你，日後我還會的。”說著在默默臉上摸了一摸，翻身上馬狂奔。此時早有準備的鐵無情看準時機，早將一枚暗器射向馬腿。馬吃痛腳步也亂了一時跑不動，鐵無情趕上又再發一枚，正中方明心窩。這作惡多端的大盜終於受到了懲罰。
默默得釋，慌忙向急奔而來的簫無弦跑去。眼見就要到他身邊，簫無弦看見默默身後銀光閃動，知有暗器，急忙縱身一躍將她撲倒護住。暗器頓時正中他的肩頭。原來方明知逃不掉，想拉默默一起死，死前盡力發了這枚暗器。默默與簫無弦同倒在地，聽見他悶哼一聲，急忙看時，他麵現痛苦。默默焦急地扶住他問道你怎樣？”
他剛想搖頭說“沒事”，忽然天旋地轉，一下子倒在地上，唇青麵白，不醒人事。默默嚇得大叫無弦！”
用力搖他，他雙目緊閉就是不醒。鐵無情聞聲飛奔，見到他肩上的暗器，急忙拔出來放鼻子前一聞，臉色大變不好，有毒！”伸手在他身上疾點穴位。默默更是嚇壞了，抱起他的頭驚恐地叫道你醒醒！簫無弦，你不要有事！辦，辦啊！果果！”她急得都快瘋了，抬頭看向果果。果果焦急地直搖頭，沒有任何辦法。鐵無情奔到方明的屍首旁，在他身上翻找了一陣，搜出大堆藥瓶子。他逐一嗅聞，最後拿起一個走，傾倒瓶身，卻都沒有。他搖了搖瓶子，憤恨地一把將瓶子捏碎，道：
“解藥沒有了。”
本來滿懷希望地看著他的默默，聽見這句話，頓時頹唐一跌。她呆呆地問道：
“他還有救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鐵無情神色凝重地說我剛剛聞過，他所中的是方明獨製的毒藥，除非有他的解藥……”
“可是他已經死了！”默默失控地大喊。鐵無情忙道：
“還有辦法，七天內找到天山雪蓮或者深海萬年巨龜的血，都可以解。”
這都是跟，聽都沒聽說過，去哪裏找！默默心中絕望地大叫。她看向果果：
果果，你一定有辦法救他的，是不是？
果果猶豫著搖頭：你快送他回山莊，他爹多，會找到的。
她已沒有力氣做決定，眼睜睜看著鐵無情張羅人將他送回山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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