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的葉凡

醫道花途(缸裏有米)

“啊?葉神醫,這可使不得啊!”

“說給你就給你,你囉嗦什麽1葉凡直接塞到他手裏。

低頭看著手裏的三枚養氣丹,大茶壺激動得一瞬間就熱淚盈眶,捧著養氣丹的雙手止不住的發抖。

什麽叫舍己為人?什麽叫豪邁慷慨?什麽叫仗義疏財?什麽叫純爺們?什麽叫當世活雷鋒?葉凡就是啊!

噗通!

大茶壺一下子就給葉凡跪下了,抱著葉凡的雙腿嚎啕大哭涕泗橫流:“葉神醫,您真是活菩薩啊!您,您這讓老朽怎麽感謝你?怎麽報答您的大恩大德啊!”

“……”葉凡站在那裏有點……不好意思。

現在銀葉草果實已經成熟了,葉凡這頓時間趁著沒事的時候,和顧心澄一起,煉出了幾十顆養氣丹,極其豐富,簡直可以當糖豆吃。

現在他已經是練氣四層的修為,這種丹藥對他來說沒大用處,除了留給顧心澄幾顆當美容藥品吃,對他來說,這東西跟廢物差不多。

而且,就是在修真大路上,一顆嗜物靈石,至少能換取上萬枚養氣丹,所以,這下子葉凡是賺了便宜還賣乖啊。

葉凡沒想到隨意忽悠幾句,就把大茶壺感動成這個樣子。

我告非,不好了,這小子要把鼻涕抹在自己褲子上!葉凡趕緊把他攙扶起來,笑著說道:“今天我傷了你兩名徒弟,這算是補償吧。”

大茶壺依舊嚎哭不止,說著感激道謝的話語,葉凡怒道:“別再哭了,尼瑪,別往我褲腿上抹鼻涕了,地攤上買的阿瑪尼高仿貨,好貴的!”

大茶壺這才止住哭聲,站起身來,恭敬地對葉凡鞠了一躬,抽抽噎噎地說道:“謝謝您了,葉神醫。”

“對了,你說正陽門、陽一觀、天陽寺,三方勢力一起發現了這壓鹹菜壇子的石頭,然後還爭奪起來,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葉凡微笑著問道。

他現在和陽一觀已經起了一點矛盾,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正好老茶壺知情,葉凡要摸清他們的底細。

“這三個勢力,正陽門為俗家弟子門派,陽一觀為道,天陽寺為僧。三者都屬於羅浮山脈蒼南山上的古武門修煉者,數百年前,同屬一脈,同氣連枝,但是於清代末年分開了。但是,三者還保持著聯係……”大茶壺麵色深沉起來,仿佛走入了深邃的時空隧道,回到了當年。

而葉凡隻是靜靜聆聽。

“四十年前,那時候我和你現在一樣大小。正陽門門主陽頂天在東海琉璃島上發現了一處修煉的福地,天材地寶遍布,但是,也有凶猛異獸猛禽。便與陽一觀的道人、天陽寺的僧人約定一起去那琉璃島福地,斬殺妖獸猛禽,尋找天材地寶,他們想,最好能把這些怪獸全部殺掉,把這琉璃島打造成方便他們修煉的道場……那時候,三個門派雖然已經各自有了道場,但是還顧念著百年前同出一門的感情,關係好的很呢!”大茶壺嘴角浮現一抹微笑,似乎想起了美好的往昔。

但是,葉凡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可是,到了島上,麵對那麽多天材地寶的誘惑,還有那靈氣充沛的福地,大家的心思慢慢變了,似乎都想獨占那些天材地寶和那獨一無二的福地。有的人,也就是想一想而已,但是,有的人,卻付出了行動……”大茶壺臉上浮現了恐懼的神色,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是哪一方麵的人?”

“天陽寺!”

大茶壺苦笑著說道:“當時天陽寺的住持,是一位年輕的和尚,叫寂滅大師。他口口聲聲說出家人以慈悲為懷,表麵淡然,但是,卻在一天晚上暴露出了殺心。”

他閉上眼睛,沉默良久,緊鎖的眉頭微微顫動,似乎在回想當日的情景,最後,他睜開眼睛,麵色慘然地說道:“那真是我所見過的最慘烈的一戰!”

“他一個人,能殺了兩個門派的高手?”葉凡問道。

“不,是三個門派!”

大茶壺苦笑著糾正道:“寂滅這個人很聰明,他知道他一個人不可能殺掉這麽多高手,甚至會遭到大家的群起而攻之!所以,他先是在食物中下毒,用的散氣丹,將我們的真氣全部散去。”

想起那個夜晚,大茶壺臉色蒼白,雙手止不住的微微發抖:“這一下,所有人全部變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寂滅毫不客氣地大開殺戒,當真是血肉橫飛,殘肢遍地,血流成河啊!他想獨占福地,所以,他甚至連他的弟子也不放過!盡數屠戮!十七八歲的小沙彌苦苦哀求,往海邊爬去,他卻毫不客氣地手起刀落!夠狠!”

“那你們兩個門派,就沒有人沒有逃掉嗎?”葉凡問道:“據說所知,陽一觀現在還存在於世間啊!”

“我逃掉了!以我當時的身手,能從他手下逃脫,簡直就是奇跡!現在我都在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放過我。”

大茶壺苦笑道:“但是,其他人,全部死掉了!”

頓了一頓,他說道:“至於你說的,現在的陽一觀的道人,隻是當年沒有機會去琉璃島的一些晚輩。所以,經此一個大災難以後,正陽門、陽一觀人才凋敝,沒有了高手!隻能苟延殘喘!而我,更厭倦了古武門內奪寶爭利的鬥爭,退出了江湖!”

葉凡趁著他精神激動的當兒,神識一掃,就輕而易舉地侵入了他的腦袋,知道他所言非虛。

“那陽一觀、正陽門這些弟子,不想著給師父前輩們報仇麽?”葉凡問道。

“正陽門原本組織就較為鬆散,已經徹底零落,原本就沒有了報仇的能力。陽一觀還能苟延殘喘,但是,寂滅曾經把自己搞得一身重傷,來到過陽一觀,說是我殺了眾師兄弟,獨占了天材地寶,所以,陽一觀眾道人視我為仇讎,幾次派人追殺我。”

葉凡身軀一震,暗道,好歹毒的計謀啊!

“十年前,他們在東海發現了我的蹤跡,差點讓我和兩個徒弟死於非命,幸虧席迪華把我救下。自此以後,我心灰意冷,隱姓埋名,在席迪華的場子裏給人倒茶送水,人稱大茶壺是也!”大茶壺嘿然而笑,隻是笑容有點苦澀。

“這個寂滅大師,真是好狡猾啊!”葉凡眯著眼睛,森然笑道:“我看他殺了那麽多人,偏偏留下你,這是專門留下你當靶子啊!”

“……”大茶壺登時一愣,瞬間如墜冰窯,渾身上下汗毛倒豎。

其實那一晚他能從琉璃島逃脫,實在是僥幸之極,這些年,他一直以為是寂滅大師心中一時不忍。

現在才明白,寂滅用心如此狠辣。

為了讓陽一觀的道人相信大茶壺就是罪魁禍首,還故意搞得自己身受重傷,好一個絕妙的苦肉計啊!

“原本以為,我已經是油盡燈枯之人,能安穩平靜地度過餘生,但是,今天晚上,已經有不少人看到我大茶壺真的就在東海,恐怕,陽一觀的道人又要追殺過來了!”大茶壺苦笑著說道。

“難道你不想反抗一下,不想洗刷自己的冤屈?”葉凡問道。

“當日的知情人已經全部死於非命,隻剩下我與寂滅和尚,但是,他用心歹毒,頗有謀略,我哪裏是他的對手!”

老茶壺眼睛閃過一絲精光,但是一閃而逝,旋即恢複了頹敗之色。垂頭喪氣地說道,“這些年來,他占據天材地寶、修煉福地,恐怕身手已經能達到了玄階後期巔峰的程度,我更不是他的對手了。”

葉凡忽然起身,來到了窗前,望著窗外淒迷的夜色,傲然站立,頎長的身軀,挺立如一杆筆直的標槍,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一種無形的霸氣,說道:“老茶壺先生,如果你有抱負,我可以幫助你洗刷冤情,甚至可以一統三派勢力,你自己想一想吧……”

“什麽?”

老茶壺身軀猛地一震,原本古井無波的眼睛中,閃過兩團灼熱的火焰,但是旋即黯淡下去,卻是失望地搖頭說道:“葉前輩,你雖然修為深不可測,但絕對不是寂滅的對手!他極有修煉天賦,年僅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達到了玄階前期的修為,再加上這幾十年他居住在琉璃島上,天地靈氣的滋養、天材地寶的輔助,他的修為已經讓我隻能仰望。我們不要自找麻煩,自惹禍端了!”

“老茶壺,難道你就喜歡這種如同老鼠躲在下水道一般的生活?你就不想光明正大地行走於天地之間?”葉凡轉過頭來,逼視著老茶壺。

“我……我……”老茶壺垂下頭來,淚水從眼睛中不住滴落,雙手攥得緊緊的,“可是,他的實力……”

“師父!”

突然間,包廂門被推開,茶杯茶碗兩人走了進來。

兩人一下子跪倒在老茶壺身邊,茶碗臉色激動地說道:“師父,您就聽了葉前輩的,他老人家說的沒錯,自古邪不勝正,公道自在人間,我們能洗刷自己的冤屈!”

“你們?怎麽偷聽啊?”老茶壺沒想到這倆徒弟這麽調皮,竟然在門外偷聽。

“是啊,師父,難道您能容忍自己過這種見不得光的生活,但是,難道您也可以忍受我們一輩子見不得光麽?”茶杯也激動地說道,“葉前輩說的沒錯,當年琉璃島就是師祖發現的,本應該屬於我們正陽門啊!”

“再說了,您不想給師祖報仇麽?”

“我……”老茶壺臉羞得通紅,看著徒弟們充滿期待的眼神,他覺得一陣陣愧疚。

又轉過頭看了看葉凡,似乎一瞬間,他從葉凡身上汲取了無數的力量,沉吟片刻,他咬了咬牙說道:“好,我就聽葉前輩的!”

“這才對嘛!”葉凡笑道。

葉凡已經明白增強自己的實力的重要性。

這個世界雖然比修真世界複雜得多,但是,武力也是實力的一個重要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