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耀武揚威
第123章 耀武揚威
葉凡何其精明的人物，一聽這小子的語氣，就知道他對自己帶黃修身他們過來的行為很不滿。心說就你一趙國棟的馬夫，也敢指摘我堂堂葉大神醫，讓我在朋友麵前麵子往哪擱？簡直給你臉不要臉。
於是，葉凡冷惻惻地一笑，陰陽怪氣地說道：“怎麽？我帶朋友過來見見世麵，你還想攔著啊？你是司機啊，還是管家啊？”
金濤腦袋一陣發暈，習慣了體製內人與人之間虛與委蛇的說話方式，葉凡一下子這麽直接，他還真有點扛不住。愣了片刻，臉色變了幾變，隻好哈哈一笑，伸手將葉凡他們讓進去，說道：“哪裏會？我想趙市長也願意看到這些年輕人的……”
金濤這話說得很有意思。那是在暗示葉凡，你們年輕，而我資格要比你們老得多。
可是葉凡這幫小年輕，心思相對單純，哪裏想到這麽多啊？隻是好奇地東瞅瞅西看看，把他的話置若罔聞啊。
金濤那個氣啊，有種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趙市長呢？”葉凡走進客廳，打量著房間的擺設。
房間的陳設極盡簡約，也不顯得奢華。隻是中堂掛著一幅《虎嘯圖》，長六尺，氣態雄渾，筆意灑脫，一看署名竟然是張大千。
葉凡生於中醫世家，小時候倒是接受過完整的國學教育，對琴棋書畫略通一二。
他知道張大千的二哥張善孖外號“虎癡”最善畫虎，而張善孖是張大千進入書畫界的引路人，張大千不願掠美，一生不畫虎，倒沒想到他還有一副虎嘯圖傳世，那價值可想而知了，至少幾千萬！
葉凡一直以為趙國棟兩袖清風，沒想到他家裏還藏著這麽貴重的東西，莫非這小子也是貪官？
哼！要是貪官，老子還真不理他。
“趙市長在樓上書房辦理公務，我已經通知他了，等他處理完公務，自然會接待你的。”金濤對葉凡也沒啥好感，不鹹不淡地坐在沙發上說道。
“金司機。”葉凡覺得這個職務還真搞笑，“去給我的朋友倒幾杯水好吧？你也是在大領導身邊混得人，怎麽不懂得一點待客之道？”
金濤沒想到葉凡竟然大刺刺地指使起他來，尤其是他這個稱呼讓自己很不爽，怎麽地？老子是司機你還看不起啊？
別拿司機不當幹部！別看我的是司機，職務不高，但是是趙市長最親近的人之一，權柄可不小，影響力不亞於一個專職秘書。
他心中極其不滿，忍著氣去泡茶，但剛剛拎起水壺就想起一件事來。最近東海官場流傳一個秘聞，說這個葉凡是趙國棟在燕京的私生子，所以趙國棟才如此器重他。原來他一直不信，但是今天看葉凡這高高在上的氣度，心裏反倒信了七八分。
一想到這裏，金濤心裏的氣就瞬間消失無蹤了。人家要真是私生子的話，雖然沒有名分，但身上也流著趙市長的血液，那就不是自己這個馬夫所能比擬的。
氣順了，金濤的態度也恭謙起來，將茶水捧到葉凡他們身前，躬身說道：“葉神醫，你們慢用。”
葉凡心想，這小子真賤，老子越對你頤指氣使，你越恭敬。難道你是受虐狂？
顧心澄三人也發覺金濤態度的轉變，看向葉凡的目光，就愈加崇拜起來，心說葉凡真是太牛叉了。合著趙市長身邊的人，你也敢這麽使喚啊？
他們想起葉凡進門之前那句豪言——“他手握家財萬貫、通天權柄又如何？我能治他的命，也能要他的命！”，剛剛他們還覺得葉凡這句話未免太過托大，但是細細想來，還真是那麽回事。
片刻後，樓梯間響起一陣腳步聲，緊接著，穿著白襯衣黑色西褲，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的趙國棟就走了下來。
見葉凡帶著三名年輕人，趙國棟並沒有顯得意外，而是笑嗬嗬地與他們握手，詢問了他們的工作和職務，隨口誇讚、勉勵了幾句。
在顧心澄他們看來，趙市長是和藹可親的，頗有長者之風，黃修身、毛倩都很激動，葉凡很惡毒地揣測，估計這倆賤骨頭手被趙國棟握過，得一個月舍不得洗手。
“修身你們先坐下喝茶。”趙國棟又轉過頭對金濤說道，“小金你去拿水果香煙給他們……”
金濤看趙國棟見了葉凡帶了外人過來，也不著惱，心中更是篤定，八成葉凡就是趙國棟的私生子，以前那些局委的領導不請自來，趙國棟都是很生氣的，直接讓他們離開，第二天到辦公室匯報工作。哪像今天這麽笑語晏晏的？
這麽一想，他對黃修身他們更是恭謙了，顛顛地去洗水果、拿香煙。
趙國棟對葉凡笑道：“來，你跟我來書房……”
到了趙國棟書房，葉凡就看到對門的是一張寬大的書桌，上麵擺著文房四寶，筆筒裏也插著鋼筆。看來偶爾趙國棟也在家裏辦公。
桌子上的一張宣紙上有幾個剛剛寫好的毛筆字——“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墨跡尚未全幹，卻依然讓人感覺筆意縱橫，灑脫剛勁。
葉凡知道這個世界上的官場中人，說話行事都喜歡彎彎繞繞，屁大一個事兒非得弄得山路十八彎把你繞暈不可。
心說，這老小子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地把一副剛剛寫好的字在那顯擺，莫非這小子在暗示我什麽？
趙國棟讓葉凡在沙發上坐下，葉凡可沒那麽多耐心在那裏玩猜心遊戲，單刀直入地笑道問道：“趙市長您找我什麽事兒啊？”
“葉凡，你以後不要叫我趙市長，就叫我趙叔叔，不然顯得生分。”趙國棟坐在大班椅上，笑哈哈地說道。
可是，依舊沒有把他叫葉凡來的目的說明。
“好！趙叔叔！”葉凡答應了一聲，就沒有再問，沒啥滋味地喝著杯子裏的上好烏龍茶。
尼瑪，和老子比耐心！在修真大陸，老子為了獲取製作符籙的妖獸血液，在暗夜森裏地獵殺妖獸，能一埋伏就幾十天一動不動，身上都長草長毛了，論耐心，你能比得過我？
趙國棟也抿著茶水，目光玩味地打量著葉凡，他喝了一口茶水，卻不著急咽下去，似乎讓嘴巴裏的味蕾充分與茶水接觸，把茶香品了個通透，才語不驚人地開了口，說道：“葉凡啊，我最近的失眠越來越嚴重了，你能不能幫我看看啊？”
葉凡心中罵了一句草，心說就尼瑪這點小事，你也好意思在那裏遮遮掩掩，人家楊衛國都**了，不還果斷痛快地脫褲子。真是官兒越大，事兒越多。
其實，葉凡對華夏官場的把握還是不夠深入。如果他再進一步了解，就會知道，趙國棟的猶豫是有道理的。
在幹部選用上，年富力強，身體健康，也是上級組織考察幹部的一個重要指標。當然，這種指標不會寫在紙麵上，但確實存在，類似於潛規則。
道理很簡單，身體不健康的官員，如果病情忽然加重，離崗離職，甚至忽然死在任上，一方麵政策的延續性無法保持，另外一方麵，也會讓不明就裏的外界產生一些不好的聯想。
這將會對黨和政府的事業造成不利影響。
所以，到了趙國棟這個層次，對自己的健康問題非常看重，他們一般不會去大醫院看病，鬧得自己的健康問題人盡皆知。而會選擇一兩個可靠的醫生，當做自己的“禦醫”。
趙國棟來東海不到半年，認識的醫生，尤其是醫術高明的醫生，並不多。而葉凡醫術高超，且趙國棟也多少有恩於他，故此，他將葉凡列為自己的“禦醫”人選。
這番心機，卻不是此時的葉凡所能理解的了。
而葉凡卻沒有立刻開始診斷，反而笑著問道：“趙叔叔，您客廳掛的那副虎嘯圖，挺不錯的哈，哪來的？送給我行不？”同時悄然催動雲海蒼龍訣，念出一個讀心咒。
“你小子，還沒給我看病呢，就想討賞錢。”趙國棟卻覺得葉凡率真得可愛，笑道，“這幅畫是我家傳的，我可舍不得給你。”
葉凡與此同時開始讀趙國棟腦海中的思維，發現他並沒有說假話，這才放下心來，也就不再追問。
“趙叔叔你太摳了！”葉凡笑道，“好。那我就做一回好人好事，給趙叔叔看看……”
“你小子！油腔滑調！”趙國棟笑道。
葉凡神識一掃，就發現趙國棟脾胃、肝腎都有著黃色的病氣，登時就明白了趙國棟得病的原因，笑道：“我明白了！”說著，站起身來，來到大班台邊，那起一張便簽字，從筆筒裏抽出一支中性筆，龍飛鳳舞，筆走龍蛇地寫了起來。
不到一分鍾，葉凡就將一副藥方寫好，推到趙國棟跟前，說道：“按照這個藥方一日一副，一周之後，藥到病除？”
“啊？”趙國棟神色訝然，“這麽快就看好了？”
中醫曆來講究望聞問切四診法，葉凡這是用的望診，但一般醫生的望診，往往需要看舌苔等部位，且要與其他三種診斷方法相結合，才能得出較為精確的診斷結論。
像葉凡這樣，隔著這麽遠的距離，瞬間得出結論，且開出藥方，速度真是快得匪夷所思。
他開出的藥方當真有效？還是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