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出宮(一)

第八章 出宮（一）

“你成全他們了？”令狐澈澹眼底的疑惑更深，這三年來，女帝好色已成了焱國的‘佳話’；她一意孤行，凡是被她看上的，都會不擇手段強行納入宮中。

今次，怎會大度地成全別人？

“是！”賀南瑤兒恍惚一笑，眸中有淚光浮現，“我以為，可以借酒消愁的……”那夜，她第一次喝的爛醉如泥……

可她的腦海中，依然清晰地存著諾明的影子，揮不開，驅不散……

“……”令狐澈澹的眸光，微微閃了下，有什麽一瞬消失無蹤！

“沒想到，卻是愁更愁！！”她淒涼一笑，心，又開始微微泛痛！！

一時的沉寂，讓兩人之間的氣氛，微微凝固了起來，空氣中流淌著苦澀的哀傷！！

半晌過後，賀南瑤兒猛然抬眸，卻見外麵的天色已黑了。

“天都黑了，你還不走嗎？”她抬頭看令狐澈澹，輕問！

‘回家’兩個字眼，她不敢輕易吐出來，她怕……回到家，又看到諾明……還有她的堂姐賀南嫣兒……他們昨天才新婚……

令狐澈澹抬頭看了看外麵的夜色，她在趕他，他聽出來了。

“你好好躺著，澹哥哥等你！”他的臉上難得地不在嚴謹，對著恍惚無神，暗自神傷的賀南瑤兒顯出了一絲溫柔。

今天是初一，他會在帝後宮中等她！！

賀南瑤兒錯愕，看著令狐澈澹的背影，輕笑：“這人真是奇怪，連走都還這麽入戲……我也該回家了……”

她起身，瑟縮了下，有些涼。

低頭看著身上單薄的白色褻衣，就順手撈過了架子上的一件袍子，套在了身上。十月的天，夜間的氣溫早已轉涼。

胡亂地套好，賀南瑤兒尋著令狐澈澹的身影朝殿外走去。

“吱嘎！”一聲，拉開緊閉的宮門，殿外傳來一道嘶啞蒼老的詢問聲，“陛下，您要去那兒？”

“都散火了，你還守在這裏，該回家了！”賀南瑤兒體貼地拍拍老太監淨安的肩，指了指天，示意天晚了，該打烊收工了。

“回家？”淨安微微愕然，回那個家？這裏不就是他的家嗎？

“嗯！我先走了。”賀南瑤兒點頭，‘回家’兩個字，微微刺痛她的心。繞過淨安，她拾步下了台階。

“陛下，今天是初一，老奴已備好了鑾轎，您該在帝後宮中……”淨安在後追著，一頂明皇的鑾轎擋在了賀南瑤兒的身前。

賀南瑤兒回頭，勾唇溫和地笑著，“明天在說。”對一個老人家，她不忍責備，當然也沒聽懂淨安口中的真正意思。

淨安蹙眉，有一刻的閃神，陛下竟然敢公然違抗帝後的意思了？

閃神間，賀南瑤兒計劃已繞過鑾轎，隱入了濃濃地黑夜中。

“陛下，這天涼了，您要出去，也該披上這個！”淨安回神，從一側侍女手中抓過白色的披風，喊著朝賀南瑤兒追去。

看陛下的樣子，像是要出宮……莫非，陛下是想那青樓的小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