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第二十六章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在胖子簡陋的家裏，我們給悶油瓶用碘伏和酒精好好地清理了傷口，還拿了繃帶給他包紮了。忙完這些，我和胖子並排坐在門檻上，我要了支煙一口一口地抽著，胖子拿著一疊紙錢左右擺弄著。“是什麽人？”我突然開口問。

“雲彩。我家媳婦。”胖子悶悶地說道，他的胖臉隱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我安慰性地拍拍他的肩膀:　“節哀。如果你想有一段新的開始，我想回去我可以幫你留意…”

“唉。”胖子長歎了一口氣，擺了擺手，“別看胖爺我體格大，這心吧就太小，就能住雲彩這一個兒，別的再好也沒轍。”

說罷他“嘿嘿”地一笑，我心裏卻莫名地有些難受。他看著我，眼底有種說不清的複雜:“咱哥倆兒都一樣。你不也等了十年？隻不過你比胖爺我好點，你等的人可是回來了，胖爺我等的人呀，永遠不可能回來咯。”

等了十年？不知道為什麽，聽到“十年”我總是很敏感。我等了十年的人是誰？是那個悶油瓶子？我腦袋裏“嗡”地一聲，難道老子這麽多年不婚不是因為找不到意中人，而是因為老子本身就是個癡情的gay？我一時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突如其來的結果。

“天真啊，話說你到底想起來多少？”胖子側了側目。這句話悶油瓶也問過我，隻不過他不願意告我太多事情，所以我決定坦白和胖子說了，讓胖子幫我。

“沒多少。就是想起來古墓，血屍，青銅門和那小哥。”我痛苦地扶了扶頭，“都是片段，連貫不起來。”

胖子歎了口氣，一邊拿起了身旁的水喝著，一邊含糊不清地問我:“你想胖爺從哪裏說起。”

“從頭。”我話音剛落就見胖子一口水噴了出來，緊接著被嗆得咳嗽了起來，樣子十分滑稽。他哀怨地看了我一眼，認命似的點點頭。接下來的時間裏我聽到了一個神奇的盜墓故事，驚險跌宕，都不敢相信自己竟會是裏麵的一個主角。有時胖子講到一些地方，我的腦海裏會閃過一些畫麵，這讓我不得不相信胖子這個看似天馬行空的故事真的發生過。不過後來我回憶起來這些事的時候，發現胖子其實誇大了很多事情，比如說把我和悶油瓶的故事渲染得好像驚天地泣鬼神的倒鬥生死戀，但是這一定程度上推動了我和悶油瓶跨過那道朦朧的檻，每每說及此事，胖子總會邀功，悶油瓶就會給他一記眼刀，不過這是後話了。

胖子正在說張家古樓的事時，屋子裏傳來的動靜打斷了我們的對話。我忙站起身來衝進屋子裏，看到悶油瓶正掙紮著要坐起來，我走上前去製止了他:“小哥，你還傷著，先躺下休息。”

悶油瓶看到是我，便停止了掙紮，安安靜靜地躺著，不說一句話。我揣摩著胖子說的話，看著悶油瓶的眼神就有了變化，心裏想著老子的眼光還真不錯，喜歡的就算是男人，這模樣，這身段，怎麽看都是賺到了，有這麽一個相好也不討厭。

估計是被我猥瑣地盯著看了這麽久有些不舒服（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悶油瓶把頭轉了過去。我想著這悶油瓶為救我吃了不少苦，我還把人家給忘記了，真是罪過。想到之前悶油瓶說的“我們沒有關係”總覺得是在委屈，心下便有些心疼。於是我索性坐在他的旁邊說:“我知道咱倆的關係了，聽胖子說的，你是我相好，現在社會開放，不丟人，我不會始亂終棄的，養好傷和我回杭州吧。”

側身躺著的悶油瓶身體猛地一怔，偏過頭去看著跟著進來聽到了一切的胖子，眼裏升騰出一股殺氣？呃？為什麽？

而那邊胖子一臉驚恐地看著悶油瓶，丟下一句“小哥，胖爺我什麽也沒說”便轉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