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問姓驚初見稱名憶舊容

第二十四章 問姓驚初見,稱名憶舊容

不知道我的俊臉被樹葉子刮蹭了多少次,麵前突然出來一根尖細的枝子,然而身下的人並沒有要停下的意圖。在我覺得自己必毀容無疑的時候,他輕巧地俯了一下身子,才使我“幸免於難”。

那些“追兵”們早已不見蹤影,他又跑了幾步,在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下把我放了下來。

我看著眼前這個叫張起靈的男人,心裏五味雜陳,我確信我和這個人一定有某種羈絆,不論是好的方麵還是壞的方麵。他動作迅速地解開了綁著我的繩子,查看我的身上是否有傷口。當看到我似乎隻是擦傷了些皮,他才鬆了一口氣,坐在一旁重重的喘息。

我感到很奇怪,明明受傷嚴重的是他啊。他肩膀上被鐵籠砸的傷才愈合不久,心。因為剛剛過分激烈的運動又被撕裂了,傷口淌出的血染紅了他的藍色連帽上衣,但是他表情依然淡淡的,好像感覺不到痛。

“小哥,你怎麽樣了?”我下意識地問他,不知道為什麽,看著他受傷我真的很心疼。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是不甚著意,但機智的我發現了他眼中閃過的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這個人也真是的,明明有問題卻不問,嘴巴金貴得不情願開口多說一句話,真像一隻悶油瓶子。我突然腦海中電光石火一閃,悶油瓶?這種稱呼和想法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一種久違的熟悉。我感覺心口會痛,當我想到悶油瓶這三個字的時候,心下打算私底下做了他的外號算了。不過我想著這樣叫他也不委屈他,畢竟這麽久都不開口和我說一句話,讓我這個話癆憋的太難受了。

“吳邪,你想起來了多少。”這個悶油瓶子終於向我提問了,啊哈哈哈,看來我的忍耐力有了不小的進步。其實說實話如果他再不問我,我就一定得找些東西聊聊了,畢竟兩個活人呆在一起沉默那麽久,氣氛實在是尷尬。

可是他這個問題,該怎麽回答呢?呃,這麽問,說明我們之前認得,那就好辦了。“小哥,我現在不知道你是誰。”我無比誠懇地說,“我可能因為某種原因忘記了些什麽。我們之前可能認識,我相信我們一定是朋友,不然你也不會冒死救我。你現在是我回憶過去的唯一的線索了,我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比如說,我們的關係……還有那夥人為什麽會……”

“我們之前,”悶油瓶淡淡地說,“沒有什麽關係。他們是我招惹的,和你也沒有關係。”

“可是……”我看得出來這個悶油瓶不會說謊,他一定是有什麽自己的打算,或者是怕連累我。

“吳邪,”悶油瓶微微動了一下,肩膀上的血又湧出一股,他稍微有些吃痛地皺了皺眉,“從這裏走了之後,你就趕緊回杭州,就當沒有見過我。”

“小哥,你先別說這個。”我又好氣又好笑,有些人就是天生個人英雄主義,總覺得自己能獨當一麵,怕連累這個連累那個,就像這悶油瓶。他救了我我固然感激,但這種性子真是不好。這麽想著,心下便打定了主意。“你看你的傷口都二次撕裂了,你就不會喊痛嗎?好像這肩膀不是你的。我先來給你處理一下。”

悶油瓶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是卻沒有。我輕輕地脫下他的上衣,他沒有拒絕,隻是轉過頭去望著天空,眼神裏有說不清的複雜情緒。我私心想,這個人真不簡單,肌肉質量很足,有好看的曲線,可是皮膚白皙得不像個男人,而且手感真不錯。隻是他肩膀上的傷口著實駭人,真難以想象這個人忍著這麽重的傷還扛著我跑了好幾裏山路。我一邊幫他清理傷口,一邊嚐試著勸導他:“小哥,我覺得這些事與我也是有關係的。畢竟張海客他們點名道姓要抓的人是我。你不必擔心我應付不來,多一個人多一個腦子,我身手雖然不如你,但我好歹也是有點智商的人,不會那麽輕易掛掉。”

悶油瓶沒有回答我,他隻是掃了我一眼,就像什麽也沒有聽到。也許他不認為自己有什麽,但是這樣的眼神在我看來就是一種**裸的蔑視。靠!我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這讓我更加下定了要摻和這件事的決心。

處理好他的傷口,我把自己的襯衫脫下來撕成條,小心地纏在他的傷口上。“你不要嫌棄,條件不夠,沒有繃帶,隻好這樣了。”我說著瞟了幾眼他的肩膀,他似乎在忍痛,額頭上滲出了許多汗。我下意識抬手給他擦,這個警覺的悶油瓶對我沒有什麽戒備,隻是在我手觸碰到的時候怔了一下。“我當你默認了。”我認真地跟他說,“這事我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