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學校惹事

第三章 學校惹事

洪霞有時候向老同學楊玉芬訴苦，電話半個小時不歇，劈裏啪啦說的玉芬插不上嘴。

玉芬表揚她做得細致，洪霞嘴上謙虛，心理還是很受用的，玉芬也煩惱，她的兩個孩子注定要始終比別人多操一份心。

現在在上高一，兒子嘛，不想學了，想出國，女兒呢，則在為分班的事，向洪霞打聽。

同學聚會也過去一段時間了，既然有事，她們就約好，這個周六下午，孩子們都課時，去悠閑美地小聚下。

又聚的時候，他們三個一點都不拘束，但看得出來，每個人還是精心打扮的，多年不見，對人生的態度，生活的水準，很多事可以從穿著、打扮和一些細微之處顯現的，馬洪霞身材保持的好，穿一件淺灰色的連衣裙，上麵繡的是同色係的大朵的牡丹，短發，格外精神；楊玉芬個子高，則是一身休閑；張寧芳比較發福，一套陶玉梅的服飾，也顯得華貴不少。畢竟是老同學，隻一眼，大家坐在悠閑美地裏，覺得蠻有良好感覺的。

副園長伸手向服務員說：“我來請，我來請。”另外兩個也不客氣，點了自己愛吃的點心和水果。

她們談得最多的還是孩子，當然老公也要談，隻是比較含蓄，張寧芳的老公大家熟悉，她們就開寧芳玩笑：“是誰先追的誰？”

寧芳笑眯眯地好像回到戀愛時：“我們兩家很近，他哥哥和我哥哥是好朋友，他也跟著哥哥到我家玩，時間長了就好上了，說不出誰追的誰。”玉芬瞅著她，譏諷：“那就是你追的他，沒拒絕，說明你對他有好感！”洪霞也說：“女孩子嘛，又是為數不多的考出農村的，男孩子還不是趨之若鶩呀。”寧芳感覺美美的，說：“他那個人真的還是不錯的。”這麽多年，寧芳對老公這麽評價，洪霞和玉芬認為她們還真是很恩愛的，玩笑歸玩笑，還是很祝福她們的。

接著，玉芬就開始說她的煩心事，孩子選文科還是理？說來也巧，洪霞的兒子高三，寧芳的女兒高二，那對雙胞胎高一。

作為兩位過來人，給她的參考應該是最中肯的，偏偏寧芳女兒學的是文藝類的，女兒從小學習美術，畫畫一直很好，得過無數獎項，女兒要走藝術道路，早就定了，所以不存在選科問題。

洪霞則是個想操心的主，但那個教授老公，人家是大學生，更有發言權，這時的洪霞說出的話，權當是個傳話筒，這是她自己的原話。

洪霞說：其實在中考選學校的時候，他們家就已經為選哪個學校操心了，兒子的中考成績，可以上四大名校中的文科類最好學校，可教授為難地說：“文科生出來找工作難，這可是經驗之談呀，教授認為：學文必須走官途，可是我們家兩個文弱書生，沒後門，沒靠山，將來兒子隻有靠本事吃飯，還是學理科或工科吧。”

定下大原則，在高一的時候，兒子毫不猶豫的選了物生。

這會兒，玉芬兩個孩子，怎麽辦呢？男孩子定下出國，可以暫不考慮，女兒選什麽呢？女孩子學文，當個文秘或教師挺好的呀，可是女兒卻喜歡物化專業，也學得比較好，那就聽女兒的唄。當母親的卻認為女兒學理科，去和男生競爭，，不管是現在考試還是將來就業，壓力都蠻大，有點舍不得。

結果三個人說了一下午，喝了，吃了，最終還是沒定下來，玉芬無可奈何地說：“再回家和女兒、和老公商量吧。”

其實三個人相聚在一起，七扯八拉地說了不少，該說的正事，也就那麽兩句。

他們談工作，談同事，談房子，談健身……

後來，都因為家有學子，三個人相會不到三小時，各自忙著回家燒飯燒菜了。當然約定好，有時間就聚！

玉芬回到家，從菜場急急忙忙的順帶了幾個菜，平時都是他那個老公忙兩個孩子的一切，雙休日，她老公回公婆家照顧兩位老人了，她自己利用雙休日，親力親為，給兩個孩子做飯菜，玉芬要強，除平時工作三班倒，她還兼職一家醫藥公司的代理，當然是偷偷地。

玉芬家姐弟五個，家境一直不太好，她做為老大姐，貼父母，貼唯一的弟弟，妹妹們也都在她的關心之內。

玉芬找對象時，就決定找個家庭條件稍好些的，當單位同事在為別的姑娘介紹時，人家嫌棄男孩子個子矮，玉芬也有167的樣子，男孩165，她聽見了，覺得人家父母有很好的工作單位，男孩隻有一個姐姐也出嫁了，玉芬覺得不錯，就答應見見。

男孩就是玉芬現在的老公，她老公娶了玉芬，心滿意足，他就想找個高個的，沒想到，找了個高個的，玉芬還為他生了一對龍鳳胎，把個婆家高興地逢人就說：“撿了個好媳婦！”

但玉芬總覺得心有不甘，20多年過去了，孩子都已經上高中，她認為如果不是家庭原因，憑借她的相貌和能力，是不會找這個矮個的。

雖然覺得生活有點委屈自己，但日子還是要繼續往下過，玉芬老公幾十年來也感覺到老婆的不對勁，他不做聲，默默地做著家裏的大小活計。再說玉芬也是真能幹，工作上八麵玲瓏，做的兼職業務也很好，家裏雖然不要玉芬的一分錢，也知道她貼了農村爸媽，都不說，隻要她的心在家裏就行。年齡大了，她也折騰不到哪裏去。

晚飯的時候，玉芬看著她的一對兒女，想想自己雖然在精力上，有時候有點力不從心，但看到他們就很開心，玉芬知道他們兩個是她前進力量。就像太陽月亮的光芒，始終照耀著自己，兒子叫陽陽，女兒叫亮亮就是這個意思。

女兒亮亮問她：“媽媽今天獨見同學，那兩個阿姨是不是很漂亮？”玉芬說：“我們這個年紀的人，不能再說漂亮啦，得體是最重要的。”兒子在邊上，嗡聲嗡氣的說一句：“風韻猶存！”“哈哈哈哈……”娘幾個樂成一團。

吃完之後，他們坐在沙發上，就開始討論選文選理的事，玉芬把馬阿姨家，讀高三的哥哥的事說了下，又把劉阿姨家姐姐讀藝校的事也說了，她女兒很懂事，知道她媽媽的擔心雖然有道理，但關鍵在於自己，最後女兒還說了：“我再問問班主任老師，讓他也給我一些建議。”女兒真是媽媽最貼心的。

兒子在一邊，笑眯眯地看著電視劇，一副樂遊樂遊的樣子，自從上了高中，兒子越來越不想學了，想法還奇怪，是不想在國內讀書了，而是想出國去讀，他的想法一出來，玉芬覺得他，不切實際，國內天天盯著都讀不好，國外象放鴨子的，還能讀好？

沒想到爺爺奶奶和爸爸很支持，說國內高考壓力太大，不容易上，國外環境輕鬆，反而能學得更好，再說出去見識一下，也不錯。

玉芬兒女心重，他不放心，決心要說服他們男人，但看到兒子，已經放棄學業，考試好壞已經無所謂的樣子，玉芬覺得，他想出去，就給他試試吧，倒是女兒，摟著媽媽的肩，愁愁得樣子，說：“那要花多少錢呀？”玉芬聽到女兒這樣一說，更加覺得女兒好，兒子不懂事，然後生氣地說：“支持他出去的人出錢！”

玉芬安頓好兒女，自己再來做兼職的市場分析，忙完之後，一般都要快12點了，好在第二天是休息日，可以睡個懶覺。

她躺下之後，眼前浮現的還是三個同學在一起的情形，夢裏還回到了小時候，在農村的小河邊洗菜，看看河裏的倒影，感覺多好。

玉芬原本想睡個懶覺，可是兩個孩子一大早就起床學習了，女兒比較懂事，自己洗刷完後，把哥哥也叫醒，玉芬聽到聲音，哪裏睡得著？也起床為兩個孩子做早飯，她老公在照顧她公婆，兩位老人身體不是太好，這段時間，天氣變化無常，老兩口都有點不舒服，玉芬老公去看看兩個老人，玉芬則在家裏照顧兩個孩子，她老公也挺辛苦，回到家，苦笑著說：“我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真不容易啊。”他是個老好人，總忘不了誇老婆一下：“要不是我老婆比別人能幹，管的起兩個孩子，我兩頭跑，還不累死。”玉芬聽了，不置可否的一笑。

洪霞在周日的下午有個家長會，學校要進行一次高考一摸前的動員，雖然要到期末考試，高三年級組為了引起學生家長的高度重視，提前兩個月就開始動員了，正好也考完了期中考試，針對成績，做個分析。

這樣的家長會，一般要開個一下午，洪霞準備好了筆和筆記本，這個筆記本記載了兒子從上高一開始的每一次家長會內容，前幾次是老公去的，老公龍飛鳳舞的字，洪霞看看都覺得累，也不看了。

其實，兒子是洪霞從小到大拉扯大的，雙方父母不在身邊，剛出生半年洪霞休了近半年的產假，後來奶奶來帶半年，再後來，自己媽媽來幫忙一年，兩周歲不到，兒子就開始上托兒所，幼兒園三年，他爸爸負責送，洪霞負責接，小學六年，一直跟在自己身邊，那真是形影不離。

兒子不管是好，還是壞，老公看來，主要就是洪霞的好與壞，老公說了：“你這個當媽的，又是搞教育的，不把自己兒子教好，還怎麽教別人的孩子？”因此，洪霞的心理壓力特別大。總體說來，兒子在學校，表現還比較好，大多數同事反映情況不錯，但洪霞還是不踏實，沒準同事們是顧及麵子呢。

上了初中之後，兒子好像脫離了洪霞的魔爪，自由散漫一下子就顯露出來，作業竟然不完成，這是小學從未有過的，給的中午吃飯的錢，省下來，買明星的卡或別的小玩意，心思根本不在學習上了。由於及時發現他的不好苗頭，很快阻止了他，洪霞也覺得兒子沒什麽錯，隻是要到青春期了，有點小叛逆，有點小自由，是可以的，但是學習，畢竟是頭等大事，不能把成績給掉下來，雖說小學的時候，在班上年級最小，成績還算是中等偏上，到初中，上的又是個精英班，本身兒子的天資又不是很好，可不能考不上好高中。

好不容易，洪霞千拖萬拉，把兒子的初中三年給熬下來，也算是考個比較好的高中，在全年級還排名前五十，老公總算還比較滿意。

老公自告奉勇地說：“高中了，我來管！”洪霞求之不得，上初中時候，就跟老公說：“兒子上的功課，我都不懂，你好歹也是個八十年代的研究生，你來管管吧。”老公翻著兒子的課本說：“功課內容改了不少，不過還是蠻簡單的，把書本內容搞懂了，沒什麽難的。”

洪霞沒有發言權了，老公可是啟東中學當年的高材生，他這樣說，洪霞和兒子隻好說了：“學習是自己的事，別指望別人了，連你老爸都幫不上。”

老公說要管兒子，洪霞美滋滋的。因為她教學生，知道：很多父親教出的孩子，不管在思維能力，還是辦事能上，都比媽媽教的好，洪霞覺得老公這麽多年，把教育兒子的事交給自己，是老公偷懶。最關鍵一點，也是洪霞最氣憤地：“老公覺得教育孩子的事，還不是世界上最簡單的事。”老公常常說：“我們小時候，大人忙都忙不過來，四個孩子，沒人管，還不是照樣長大，照樣孝順，照樣考好學校，回頭想想，我都佩服我自己。”

洪霞辯解：“過去條件差，能吃得飽就很不錯了。現在都隻有一個，哪家不把全部精力放在孩子身上，出去上大課、小課、家教的一大堆，我們的哪兒都不去，已經很不錯了。”老公生氣地說：“自己老師的課都聽不下去，去別的老師那兒，就聽得下去了？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洪霞這個小學教師，永遠辯論不過她家的大學教授，洪霞每次和老公說完這些話都有些氣不過，會說些氣話：“當年找個中學教師就好了，我負責小學，他負責中學，到兒子成人了，正好自己負責大學，不要生這些閑氣。”

老公還是毫不相讓：“現在後悔也不遲。”洪霞和老公爭論都是乘著兒子不在家的時候，不能影響兒子的學習。

兒子上高一了，他爸爸想和兒子一起有個新麵貌，主動提出要管管孩子，要親自去開家長會，洪霞著實開心一陣子。心想：“自己教育的可能真的有問題，沒準老公教育了，兒子就突飛猛進了。”

老公去開家長會去了，兒子在房間裏麵學習，洪霞打開電視，準備看連續劇，隻要兒子在學習，洪霞的看電視就都是無聲的，每次兒子出來看見媽媽看無聲電視，都會不屑一顧：“有必要嗎？我還是很專心的，聽不見外麵的聲音。”洪霞會自嘲地說：“看字幕會鍛煉我的注意力。”

天黑下來的，老公開完家長會回來，三人吃完晚飯，老公就開始傳達家長會的精神，幾門功課說下來，洪霞乏味了，兒子也開始心神不寧。

老公的分析，不管哪門課，都會說：“其實一點都不難……隻要認真聽，認真記，還是很簡單的。”

洪霞知道，兒子畢竟還是小孩子，說是上高中了，但就像大人一樣，你在單位，很用功的工作，領導就像沒看見，你肯定不爽。

當老公一次又一次地說功課簡單，考試錯得不應該，洪霞在一旁就聽不下去了，故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說：“今天說的很多，一下子也不容易記住，留一點下次再講吧。”老公話匣子好像關不住，眼睛斜著他：“你別插嘴，我還有幾點。”於是，對著兒子，把說過好幾次的話有重複一遍，兒子呢，洪霞早看出不耐煩了，最後，老公看看時間說：“今天說了將近兩個小時，希望你下次注意。”兒子疲憊的走向房間，去學習去了。

當快10點的時候，兒子拿了浴巾，內衣，準備洗澡時，洪霞看到老公的臉色不對。等兒子洗澡時，老公憤憤地說：“說了那麽長的時間，都沒用，照樣每天還要洗一個澡，如果心思放在學習上，那還有精力去想洗澡的事。”洪霞平靜地說：“本身要洗腳什麽的，洗個澡時間也就十分鍾，挺好的。”

洪霞老公為兒子一年四季每天都要洗澡，耿耿於懷：“什麽時候養的洋習慣，要天天洗澡，浪費時間，浪費水。”紅覺得沒什麽，她就替兒子辯解：“這個習慣挺好的，坐了一天，活絡活絡血液，可以提提神，大小夥子新陳代謝快，一天不洗，就有臭烘烘味道。”老公還是覺得兒子不懂得珍惜時間。

當兒子洗完澡出來，洪霞雖然對老公的想法有意見，還是悄悄地走到兒子房間，提醒他：“學習的方法要注意，身體要注意，天變冷，洗澡不要著涼。”

兒子自從上高中，大多數時候，你說他，他也不反駁，等你講完，他照樣按照自己的方式學習，表麵上看，一點變化沒有，真是讓大人很著急。

家長不知道他的想法，他也懶得和你交流，洪霞有時候在兒子心情好的情況下，故作輕鬆的和他說說話，兒子道出真情：“你們也沒心思了解我其他的，關心的就是學習成績和排名，不管說什麽，你們最後一句，總是：努力學習呀。太沒勁。像個唐僧，誰願意和你們?嗦。”最後臭小子還不忘來一句：“我隻當一陣風吹過。”

洪霞更加感覺到孩子大了，教育也更加難了，看來隻有放下家長架子，才能換來孩子的真心想法。

她已經發現，可老公還是過去的觀念，認為小孩子就該一心一意，苦心鑽研學習，一心隻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他隻要看到兒子，哪怕多笑兩聲，也會坐在沙發上氣個半天，恨小孩，不把心思放在學習上，洪霞總勸老公：“當今社會，誘惑那麽多，和我們小時候不一樣，不能一味的隻求學習好，很多浙商，沒讀過幾天書，不照樣發大財，比你混得好。”可老公笑話洪霞：“婦人之見。”

洪霞和老公教育兒子方麵，大方向是不錯的，將來考個好大學，這樣找工作才容易。可是兩個人，性格本身就不太一樣，洪霞性格外向，小學教師的賞識教育和童心教育，占主導地位，而老公呢，是從當年的縣中考出來的名牌大學的大學教授，認為隻有自加壓力，刻苦用功，才是唯一道路。

誰能說這兩種教育方式孰是孰非？連他們兩個都說不清楚，天天麵對麵的兩個人，互相說服不了對方。在教育孩子方麵，中國家庭又有幾個是和諧的呢？

洪霞總為孩子的學習、為人、能力方麵操心，另外還要為老公給的壓力操心。

這不老公自從開完家長會後，每天下班回家，在兒子學習閑暇之餘，主動找他：“今天的學習，有沒有不會的？有沒有不懂得？問老師了嗎？”兒子大多數時候回答：“都會。”有時候回答：“問過老師了。”老公會很欣慰笑笑，覺得自己挺有成就的樣子。

最開心的是洪霞，老公開始關心兒子，兒子也給予積極配合，這兩個男人一旦聯手，還有什麽不能解決的問題？她隻等著兒子的好消息吧。

可有一件事，打破了洪霞的美好願望。

兒子學校最有名氣的、教他們的語文老師，辭職去上海當主編了，換了個語文老師，兒子本身自以為從小看的書多，語文成績好，看不上剛接班的語文老師，上課插嘴，老師罰他抄課文，他不服氣，在老師的作業本子裏，竟然含沙射影地罵老師，老師把洪霞老公喊到學校，把作業本打開給她老公看，洪霞老公強壓怒火，她老公和洪霞說：“要不是本市剛發生一件，父親到校去看犯錯的兒子，踹了兒子兩腳，兒子跳樓死亡的事，我也要揍他了。”

把兒子從班上喊出來，洪霞老公強忍住氣憤，問他什麽意思，那小子竟然淡淡地說：“瞎寫寫的，沒罵誰。是你們大人多心吧。”兒子的一些話，把在場的年級主任氣得差點沒跳起來，說：“你這個小孩太危險，把大人當呆子呀？”洪霞兒子一看語文老師、班主任、年級主任還有老爸都在，剛才的滿不在乎，還有年級主任大聲訓斥，一下子好像清醒了，趕忙把頭低下，好在爸爸也放緩語調，提醒道：“如果意識到錯誤，趕緊向老師認錯。”兒子總算眼淚汪汪地向老師道歉。

當爸的回到辦公室上班，哪有什麽心思喲，連忙寫了兩份信，一份給語文老師，一份給班主任，當辦完這些事回家，已經是夜裏12點。

洪霞奇怪，老公今天晚上怎麽這麽晚？她和以往一樣，安頓好兒子上床睡覺，等著老公回來，這麽多年，洪霞總要等老公回家，說上幾句話，才上床睡覺。

好不容易等老公回來，老公一臉怒氣，把寫的兩封信給洪霞看，洪霞狐疑的打開：

尊敬的班主任：

羅貝爾今天做了一件令人痛心的事，作為家長，我們深表歉意，給老師帶來不開心，我們非常自責，我們再次表示最誠摯歉意。

孩子從一出生，我們作為家長，就很關注孩子的教育，但每個人的接受能力和領悟能力是有限的，我們的孩子，一開始覺得他將來肯定會大有作為，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從一開始的信心滿滿，到後來的滿懷失望，現在再看看他，感覺都有些絕望了……

孩子的不懂事，給老師添麻煩，也是青春期的孩子莽撞所造成，我們相信，一段時間後，他自己肯定非常後悔，我們家長真誠的希望老師能夠原諒他的不成熟行為，在他反省後，一定好好地給老師道歉，期盼老師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

此致

敬禮！

羅貝爾父親母親

老公的信裏清楚地把事情說了，洪霞歎口氣，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覺得自己水平高呀。”老公說：“自以為是的家夥，太不懂事。”

這一夜，洪霞和老公沒怎麽睡著，老公最後丟下句話：“我以後是沒臉再見老師們了，以後還是你去開家長會。”

洪霞邊騎車，邊想著這些事，一會兒來到校門口，這是她第幾次來，她已經記不清了，三年高中快得很，學校經常開會，洪霞也經常各科老師交流，門衛師傅都認識她，老遠地打招呼：“來開會啦。”

洪霞知道，這個周日下午一直到晚上，時間就要全部給老師和兒子了，聽完五門功課老師的分析，再和老師單獨了解，回家和兒子一一溝通。真是比上一天班還要累。

家有學子，負責任的家長誰不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