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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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娛記最基本的是什麽?——抓新聞。
是的,他們需要懂得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懂得拿捏別人把柄懂得如何明哲保身,還要懂得怎麽和內業人士打好交情,稱兄道弟。但是這一切的基礎之上,他們還是要抓新聞,否則就失去了一個娛記的本質意義。
刹那間長槍短炮全都架了起來,炯炯有神的對準了事件的男女主角——麵無表情的段寒之和麵帶微笑的鬱珍。
鬱珍親切的對記者們笑道:“其實今天早上經紀人公司已經跟我溝通過了,段導的意思我也差不多都了解了。這件事是大家互相誤解才造成的誤會,其實段導不是不願意跟我合作,隻是怕我沒法演女二號而已。”
就近的一個記者話筒伸得老遠:“為什麽段導剛才說有你就沒他,有他就沒你?”
“為人爽朗的人說話直接,但是有時太直接了,就容易造成誤會。段導說的是這部劇裏有他沒我有我沒他,沒說以後的劇也是這樣啊。”
“那事實是怎麽回事呢?”
“段導其實是怕我演多了女一號,演女二號的時候消極怠工,而且怕我是被經紀人公司脅迫才接下這個角色的。”鬱珍親昵的在段寒之肩上一拍,“段導的擔心真是多餘了,其實我這次接角色的事雖然突然,卻是公司頂層直接委派的,方方麵麵都已經談妥當了呢。”
記者立刻追問:“公司頂層?是關家兄弟親自出麵談妥的嗎?”
“啊,就是那樣。”鬱珍掩唇而笑,還眨了眨描畫精美的眼睛,“不過與其關心這個,不如關心關心我這個女二號的想法吧?當我接到這個角色的時候可是興奮得很呢,我一直想和段導合作,可惜不是檔期排滿就是在外宣傳,一直沒能達成心願。真是上天垂憐我,在我結婚息影之前安排了最後一次和段導合作的機會……”
話音未落,周圍幾乎已經被鼎沸的人聲包圍了,幾乎人人都在聲嘶力竭的吼叫著:“說什麽?結婚?”“剛才是在說結婚嗎?”“大新聞!快點傳頭條!快點!”
照相機啪啪響著,鎂光燈晃得人睜不開眼。鬱珍在重重包圍中笑得格外幸福,臉上布滿紅暈:“我想這個消息還是由我未來的先生公布比較好。我和他戀愛多年,感情已經像親人一樣深厚了,彼此都認為對方是自己今生的唯一。他真的非常愛我,經常說能遇到我是他一生的福氣……”
一陣喧嘩聲由遠及近,有記者轉過頭去,隻見大門口走進一群助手保鏢一類的人,中間簇擁著一個器宇軒昂、約莫三十歲左右的英俊男人。
這顯眼的一行人向這邊走來,有記性比較好的記者一拍腦袋:“這不是關家三少嗎,關靖卓啊!關靖卓回國來了!”
關家幾個兄弟姐妹都不大高調,關靖卓雖然也有公司的股份,但是一向不大參與管理運營。這段時間紛紛傳言說掌權的關家大小姐關銳要親手照料孩子,所以打算出讓一部分管理權,想必就是給這個藏鋒露拙很多年的關靖卓了。
記者們紛紛讓開一條路,關靖卓淡淡微笑著走向人群正中,在鬱珍幸福的目光中牽起她的手。
周圍拍照的卡擦聲、沸騰的人聲幾乎要掀翻屋頂:“是關靖卓!鬱珍的婚約和關三少有關係嗎?”
關靖卓抬起手,向周圍壓了壓。七嘴八舌的問話聲好不容易消下去一點,但是照相機不停拍照的聲音和燈光還是讓人眩暈。
“今天我要向大家宣布三個消息。”
幾乎是立刻,不停發問的聲音降了下去,所有人都屏聲靜氣的伸長了脖子。
關靖卓淡淡的微笑道:“第一件,是我昨天正式接手關氏娛樂集團的執行總裁這一職位,而家姐關銳因為身體欠佳,將隱退一段時間,預計在年底複出。”
轟的一聲打電話探聽消息的聲音響成一片,膽大的記者當麵問:“高層人事會有變動嗎?”
“近期會公告調整。”
“關烽為什麽不出來掌事?”
“他還是幕後的大BOSS。”
“為什麽關家其他幾個兄弟沒有出現?”
“哈哈,他們還小哪!”
打完了電話的記者再次伸長脖子,有的已經把筆都拿在了手裏,第二個消息幾乎已經呼之欲出。
“還有一件事,”關靖卓頓了頓,微笑望向鬱珍,“就是我預計在下個月,和鬱珍舉行訂婚典禮。”
鎂光燈再次閃爍,恭喜之聲紛紛不絕於耳,鬧騰了十多分鍾都還沒有消停下來的跡象。鬱珍在記者群中一向很會做人,這次結婚又是影後嫁入豪門,在場幾乎所有記者都在恭喜她。
好不容易等聲音稍微小下去,關靖卓朗聲道:“還有第三件事情。”
他停下來,轉過身,望向身後幾步之遙的那個人。
——段寒之。
關靖卓慢慢的笑起來。這個笑容不同於他剛才麵對記者的笑,也不同於他望向鬱珍時的笑。這個表情與其說是笑容,倒不如說是一種讓人覺得非常奇怪、非常難以形容的、意味深長的神情。
“我特地買下電影《死鬥》的投資權,是因為我希望和段導、和鬱珍一起合作,拍出一部讓我終生難忘的經典影片。我很喜歡看段導的電影,這麽多年來每一部都看過,每一部都收藏過,現在終於輪到我和段導合作了,我感到非常激動。”
關靖卓伸出手,眾目睽睽之下,緊緊握住段寒之的手。
不論從哪個方麵來看,這都是一個非常熱情、非常有誠意的握手方式。
“這麽多年來我一直盼望著這一天,現在這個夢想終於成真了。”關靖卓緊緊盯著段寒之的臉,一字一頓的微笑著,“我幾乎已經……已經都迫不及待了。”
段寒之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半晌之後從口袋裏抽出一塊男士手帕,把手指擦了擦。
接著他把手帕扔到了樓梯拐角的垃圾箱裏,優雅無匹的拍拍手,轉身離開了。
鬱女神要空降《死鬥》劇組,就意味著必須要把原先那個女二號給擠走。原先那個女二號是跟段寒之簽的約,製作方對她沒責任,也沒有為她說話的餘地。
段寒之簽她倒不是因為什麽潛規則,而是這個叫沙泉的小姑娘確實有靈氣。中戲還沒畢業,叫她演一個嫉妒成性的瘋狂女人,她就把自己弄得披頭散發的,每一場發狂咆哮的戲都聲嘶力竭,叫得嗓子都啞了。段寒之喜歡敬業的人,敬業的還漂亮的小姑娘他就更喜歡了,雖然沒來潛規則那一套,但是人人都看得出來段寒之有意在捧她。
鬱珍要擠走沙泉的消息每過一天就傳遍了整個劇組。中午劇組休息吃盒飯的時候,鬱珍和關靖卓帶著人來探班,鬱珍帶著一貫平易近人優雅大方的微笑走到段寒之麵前:“段導,我來報道了!”
沙泉就坐在邊上,挺漂亮一個小姑娘,悶頭吃盒飯。鬱珍看見她了,但是是從眼角看的,雖然臉上笑吟吟的,但是壓根就當她不存在一般。
段寒之就坐在花園裏一塊大青石上,穿著黑色深V領的T-恤,黑色牛仔褲,也拿著一客盒飯在吃,一抬頭就露出一截白到透明的脖頸,“哦,來了啊。”
他說話聲音淡淡的,就好像招呼給劇組送水的工人一樣。至於鬱珍身後的關靖卓,則直接被他忽略掉了。
滿劇組的人都心驚肉跳看著他們這邊,有幾個離得近的小角色偷偷捧著飯盒往後走,生怕被戰火波及到。
鬱珍站了一會兒,看段寒之一點沒有要招呼她坐下來的意思,就稍微有點尷尬,不過還是笑著問:“段導怎麽跟著吃這個,不是看報道說你胃不好嗎?市區新開一家粥店,據說好吃得很,我請你當見麵禮怎麽樣?”
段寒之看她一眼,不動聲色的招招手,衛鴻立刻小跑過來站到他身邊,把他飯盒裏的帶魚夾到自己盒裏,然後挑好刺,再送回他飯盒裏去。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無比流暢,完成過程不過半分鍾,段寒之慢條斯理的吃完了那最後的一塊帶魚,然後擦擦嘴巴,把飯盒扔到了垃圾箱裏去。
那意思很明顯,我已經吃好了,謝謝。
鬱珍臉上有點掛不住,而關靖卓則不動聲色的看了衛鴻一眼,又轉開了目光。
“沙泉。”段寒之叫。
沙泉站起身來:“導演。”
“去給鬱珍說說戲,”段寒之心平氣和的吩咐,“你演這個角色演得很出色,體會也很深,去幫鬱珍說說去。我不想一會開機以後白白浪費膠片。”
“……”鬱珍終於臉色變了:“謝謝你段導,不過我不需要這個小姑娘來幫我說戲,我已經看過劇本了。”
“那你都看懂了嗎?”
“我怎麽可能會看不懂?”
“那你去跟男一號配一段吧。”
這段劇情中,女二號是上司的工作對頭,已經放話說要追求未婚上司,同時她敏銳的發現了上司和男一號之間的同性曖昧。女二號傷心並且嫉妒,在一次工作見麵中和男一號發生了摩擦,從優雅知性的金領女性化身為人見人怕的潑婦,非常考驗演技。
段寒之抱著臂坐在場邊,沙泉垂手坐在他身邊,攝影機對著場中的男一號:“黃小姐你一定是誤會了,我——”
“還有什麽好說的!你一點不反感你們之間的曖昧,甚至樂在其中!你以為你能瞞過一個女人的眼睛嗎?督察他英俊風趣、彬彬有禮,是那樣一個優秀的男人,怎麽會被你這種惡心的同性戀糾纏?”
男一號臉色變了幾變,終於冷笑:“我和他糾纏不糾纏那是我和他之間的事,小姐,和你有半點關係嗎?”
女配角伸直了脖子,聲嘶力竭的道:“怎麽沒有關係,我愛他啊!”
“你想怎麽愛就怎麽愛,”男一號冷淡的盯著她,“但是你的愛,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副導演魏霖說:“卡!”
鬱珍立刻奔出片場,從包裏摸出小鏡子來補自己掉了的妝,然後不停的整理頭發,似乎覺得剛才片中女二號激烈的表現很傷她一貫的玉女形象。
把這一切都整理好了,她才矜持的轉過頭去問段寒之:“我剛才演得怎麽樣?”
魏霖尷尬的咳了一聲,別過臉去。
段寒之坐在場外,卻沒有去看拍攝匯總,而是坐在一塊石頭上,偏著頭和沙泉說話。不知道說了什麽好笑的事,兩個人哈哈笑成一團,段寒之還比劃著什麽手勢,笑得沙泉前仰後合。
段寒之的手生得很好看,手指長長的細細的,指甲是漂亮的橢圓形,骨節玉一樣的白。他很少這樣笑,也許這種笑根本就不是他正常的表情,但是不可否認這樣的笑意讓他看上去很漂亮,很奪目,仿佛眼神都璀璨無比,熠熠生光。
策劃喃喃的道:“……看來段導是真不待見這個影後。”
魏霖說:“何止不待見,簡直是痛恨啊。”
鬱珍好像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她沒有放棄,也沒有一點軟弱的跡象。鬱珍被人捧久了,她隻會挺起胸膛來應戰,然後就像個所向披靡的女戰士一般,把一切阻礙她前進的障礙都粉碎掉,把一切擋住她道路的敵人都踩在腳下。
“段導!”鬱珍驕傲的挺起胸,“這一幕算不算過,應該一遍就順利通過了對吧?”
段寒之慢悠悠的回過頭來,似乎剛剛才意識到她在叫自己:“什麽?……哦,這一幕啊,剛才拍了哪一幕來著?”
鬱珍昂首挺胸的走到他們麵前,冷冷的道:“我覺得您剛才根本沒有看拍了什麽。”
“我不用看。”段寒之漫不經心的拉長聲音:“衛鴻!”
衛鴻立刻忠心耿耿的出現在他身邊。
“你剛才和鬱珍配戲,感覺怎麽樣?”
鬱珍咬緊了牙,麵上卻一點也不顯露。她知道眼前這個高高大大的年輕人是段寒之新捧起來的男一號,沒什麽根基,是個老實人,貌似之前的段寒之酒吧被打事件中他也在場,但是卻被媒體直接忽略掉了。
新人最好欺負,尤其是一個在圈內沒什麽地位,從來都不會主動得罪人的、還容易被女色所傾倒的毛頭小子。
衛鴻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搖搖頭:“感覺不怎麽樣,怪怪的,沒有沙泉來得投入。”然後他大概是想到影後的麵子問題,便十分憨厚的笑了:“不過這一定是是我和沙泉的問題,是我沒有習慣,影後嘛當然演得棒極了。”
段寒之鄭重其事的點點頭:“你聽到了,衛鴻說棒極了。”
衛鴻還證明一樣點點頭:“嗯,棒極了。”
“那我們就開始拍下一幕了吧,”段寒之輕描淡寫的站起身,把劇本拿到手裏,“各位動作快,爭取今天下午把女二號的大部分戲份都拍完,然後我們就可以集中精力不受打擾的拍主要戲份了。”
鬱珍臉色突變:“段導,你的意思是我和靖卓都在打擾你們?”
“……順便還可以給編劇留出修改劇本的時間。沙泉,你注意回家多看看新台詞,等拍完鬱珍的就可以拍你的了。”
“她為什麽還有台詞?”鬱珍直直的指著沙泉的鼻子。
段寒之慢條斯理的說:“因為有新角色。”
“為什麽有新角色?我怎麽不知道?”
“因為是我剛剛才決定的,十分鍾以前。”
鬱珍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半晌才從臉上露出一個禮貌而嫌惡的微笑,“段導您真是,這麽護著這個小姑娘……不過也是,小姑娘長得真水靈,是您什麽人啊?也是未婚妻不成?”
關靖卓站在幾步遠的地方,雙手插在西裝褲子口袋裏,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一邊。隨著鬱珍問“這也是你未婚妻不成”,他的目光轉向了段寒之身邊的沙泉。他嘴唇緊緊抿著,顯出一個看上去有點嚴厲又有點凶狠的弧度。
段寒之伸手去搭在沙泉肩膀上,動作透出一股微妙的親昵:“說什麽呢,人家小姑娘怎麽好好成我未婚妻了?大家都是朋友,朋友而已。我在這行混了這麽多年,朋友還多得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