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狠狠哭
走到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我們在等紅綠燈,藍宸軒終於開口對我說了第一句話。我轉過臉去看他的時候,眼睛澀澀的。或許因為風太冷的緣故,眼眶竟有些濕熱。
雪還在下,沒有停下的意思。
我和藍宸軒走在回家的路上,心裏一直酸酸的。腳下潔白的雪花一瓣一瓣的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像是天使的眼淚。
藍宸軒站在左側沒有說話。作為他哥哥的替身,除了那張臉之外,他們幾乎沒有一點兒像的地方。
如果說藍宸羽是一杯苦澀的咖啡,藍宸軒就是一杯甜蜜而溫暖的熱紅茶。他總是比藍宸羽懂得我的心思,也更看得懂我對藍宸羽的感情,也比藍宸羽會安慰人。
但麵對那個白癡一樣的藍宸羽,盡管麵前有這麽善解人意的藍宸軒,我還是割舍不下他。
“顏顏,你又早上遲到了。怎麽回事兒啊?是不是我哥他們又沒等你?”
走到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我們在等紅綠燈,藍宸軒終於開口對我說了第一句話。我轉過臉去看他的時候,眼睛澀澀的。或許因為風太冷的緣故,眼眶竟有些濕熱。
藍宸軒一米八的個頭,站在那裏,低下頭怔怔的望著我。那雙眼睛裏麵,寫滿的是我無法正視的感情。於是,我隻好轉過了頭去:“沒有啊,是我不知道他先走了,一直在等他。沒關係的,反正我一直都是多餘的那個,被拋棄也沒什麽奇怪。”
笑笑的對著藍宸軒說著那番話,轉眼已經可以過馬路了。我沒有再去看藍宸軒是怎樣的表情,獨自加快腳步走了開去。
沒走幾步,卻還是被趕過來的藍宸軒一把拉住:“顏顏,你不要故意裝作不在意了,我知道你心裏委屈。畢竟朋友這麽多年,他們這樣拋下你,你心裏一定很難過。想哭就哭吧。”
在那一刻我突然真的就哭了。
我是很委屈,也很難過。
其實在我和藍宸羽還沒有遇見舒笑之前,他隻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保護我,牽著我的手走那條上學的小路。雖然有時候,他也會捉弄我,可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記憶,都是隻屬於我和藍宸羽的。在那樣的記憶裏,沒有舒笑。
有了舒笑之後,我便成了多餘。甚至連與他吃個早餐,都成了奢侈。從小到大,他為了舒笑打架,我為了他打架。
可他從來不明白我的心,從來沒有明白過。
冬天的風很冷,冷得淚水落下去,被凍結在大雪裏。藍宸軒很貼心的攬過我的頭放在他的肩頭:“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我想,如果從小到大,我的生命裏沒有藍宸羽,我一定會喜歡這個讓我感到溫暖,會安靜微笑的男生。
我把頭放在藍宸軒的肩膀上,感覺到他的體溫慢慢的傳過來,融化了我滴落在他肩頭的淚,也融化這飄飛的落雪。
轉過臉,藍宸羽和舒笑就站在不遠的地方,靜靜的看著我們。那時,大雪阻擋了我的視線,我恍惚間看見,藍宸羽失落的低下了頭,滿臉憂傷的推著他的單車,轉身默然的離去。
留給我們的身影,無比落寞,隱含憂傷。
舒笑跟在他的身後,溫柔的踩著落雪,與藍宸羽一起在大雪裏消失不見。我突兀的想,他們真般配,在落雪裏的背影,都有著相同的氣息。
蒼涼,悲傷,滿心疼痛。
藍宸羽,就在一年之前的那個雪夜裏,當你笑著說你和舒笑在一起之後,這樣的場景,我想象過很多次。
可當親眼看到,我還是忍不住淚流滿麵。
兩個人在落雪裏漫步的情景,真的很美。這麽多年,多了我,一定很難看吧。
或許,我真的該跟你說再見。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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