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萊曼的日記三
第六十一章這沒有結束
“當然，還有一點兒。”
“我好累啊！”莉莉突然說，累得真趴在豪森肩膀上不想動彈了。
“我們最好休息一下再繼續！”
“不，不，不！”一致反對。雖然累，卻依舊要支持。累也是因為心情過於緊張罷了，下麵才是關乎自己，事關重大，再累也得堅持！
“1月1日，新的一年又開始了。我們沒有人休息，還有更多的工作在等待著我們。今天要開始對所有的有了變異的孩子進行基因詳細檢測，包括序列、堿基的構成、配對等等。我們還將把他們現在的基因圖譜與以前的做最全麵的比對，這兩者之間的區別將對我們的工作有很大幫助。但這是個相當艱苦而又繁瑣的工作，必須借助我們目前最好的計算機來完成。”
“1月15日，孩子們的表現讓我們相當的失望。他們中沒有任何人表現出一點兒的異常。這樣的正常對我們的試驗來說可不是個好消息。我不明白他們的基因已經從根本上被改變，為什麽還沒有表現出來？”
“1月20日，根據克羅爾的要求，有人對孩子們進行檢測，通過各種各樣的測試希望他們中有人能有讓我們期待的好表現。這些測試不再是從前那種科學性的，大多數是體能方麵和智力方麵的測試。第一天的情況看上去很正常。”
“1月21日，終於我們期待已久的現象出現了。一個女孩子在昨天的測試後暈倒在浴室裏。她差點兒把自己淹死。我們發現她的細胞組織出現了異常，這在以往的多次詳細的檢查中從來沒有出現過。她細胞內比正常人含有更多的水份，而她的細胞壁構成明顯不同於正常人，它們可以很方便的與外界發生滲透作用從而達到為自己補充水分的作用。我大膽的推測，這個女孩子也許在沙漠裏可以比一頭駱駝更加能夠抵抗幹旱。”
“1月22日，大量超常強度的體能測驗正在日益顯現出它出人意料的作用。今天又有兩個孩子出現了異常反應。一個孩子休克了。他出現了低血糖的癥狀，稍後對他進行了詳細體驗。他竟然患上了糖尿病。另一個孩子因為前一個孩子的休克而拒絕進行下一步的測試，為此他失去了控製，咬傷了一位看護。他在不到三秒鐘內長出了銳利的尖牙將那個孔武有力的男人半個臉頰活生生咬去象一隻真正的猛獸。其他人不得不對他進行電擊來解救他們的同伴。我們的大夫為那個可憐的人做了好幾個小時的手術，他要想恢復得化很長的時間。”
“1月30日，我最喜歡的小女孩兒最終也變化了。她失去了她正常的視力，她有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我還記得她伸著手向我要巧克力的樣子，當時她的眼睛象寶石一樣的閃光，而從今天起她的眼睛裏不再有迷人的光彩。她隻能看到所有靜止的物體在她的眼睛裏都是一團陰影，我們的可怕試驗奪去了這個世界留給她的寶貴色彩。她是他們中最後一個出現異常反應的孩子。”
“2月4日，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測試的不斷進行，孩子們的特殊能力一天天的顯示出來。與此同時，他們身上的缺陷也暴露無遺。這些缺陷從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致命的！他們中沒有一個是我們所期待的完美的。他們甚至可以說是不完整的、不健康的。他們都曾經是健康的，完美的，當他們最初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他們是上帝賜於我們的最完美的禮物。而我們卻將他們不可挽回的毀了！”
“2月12日，好一陣子沒有看見克羅爾了。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麽，最近他總是消失，對於這些新的‘基因溶合試驗’中產生的孩子，他到底有什麽打算？我覺得他對那五個‘半獸人’的關心倒是遠多於那些孩子。在他消失的同時那些肯陶洛斯人也會隨之消失。這個充滿可怕的氣息的地方隻有克羅爾還能讓我感覺到我還是個人，他的偶爾的細節表露讓我知道他和我一樣都在深受著道德和良心的遣責。然而他和我一樣無力改變這一切，他也隻是一個執行者。”
“2月15日，克羅爾出現了。肯陶洛斯人也回到他們自己的巢穴中。而和他們一同消失的那五個在試驗中失敗的孩子卻不見了蹤影。在克羅爾的辦公室裏，他為我倒了一杯酒。我忍不住問他孩子們去了哪兒。他卻回答我，我不會想知道的！然後，他連續喝下好幾杯酒，整整一瓶酒有近一半被他在十五秒鐘內喝個凈光。我明白了。於是，我和他開始搶酒喝，那一瓶子酒我們隻用了不到三分鐘就喝了個底朝天。我醉了，醉了好，醉了可以把那些事全忘光，我想要長醉不起永遠不要醒來。”
“2月20日，孩子們的待遇越來越糟糕。他們被迫反復使用自己的超能力，這樣也使得他們不斷地被自己的那些缺陷所困擾。他們讓那個女孩子呆在溫度高達四十五攝氏度的密閉的房間裏整整一個星期不給她水喝，然後再抽血檢測她的血液濃度看她細胞內的水分損失了多少。他們不斷地激怒那個男孩兒並為他提供各式各樣的東西讓他撕咬，甚至還包括活生生的動物，一些極具危險性的動物。看著他象個真正的動物一樣和它們咬作一團，我快瘋了。我們已經瘋了，一群瘋子看著另一個瘋子！”
“2月25日，我再也無法感受這樣的日子。我懇求克羅爾讓我離開，他默默無語。沒有人可以活著離開，你一旦踏了進來就無法再脫身了，包括克羅爾也一樣。”
“3月1日，在我作出行動之前我決定將這一切用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保存下來將它們帶出去。希望有一天有人能看見這些東西，他們能知道我們所做過的那些可怕的、殘忍的毫無人道的事情。讓人們都知道那些不幸的人們所經歷過的痛苦，讓人們都能意識到這些瘋狂的基因科學所做的事是多麽的殘酷。它不僅僅是在改變那些實驗者的身體，也在不可避免的改變著我們的命運！那些讓人類發生奇異變化的想法和做法是多麽的瘋狂。但願不會有人再那樣做了。這已經夠了！”
“3月5日，今天我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工作，毀掉了我的日記、工作筆記，將最後一天的日記寫在這個小小的磁片裏。它將是我最後的文字記錄。將它裝入我的假牙之後我將為自己注射疫苗，這是種經過提煉的可以迅速導致人大腦老化病變的疫苗，本來它是我們用於研製抗老年癡呆癥的，可是現在它發揮出新的作用。很快我就會出現老年癡呆的癥狀，沒有人會對此產生懷疑，人老了出現癡呆的癥狀這很正常。我將在我還清醒的這段時間反復請求克羅爾讓我回到我的妻子身邊，我的克洛爾，我離開她太久了，我生命中最美好的那段時光是和她一起度過的，在我最後的時間裏我希望能在她的身邊平靜的度過。上帝啊！如果您真的是仁慈的，您能原諒我所有的罪惡，請讓我的願望實現吧！”
“好啦！就這麽多了。”阿德麗安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象是剛剛跑完一個五公裏。終於可以放下這副沉重的擔子了。
“再沒有別的啦？”瑪麗亞不甘心地問。萊曼的日記所記載了那些駭人聽聞的事情但並沒有對他們的來歷有任何的敘述。
“所有的內容都已經讀出來了，再沒有別的東西了！”莉莉大失所望，日記裏甚至都沒有提到過她。
“看來它對我們目前的處境沒有太大的幫助！”吳明也很失望，本來以為萊曼的日記裏能有些可以供他們利用的線索，但卻是一無所獲。
“是的。可至少不是我們所有人都失望了。”阿德麗安指的是老夫人克洛爾。波恩斯夫人顫抖著雙手輕輕撫mo著毫無生氣和知覺的屏幕，仿佛那字裏行間就是她活生生的丈夫。
“我們怎麽辦？”胡裏奧看了看阿德麗安，又看了看吳明。兩個大人同樣的一臉愁雲。是的，下一步該怎麽辦？他們每走一步都會麵臨這樣的問題。對他們來說，每一步都是至關重要的，每一個決定勢必將影響他們每一個人的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