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情況很糟糕
第四十一章 情況很糟糕
看著天邊的晚霞收起它最後一抹光彩，吳明收回他的目光。他們還在不停的趕路，從那個被人埋伏襲擊的房子逃出來後他們就沒有停下過車輪。他們隻有盡可能遠離那個地方才有可能安全。
吳明看著已經哭累了睡著了的吳超，心裏疑雲重重。這一切變故發生的實在太快了，快得讓他反應不及。到現在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將一個體重至少在八十公斤的壯漢踢出好幾米遠，是什麽力量讓他敢於這麽幹的？從來不哭鬧的小吳超為什麽會總是那麽湊巧的在敵人來襲之前和他們毫無覺察地落入敵人的埋伏之後哭個不停？他是在向他們報警嗎？對這個來曆奇特的孩子，吳明心裏總是充滿了自相矛盾的想法。既希望他是個擁有驚人的神奇能力的超級嬰兒又害怕真的是那樣。他希望這個孩子一切正常能和普通的孩子一樣健康成長就足夠了。可是，在目前這種情況之下他又期待著吳超能早日真正表現出他的與眾不同，他非同凡響的力量對他們來說可能是最有力的支持。他們的敵人是一群極不好對付的家夥。他們在別人的地盤上，沒有任何的支援，要想取得勝利隻能盡可能的讓自己強大起來。隻有自己的強大才能不受他人的欺淩。這是從古至今顛撲不破的真理。而從那群黑衣人出現到現在他們在不斷地遭受著損失，失去了特瑞斯，失去了巴迪，他們正在衰弱！
不管遇到什麽情況，保護孩子是首要任務。這是吳明和方慧心不用說出口的默契。所以當方慧心獨自與黑衣人們糾纏之時吳明才會想都不多想帶著孩子們逃之夭夭。以他對方慧心的了解，他絕對相信方慧心有安全脫身的能力。然而，這種絕對的信任在那雙隻有野獸才會擁有的眼睛出現後動搖了。他開始後悔不應該讓方慧心獨自承擔那樣一副重擔的，至少他應該留下和她共同麵對那些敵人。如果萬一……吳明打了哆嗦，強迫自己不再想下去。
“我們該休息了！”阿德麗安在吳明耳邊輕輕提醒他。
這時吳明才發現他們的兩輛車都已經停下了，孩子們都已經下了車正在等著他的決定。他們一定也很累了，經過那場巨變，他們都需要休息，好好調整狀態。
“好的，沒問題！”看這裏的環境似乎是美國特有的那種汽車旅館，吳明點頭。
阿德麗安很快就安排好了。這種汽車旅館最大的好處就是什麽人都可以住，隻要你有錢，沒有人會在乎你是誰，從哪兒來要到哪兒去。所以，吳明他們這群組織結構奇怪的人安頓下來根本沒人注意，更不會有什麽好奇心奇重無比的業餘偵探向有關部門報告這麽個異常情況。阿德麗安帶著女孩子們住一間房，男孩子們和吳明、吳超分別占了兩個房間。
“阿德麗安，你說方會回來嗎？”瑪麗安躺在床上睡不著瞪著兩個大而空洞的眼睛小聲地問。
“當然會回來的，也許這會兒她已經快趕上來了。”莉莉很累了，她今天使用了太多的力量雖然沒有象她以為的那樣變得衰老不堪但也讓她覺得身心疲憊。可她和瑪麗亞一樣一時之間睡不著了。
“是的。瑪麗亞，莉莉說得對。這世上沒有什麽能擋住她的，她肯定會沒事的，當我們休息的時候她可能已經趕到前麵去了。”阿德麗安對方慧心充滿了無比的信心，對她自己說的這種可能她認為是肯定已經實現了。
方慧心會回來嗎？這個問題在這個晚上同樣困擾著男孩兒們，隻是他們沒人提出來罷了。最渴望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的自然是吳明。這個夜晚對他來說是那麽的漫長、難熬。守著酣睡的吳超他幾乎是在一種似睡非睡的奇怪的讓人疲憊的狀態下渡過了這個晚上。
“你看上去很糟糕，好象一晚上沒睡。”一大早阿德麗安帶著女孩子們走進男孩們的房間。
“喔哇！我沒事兒，還可以。”吳明強打精神，但臉上的倦意顯而易見，“你能幫我一下嘛？”
“當然可以。”阿德麗安說著忙接過吳超，拿起奶瓶喂小家夥喝奶。
吳明騰出手來撥通一個電話。整整一個晚上，他都在盼著天亮，天亮了，他就可以打這個事關重大的電話，不能再給自己找理由來逃避，借口他擔心的那個人會主動和自己聯係，她一切都好，象以往一樣她已經將一切都搞定了。沒有，什麽都沒有，電話裏沒有任何的留言，這不是什麽好兆頭！他按捺不住手指的顫抖，反複試了幾次才撥通另一個號碼。電話裏每響起一次聯線的信號聲都象是在他心上通過了三千伏的電流，讓他忍不住的哆嗦。
哢噠一聲，話筒被人拿了起來。
“慧心，是你嘛？”吳明一激動自然而然的又說起來了他的母語。
“你找的人目前不方便和你通話，有什麽我可以為你轉告嗎？”電話那頭是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聲音。
吳明一把握住手機，全身的毛孔頓時全部站立起來，汗水隨之而出，順著鬢角緩緩流下。
“你是誰？”他的聲音在不自覺中顫抖起來。
“我想，我是在和吳明說話，是嘛？”對方依舊是那種不溫不火帶著些冷漠的語調。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要找方、慧、心說話！”吳明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妙，一時間五內俱焚，心慌意亂，但還沒有完全喪失理智。他不斷地警告自己，要冷靜，要冷靜……當對方的聲音再次響起時不知為什麽吳明覺得不讓對方和自己能夠很好的勾通也許是個好主意，至少他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如何應對那個家夥。
“也許你不明白我說的話，可是在你的身邊一定有人能聽得懂英語。聽著，我隻希望能和你們大家看個麵，我覺得你們對我們有些誤會，給我個機會我們會解釋清楚的，好嘛？”
“你能不能找個會說人話的來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能接到這個電話？”吳明繼續裝傻，用中文罵著。電話裏的家夥明顯是個中文盲。但他的聲音聽上去就象準備騙小紅帽開門的狼外婆一樣的虛偽，讓人很不爽。
“方慧心在我們手裏，你想見她就得先和我們談，你聽明白了嘛？”
“不，不，沒有方、慧、心，不談！”終於得到了方慧心的確切消息，吳明的攪和戰術起作用了。這次他用幾個簡單的英語單詞來糊弄對方。
“你想要方慧心，把孩子給我帶來！孩子，用孩子換方慧心，五個換一個。我隻要孩子！”電話裏的家夥被吳明弄得沒有了耐心，連說話的語調都變得和吳明一樣怪怪的，好象他隻會說這麽鱉腳的英語似的。
“你想得倒美，沒門！”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吳明也就沒有心情和他再敷衍下去。他果斷地掛斷電話，順勢扔到地上，再加上兩腳，將手機踹得粉碎。
“他想要什麽？”阿德麗安問。所有人都在一旁，雖然沒有聽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可也能猜出個大概來。“孩子嘛？”
“他做夢！”吳明惡狠狠地說，“快點兒，我們走，也許這裏已經被他們鎖定了。”
“我們去哪兒？”莉莉問。按照原定計劃他們正在向芝加哥和底特律方向轉移，兩個城市裏有他們好幾個預留的藏身處。
“印第安那。”吳明的回答出人意料。剛才他撥通的電話正屬於他們在芝加哥的藏身處中的一個，這證明了他的推測，對方已經完全掌握了他們所有的藏身之處，原定的計劃已經變得不可行，必須放棄。他相信他們是通過調查房屋租賃這條線找到那幾個新的末曾啟用的地方的，這對於那些家夥來說並不複雜、困難，隻要他們能想到這一點，他們就能很輕易的辦到。
“到底出了什麽事兒？為什麽吳的臉色那麽難看？”聽話的胡裏奧坐上車後悄悄地問瑪麗亞。
“難道你一點都沒有發現嘛？”
“什麽？”
“方出事了，那些人抓住了她，讓吳用我們去交換！”瑪麗亞現在沒有心情責備胡裏奧的遲鈍，她很擔心，為落入魔爪的方慧心擔心。
“他們在印第安那等我們嗎？”胡裏奧轉動眼珠心裏打起了小算盤。
“當然不是。你真是個笨蛋。如果是那樣吳就不會這麽難過了！”
“噢！”胡裏奧聽到這話稍稍放下心來。
“胡裏奧，你在想什麽？你以為他真的會把我們交出去嗎？”瑪麗亞對胡裏奧表現出的態度極為不滿。
“為什麽不呢？那樣，他們就會放了方的，不是嘛？”胡裏奧警惕地看了一眼吳明。
“嗨……”瑪麗亞真的為他這句話生氣了，她狠狠地打了男孩一下。
“噓……”阿德麗安阻止了兩個孩子的糾紛。她目視前方把著方向盤，眼角的餘光可以觀察到吳明臉色的變化。隻有當他的目光落在懷裏的吳超身上的時候，他陰沉、僵硬的臉才會緩和一些。情況很糟糕，糟糕之極，前所末有的糟糕。在他們失去了方慧心領導之後，吳明必須擔負起這個領導責任。這個平凡而又普通的男人能夠承擔得起這個重擔嘛？他又該如何做才能讓他們擺脫這種狀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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