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就在你眼前你卻看不見
第十二章 他就在你眼前你卻看不見
“我們已經出了紐約市。”豪森瞥了一眼路旁飛快地倒退而過的路牌。
“是嘛！”吳明把著方向盤，在他前麵是巴迪的藍鳥車，“知道嘛！我以前一直以為紐約市和紐約州是一回事，到了這兒才知道不是！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我是說，你沒有以前的記憶，卻識字，知道地理知識。”
豪森攤開雙手做了個一無所知的姿勢，“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你感覺怎麽樣？”
“不知道！很奇怪，我說不清楚。好象……好象……”
“做夢？”吳明搶著說。
“嗯……有點兒象，也不完全是！”豪森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回答這個英語說得結結巴巴的中國人的問題。
“你知道我的英語說得不好，方慧心讓我多多練習，我想我們可以多談談，你能幫我嗎？”
“當然可以。”
“太好啦！謝謝你，孩子！”
這時前麵的巴迪伸出手向吳明做了個手勢，然後把他的車開上一條岔路。吳明打了兩下喇叭作為回答。
“我覺得你應該和他談一談。你們有很多相似之處。”吳明依舊保持著自己的方向不變。
“你是說巴迪先生嘛？”豪森從後視鏡裏看著巴迪的車已經消失不見了，“他，他確實很獨特，他是怎麽做到的？”
“噢，那可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我可說不清楚！”吳明腦海中浮現出他第一次遇到巴迪被他和“蜴蜥女”翠西追殺弄得狼狽不堪，還有在那幢大樓上自己用槍頂著巴迪的頭，裝模作樣要轟掉他的腦袋的情景。“等回去以後讓他自己講給你聽吧！你和你們這些孩子都會喜歡的。”
原來，方慧心並沒有向豪森他們詳細說過過去那段神奇的經曆。見豪森已經對此表示出極大的興趣，吳明笑逐顏開，巴迪的經曆對這些孩子絕對會有幫助的。
“這是我們要去的地方，幫我看好啦！這些英文，它們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們！”他把那張寫著地址的紙遞到豪森手裏。有了豪森的幫助，吳明很快就找到了這家名叫“聖•；約翰”的特殊教育中心。
豪森剛要開門下車被吳明手急眼快一把拉住。他伸出手指，點了點不遠處並排停靠的兩輛體形巨大的吉普車。透過開著的車窗，豪森看見駕駛員座位上兩個穿黑色西裝的壯漢危襟正坐。他不由得一驚，這就是吳明他們說的黑衣人，也是他曾經遇到過的那些人的同夥嗎？
吳明的心跳開始加速，他把手伸到衣服後麵，握住格洛克手槍光滑的手柄，看來這次又被他們搶先了一步。他開始考慮下一步應該如何行動。看樣子，他們來勢不小，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那就應該不會輕易傷害那個“5”號男孩。但他一旦落入他們手裏，硬碰硬把他搶回來根本是不可能的。
門突然開了。一群黑衣人從裏麵蜂擁而出，迅速地回到車上，吉普車發動起來，呼嘯著離開。
吳明和豪森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並沒有從人群裏發現那個男孩！這是怎麽回事兒？他已經從他們手裏逃脫了嗎？吳明決定親自去落實一下。
“對不起，女士。我們想找一下桑喬。”豪森來到一樓接待處心平氣和地問道。他成熟的外貌絕不會有人認為他是個十四歲的孩子。
這位中年女士眨著她抹得過重的眼簾用一種非常銳利的眼神注視了豪森足有半分鍾。
“今天這是怎麽啦？桑喬這孩子一下子變得這麽受歡迎！”她嘀咕著，沒有回答豪森的問題，而是更仔細地觀察起這兩個要見那個看來平時不受人歡迎的孩子的人。
“今天還有人來看過他嗎？”豪森急忙接著她的話頭問。
“是的。一群男人，氣勢洶洶，看上去就象電影裏的壞蛋。我不喜歡他們，”說到這兒中年女士嫣然一笑，她這一笑嚇了吳明一跳，心說你還是板著臉吧！粉都掉下來了。“可你很討人喜歡。桑喬在308室。我告訴他們他在408室，408的孩子什麽也不會回答他們的，他隻喜歡自己一個人說話。你明白嗎？”說完她又是一笑。
吳明趕緊就往樓上跑，這位洋阿姨的嫵媚不是什麽人都能承受得住的。
整個樓屋裏還多少殘留著混亂的氣息。看來，接待員的謊話並沒有騙過黑衣人。他們一定是把整個樓裏都翻遍了。
308室的門是開著的，吳明反手握著槍把，小心翼翼地進入室內，裏麵亂七八糟，什麽都有，就是沒有一個人影。
“他已經逃跑了！”吳明對跟來的豪森說，“謝天謝地，他沒有落在那些人手裏！”
可豪森卻給了吳明一個絕對奇怪的表情。
“怎麽啦？”
“他就在這兒，你卻看不見？”豪森指著亂成一團的單人床邊上。
無論吳明怎麽看，是瞪大眼睛還是眯起眼睛，那裏就是沒有半點人影子。
豪森突然展開雙臂，好象是攔住了什麽似的。
“別害怕，我們是來幫你的，別跑，外麵有危險！”他大喊。隨著他的喊聲，一個肥胖的男孩奇跡般的出現在他的臂彎裏。
吳明嚇了一大跳。他又想起那個讓他膽顫心驚的“蜴蜥女”來。那個滿身長著鱗片的女人也總這麽毫無預兆的突然出現，他的身上至今還留著被她爪子抓傷過的痕跡。
“桑喬，桑喬，我們是來幫你的，聽我說，別害怕！”雖然桑喬想努力掙開豪森的胳膊，但他不如豪森強壯有力，掙紮幾下後他就放棄了。
“你怎麽看得見我？”吳明和豪森都聽得出他的聲音裏充滿了恐懼。
“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和你一樣，要麵對同樣的問題！”
吳明也很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幸虧有豪森在身邊，不然他就會眼睜睜的和桑喬失之交臂了。他真的很慶幸這次是帶著豪森來了。
“快走！天知道那些家夥還會不會再回來！”吳明催促著豪森，順便打量了一下桑喬。在吳明看來這個男孩有很明顯的南美墨西哥那邊人的特征，就是比同齡的孩子要胖。他的眼睛被臉上過多的肉擠得變得很小，而且渾濁無光，整個臉上也顯得非常木訥，缺乏生氣，雖然他現在一定很害怕，但隻能從他的聲音裏聽出這一點。“你看見那些黑衣人啦？”
桑喬點頭。
“他們可不是什麽好鳥！”
“我知道！”
“知道就好！你不想變成實驗室裏的青蛙就快跟我們離開這兒！”吳明說完先行一步來到門口，探頭望了望，“外麵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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