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肖陌的眼神上
第八章 肖陌的眼神（上）
以下是：
“你怎麽了？”大薇推推月牙兒手臂，“喂喂喂，不要這副表情好不好，你暗戀肖陌都這麽多年了，這一點打擊都承受不住？”
月牙兒低下頭去，“可是，你看，他們真的好耀眼。光是站在那裏，就叫人覺得很登對。他們在跳舞，他們什麽都沒有說，但是那種感覺卻一直在。”
小蔥伸手攏住月牙兒肩膀，將她的臉按進自己的發跡，“很難受吧，是不是想，要是還能跳舞該有多好呢，那麽，至少可以和他站在一個舞台。”
大薇低低道，“不然還是不要喜歡肖陌吧，月牙兒，你……已經到了極限吧，不要再喜歡他了。你已經喜歡了他三年啊，已經夠久了。”
月牙兒使勁的搖頭，悶聲“不要！”
三年麽？其實不止三年了，月牙兒忽然有些小得意，已經六年了啊，隱瞞掉的三年，化作一股源源不斷的力量。
都已經喜歡了六年了，哪裏可以說不喜歡就不喜歡呢。都已經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怎麽可以說放棄就放棄呢？一切，早就已經無法回頭了。
月牙兒後退一步站直了，然後轉了個身，頓住，“小蔥大薇，為我加油吧，看我的，蒙娜莉薩的微笑，曾經這個舞蹈，驚豔了全場。今天，我不求豔絕全世界，但求肖陌正式的看我一眼，喜歡了，哪能這樣放棄。今晚，就當做是我沈月牙宣戰了，肖陌，他總有一天成為我掌心裏逃不出去的新郎。”
她提著裙擺一步一步的踏上舞台，身後小蔥大薇對視一眼，“她這是，正式宣言麽？嗬，月牙兒要燃燒了。”
月牙兒唇角噙著一抹奇異的微笑，雜糅了很多很多情緒，她隔開擋在前麵的人群，一步一步朝前走，她眼神卻隻堅定的看肖陌一個人，心底默念，“肖陌啊，我這是一步一步朝你走，而你要做的，隻需要站在那裏就好，我會走過去，成為舞蹈皇後站在你身邊，等著我，肖陌！”
她直走到舞台的中間，和肖陌隔著十步遠，再看了肖陌一眼就再也不看他了，她站在那裏，燈光掃過來的時候她踮起一隻腳開始旋轉，左旋32圈，這樣的動作能做到的人少之又少，月牙兒稍稍閉上眼睛，然後，將自己和這個吵雜的舞台分離開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那個女孩兒的獨舞，周遭的人無意間已經停下了腳步，視線慢慢的集中到穿著白雪公主裙裝的短發女孩兒身上，她一個人站在舞台中心旋轉著，金色的麵具閃著耀眼的光華，若是仔細的看的話，從若有若無的裙擺邊角，會看到她一直用的是左腳站立，但卻一點都不曾影響到她的舞步和整體的動作。身體的每一處都在舞動著，一束燈光打下來，跟著她的舞步而移動。
站在舞台的一角，有一個人目光柔柔看這舞台中間的那個女孩兒，身邊的一個騎士少年說，“曉，我大概有些明白了。”
喚名曉的少年恍惚的說，“這就是傳說中的蒙娜莉薩的微笑麽，隻在一次冬季舞蹈大賽上，一個女孩兒的參賽作品。後來就沒有出現過了，旋轉32圈這個動作，她竟然一隻腳在做。”
肖陌目光融融看她，“她出演胡桃夾子，我的眼光還不錯吧。”
身邊兩個人都愣住，“胡桃夾子？她是要演克拉拉麽？”
肖陌搖搖頭，“不是。”
“為什麽？”
肖陌是這樣說的，“因為我演的是王子，所以她就不可以是克拉拉。”
這算是哪門子的理由啊，剛剛趕到的胡某人不小心聽到了這麽銷?魂的對話。她看著身邊的雲夢澤，非常不能理解，“因為他演王子，她就不能是克拉拉呢？”
雲夢澤唇邊亮起一個詭異的笑，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跳舞的月牙兒，再轉頭看了看一動不動盯著月牙兒的肖陌。有趣。
但是，老胡將視線轉向舞台的正中央，所有人都安靜了，女孩兒完全感覺不到這是在吵雜的校方聯誼會上，她好像回到了六年前無限安靜的練功房，正是黃昏的大好時光，少女穿著一身雪白的舞裙，尖尖的舞鞋，然後練功房的外麵，是穿白色襯衫的少年依著強站立，頭頂抵著牆壁，眼睛眯著，好一副美好模樣。
SO，該女子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完全忘我境界了。
老胡推推身邊的雲夢澤，“喂喂喂，怎樣啊，你倒是幫不幫啊。”
雲夢澤悶哼一聲，“那個問題，答案很重要。”
老胡頹敗，“你是打定要為難我。”
雲夢澤笑笑，“不是哦，那個真的很重要。倘若一個人連自己為了什麽而活著，那麽，我就算再用力也無法教會她呼吸的方法。心藍，我自然有我的道理，我不會對你的在乎的人見死不救，雖然她是個女生，我還是會吃醋的哦。”
老胡呸一聲，轉頭繼續看月牙兒。
月牙兒已經到了收尾處，這曲舞蹈叫做蒙娜莉薩的微笑，那麽最後的那個笑一定是至關重要的。
舞台中心，熠熠燈光閃耀之下，女孩兒緩緩睜開雙眼，清秀到極致的眼上，一抹淡淡的笑意。
好一會兒的安靜，肖陌唇角的笑溫柔極了，他伸出雙手，啪啪幾聲鼓起掌來，然後，周圍所有人都在鼓掌。
月牙兒那瞬，眼底忽然發熱，竟然紅了。
她轉頭朝肖陌看去，看見他站在台下，月牙兒這才注意周圍，偌大一個舞台上，竟然隻想剩下她一個人站在那裏。
她幹笑幾聲，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稍稍低下頭去，偷偷看肖陌一眼，見他在燈光晃過去的一瞬，琉璃樣的眼睛裏麵，濯濯流水樣清雋，月牙兒有些失落。
原來，她最終是驚豔了全場，卻驚豔不了他的雙眼。
這時候有人慢慢往那邊去，走到月牙兒麵前，“這位小姐，有興趣成為舞蹈皇後麽？”